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为了把我们这些碍事的儿子都一一除掉,为的不过是想要他真正心爱的儿子登上这个皇位!如果我的眼睛没瞎,只怕如今身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就是我了吧。呵呵呵……”
司徒俊那无奈又心酸笑声听着让人内心无比的惶恐。
柳静菡咬着双唇,她本也看出武德帝的这个意图,却也不过是猜测。
没想到如今司徒俊竟然也是这么想的。
“呵!没想到父皇真正属意的竟然是他!”
司徒俊的笑容苦涩中带着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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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贵妃看着坐在自己身边,面无表情的肃王司徒仪,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仪儿,这些天的事情你也看见了,听见了。你有什么想法。”
肃王那张苍白隽秀的脸孔突然涌上了一阵的潮红,紧接着他就连着咳嗽了几声,又是一阵猛烈的气喘。
钱贵妃一看儿子又是旧病复发,自然紧张异常。
她连忙亲自倒了一杯温茶送到儿子的手里。
肃王却是没有接她手里那杯茶,反而拿起了自己身上的一个透着薄荷清香的旧荷包,用力闻了闻。
果然,那咳嗽就缓和了许多,气喘声也微弱了不少。
钱贵妃倒也不以为忤,自己放下手中的茶杯。
她瞥了一眼那旧得都有些磨边的淡紫色荷包。那荷包的绣工并不精致,针脚也不整齐,甚至有些粗陋。那上面绣着的节节登高的竹子纹样也是顶顶简单的图案,一般都是那初学刺绣的少女才会用的花样子。
这样一个简单又粗糙的荷包放在衣衫饰品样样精致华贵的肃王身上,真可谓是格格不入。
钱贵妃一看到这个荷包,心里恨得牙痒痒。那个女人死了都三年了,居然还阴魂不散的缠着儿子。
可是肃王却是轻轻抚摸了那荷包两下,才又仔仔细细的放下了,生怕弄坏了半分。
钱贵妃本想着要呵斥儿子,让他直接扔了那女人的脏东西,然而却又怕因此而使得儿子和自己更加的离心离德。
她只能忍下心中的不悦,尽量不去看那个碍眼的东西,继续刚才的话题:“仪儿,你说话啊……难道你忘了之前你父皇给你外祖父的承诺。”
肃王的脸色微微一动,可是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母亲,这些话不是咱们该说的。再者说,外祖父不止一次的提醒咱们,戒骄戒躁!”
钱贵妃听了这四个字,却是柳眉直竖,猛地拍了一下身下的矮榻。
“忍!还要我忍到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庄妃那践人每日都在你父皇面前嚼舌根,你又知不知道你父皇整日流连柳静芸和梦莲那两个践人那里,已经足足有一个月没有在锦绣宫留宿?”
肃王却是冷然一笑:“母亲,你说这些话不觉得可笑吗?这两个人女人,说到底,难道不是你自己亲自送上父皇的龙床的吗?”
钱贵妃被这话气得倒仰。
她想要发作,却又无从发作。
肃王的话虽然大逆不道,却是大实话——那两个人践人根本就是她自己作茧自缚弄到武德帝身边的。
当初,她为了不让康嫔那个贱婢的儿子同定国大将军府上的嫡女成亲,故意设计让武德帝宠信了柳静芸,谁承想,不但给自己找了柳静菡这么个楚王妃为敌,又居然间接让柳静芸成了宠妃。
而梦莲那个践人本来是她想要塞给司徒俊和柳静菡添堵的,没想到却被两个人联手转送给了武德帝。如今被封为丽贵人,也是风头正盛,几乎可以和贞嫔柳静芸分庭抗礼。
她左思右想,越发觉得心中绞痛。
这两个践人一个深恨贵妃毁了自己清白,失去爱人,另一个则是不忿贵妃意图将自己当成礼物送人,差点就没了指望。因此都对钱贵妃有那么三分仇恨、
虽然明面上都对她还算是恭敬 ,可是私底下到底在武德帝耳边吹了什么枕头风,又有谁知道?然而武德帝许久不入锦绣宫,很难说没有她们的“功劳苦劳”。
肃王看到母妃的面容扭曲,而且又用手用力的按着太阳穴,显然是头风病又犯了。
他即便是再不耻母亲的所作所为,也到底不能否认她对自己的关怀。
他也只能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母亲!祖父常说您年轻时候心高气傲吃了不少的亏,如今年纪渐长,本应该是沉稳了许多,怎么您还是这般的易怒?”
钱贵妃的头颅简直如同针扎一般的疼痛,她强忍着说道:“我当着自己儿子的面难道还要伪装,还要隐忍?当年要不是你外祖父,你父皇能不能登上这个皇位都未可知?你本就该是太子!”
