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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后要休夫 (惜妖)



“母后,我倒数三个数,若是你再不下旨,本宫这刀就不长眼睛了,爱往哪去就往哪去。”

“宁相君,你休想。”

“是不是休想,母后试试就知道了,我开数了,一……”

萧太后的身子颤了一颤。

“二……”

萧太后的身子狂颤了起来,停也停不下。

“三……”

“德盛,拟旨。”终于,萧太后再也受不了的开了腔,可目光却是恨恨的盯在相君的脸上,仿佛在说,别让我逮到你,否则,我会让你死无全尸。

相君呵呵的笑,凤印就要到手了,她怕太后是谁呢,要想活命,先把大权揽过来,反正,皇上好象也是站在她这边的,她不要白不要,等玩腻了这皇宫,再悄悄离开,她对执掌凤印可是半点兴趣都没有,只是为了保命罢了。

很快的,有太监宫女取了笔墨纸砚,再书写了旨意,太后怒瞪了相君一眼,“让开,本宫就盖玺印。”

“不用了,母后告诉本宫在哪就好,臣妾帮你盖,然后,就存在本宫这里就是了。”

“你……”

刀刃一压,又是一条血线沿着萧太后保养的白皙的脖颈缓缓淌下,那画面,看在相君的眼里特别的唯美,可看在别人的眼里就是血腥了。

“德……德盛,去给哀家取来。”

德盛才要转身,相君便道:“慢着,刚才去取纸取墨的时候都没取那玺印,我想一定是在母后的身上,母后一定不喜德盛公公跑来跑去吧,要知道,一个人身体里的血是有限的,流多了会怎么样,母后不会不清楚吗?”

萧太后的脸色越来越白,眸光飘了起来,而此时的相君便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刚刚,她的眼神明显的划过左手边的笼袖,有一种人,天生就有一种极度不安全感,这种人,喜欢把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中,只有这样,她才能吃好睡着,不然,就觉得随时都会被人踩在脚下。

这种人就包括面前的这个老太婆。

一手架着刀,一手刷的扯过太后的衣袖,人都挟持了,也不怕再多一个罪名,干脆就‘好人’做到底,从此就让这太后娘娘天天都‘踏实’了,“刷”,她直接抢下了萧太后笼袖里的凤印,然后目光冷冷扫过那正端着才写好的懿旨的小太监,“拿过来,盖印。”

“奴才尊皇后娘娘旨意。”

呵呵,倒是一个机灵的主儿,她喜欢,喜欢这小太监在这样的时候还叫她皇后娘娘,看来不止机灵,还是一个胆大的,都不怕太后后面翻他旧帐杀了他,“嗯,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姓连,皇后娘娘叫我小连子就好。”

“嗯,以后,你就跟着本宫吧。”

“是。”小连子大喜,拿着太后的懿旨就要跪下,“奴才谢……”

“行了,起来,以后跟着我,不必跪了,来,把印盖上。”她说着,真的就把凤印递给了小连子。

“皇后娘娘……”小连子傻了,实在是没想到相君居然会这样的信任他。

“盖吧,盖完了随本宫去一趟大理寺监。”

小连子这才颤巍巍的接过凤印,却是利落的盖好了凤印,一份完整的懿旨就交到了相君的手中,相君这才把懿旨揣在笼袖中,刀也从萧太后的脖子上移开了,转首笑眯眯的看向南宫澈,“皇上,就请你做个见证,这就交给你了,本宫去办母后交给本宫的差事,若成了,这凤印就是本宫的了。”眨也不眨的对视着南宫澈的眼睛,他还是那低眉敛首的样子,可这会儿,他越这样,她看着越顺眼越踏实。

转身,也不等他回答,带着小连子便朝宫门走去,所经,居然再也无人敢拦她……

第28章 庐山真面目

随手扯了两匹马,一匹丢给小连子,自己跃上另一匹,“跟上。”

“娘娘……”小连子挥手,他没骑过马,他上不去,他也骑不走。

马头上没有后视镜,相君什么也看不到,一心奔往大理寺监,身后,跟着一匹马一个小太监,那画面,要多诡异便有多诡异。

“嘶”,一声马嘶,相君微微皱眉,幸好她勒缰绳勒得快,不然,就要与面前的一辆车撞上了,“让开。”

通体黑色的马车,车帘徐徐掀开,露出南宫宇略显苍白的一张脸,“我送你去。”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淡,温润,夹杂着不疾不徐,也让这因着她的打马出现而一下子热闹起来的街道瞬间归于平静。

