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奇拿着一张羊皮纸,上面写有长长的名单,他站在那里,用十分怀疑的眼神盯着每个人的脸,生怕把不允许出去的人放出去了。
等轮到爱尔柏塔时,费尔奇十分爽快地放她过去了,这让德拉科几人都诧异不已。倒是尼尔,却一点也不陌生,他甚至笑嘻嘻地站在黑发少女身边,问道:“这次打算带什么回来给洛里丝夫人?”
潘西他们这才知道,爱尔柏塔每次去霍格莫德,都会给洛里丝夫人带吃的,甚至不只是洛里丝夫人,其他教授也都有份!
“我真搞不明白,干什么要买东西给那只怪猫?”德拉科咕哝道。他今天穿着黑色厚缎袍子,繁复的暗纹随着他走路而时隐时现,袖扣是龙型的图案,与马尔福家族标志的银色胸针遥相呼应。但最让爱尔柏塔满意的,是德拉科那柔顺的铂金色头发,没有抹太多的香油往后梳,而是服帖地垂下来。
潘西一手挽着爱尔柏塔,指挥两个男生在前开路。她显得很兴奋,向来高傲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与满足混合的情绪。
但对爱尔柏塔来说,来霍格莫德只是非常普通的事,在去年她就来了好几次,霍格莫德里的每一家店她都很熟悉,甚至那些物品会摆在哪里,她都了然于心。
一直到傍晚,四人才心满意足地回了霍格沃兹。除了潘西以外的三人手里都拿着不少战利品,其中大部分是糖果。德拉科是个甜食控这一点,爱尔柏塔几人很早就发觉了,单是每天通过猫头鹰寄来的马尔福夫人做的糖果,就可见一斑。
在公共休息室里将那些糖果分开后,四人才有些疲惫地回自己的寝室先去洗个澡。当然,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万圣节大餐很快就要开始了。
大礼堂被成千上万的南瓜灯笼装饰着,无数的蝙蝠飞来飞去,还有许多橙色的旗帜,在天花板上就像是懒懒地游动着的漂亮的水蛇。
食物很是丰富可口,家养小精灵们的手艺更上一层了,哪怕是矜持的斯莱特林小蛇们,在面对这些食物时,也要抑制自己别把勺子或是其他什么也一并随着食物吞下去了。
当潘西吃下晚上第二块柠檬布丁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吃撑了。但她观察了一下其他人,脸上也或多或少有那么一丝尴尬。看来,这顿大餐吃撑的人还真不少。
而大餐过后,由霍格沃兹特产的鬼魂们表演的娱乐节目,给这个节日添上了不少的乐趣——那种从墙、桌子上弹出来形成的光源让不少人拍起掌来,其中以格兰芬多的狮子们最为热烈。
“哦,我不得不说,霍格沃兹的家养小精灵们手艺还是不错的。”德拉科在回地窖的路上扭头对布雷斯说道。
而布雷斯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意,道:“所以,德拉科你又吃撑了?”
“当然——不!”德拉科瞪了他一眼,又偷偷瞥了眼不远处和潘西并排走的爱尔柏塔。
布雷斯大笑着,将手搁在德拉科肩膀上——他比德拉科高的优势让他做起这个动作来非常自然——头凑了过去:“嘿,我说德拉科,你好像很在意爱尔柏塔的反应啊……”
德拉科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布雷斯,你居然没称呼爱尔柏塔殿下,还真是稀奇呢。”
“我又不是潘西,不需要称呼殿下吧?”
德拉科却露出一个“我们都明白”的表情:“得了吧?好像你不崇拜她一样。”
布雷斯将手放下,非常正直也非常不符合他平时作风地回道:“我当然崇拜她,多了解一分后,就多崇拜爱尔柏塔一分。但是,同时我也很清楚,爱尔柏塔是什么样的人。她把我当朋友,我自然是要以朋友的态度对待她。”
德拉科似乎诧异布雷斯这么直率地将自己的看法说出来,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后,他还是选择沉默。
可是,斯莱特林们回寝室休息没过多久,就被匆匆叫了出来。
他们被要求前往大礼堂,立刻马上不容一点耽误。
这让斯莱特林的小蛇们都怨声载道,任何一个人在即将泡个澡舒舒服服迎接睡眠时被叫出来,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怎么每年万圣节都没什么好事?”爱尔柏塔低声抱怨道。
这倒让潘西、德拉科和布雷斯侧目不已,他们没想到,爱尔柏塔居然也会抱怨。不,更加确切地说,他们很少看到爱尔柏塔情绪变化,似乎在他们认识到现在,就很少看到爱尔柏塔生气、愤怒、难过等情绪起伏比较大的时候。
但爱尔柏塔实在是不好告诉他们,她回寝室后正打算解剖一具变异了的尸体,被打断这过程,让她有些烦躁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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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很快地,他们就被告知聚集在大礼堂的原因了——布莱克逃进霍格沃兹还撕破了看守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入口的画像!
