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瑾瑜虽然心里不喜欢这些妾室们,但是人家的好意,她总不忍驳回的,便点了点头:“还不错,放在这里吧,我挺喜欢的!”
冬菊闻言脸上是欢喜的表情:“姐姐喜欢就好,眼瞧着我们将军府又添丁了,真是喜事呀!”
安倾然见状也没有说别的,便告辞了。
对于父亲的女人们,她无话可说。
回到了西梧院,才想起,院子里有那么一尊神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进去,发现东方锦正坐在椅子上看书。
那书是安倾然。
他看着她道:“没有想到,你还读史书?”
“史书?我为何不能读史书,不知在太子的心中,我这样的女子该读什么?只是女志,女贞之类的?”安倾然笑在了他面前,笑语中带着傲气。
“嗯,原是我说错了!”太子东方锦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笑着道,“现在你读什么,我都不会奇怪呢,甚至我都不知道你竟然还是一个会医术的!”
“嗯,这些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会些医术而已,与太医院的人是无法比的!”安倾然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心里一动,是呀,她不相信这世上表舅的医术是最高明的,那太医院里能人辈出,怎么就没有一个人能解太子的毒呢?
太子中毒,当然是宫里人所为,难道那下毒之人与太医有联系?
否则,这么多年,太子只是续命,却无法解毒,实在是难以解释。
还有,皇后岂能不为自己的儿子担心,她为何不遍访能人异士?
或者她是访了,却没有人能治?
还是没有人敢治?
没有道理呀,皇后是一国之母,深得皇上宠爱,还有谁在后宫里弄权,而强过皇后吗?
安倾然觉得自己想不明白。
更或者,这世上的医者真的没有人能强过绝情谷的了!
东方锦见她发呆,自己便又继续读那史书,两个人在屋子里各想各的,竟然谁了没有再开口,少有的安静,这静寂让东方锦很舒服!
他喜欢这样安静的时候没有人打扰,而身边的这个女子,却也是让人省心的,宜静宜动,宛如一幅画。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安倾然已经很小心了,她午饭的时候并没有叫太多,只是寻常的量,而她则所有的饭菜都放到了太子的面前。
太子看了看那饭菜道:“怎么?你不吃吗?”
安倾然一笑:“我一会儿要去陪我娘亲用餐,现在我就不吃了!”
太子倒不疑有它,用了餐,安倾然说去陪娘亲,但她根本没有去,因为这个时候娘亲都是会午睡的,她只在府内随意走着,心里还在想,幸亏太子不用在这里呆很久,否则她还真是会饿出个好歹的。
突然迎面的看见安染月走了过来,脸上挂着喜气,见到安倾然,她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单纯的样子。
安倾然心里有数,两个人自从上次的白玉钗事件后,就不咸不淡的。
安倾然知道安染月记了仇,她根本不在乎!
这一世不知如何,上一世的仇她不会忘记的!
上一世,她与安嫣然在一起给了自己怎样的羞辱,如果这一世,她依旧那样行事,自己是不会客气的。
“姐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安染月上前一笑道。
“只是随意走走,妹妹呢?要去哪里?”
“嗯,我去找嫣然,这些日子她不开心,我瞧瞧去!对了,姐姐,上一次祖母说了,让伯父给姐姐选亲要选好家世的,不知姐姐自己心里可是有人选?”
安倾然闻言心里暗笑,这也是一个有毒心没脑子的,便道:“妹妹这话说得可真是让我不能理解了,这女子的婚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媒酌之言吗?哪里要自己来选,或者,妹妹一直在给自己选心仪的夫婿?”
安染月暗恨,是自己一时忘情,一心想着东方炎才顺嘴说了出来,却不料被她一阵抢白脸上现了羞恨之色,开口道:“倒是妹妹的错,想不到私下里姐妹聊天,姐姐也摆出那副道学家的样子,真是让妹妹受教了!”
安倾然开口道:“非道学家,也不关私下不私下的事情,倒是古人有云,慎独,便是一人个呆着的时候,也不该有那歪门歪道的想法,苍天有眼的,妹妹可是听说过?当然,我理解妹妹的好意,想是嫣然身上发生的事情,让所有的人都起了戒心吧,所以妹妹也怕遇人不淑,才会替自己打算?如果真是这样,那是我错了!”