一时间,身前身后,便只有了这个突然又蜇回来的男人。

可,知道他不是晨宇,她对他的那点子好奇心便尽去了,想起太后是他亲母,想起他之前颁下的王榜,手一转缰绳,她冷声道:“不必了,我自己去就好。”

“跶跶……跶跶……”身后,忽而传来一串急促的马蹄声,惹得相君随着南宫宇一起看向她的身后。

“皇后娘娘,皇上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既然已经私下合卺了,别人不管你,他自然会管你,嗯,这是皇上从前微服私访时习惯用的马车,奴才特地赶来了,娘娘坐皇上的马车去大理寺监吧。”安公公粗喘不止,可见是赶来的太急,兴冲冲的说过这一段话,马车嘎然而停在了相君的马侧,迎面,就是南宫宇。

所有的人顿时都把目光落在了相君的身上,两辆马车,每个人都在好奇她会坐上哪一辆车。

皇上是她夫君,可是,其实盛齐真正掌权的却是摄政王,别看皇上醒了,一时半刻也不见得能得回权力,若是她一个不妥当,说不定这摄政王大笔一挥,一道王旨一下,她的头就会搬家了。

摄政王不比太后娘娘,盛齐的军权一半都在他的手上。

淡清清的目光灼灼的望着宁相君,其实,南宫宇也没想到自己会绕回来,只是听说她挟持了母后,一颗心突突的狂跳着,到底是没有入府便转了回来,此刻看着宁相君,耳朵里响着的却是她大婚那`夜她掀开红盖头时低低的一声轻唤。

宇。

一个字,让他想起了记忆里曾经的那个流着鼻涕的小女孩,难道是她?

可此时,她再看他,眼神里却只剩下了陌生,水漾的眸子看看安公公赶来的马车,又看看他的,虽然还未做出决定,却让他的一整颗心都狂跳了起来。

小女孩。

小女孩。

小女孩如今也该长大了,就如她这般大吧。

相君扫了一眼南宫宇似曾相识的面容,心一动,拉着马的缰绳不由自主的就往前一踏。

“皇后娘娘,皇上说你欠了他东西,上了马车正好还了。”

“呃,我什么时候欠他东西了?”相君自认从她嫁入宫中,今天是第一次看到醒过来的南宫澈,她可从来都没欠过他东西,这安公公根本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皇上说,你欠了他一口血,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一件衣服。”安公公说着,目光就落在了相君的身上,她此时穿着的正是那件雪烟,那是白煞送给她的。

一口血。

雪烟。

相君的水眸越睁越大,不可置信的望着身侧的马车,此时,小连子已经气喘吁吁的赶上来了,“娘娘,等等我。”

她身形骤起,转眼就飞跳进了白色的马车里。

一黑一白。

南宫宇的马车是黑色的,南宫澈的马车却是白色的。

身子还没落稳,忽而,一条手臂稳稳的将她箍在了怀里,“朕的皇后,可还好吗?”

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扑面而来,相君终于明白初见白煞的时候他身上那股子似熟悉又似陌生的味道了,原来是龙涎香混合了檀香还有沉香的味道,那绞在一起的三种香,让她怎么也没有想出来原来白煞就是南宫澈,南宫澈就是白煞。

原来,他一直都是醒着的,他从来也没有昏睡过。

原来,她做什么他一直都知道。

宁相君静静的躺在他的臂弯里,马车已经启动,徐徐的往大理寺监的方向而去,她如木偶一样的只看着抱着他的男人的一张脸,此时这张脸陌生且又熟悉,他是白煞,他也是南宫澈。

足足盯看着他有半分钟之久,感受到的就是两个人一起的心跳,他的平稳,她的慌乱。

他居然骗了她这么久。

混蛋。

初初入宫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要被陪葬呢。

原来他根本不可能死,他功夫那么好,要是死了岂不是可惜了。

相君终于动了,却只是抬起了一只手,手指落在了南宫澈的鼻子上,她还是看着他的眼睛,却是一点也不客气的捏了下去。

他没避开,由着她的手淘气调皮的捏着,等她捏够了再去捏他的下巴。

所有的动作都是那么的自然,甚至于还有点和谐的意味,但是,当她终于停下了手,马车里却再度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之中。

她不说话,她从他的怀里挣开,然后,也不管他是不是在看她,抬手便去解身上的雪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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