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对着花如玉淡淡一笑,说道:“用不着那么麻烦,在下只是想向花妈妈打听两个人。”
花如玉的笑脸顿时冷了下来,敢情这小子是拿她耍着玩!
云锦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交到花如玉手上。
花如玉脸色渐渐和缓,不冷不热的问道:“妈妈我忙得很,有话快问。”
“花妈妈可知道云家姐妹现在何处?”云锦面含期待的盯着花如玉。
当日,她自知不能和红叶,翠竹一起逃离皇宫,曾嘱咐过翠竹,如若日后她能出宫,定会到青州最大的妓·院去找她们!
红叶和翠竹平日里所接触之人,不是太监,就是些后宫的女人,藏身在妓·院最合适不过,而且青州距离中州路途遥远,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六年前那场血案的嫌疑人之一—绸缎商人莫离就在青州,云锦想从莫离那儿着手查起,所以就把约定见面的地点定在了青州。
花如玉的眼光疑惑的看着云锦,“公子说得可是云檀,云夕两姐妹!”
云锦闻言大喜,按捺住心中的那份激动,频频朝着花如玉点头。
云檀和云夕两姐妹是两个月前来到的花满楼,出手阔绰,一见面就赏了花如玉一片金叶子,花如玉依照云檀的要求给她们提供了一个清幽干净的院落,并且供应她们一日三餐,她们两姐妹则付给花如玉可观的银两。
云檀曾告诉花如玉会有人到花满楼去寻她们姐妹,难道说的就是眼前这位美男子!花如玉不免好奇地问一句:“你是她们的??”
“夫君。”云锦朗声回道。
花如玉感叹:“你那两位娘子有你这么一位俏相公,真是有福气!”
云锦扶额,尴尬点头。
夜空中明月洒清辉,花满楼的一位伙计挑
☆、六大美人
店中事务由三个面掩轻纱的年轻女人掌管,另有十来个年轻伙计。
锦绣绸缎庄的斜对面是青州首富莫离开的江南绸缎庄。
说起莫离,青州城是男女老少,无人不晓,他不仅开有江南绸缎庄,另外还有客栈,茶楼,米铺等大大小小遍布北狄数十家店铺,不过,莫离最看重的还是这家江南绸缎庄。
锦绣绸缎庄的会客室内,云锦抬起玉手轻撩起面上白色轻纱,露出一张如花容颜,对红叶和翠竹含笑说道:“这生意才刚刚开始,你们两个别这么快泄气好不好!”
红叶一把扯下面上红纱,圆润的脸上扑闪着一双大眼睛,显得异常可爱,她疑惑的问向云锦:“小姐,你这招真的管用吗?”
这时,翠竹面上的粉色面纱也取了下来,圆脸上一双不大的眼睛显得神采飞扬,“小姐,云檀可没有泄气,这莫离的生意一落千丈的时候,就不信他不会露出马脚!”
云锦现在正式改名叫云妆,翠竹和红叶也分别改名为云檀和云夕,云妆本想着三人姐妹相称,无奈云檀和云夕怎么都不同意,只好随她们的意,称自己为小姐。
“小姐,听伙计们说,莫离这人心胸狭隘,恃强凌弱,一年前,莫离的儿子莫非娶了青州知府何孝贵兄长的千金何晴,自那以后,青州的达官贵人,巨商富贾都给他三分薄面,他更是趾高气扬,得意忘形,几乎垄断了全青州的绸缎生意。”云夕忿忿然。
云妆清冷一笑,“看来这莫离当真不是什么好人,他是只骄傲的公鸡,咱就想法把他的毛拔光,他要是只老虎,咱就想法把他关到笼子里!”
云檀接口道:“小姐说得对,只要他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就一定会有所动作,不过小姐,我们还是做些防备的好!”
云妆沉吟着点点头。
三日后,锦绣绸缎庄里多了六个木头人,全都如真人般大小,眼耳口鼻一样不缺,有微笑含蓄的,有开怀大笑的,有的正翩翩起舞,有的掩卷沉思姿态各异,惟妙惟肖。
这六个木头人是云妆画了图样,由云檀找了数位技艺精湛的木匠连日赶工而成,虽然没有二十一世纪百货商厦里的模特精致完美,但云妆已经是相当的满意。
云妆分别给它们起了六个响亮的名字,国色,天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并做了粉红色绣了名字的丝质吊牌挂在她们的脖颈上。
接着,云妆把它们分别安排在店铺最显眼,又不碍事的地方,给她们罩上假发,梳上各种眼下最流行的发髻,然后,云妆又挑了十几样颜色靓丽的华贵丝绸披在它们身上,并折叠,扯拉,扭夹布置成六种不同而又时尚的款式。
不经意的看过去,当真是六大美人在搔首弄姿,争芳斗艳!
