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家里没了珍珠这么个人,总觉得安静祥宁了许多,现在这么躺在炕上,珊瑚只觉炕宽敞得很,在上头连翻了几个身,竟摸到了上门东西。
是个薄薄的荷包。
珊瑚看着那蓝底白花的瘦荷包,不禁暗暗叹了口气。
那天荷花跟自己开口,想要借点钱去还了吴全,也好保住那老屋子,省的荷花爹娘风餐露宿头无片瓦,珊瑚看得伤心,听得动容,见荷花落着泪提醒她自己“是我糊涂了,你一个没出嫁的姑娘哪儿来的钱,我还是再另想想办法吧”时,珊瑚就忍不住了,抓着她的手说自己有钱,虽然不多,但怎么样也算是帮上点忙。
就这样,把过年时剥削呆子给各家各户写对联攒的那点子钱都给借了出去,本还想着这点子钱虽不多,放在身边也算是能傍个身,家里再遇上什么没料想的事情也还能帮上点忙,这下可好,又成空荷包了!
珊瑚捏了捏那荷包,无奈地只好再将它塞回枕头底下,这一摸,倒是摸到个凉凉的东西。
掏出了一看,一个手掌大小的长瘦铁块竟泛着青色的光,两面一凸一平,细细看来,竟还像是只老虎的形状。
珊瑚一愣,这不是救呆子那会儿从他身上找到的么?前儿珊瑚一直收着,是那会儿总怕呆子看到这东西会想起些什么,回头收拾了包裹走人可怎么办?可到后来,呆子已经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珊瑚偶尔想起来也觉着该还给他了,只是总想着,也没上心,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珊瑚竟将这东西给忘了,到现在也没还给呆子。
珊瑚心里想着,手上把玩着这东西也不肯放下。珊瑚现下烧得实在难受,这铁块凉呼呼的,贴在皮肤上好生舒服。不知是不是身子太热了,捂了一阵竟像是把那块东西给捂得热透,珊瑚拿着也不凉手了,便还是将东西放回了枕头底下,打算待会子呆子回来了再把这东西还给他,这么想着,迷迷糊糊地也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过去,珊瑚只觉得身子越发热了起来,脑子也极不清醒,混沌中只觉得有人在解开自己衣服,时不时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温温热热,湿哒哒地贴在自己脸上颈上。不舒服地想避开那黏糊糊的东西,可那东西却像是长了眼似的,她往哪儿躲开头那东西便往哪儿跟上,珊瑚想要睁开眼,可是眼皮子实在重得让她睁不开,想要开口说不要,可一开口却像是在低低呜咽甚至是低吟……
忽然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往身子上压了上来,珊瑚浑身一重,只觉得胸口那点子空气都被挤了出去,急促地连呼吸都找不回来,只好挣扎着,浑身艰难地移动,可身上那东西却死死地压着自己半分不肯放过。
难道是鬼压床了?
珊瑚撑着仅剩的那点意志让自己意识保持清醒,眼睛虽是睁不开,但身上的感官却是明明白白。
可越是清醒越是觉得不对劲,鬼压床不就是压着不给起身么?可这怎么压着压着还舔上了?生似双福家的叼耗子,恬着大舌头往人身上蹭,可这感觉……蹭着自己的那东西他也没毛啊!
珊瑚浑身一凛,强撑着睁开了眼,可是入目的却是让她大惊失色:一个男人!一个陌生的男人!此时竟趴在自己身上像狗一样舔着自己的脸颊脖颈!而自己此时衣裳半露,被扯开的衣领甚至已经大开到能看到大红的肚兜上绣着清丽的海棠!
眼看着那男人的嘴舌就要探到胸口,珊瑚既怒又急并着惊恐地大声叫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依然放不了,简直受够了蠢JJo( ̄ヘ ̄o)
第79章
似乎一点不惊讶于珊瑚醒过来,男人“嘿嘿”地笑了两声,倒是半点不生疏,还问珊瑚咋这么快就醒了。
珊瑚本就吓得大喘气,男人一开口,嘴里一股子咸生鱼腥味便扑面而至,熏得珊瑚险些呕出来。
“你是谁!放开我!”珊瑚大叫出声,看眼前男人陌生的面孔竟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大眼里写满了恐惧,双手还不停地推拒着男人越发不规矩的手,心下一片慌乱。
男人似乎很是不满珊瑚的反应,大嘴在珊瑚的脸上啃了几口,恶狠狠地笑道:“我是谁?待会儿就是你男人了!”
说完哈哈笑了两声,伸手用力一扯,将珊瑚整件上衫扯开了来,圆润的肩头少见天日,白嫩细滑得让男人眼睛几欲喷出火来,二话不说就啃了上去!
珊瑚被他这一扯吓得大声哭叫了起来,趁着男人猴急地准备享用自己时,猛地一抬脚踹了上去,重重一脚就踏在了男人的大腿内侧!
