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看着燕王自信飞扬的脸庞,瞬间流转过复杂的眼神,又迅即振作:“呵呵,好呀,奴婢就等王爷带我去那大漠草原!”
夕阳西坠,宫宴已散。皇后换了较轻便的宫装,仅带了两名宫婢,缓步行至养心殿外,早有太监迎上:“皇后娘娘,沐梭沙王子正在殿内觐见圣上,娘娘您是不是……”
皇后摇了摇手:“不用惊动圣上,哀家只是随处走走,待会子就回去了,你且自行退下吧。”
“是。”太监弯腰退下。
皇后轻嘘一口气,看了看养心殿紧闭的殿门,自语:“该告诉陛下,说太后娘娘怪罪于我了么?罢了……国事就够他操心了……”
皇后又自摇了摇头,缓缓转过了身。
“哟!姐姐,少见呀!您竟也来养心殿看望陛下了!”一个娇媚的声音响起,皇后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淑妃轻笑着晃了过来,一条质地柔软的贴身长裙,将她的身姿勾勒得越发妖娆。
皇后上下打量着淑妃,冷笑:“妹妹真真是人精,扯了老祖宗来替自己做主!这天还没黑呢,妹妹就换上贴身小衫了,当这大殿都是妹妹香闺么?!”
淑妃连宫奴也不曾带一个,闻言冷笑:“正是呢!陛下宣淑妃来养心殿为贵客献舞,淑妃不敢有违圣命,这才巴巴儿地赶紧换了大衣服赶了过来……妹妹可不像某些人,按礼法不尊老祖宗,论美色不悦万岁爷!”
皇后一语不发,只盯着她冷笑。淑妃被盯得渐渐心虚,正要说些什么,皇后悠悠地开了口:“淑妃娘娘,论宫廷礼法,你不过皇上的一个侍妾,哀家才是皇上正妻,且,妹妹莫忘了,现任储君是谁所出!妹妹现时得宠,只管得意,偏偏忘了日后!”
淑妃脸色变了变,强笑道:“日后怎样?”
“妹妹既是这般聪明的人,难道还要哀家教你?!”皇后冷笑。
淑妃眼一眯,身子微微下拜:“皇后娘娘,淑妃年轻不懂事,说错了您别怪罪……”
皇后见她谦让,颜色稍缓,不防她还有后句:“……太后娘娘老人家还是春秋鼎盛呢,您也别忘了,太后最爱的,原是烈王爷!”
皇后大怒:“你这贱婢,越来越大胆了!”
淑妃冷笑,娇美的容颜中藏着狠厉:“皇后娘娘,这禁宫之事,不到最后,谁又说得清楚?!咱们这些皇帝的妃子,左右不得天下大势,但太后她老人家……姐姐也该记得咱们圣上的龙椅是怎么坐上的!”
皇后上前一步,手已扬了起来。淑妃退后一步,眼神却是寸步不让。
“你说什么?!”养心殿内,传来了皇帝的惊呼。两位女人立时停了下来,屏息侧耳。
皇帝吃惊地看着拜服在下方、目露倔强的俊美男子:“沐梭沙王子,你说什么?!你非流云不娶?!”
沐梭沙缓缓抬起头,湛蓝的眼中满是坚定:“正是!她是我沐梭沙命定的新娘!”
皇帝揉了揉眉心,眼神中有了不耐,提朱笔沾了沾桌案上的朱红,明黄色的广袖铺向满桌的奏折:“沐梭沙王子,可是流云已经是燕王的侧妃了……”
沐梭沙摇头:“我不在意……不,我在意!她是我一人的公主,我一人的妻,我一人的王妃,怎可以去和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又怎可如此待她?!”
他越说越大声,湛蓝的眼中有了悲伤:“我漂洋过海,只为她而来,只为她!我一眼看到她,心里就知道是她,不会错的!我眼里再容不下其他人,皇上,沐梭沙别无所求,只愿与她共守一生!”
皇帝手中朱笔一颤,无声地落向地面,在地板上绽放开几滴刺目的鲜红。
皇帝久久注视着沐梭沙,半晌才道:“……好,朕知道了,你……容朕想想!”
养心殿外,两位皇帝的女人如遭雷击,心里只是反反复复回放这几句:“她是我一人的公主,我一人的妻,我一人的王妃,怎可以去和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又怎可如此待她?!”
“我漂洋过海,只为她而来,只为她!”
皇后的手渐渐放下,二人对视,又迅速错开,瞬间都看到对方眼底深藏的悲戚。皇后勉强镇定,转身离去,头上步摇却是抖动不停。
望着皇后踟蹰而行,瞬间有了老态的背影,淑妃眼中热泪夺眶而出,心里默念:“凭什么?!流云,你凭什么?!”
一阵剧痛攫取她的心脏,痛得她不得不弯下腰去,深深喘息。
夜色,渐渐覆了下来。
驿馆中,烛影摇摇。粉白的墙上,两个人影互相推搡着。
穆伦努力压低自己的嗓门:“沐梭沙,你真是疯了!做这样的事难道不考虑后果吗?!”
