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有你这么大声对姐姐说话的吗?”宫琉月抬手朝着宫少华后脑勺一拍,嗓门比宫少华更大声。
“妹妹,不要忘记,你比我还晚出生一刻钟。”宫少华揉着后脑勺,不满地嚷道。
死去的宫琉月平时也是这么与宫少华相处的,两人经常为谁是姐姐,谁是弟弟,或者谁是妹妹,谁是哥哥而争执不休。
“走了这么久的山路,好累啊,还不快一点给姐姐照路。”朝着宫少华翻了个白眼,宫琉月的确是有些累,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见宫琉月真是累了,宫少华也懂事的不与她争执,扶着她打着灯笼往山脚的禅院清凉寺走去。
桃红落去春天尽,柳意增生夏意浓。
转眼间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从清凉寺回到澜城之后,宫琉月一直呆在王府的纤云院里,天天摆弄着花草,没有出过门。
今天是农历的七月十四,鬼门大门的日子。
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微微小雨,一直持续的高温天气终于变得凉爽起来。
纤云院。
东南角种植着一棵高大的百年木棉树,枝干舒展,雄壮魁梧。
这是一棵神奇的木棉树,树叶几乎落尽,一年四季硕大如杯的花朵却从不凋落。艳红似血的花朵在枝头盛放,远远望去,好似一团团在枝头尽情燃烧,欢快跳跃的火苗。
艳红似火的木棉花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木棉树粗壮的树干上,挂着一个秋千。
宫琉月坐在秋千上,一身张扬热情的红裙与树上红艳似火的木棉花浑然一体。
她没有荡秋千,面前摆着一张小方桌,小方桌上面摆放着一盆根盘显露,形似人参,树冠秀茂,风韵独特的榕树盆景。她手里拿着一把小剪子,正专注地修剪着人参榕树盆景多出来的枝叶。
“郡主,今天是七月十四,晚上你要不要去河边放水灯?”一道清脆的嗓音好似黄鹂鸣翠柳般飘来。
[正文 004七月十四鬼门开(2)]
听着这道悦耳清脆的嗓音,总是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声音的主人一定是一个美丽动人的妙龄女子。
剪下最后一枝多余的枝叶,宫琉月放下手里的剪子,抬头望去,已经三个月了,看到碧珠那重达二百斤体重,跟一座大山似的彪悍体型,她还是有些不适应,忍不住眼角抽搐了几下。
“时间过得真快,明天就是中元节了。”感慨了一句,宫琉月接着道:“当然要去。你等一会通知一声碧玉,晚上一起去。”交待完,宫琉月把方桌上的榕树盆景搬下去,又重新搬了一盆绿意盎然的吊兰摆在方桌上,继续修剪花草。
七月十四的夜晚,鬼门大开,月亮也害怕地躲进了乌云后面,不敢探出头来。
冷风飕飕穿街而过,行人很少。而乌澜湖边,却是人满为患。大家手里提着竹篮,竹篮里放着香炉冥纸,瓜果酒肉等祭品,引路的水灯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宫琉月坐着软轿,碧珠和碧玉跟随在软轿两侧。
换了一身庄重的黑色长裙的宫琉月钻出软轿,她满头的青丝没有插着任何的首饰,只要一根黑色的发带松松束起。
从头到脚一身黑,反而映衬得她愈加的肤白如雪,周身透着一股冷傲与神秘。
站在软轿前,看着乌澜湖边或站或蹲,挤满了人,根本没有位置烧纸放水灯,宫琉月眉头轻蹙,扭头看向碧珠。
“碧珠,你去。”
此时,宫琉月终于明白,这具身体的前主人为什么会留着体型肥胖的碧珠在身边,就是为了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是。”碧珠点头。
迈着粗腿往湖边行去,每走一步,地面都会微微地震动一下。
“公子,麻烦过去一点。”走到湖边,碧珠费力地弯腰拍了拍一年轻男子的肩膀,清脆的嗓音好像夜莺啼唱般悦耳动听。
年轻公子听得心都酥了,笑着扭头。
体形如山,堆满肥肉,令人大失所望。年轻公子笑容缰硬在脸上,提着篮子,三下五除二将摆好的祭品收起,立刻走人,正好给碧珠空出一个位置。
碧珠往前一蹲,一个人至少要占三个人的位置,不用出声,两边烧冥纸的人自动往两边移去。
“郡主,有位置了。”碧珠朝着软轿的方向喊道。
宫琉月莲步微移,往湖边行去。碧玉手提竹篮跟随在侧,四名轿夫在原地等候。
乌澜湖边,烟雾缭绕,纸灰乱飞。河中,漂满了水灯,闪亮着一片烛光。
摆好祭品,烧了几堆冥纸,点了几支香,每一堆冥纸前滴上三滴白酒。
冥纸烧完后,宫琉月拿起那盏木板做底,上面扎着一盏用彩纸做成的荷花状水灯,中间放着一支蜡烛。
不用吩咐,沉默寡言却做事细心的碧玉将一支吹燃的火折子递到宫琉月面前。接过火折子,点燃蜡烛,宫琉月小心翼翼地走向河堤边,蹲下来弯腰将荷花水灯放进了乌澜湖中,看着水灯顺水而漂。
“回吧。”
水灯漂远,宫琉月转身,在碧玉的搀扶下站起来。
[正文 005七月十四鬼门开(3)]
“哟,这不是琉月郡主吗?”刚准备往软轿走去,一道身影拦住了去路。
拦路的女子是宫琉月的死对头,贺兰王府的郡主贺兰雪。
她身材苗条,穿着一袭华贵的深紫色长裙,盈盈如水的杏眸在看向宫琉月倾城绝色的面容时,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浓浓的嫉妒。
“贺兰雪,你们贺兰王府很穷吗?怎么每一次看到你,都是穿着这样一身紫色的长裙?”宫琉月表情嫌恶,眼神轻蔑,瞥了贺兰雪一眼。
闻言,贺兰雪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我就是爱穿紫色,管你什么事?”