男人显然没料到都到了这地步,这浑身滚烫成这样的女人竟还能这样使力,闷哼了一声便被珊瑚狠狠推开,后背一下往坑角撞了上去。
珊瑚趁着男人忍痛的当儿,扯着自己已经被撕得破破烂烂的衣裳只往院儿里奔了出去,只要能跑到街上去,就不怕这歹徒还能再动手!此时的珊瑚已经顾不得许多,即使衣衫不整地出门去,也好过在屋里坐以待毙,她重生一次不容易,不能折在这件事上!
跌跌撞撞地跑到院门口,伸手准备拉开门时,身后一只手竟大力抓住珊瑚的头发,猛地一把往后拽了过去。头发是女人的七寸,一抓便中。
珊瑚本就烧得头昏脑涨,这时候又吓得手脚发软,被他这么一抓,只得往后撤了几步,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
惊恐地抬头一看,脑子竟飞快地闪过一个人名!
男人此时显然已经被激怒,不复刚才那笑嘻嘻的模样。
明明来之前已经了解清楚了,这天珊瑚家不止一个人都不在,更重要的是珊瑚已经病了好几日,到现在都好几日没怎么吃东西,肯定是手脚发软,这才没有上绳上索,毕竟要做这档子事儿,扎着绑着也着实不方便。得亏他前几日还让人夜探了这家,哪知道这娘儿们竟还有这力道,踢得他撞在炕角上疼得直发冷汗!
非得好好儿教训教训不可!
正想着,拽起地上坐着那女人已经散落大半的头发,大手伸起,一巴掌还未掴下去,却听得女人开口问:
“你是吴全?”
男人一愣,继而笑了,拽着珊瑚头发的手往前一捞,笑问:“记性不错啊?还是早就惦记上爷了?”
就着吴全的记忆,跟珊瑚也就是龙王出巡那日打了个照面,还是跟着崔春英一齐来的,那天这丫头不是一脸煞气么?原还是早将自己给惦记上了?
可在珊瑚这边想的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想要抢占荷花,跟崔春英一起来找茬,放黑贷还想抢别人的屋子……一切能想到的集合在一起,加上此时竟还想沾污她!吴全无非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恶棍人渣!
“既然都惦记着爷了,那还跑什么?你今天顺顺从从的,把爷伺候舒服了,改明儿把你抬成房小的也不是不行……”吴全说着这话,脸上的淫口笑让珊瑚看得阵阵作呕,他却全然不自知,一手控着珊瑚,另一手竟抚上珊瑚的脸去。
珊瑚气得头上冒烟,见他将手伸了过来,毫不犹疑,转头就一口咬住他的手,拼了狠命一口咬住就不放开了。
吴全不料珊瑚会有此举动,一下也甩不开她,抬脚猛地就往珊瑚胸口上踹了过去!
珊瑚这下却是发了狠要他手指,就是被踹了也死不放口,反倒顺着吴全那脚力,嘴里“嘎嘣”一声,拇指跟着珊瑚往后退了好几步的身子一起分离了出来!
“啊——”吴全一声哀嚎,疼得捂住右手在原地直跳。
珊瑚狠狠地看他,侧头吐垃圾似的将嘴里那脏污呸了出来。
吴全那一脚踢得用力,珊瑚直觉胸口闷疼的厉害,刚才往外吐东西的时候直觉的满口的血腥味,也不知道是吴全那人渣的血味还是自己的味道,只是喉咙口压着点东西好似随时要迸发出来似的。
即使难受,也得先得了安全再思虑了,珊瑚这时满脑子就想着要全须全尾地出去再回来,手捂着胸口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往门外奔,可手还未触到门,那门却像是得了感知似的被人推开了来!
“珊瑚!”
抬眼看,眼前高壮结实的胸膛,甚至不用看到脸,听到声音珊瑚便知自己得救了!什么也顾不得,捂着衣裳一头扎进眼前人的怀里,还没开声就已经湿了眼眶。
呆子往院子里扫了一眼,又见着怀里的人衣不蔽体地瑟瑟发抖着,不消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此时吴全已是脸青如铁,本就疼着,又全然没料到这时候会有人回来,且回来的还是这家的彪形大汉,他的事儿之前打听的时候可是没少听说,这会儿是吓得铁青的脸一下就变得煞白!
呆子看他一眼,又再看了珊瑚一眼,脸色猛地降至冰点,本就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这时候看起来更是阴戾至极。
发觉珊瑚浑身发颤,呆子也不去理会那吴全,将她护在怀里,半抱着大步地往屋里去了。
吴全见状,正打算偷偷溜走,哪知呆子解下背上弓箭,“嗖”的一声,继而便听到皮肉撕裂的叫声伴着一声哀嚎,已经快到门口的吴全肩胛生生地被箭刺穿,惯性一下便将他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