安染月被安倾然这样一说,倒不知道该说什么,脸赦赦的道:“姐姐在这里慎独好了,妹妹就不打扰了。”
“那妹妹好走!”安倾然说着,并没有给她让道。
安染月见状从她的身边绕了过去。
恨恨地不知骂了句什么,当然是极小声的。
安倾然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她觉得很是痛快。
虽然她也告诫过自己,不要露出什么行藏,可是看见这熟悉的面孔,想起自己那可怜的孩子,她的心却一刻也不能平静。
安倾然虽然加足了小心,但是她却不知道,她的院子里早被人家安排进了眼线!
岚晓阁。
连瑾蓉看着眼前的小丫环,又问了一遍:“你确定?”
那个小丫环压低了声音道:“大小姐虽然好像与往常无异,但是她的屋子不让我们这些人进,只让忍冬一个进去,便有问题,再者,我瞧见忍冬在悄悄地熬药,奴婢昨天晚上睡得晚,隐约的听到上房有男子的声音,今天早上,怕听错,想再听听,却刚近台阶,便被忍冬给骂了回来,说小姐在屋子里要静修,谁也不许进屋子……再有,忍冬偷偷地院子里埋了东西,是染了血的东西,难道是小姐她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第一百二十四章 包藏祸心
连瑾蓉听到这里的时候,脸上露出了邪恶的表情,她看着那个小丫头道:“再说说,看看她还有什么异常的表现!我可不想弄错了,你也不想是不是?”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今天早上的时候,小姐要了许多粥食,她早上平时不吃面食,今天还让厨房做了饼和糕点,她一个人根本也吃不完那些东西,可是端出来的碗盘子却是空的,刚才,她叫了午饭的时候,倒是一个人的份,不过,饭送到屋子里,她就出来了,看样子根本没吃嘛!这是疑点一,疑点二,忍冬的表情也太过小心了,像是做贼的样子,有一个小丫环因为忘记了想进屋子回话,被她给吼了出来,说屋子谁也不能进去,骂她是不是没长脑子。”小丫环说完又想了想道,“今天天气这么热,她屋子的窗户都没有打开,这算不算是奇怪的?”
她邀功一样,眼神亮亮的,仿佛自己终于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连瑾蓉闻言道:“来人,赏。”
那个小丫环接了赏钱就离开了。
连瑾蓉与旁边的安嫣然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笑容。
安嫣然跳了起来:“我叫你个安倾然,一幅贞洁烈女的样子,原来背地里竟然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让你陷害我,这次若不是让你身败名裂,真是无法让我解恨!”
连瑾蓉开口道:“你小声些,别走露出了风声,我们得细细地想想,这次别再让她躲过了,还有,他屋子里的男人能是谁呢?”
“太子!”安嫣然突然道,“除了太子再没有别人,她在月华寺的时候,我虽然没有瞧见,但是太子那个时候也失踪了,我们是知道的,对不对?她正好也失踪,当然,她是不承认,就算是她没有失踪,太子与她住的院子不过是一墙之隔,他们一定有机会见到,而上次,我们给太子传的字条,怕是也让太子警觉起来,不管怎么说,她若是真的同太子有了什么,那可是太糟糕了,娘亲,你再想想,我们这样做好不好?若真的将她与太子的事情做实了,岂不是便宜了她?”
连瑾蓉想了想道:“也不一定就是太子,再说了,将她的事情做实了,她便成不了太子正妃,做个侧妃,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再说太子的花名在外,到时候,也未必会娶她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安嫣然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是呀,她也是一个侧妃!
这让她想起了和康王的事情,不由地更是生了恨意,自己本就钟情于表哥,现在倒好,虽然成了他的侧妃,但到底他还没有原谅自己!
娘俩在这里商量着如何去捉奸,还得故意将事情闹大。
正在这时安染月来了。
她嘟着嘴,很是生气,昨天中午的时候遇到安倾就被教训了一顿慎独不慎独的问题,害得她后来根本没有心情找安嫣然,自己又气鼓鼓地回到了北苑,也不好跟别人说这件事情,毕竟是她自己说话无状被安倾然逮到了,这今天,她倒是想开了,安嫣然不喜欢安倾然是一定的,有些话同她说正好。
一进屋子就觉得气氛不对,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便笑着道:“婶娘,怎么了?莫不是谁又惹婶娘生气了?”
连瑾蓉看着她,叹了口气:“你说倾然这个孩子,我一直待她如已出,她怎么会这么寒人家的心呢!”
没想到她这句话正好捅到了安染月的心坎上,她立刻开口道:“是呀,她这个人小气不说,说话还不给人留情面,想起上次她陷害嫣然的事情,我就替嫣然报不平,谁让我们没有证据,只能干咽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