“我和教授们要在城堡里面仔细搜搜。”邓布利多教授在看到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进来关上门后说道,“为了你们的安全,恐怕你们都得在这里过夜了,我让学生在入口处守卫,由男女学生级长负责。发生任何事情,都要向我报告。叫鬼魂们来告诉我。”邓布利多的最后一句话,是对格兰芬多的珀西·韦斯莱说的。
那个韦斯莱家的异类挺了挺胸,看上去既骄傲又自负。
随后,邓布利多变出了数量充分的紫色睡袋,长桌被移到了大礼堂墙边。“祝有个好梦。”说完,邓布利多就关上门出去了。
潘西有些厌恶地看着那紫色睡袋,小声嘀咕着:“哦,这颜色可真难看。我不该高估邓布利多那老头的审美观的,看看他平时穿的袍子!”
爱尔柏塔只觉得好笑,挥了挥魔杖,将潘西的睡袋变成了她喜欢的墨绿色。
“谢了,殿下。”潘西道谢了一声后,就动手将睡袋拖到一个角落,那里,德拉科、布雷斯的睡袋已经放在那儿了。
爱尔柏塔也不矫情,指挥着睡袋也飘到了那里。最后,爱尔柏塔和布雷斯睡在外侧,潘西和德拉科睡在里侧。潘西倒是为自己能睡在爱尔柏塔身边,感到无比高兴。只是德拉科却对这安排有些不满。
“我为什么要睡里面啊?”
布雷斯动手整理着睡袋,听到德拉科的话,他转头说道:“没办法,谁让德拉科你体型这么小,万一被拖走了,可怎么办啊!”
“谁、谁体型小了!我长高了!”
“可是还是瘦弱得很。”潘西一下子将症结说了出来,一点都没去理会呆愣在那里的德拉科,首先躺到了睡袋里。
不远处,珀西·韦斯莱还在大声喊着,让大家静下来。但此刻,在这个角落里,却是一片寂静。
德拉科在听到潘西那么说后,竟不言不语将睡袋拖到爱尔柏塔另一侧,不去管潘西和布雷斯,径直躺了下来。
布雷斯本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德拉科和潘西两人之间的气氛,但在接触到爱尔柏塔的眼神后,却什么都没有讲。
爱尔柏塔躺在睡袋里,闭上眼,能听到躺在自己两侧的潘西和德拉科的呼吸声,再远一点,是赫敏他们讨论布莱克进来路线的声音,在大礼堂另一侧,是珀西·韦斯莱大声喊着说要熄灯的声音。
蜡烛被熄灭了,整个大礼堂里只剩下那些珠光白的鬼魂散发出来的微弱光芒,以及天花板上缀以繁星的夜空。
她从来没试过在这样的环境下睡觉,甚至一开始她难以放松下来,将此刻与睡觉这件事联系在一起。而每隔一个小时的教授检查,更是让爱尔柏塔的神经紧绷,毫无任何睡意。
她暗想着,恐怕明天起来,她眼睛底下的黑眼圈估计会十分严重吧。不过,在这些斯莱特林里,应该也算不得什么。至少,睡惯了舒适大床的斯莱特林们,怎么可能适应得了这小小的简陋的睡袋?爱尔柏塔可是听到德拉科翻身的声音好几次了呢!
大概到了凌晨三点,爱尔柏塔才堪堪有了一丝睡意。可正当她酝酿这丝睡意时,邓布利多却走了进来。
邓布利多与珀西韦斯莱低声地交谈,声音虽然压低很多,但爱尔柏塔还是听到了一些。
她一面假装自己已经熟睡了,一面却在心里思考着她刚偷听到的消息。
……因为不知道口令而袭击画像的布莱克么?她怎么越来越觉得当年那件事里有什么隐情存在呢?
再之后,斯内普教授进来,向邓布利多报告搜查结果,却让爱尔柏塔从中提出一些不对劲来。
只是……为什么呢?
第二天,他们便被告知可以回寝室了。
德拉科用手按着颈椎,一脸困顿的样子。而爱尔柏塔难得一见的精神不济样子,更是让潘西和布雷斯诧异不已。
“只是没睡好而已。”爱尔柏塔摆了摆手,并不在意地说道。
潘西和布雷斯想了想那睡袋,就没有继续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