二十一年前,正是因为当时待字闺中的钱氏一眼相中这位容貌隽秀,可是背景单薄、母妃卑微的前朝五皇子,所以镇国大将军钱远航才会旗帜鲜明的站到他的阵营,让他在军队中得到了极大的支持,并且凭借这种优势,最终登上了皇位。
而且,豪门大户之间早有传言,说是钱远航曾经和武德帝立下了一个君子协定,然而其中的内容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母妃!你莫不是猪油懵了心?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皇宫大内!你居然敢说此等大逆不道之言?”肃王真真儿是被这个母亲弄得后脑生疼。
这个母亲就是有这个毛病。
当她高高在上,得尽武德帝的恩宠,自然可以大方得体,做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可是一旦,武德帝对她稍微怠慢,她立马就会生出各种的幽怨。
类似这种埋怨和不甘,从他幼年明白事理之后,就不断的从钱贵妃的口中听闻。说到今天,总有十几年了,他真是听得都有些麻木了。
钱贵妃实在是头疼得不行,大声喊道:“梦秋进来!”
梦秋闻言,立刻快速而轻盈的走了进来,低头道:“娘娘有何吩咐!”
“快去煮药!本宫的头风病又犯了!”说完居然用力拿拳头敲了敲自己的头。
梦秋见状,吓了一跳,赶忙就说了一声“遵命”然后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生怕耽误了时间,增加贵妃的痛苦。
肃王知道自己的母亲吃得还是李如贞当年给她开的秘药。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疼得几乎冒冷汗的母亲。
他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残忍的块感——饶是你那般痛恨于她,甚至毁了她,如今,你却还是要依靠她才能减轻痛苦。
(实在不好意思,今日的更新有些少,影子家的小影子居然又病了。小孩子的肠胃虚弱,又是上吐下泻。弄得影子心力憔悴,勉力写了4000,思路纷乱,然而又不愿意灌水敷衍大家。今日就这样吧。)
203 监视,庄头有急事回禀(求月票)
更新时间:2014-4-4 20:56:12 本章字数:3650
赵嬷嬷来到这个京郊的庄子已经有整整三个月了。
每一天她都是度日如年。
她在宫中的时候,虽然不过是个没有品阶的嬷嬷,可是楚王一向善待敬重她,把她当半个母亲来侍奉。
更不要说楚王成年之后开牙建府,她在那楚王府之中隐隐就是半个太上老君的角色,就连那几个侧妃、夫人都不敢小看她。
她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这个破败的庄子里,茶是凉的,饭是冷的,就连屋子都是漏风的。
她被送来的时候又是特别的匆忙,她的体己银子和那些穿惯了的锦缎华服都没有带来。
其实,她最初也不过是宫中最低等的粗实宫女,不过是因为年纪大了,家中又没了亲属,所以才执意留在宫里。这才碰到了那没权没势的康嫔,被引为了心腹。
可是享福享了几十年,养尊处优,如今的赵嬷嬷早已经不是当年吃尽苦头的小宫女,对于现在的局面又如何能够坦然的接受。
“嬷嬷,该吃饭了。”白菊穿着一件半新的灰色粗布棉袄,哆哆嗦嗦的拎着个食盒子走了进来。
白菊现在也没了当初那水灵纷嫩的模样,反而是面黄肌瘦,畏畏缩缩,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她慢慢从食盒子里端出了一盘子水煮青菜,和两大碗米饭。
这就是这一段时间以来,赵嬷嬷和她的饭食,和在楚王府时候的三菜一汤,日日见鱼、肉,那是根本没法比了。
赵嬷嬷本就是喜爱膏粱之物的,看见又是这寡淡无味的东西,顿时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她把手中的筷子一摔,说道:“又是这鬼东西!我就知道他们是得了那践人的指使,存心想要饿死我!”
白菊吓得一哆嗦,连忙掀开帘子看看外面有没有人听见这大逆不道的话。
幸而门外无人。白菊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嬷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您又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
白菊心里其实是埋怨赵嬷嬷得罪了王妃,连累自己在这里跟着受苦,可是自己早就是和赵嬷嬷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就是想要洗脱也是不能的了。
赵嬷嬷不住嘴的骂了王妃几句,到底耐不住肚子“咕噜噜”的抗议声,草草的扒了两口饭,算是解决了。
白菊也紧着吃了两口,这才收拾了碗筷,放回到食盒里。
她拎起食盒,说道:“嬷嬷,马庄头家的大娘让我一会儿过去帮着做点针黹,下午您自个儿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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