她之所以忠爱紫色,是因为她爱慕的男人也喜欢穿紫色。
“本郡主才没有空管你穿什么,只是你不挡着我的路好吗?”宫琉月傲慢的眼神从贺兰雪的脸上轻轻掠过,挥挥手示意她让开。
岂知,贺兰雪非但不让,反而抬手用力一推,站在河堤边的宫琉月没有任何的防备,整个人面朝上往乌澜湖里倒去。束发的黑色发带松开,满头的青丝散在,在晚风中狂乱地飞舞。
“宫琉月,还记得去年的上元佳节花灯会吗?”贺兰雪站在河堤边,得意洋洋地提醒道。
宫琉月睁着眼睛,望着无星无月,漆黑如幕布的夜空,脑海中闪现出一幕。
就在去年,上元佳节,在乌澜湖的石拱桥上,身体的前主人与贺兰雪巧遇,两人发生口角,在那寒风凛冽的天气里,身体的前主人直接将贺兰雪推下了乌澜湖。
该死的女人,敢情是故意拦住她的去路,就是为了报复,推她下湖。
宫琉月低咒一声,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长发湿漉,变得沉重。
真倒霉,看来今天注意是要变成一个落汤鸡了。
绝望地想着,忽然一双有力而结实的手臂托住她下落的身体,还没有看清楚是谁?只见眼前一道青芒宛如闪电般划过,眼前景物一变,下一秒钟,宫琉月发现自己已经远离乌澜湖,身处一条寂静无人的漆黑小巷里。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遇上了鬼?”
小巷里冷风阵阵,宫琉月看着周围瞬间转换的景致,浑身寒毛竖起,颤着嗓子喃喃自语。
“木棉香,你三个月前……”
一道阴飕飕的嗓音在背后陡然间响起,宫琉月扭头望去,对上一张狰狞的鬼面具,嵌着一对妖冶的紫瞳。
“啊,鬼啊!”
宫琉月惊恐的尖叫一声,吓得撒腿往小巷外狂奔。
“吓成那个样子,我长得有那么恐怖吗?”
冷风飕飕的小巷里,紫瞳男子的眼色渐渐恢复了正常的黑色,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飞奔的宫琉月,纳闷地自言自语。敢情这位大哥忘记了自己脸上戴着一张狰狞的鬼面具,而且还是在七月十四这样的阴森恐怖的夜晚。
清冷的大街,每隔十几米都会设一张祭桌。
一路狂奔的宫琉月跌跌撞撞,连续撞倒了好几张祭祀的供桌,好在大街上没人。
一辆马车飞驰而来,赶车的车夫认识宫琉月,缰绳一拉,马车停下。
[正文 006七月十四鬼门开(4)]
“怎么不走了?”隔着布帘,一道低沉温和,听起来没有丝毫威严的嗓音从马车内飘出。天空一声巨响,眼‘快看书闪亮登场
“回四皇子,属下刚才看到琉月郡主神色慌张在大街上奔跑。”车夫是四皇子夏候明轩身边的侍卫张虎。
“在哪里?”
随着话音落下,马车的布帘掀起,四皇子夏候明轩跳下马车,环视四周,搜寻着宫琉月的身影。
他墨发如瀑,用一顶质地极佳的紫玉冠束起,穿着一身华贵的深紫色蟒袍,腰系同色的嵌玉腰带。周身散发着一股温润的气质,身形一动,施展轻功诡异般闪坳慌张奔逃的宫琉月面前。
“砰”的一声。宫琉月撞到了夏候明轩的身上。
“鬼啊。”宫琉月面色惨白,惊恐地大叫。
“宫琉月,是我,夏候明轩。”夏候明轩抓住宫琉月的双臂,墨玉般的黑瞳浮现出一抹心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被吓成这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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