同时,楼上的账房从中间隔开,外面留作会客之用。原来的会客室收拾出来装修成一间裁缝铺,云妆给它取名锦绣制衣坊。
☆、世风日下
裁缝师傅是云妆花重金聘请的冀州师傅高金华,一位四十多岁,面容清隽,身材高瘦的男子。他的裁剪,缝制,刺绣的工夫皆是一流,据说,在冀州,许多官宦家的夫人,小姐都点名要他做衣裳。
与他同来的还有他的两个徒弟,一男一女,男的名叫小三子,大约十三四岁,女的叫兰妮,和小三子年纪相仿,两人聪明伶俐而且手脚勤快。云妆买了一个小院落免费供师徒三人居住。
这一切妥当之后,云妆把几天来连夜写的传单由云夕挑了几个伙计捡人多的地方分发下去,一时间,青州街头巷尾,无人不晓,“锦绣绸缎庄”来了六大美人,并且聘了冀州城有名的裁缝大师来为大家量体裁衣。只要是“锦绣绸缎庄”的顾客,皆可免费办理一张锦绣会员卡,消费五次,可获赠江南名家刺绣一副,消费十次,可参加一年一度的抽奖活动,并在店内免费挑选布料做一件衣裳。
接下来的几天里,“锦绣绸缎庄”的生意渐渐红火起来,伙计们忙得不可开交。
“江南绸缎庄”的生意虽然比平常略显清淡些,但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照样是光顾“江南绸缎庄”。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云妆不得不使出一招杀手锏。
农历二月十五,花朝节,是百花的生日,在北狄算是个重要的节日,这天人们郊游雅宴,观赏百花,饮酒赋诗,街上自然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云妆脸上遮着白色面纱,穿着一身极其普通又略嫌肥大的褐色如意月裙在绸缎庄门前闲逛。
青州街上,时不时的有面掩轻纱的女子经过,云妆这样装扮倒也算平常,再加上她刻意保持低调,在拥挤的人群中,也并不是特别引人注目。
“江南绸缎庄”一排溜的五间门面,装修豪华奢侈,门前铺着充满异域风情的波斯地毯,隐约可以看见店内镶了金边的柜台,紫红的镂空轻纱旖旎悬挂在店堂上方,店里的伙计头上都戴着一顶黄色高帽,上有红色的“江南”二字。
云妆轻“嗤”一声,这莫家还真是够排场!
“唉吆,妈妈,您可真心疼女儿们呀,听说官宦家的夫人小姐都喜欢光顾这家江南绸缎庄,今个咱们也开开眼。”一个娇媚酥骨的声音让云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就是,还是妈妈最好。”甜得腻人的嗓音,云妆再次汗颜。
循着声音望去,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子簇拥着一位身材矮胖,穿红戴绿的中年妇女正扭腰摆臀的向着“江南绸缎庄”走了过去。
云妆识得,这是花满楼的花如玉和她的女儿们。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开始有人惊呼:“这不是花满楼里的老鸨和妓女吗?”
“是,就是她们没错,那个穿绯红衣衫的女子叫艳芳,是顾允判顾大人的相好。”
“呸,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呀!”一位白胡子老者怒声叹息。
☆、城南五霸
更有几位又羞又怒的女人对着刚刚走过的风***身影啐了几口吐沫。
云妆暗笑,好戏马上就要开演了,她可不能错过,这样想着,就和一群看热闹的人一起步入了江南绸缎庄。
江南绸缎庄的伙计见了花如玉一行人走进店内,当场傻眼愣在那里,几位正在挑选布料的夫人,小姐见状也面含愠意,不满的看看伙计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这位小哥哥,我们要店内最好的料子,还不快拿给姐姐们看看。”一位芙蓉衣衫,鹅蛋脸,媚眼聘抛的窈窕女子走到一位伙计面前媚笑道。
这位年轻伙计立时面红耳赤,张口结舌道:“姑姑娘。铪”
“看小哥挺俊俏的,今晚到花满楼做客,小女子奉陪,如何?”这女子说着话,抬手轻佻的拂了一下这位伙计的脸颊。
这伙计脸色更红,一时间不知所措骟。
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年轻,那见过这等风月阵势!
围观的人群里有女人小声怒骂:“不要脸!”
这女子不以为意,娇笑道:“姐妹们,这骂人女子的夫君一定是咱花满楼的常客,这银子可没少给咱们,看在银子的面子上咱不与她计较。”
花如玉和她的一群女儿们闻言笑得花枝乱颤。
这时,一个身形瘦高的中年男子急慌慌从楼上走下,来到花如玉面前说道:“你们请回吧,我们不与你们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