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冬日我们就呆在王府不出门,府内应该有火墙吧。
“也是。”赫连宵这才恍然,继而说道:“那我们快些解决这事,好早些回府。”
这还真别怪煞王没想到,先别说赫连宵根本不惧冬日,以往呆在净山,根本就没有四季之分,习惯了寒冷,赫连宵压根就忘了王府是可以被布置成春日的。
“那也得将娘亲安顿好的。”这么一来,处理好所有事,这个冬日大概也得过去了。
自上一回两人短钻的‘吵架’,赫连宵已然能直面自己娘亲的事了。
“可是,娘子的身体?”看着即墨莲几乎每天都在变化的腹部,赫连宵想的比以往要多得多。
“无碍。”即墨莲抚着肚子,轻笑出声:“这孩子很听话。”
果然,已经有厚脸皮倾向的赫连宵儿子兴奋的小脚一踹,力道没控制住,即墨莲一阵痛呼。
“哎!”
虽然不过短短数日,这孩子的气力也跟即墨莲肚子似的,一天天渐大,即墨莲甚至都能感觉到孩子强悍的心跳。
“娘子,他又踢了?”赫连宵神情一凛,声音压低,威压却是前所未有的强悍,因为这次是娘子自有孕以来第一次痛呼,赫连宵怎能不心疼?
“臭小子,你总有一日要出来,若是再敢动我娘子一下,本王便将你扔进蛊虫窝里,今生都别想见着我娘子。”赫连宵冷冷说道。
虽然此刻他无法动这孩子,不过赫连宵所言不假,待他出来之日便是赫连宵威胁成真之日。
腹部又动一下,很显然,这一下要轻微的多,正确来说,这一下极具安抚意思。
即墨莲失笑:“宵,这孩子到底像谁?”
宵是宁折勿弯的,当然,除了在自家娘子这件事上,而腹中的孩子很显然是个识时务的,而且还颇自信,确切来说是有些自恋。
难道是每日听朝北说话多了?
即墨莲想起以往曾看过一句话,说是这孩子见谁多了,以后便像谁,她即墨莲的儿子可不能跟朝北一般,流连花丛。
看来,还是有必要约束一番朝北的行为语言了。
“不管像谁,只要不跟我抢娘子就行。”赫连宵说道。
别人父亲都在意自己儿子的长相或是性子,赫连宵却是不这么想,只要不跟他抢娘子,管他像谁。
即墨莲被赫连宵的答案怔住,而后指出一个事实来:“宵,你可真不是个负责的爹爹。”
“我只对娘子负责便可,给了他生命已经是对他的负责了。”对于这点,赫连宵很坚持。
里面正讨论着,外面传进一声叫嚷:“这谁家的马车,往后面排。”
即墨莲咽下刚要出口的话,透过帘子缝隙,往外面看去。
那是一个满是络腮胡的壮硕大汉,男子凶神恶煞地瞪着马车,颇有一副上前理论的架势,这种情况自然不用赫连宵跟即墨莲动手,朝北朝南已经下了马,朝北不知从哪摸出一把扇子:“你谁啊?这么嚣张?说话之前你不知道要看看对方是什么来头吗?”
朝北这话说的已经够明显,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这一行人来头不小,可偏偏这大汉没感觉,或者说即便听出来不同,看着朝北那瘦小身板,也没放在心上。
果然,那大汉将手中一看便是极重的大刀在朝北面前轻巧的晃了晃,而后叫道:“小子,大爷我就看不出你哪里尊贵来,哼,来这清风崖的人,甭管他多尊贵,都得矮这清风崖一节。”
那大汉的意思,来这清风崖都是求医的,自然得矮人一等,即便你地位再高崇,在疾病面前,你也得低头。
即墨莲勾唇,看来这人脑子跟块头也是成正比的,她凉凉说道:“朝北,退下。”
尽管有些不忿,朝北还是听话的退后一步。
“呦,还是小娘子识趣,大爷我就好心一点,你们只需退开三丈便可。”那大汉自觉着自己够胸襟。
啪——
一道劲风自马车车窗内迸出,狠狠甩向那大汉的脸,力道之大,见那大汉摔倒的架势便知。
脸立即肿胀起来,让本来就小的眼睛更是成了一条线,如此,赫连宵仍旧不解恨,他吩咐:“赤炎貂。”
三个字,足以让赤炎貂知道赫连宵的怒火。
吱吱吱——
收到。
马车辕处,紅影窜出,利爪在半空中已然探出,紧绷的小身躯直直射向壮汉的另一边脸颊,四爪划过,壮汉捂住脸大叫:“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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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教煞王一些‘特殊’技能
大汉双手捂住眼睛,卷曲着身体,大刀早已被仍在地上,猩红透过指缝流出,低落在黄褐色泥土里,卷成颗颗土粒,滚落与一旁斜坡下。
“你们是谁?竟然敢伤了我兄弟?”一直呆在壮汉身后的一名极瘦男子跑过来,想扶起壮硕男子,却在接触朝南眼神时,语气自然低了下来。
“敢出言不逊,这是一个小小的教训,若是你们仍然记不住,那么,下一次没有的就不仅仅是眼睛了。”朝北轻蔑地扫了地上之人一眼。
瘦小男子最终还是没敢再说话,他想拖起那壮硕大汉,却无奈他力气过小,如何也扶不起那人,瘦小男子只能紧张地在地上乱转:“老大,你,你没事吧?”
