也许,在水里泡的太久痛觉的传递迟钝了?她模模糊糊的想,毫不疑迟的向峭壁边跑去。
谷底其实非常的开阔,一眼就可以看到边,丁敏君半爬半跑到峭壁边,果然没有人。
一直提到嗓子眼的心忽然就落了回去,后知后觉的,全身各处的疼痛忽然冒了出来,膝盖、胸口、还有头,火辣辣的,每一根神经都在一抽一抽的疼,眼前甚至一阵阵的发黑,她慌忙撑住旁边的大石头,用力喘几口气,这才觉得连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太好了!殷梨亭果然没事!丁敏君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长长的舒口气,既然如此,那殷梨亭必然就在旁边的小树林了!树林里枝繁叶茂,有这些树枝的层层阻隔,他也许就能……
不敢再深想下去,丁敏君扶着石壁咬牙想树林里走去。
说是树林,其实只是几棵大树长在一起而已,丁敏君一步一挪的走过去,仔细的查看每一个角落,终于,在一棵树地发现了昏迷的殷梨亭。
他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脸色苍白如纸,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脯,丁敏君险些以为他摔死了!
慢腾腾的挪过去,丁敏君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她一屁股做到殷梨亭旁边,喉咙一阵阵的发甜,低头看着到了这个时候已久俊美的惊人的殷梨亭,轻轻叹口气嘲弄道:“你看,你的运气真是不错,这棵树是最大的。师兄,恭喜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沉默了一会儿,她忽然转过头,就像是第一次见面那边细细的打量他,自言自语:“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救我呢?咱们只是见了几次面,说的话都不超过20句。我知道你已经和纪晓芙定了婚……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
其实这个问题殷梨亭也不知道,就像是渴了喝水、饿了吃饭一样,电光火石见,他连想的时间都没有,完全是本能的反应。
本能的拉住丁敏君,本能再下坠的时候包住她,然后在发现那条河的时候用尽力气把她推出去……
可是就算是事后,他也想明白,他也不后悔。至于为什么?
他不知道。师父说过,人活在世,顺应本心就好。
他想,他这也是顺应本心吧!他本是意志坚定之人,做了就是做了,绝不后悔,可是睡梦中总有一个姑娘,不停的问他为什么为什么?
他怎么会知道为什么啊!想做就做了啊!殷梨亭被她吵的头痛的要命,忍不住想大吼,听到耳朵里的却是难听的嘶嘶声。
殷梨亭一震,慢慢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湛蓝的天空,清澈的仿佛不含一丝杂质,往下就是断裂的树枝。
他轻轻抽口气,痛觉瞬间回归,全身上下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
“你醒了啊!”懒洋洋的女声从旁边传来。
殷梨亭轻轻的转过头去,丁敏君正仰靠在旁边的大树上,树叶的阴影打在她脸上,看不清表情。
“你没事吧!”殷梨亭轻咳一声问。
丁敏君定定的看着树顶:“还好吧!你呢?”
殷梨亭也两眼放空看着天空:“也还好。”
一阵沉默,直到一阵咕噜声忽然想起。
殷梨亭疑惑的看过去,丁敏君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来:“我饿了,你既然没事的话就去找点吃的吧?!”尼玛,她胸口痛得要爆炸了,一动就想喷血啊!为避免成喷泉,她还是老实点好。
殷梨亭比她还面无表情:“这个恐怕不行。我的腿好像断了,站不起来。另外,如果你方面的话可不可扶我去方便一下?”
丁敏君:“……”orz!苍天啊大地啊!你是故意耍我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啊,更的晚了。
实在是最近换了个领导,楚楚作为打杂的小秘书忙的要死要活啊,回家还要看小魔女,真是疯了!
好不容易把女儿弄睡已经11.40了……
呜呜,有女儿的妈伤不起啊!
再次声明,这是昨天的分,今天还有啊!
正文 29师哥师妹谈个心
其实按照一般的言情路线来讲,孤男寡女共掉悬崖,那结果必然是干柴碰到烈火,一发不可收拾。但是,丁敏君和殷梨亭都不是一般人啊!
一个受了重伤,不易挪动相当于二级残废,另外一个,就是真的二级残废了!腿摔断了!-_-|||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在这极为浪漫的时刻,这两个人非常不浪漫的大眼瞪小眼半天,最后殷梨亭终于忍不住了,他掩饰性的咳嗽了声:“师妹,可否请你躲避一下?”这算是他这辈子干的最不文雅的事了,脸色微微发红。
丁敏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师兄,这可是谷底唯一的树林啊!!”言下之意这可是唯一能遮风挡雨的地方,你确定要这么奢侈的把它当茅房?