沐梭沙蓝眸中罕见地涌动着怒气:“我不能等,我一刻也不能等!她是我的新娘,只属于我!”
穆伦个子比沐梭沙粗壮,用自己的胳膊死死压制着沐梭沙的肩膀:“沐梭沙,你发疯,难道不想想我们大家?!我们是一个使团,是代表澜珊国来的!”
第二十节 失踪
更新时间2011-9-5 7:00:48 字数:3132
“穆伦,放开我!”沐梭沙奋力挣扎,穆伦正要说什么,忽然眼神一凝,缓缓倒下。
莺儿保持着劈掌的姿势,明艳的面庞此时冷漠而沉静,看着穆伦的身体轻轻软倒。她一身夜行装束,一条一指粗细的五色丝绦从腋下穿过,在胸前打了一个十字结,复又穿至身后绑住两柄柳叶刀的刀鞘,勾勒出美好的身段,分外靓丽。
莺儿一笑,眼中却毫无温度:“对于过分聒噪的人,这样最好!”沐梭沙沉默地点头,眼中有歉意:“他不会有事吧?”
“不会,相信我下手的分寸!”莺儿抖开一个黑色面罩递给沐梭沙:“怎样?皇上没有允你吧?”
沐梭沙也已换好黑衣,显露出宽肩乍背的优美体型,语音压抑:“你猜得没错!”
莺儿停下手,瞧着这个年轻男子,忽然轻柔地笑了笑,眼神中有了妩媚:“其实,沐梭沙王子,你若犹豫,我们可以不必冒险,不过是个女子……”
“不!我一刻也不能等!她不是普通女人,她和你们不一样……带我去,马上!”沐梭沙几乎喊了起来,将面罩快速地戴好。
莺儿笑了笑:“不一样?不知怎么,我忽然有些羡慕流云了呢……”
虎峰和楚离坐在屋顶上,头顶星空如海。
白猫小爱轻盈地跳上屋脊,沿着虎峰和楚离绕了一圈,随即在离两人一臂远的地方卧倒,舔舐起毛发来了。
楚离盯着它,大感有趣:“哈,这猫儿,似乎很喜欢咱们呢!”
虎峰面无表情:“……”他盯视着小爱,忽然伸出手指去替它挠下巴。楚离大惊,几乎从屋顶摔下去:“哇!虎峰,你不要突然做这种跟你气质严重不符的举动好吧?!”
白猫小爱已经在虎峰臂弯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虎峰默默地看了楚离一眼,维持扑克脸。
楚离感到自己脆弱的小心灵泪流满面:“算了,我啥也没说……”
夜凉如水,整个王府笼罩在宁静祥和中。一丝似有若无的甜香随着微风翻滚,缠绵入骨。
白猫小爱忽然喵了一声,跳出了虎峰的臂弯,轻盈地跃下屋顶。
楚离觉得自己眼皮沉重:“奇怪,今天怎么这么乏……”他的头缓缓向膝盖歪了下去。
虎峰也觉双目朦胧,就在他快要合拢眼皮的时候,合身猛地一抖,警兆袭心,奋力振作,却发现自己已发不出声音!
一个娇柔而冷冽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浓烈了数倍的甜腻香味:“影卫都接受过抗迷药训练,所以江湖上的药品是迷不倒你们的……可若是皇家特制呢?放弃吧……你怎么敌得过专为你们研制的软香散!”
虎峰心头如同狂电惊雷,意识却渐渐远去了……
烛影摇红,灯下美人云鬟雾鬓,容光交映生辉。
燕王妃素白柔软的手自一幅绣品上缓缓拂过:“上好的破线绣,每股绣线分成了十股,故此绣完了,绣品表面滑不留手……”她笑了笑,有些自嘲:“不过这不如妹妹身上的那一领,那绣品是用破成十四股的绣线绣成的,碰触起来犹如软缎一般。这样的绣品,绣娘只能在每年春季时才可绣得,因春季绣娘的手光滑柔软,能准确把控丝线。”
流云闻言摸了摸肩上的绣品:一块鸳鸯戏水纹的镂空荷叶边披肩。流云咋舌:“哎呀,这样的绣品,姐姐何不留着自己用?”
燕王妃按住她要往下取的手:“姐姐的心意,妹妹还不知道么?王爷对你,诸般不同,我虽是王爷正室,但诞下王子的机会微乎其微……妹妹你需替王爷多多着想……”
流云的脸腾就红了,翻了个超级大白眼:“你这也是为人老婆说的话哟?!什么叫我要替王爷多多着想……王爷不是可以纳妾的么?那个丽姬之前不就生过……话说,姐姐你为什么那么肯定自己不能诞下王子呢?”
燕王妃苦笑:“流云妹妹,王爷这个人……自打我进了燕王府的门,他,他就不怎么搭理我了,素日里宁可宠妾室,也不肯多看我一眼的……不过你放心,你的孩子,姐姐我一定视若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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