外面发生的一切倒是让即墨莲眉间染上淡淡的疑惑:“宵,这次你为何没有让朝南杀人?”
若按赫连宵的脾性,这人如此出言不逊,定不会有好下场。
赫连宵剑眉一扬,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此刻在清风崖下,为夫可不想让你师傅知晓为夫是个暴虐之人。”
赫连宵此话说的一本正经。
即墨莲自然不相信他的话:“宵还会在意我师傅的看法?”
“自然不在乎,不过,若是为夫真在清风崖下杀了人,到时清风子定会寻个借口对娘子说教,为夫可不愿他占用娘子的任何一点时间。”
原来如此!
即墨莲干脆整个人扑进赫连宵的怀中,她下巴搁在赫连宵的肩上,笑道:“宵,师傅找我说话这是必须有的,到时你可别生气。”
提到这个,赫连宵觉着自己该事先给煞王通个气,否则到时赫连宵真有可能会翻脸,师傅本就对宵的影响停留在冷情煞王这一层上,如此一来,会让宵在师傅心中的分数越发的低了。
“为夫自然会让他没时间找娘子‘谈心’。”最后两字,赫连宵说的有些重。
“那宵真打算放过外面那人?”依照宵对她的爱护程度,莫说刚刚那男子言语猥琐,便是平常不敬她的,赫连宵都不会放过。
“自然。”赫连宵面色平静。
赫连宵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后,这壮汉便被黑狱的人请走,至于后续如何,这并不在赫连宵跟即墨莲所关心的范围之内。
总之,因为赫连宵的一番所为,排在他们前面的很多人自觉让开了道,当然,也有不屑的,觉着赫连宵是在以暴力压人。
然,那又如何?自古以来,除了普照大地的阳光,又有什么是平等的?处在食物链的下层,人们自然得遵从这种规则。
朝北朝南在前方扫清路障。
在众人的各色目光下,冬日里马车特有的厚重幕帘终于被掀开,一道紅影闪了出来,紅影并未立即下车,而是小心抱出一个人来。
小心地将人裘袍掩好,至于面上,则只露出鼻子跟一双带笑的月牙水眸,看男子如此小心的模样就像此人抱着无人能窥视的珍宝,如此,倒真是无人敢向即墨莲看去,至于赫连宵,在抱出即墨莲的同时,头甚至抬也未抬,根本无人看清其长相,不过从他精致的侧面来看,路旁的人已经看出这男子的尊贵跟倾城之姿来。
朝北朝南已经到了山脚下,路上已经被清理干净,赫连宵来走的也轻松,很快便来到山脚,径自越过朝南朝北,刚准备上山,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兄台小心,这清风崖处处陷进,还有毒瘴。”
清雅的话中不带恶意,这感觉听着倒像极了陌玉,即墨莲对着声音没来由的就有些好感,她眼睛转了转想看一眼对方,岂料,刚动,即墨莲便觉着眼前变红,仔细看去,却原来是赫连宵靠近的红眸,赫连宵冷哼一声,眸子明显不悦。
即墨莲缩了缩脖子,到底也没有再看对方。
如此,赫连宵这才满意地收回眼中的醋意,抱着自家娘子,飞跃上去。
那凌厉的气势,矫健的身姿无一不在诉说此人的强悍,在一众羡慕嫉妒的目光下,紅影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王爷已经上去,朝北朝南自然不会在下方多呆,赤炎貂早已蹲在朝北肩头,见即墨莲没了踪迹,它小爪子往朝北肩上一拍,高昂着头。
吱吱吱——
开路。
那架势,就跟打了胜仗的英雄式的。
朝北抬起扇子,往赤炎貂小屁股上敲了敲,似笑非笑道:“赤炎貂,你这是皮痒了?”
赤炎貂缩了缩脖子,它可不想自己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赤炎貂自然不敢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