殷梨亭的脸刷的就红了,眼神游离不定,哼道:“奥!那我去远些!去远些!”说着就要撑着地站起来。
“等等!”丁敏君忽然开口,皱着眉头扶着大树艰难的站起来,拿出短剑随意的砍断了一些树枝,削掉多余的枝桠。
“哪根腿?”简短的问。
“左腿。”殷梨亭不自在的轻咳,然后看着她一步一步艰难的挪动了过来,心里突然酸酸的,还有点涨。
丁敏君拿了两根较短的树枝跟把他固定住,摸摸鼻尖上的汗,然后递给他一根更加粗长的:“你撑着这跟去。腿尽量不要碰着,过两个月就好了!”
“嗯?”见殷梨亭毫无反应,丁敏君不禁诧异的抬起头,正撞进他深邃漆黑的瞳孔里。
老实说,此刻两个人的情景皆称得上狼狈,殷梨亭一身儒装成了犀利服,头发杂乱还带着不少树叶,脸上满是细小的伤痕,和平时的武当六公子截然不同,可丁敏君愣是觉得,这样的他,似乎少了一些疏离,多了一些人气。
殷六侠亦是怔怔的看着她,他并非没见过漂亮的女人,像他的未婚妻纪晓芙就算的江湖第一美人。可是,就算是再漂亮的女人,在他眼底也仿佛是一幅画一般,只有丁敏君,明明只是清秀的面貌,却不知为何总让他移不开眼,好像有一根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埋在了心底,总有个地方淡淡的牵挂着,他不敢深思,也不敢去想。总觉得陌生的情感背后仿佛深埋着一簇火焰,一旦打开,就会焚烧一切,赤火燎原。
他害怕。
正如他害怕看见丁敏君眼中的那个陌生的眼睛里透着温柔的自己。
“好……我……我……我先过去了……”殷梨亭只觉得自己的心越跳越快,几乎快要破腔而出,忙仓皇的抢过树枝,狼狈的一瘸一拐的向外走。
丁敏君看着师兄奋力远走的背影,默默感慨:“看来师兄真的很急啊!!”
殷梨亭到底是走惯了江湖,小解回来顺便带回了一只不知名的鸟,非常喜感的挂在树枝的分差上,随着他一走一晃,很有丐帮几袋弟子的气势。
丁敏君早就靠回大树上苟延残喘。
殷梨亭知道她内伤厉害,身残志坚的拿短剑给鸡开膛破肚上火烧烤。
不多时,诱人的肉香随风飘荡,丁敏君耸耸鼻子,到底还是敌不过肚子里的馋虫,一边哼唧着一边爬了过来。
殷梨亭好笑的看着她,声音夹杂了些异样:“伤的很厉害吗?”
丁敏君吭哧吭哧的爬了过来,就这几步路的动作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她费力的喘几口气,不客气的靠在殷梨亭身上:“比灭……师父当初打的那一掌轻多了……”
殷梨亭沉默,心里微酸,正好这个时候鸡烤好了,他拽下一根大腿递给她:“喏!先吃点儿!”
丁敏君并没有伸手接,而是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了他半天,只看得殷梨亭心里直发毛,才慢吞吞的问:“师兄,你那个完洗手没有?”
殷梨亭:“……”
“你爱吃不吃!”被人直接戳中死穴,殷梨亭恼羞成怒,刷的收回手把鸡腿塞进自己嘴里。
丁敏君巴巴的看着大口朵颐殷梨亭,内心的挣扎简直无法言喻,眼看鸡腿三口两口进了殷梨亭的肚子,丁敏君急了,巴巴的瞅着架子上的鸡咽口水。
“……那个……师兄,你是用的那只手?”丁敏君退而求其次道。
哪?只?手?
殷梨亭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丁敏君:“你……你知道什么?”
丁敏君回过头,把手握成拳状放在丹田,无辜道:“人有三急?”
殷梨亭魂都要给她吓飞了,等反应过来顿时又气又急又羞:“你!你!你……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你懂吗?”
“懂懂懂!”丁敏君垂涎的看着烤的底油的鸡应付道,而后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殷梨亭:“到底哪只手啊,师兄!”
“丁敏君!”殷梨亭终于恼羞成怒,怒吼出声。
此时,在悬崖顶上,几个人正剑拔弩张在悬崖的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