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了生辰宴,他送郑蕴秀回她的南熏殿,当郑蕴秀又一次试图挽留他歇宿时,他终于说出了他的想法,换来的,只是郑蕴秀泫然欲泣的泪眼。
为了安慰她,他只好在她的寝殿多呆了一会儿,却渐渐觉得有些不对,下腹的那团欲望之火似乎怎么都无法把它压下去。难道是因为禁欲太久,此时见她只着一件轻纱蔽体,所以按捺不住?
他顾不得郑蕴秀的感受,逃也似的匆匆奔出了南熏殿。可是等他回到他自己的寝殿时,看着睡在床上一脸香甜的裴嫊,他立刻就后悔了。
他并不想强迫她,他想等她心甘情愿时再鱼水交融,可是此刻他下腹的欲望之火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心上的人儿又近在眼前,这等境况下他还能忍得住,那他就不是男人。
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他知道她很痛,她缩得是那样紧,让他忍不住轻喘出声,然而心里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和喜悦。
原来和所爱的女子做这等事是这般快意难言,简直比那些话本里说的什么如登仙境还要更加美妙,让人□□。
再也顾不得她的挣扎,他在她身上肆意驰骋,只想进入得再深一点,恨不能直抵到她的心尖上去,将她的全部身心一起占有。
他连着要了她三回,等他想再继续要她时,就见身下的人儿又晕了过去,不过这回可不是再因为她那什么惊悸之症,而是,被他给做晕的。
连夜被他召来的周老太医给裴嫊看诊完后,也难得的红着一张老脸,神色尴尬委婉的劝他要悠着点。就算他龙精虎猛,不在乎自己的龙体,那也得体恤一下人家裴少使娇弱的小身板不是,初次破瓜承宠,就给人家来了一个三连击,这搁谁受得了啊。
这以后的日子可长着呢,不能只图一时之快,要晓得细水长流。
其实也不用周太医说他,单是看着裴嫊一张惨白的小脸还有眼下的乌青,杨桢心里早已懊悔不已,只恨自己太过莽撞,明明是自己心尖上的人却不知道怜香惜玉。
裴嫊睡了三天,他就守了她三天,替她沐浴更衣,替她梳理头发。每天都要把周太医喊过来两次,问她为什么还不醒。
老太医也觉得奇怪,琢磨了半天,又回去翻了半天典籍,最后想到了一种可能,说是除了太过劳累之外,也可能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当人在受了极大的创伤刺激下,有些人就会选择昏睡来逃避,也算是一种自我保护吧。
杨桢听了这些话,默然不语,即使周太医告诉他到晚上裴少使,啊不,是淑妃娘娘多半就能醒过来了,他脸上也没见露出多少喜色来。
这三天来,除了上朝听政,下朝回来守着裴嫊外,他还干了一件事,就是下旨封了裴嫊为淑妃,郑蕴秀为贤妃。
他到是想立裴嫊为皇后的,只可惜他先前说了谁生了儿子才能被立为中宫,目下裴嫊儿子还没生出来不说,关于裴家他还没有想清楚要如何处置,暂时只能委屈她做个淑妃。
而封郑蕴秀为贤妃,则是出于对她的愧疚,即使他知道他那晚会何会失控只怕是和郑蕴秀脱不了干系,但一想到她也是求而不得,为了留住他才出此下策,而他虽纳了她却不与她同房,细究起原委来,还是他先负了她。
尽管他很想亲眼看到裴嫊醒转,但他还是亲自坐着暖轿把她送到了淑妃的寝宫毓华宫,命橘泉和瑞草好生照看她。他之所以做出这般违心之举,一是他那晚那样对她,有些无颜见她,又怕那晚的事若是让她心中生出惧意来,再见到他时又如从前那样一脸惊惧害怕之色。
这是他最害怕见到的情景,他不敢冒这个险,他只能在夜里悄悄的在她床前立上片刻,看一眼她的睡颜,为了怕扰醒她,他临去毓华宫时连他每日惯用的熏香都不敢用。
她忽然又生了一场病赶不上封妃大典,长喜问他要不要将封妃大典延迟。他想了想,既然她宁愿把自己折腾病了也不想参加这封妃大典,何不就顺了她的意呢,不过是个封妃大典,又不是立后大典,也没什么稀奇的。
那晚他再去悄悄看她时,犹豫了片刻没有换下熏了龙涎香的袍服,直接就去了她的寝殿,也许他潜意识里是希望她闻到他身上的龙涎香能醒过来看他一眼。
她确实从睡梦中醒来过来,但让他失望的是,她眼中没有一丝惊喜,尽管没再露出害怕的神情来,但却冷淡无比,客气疏离的让他再也坐不住,起身匆匆而去。
除夕大宴,除了裴嫊他本来是不想再让其他裴家女人出席的,但是为了她,他还是让那些个女人出来了,反正无论是内宫还是前朝如今已经尽在他掌握之中,也不怕她们再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而且裴家那个老太婆肯定会劝她再主动朝自己靠近的,这也算是那个老妖婆唯一能为他做的一件善事了。所以在上元节晚上观灯时,他不但又让裴家那几个女人出来,还许她们凑在一起聊几句私房话。反正她们说了什么,最后都会进到他的耳朵里。
果然如他料想的那样,裴家那个老太婆不停的把她往自己身边赶。眼见她离自己只有十步了,哪知这个可恶的女人竟然一扭头,一转身,拐了个弯,竟然走下了城楼。
两个人之间总不能就这么一直僵持下去,她真以为她躲得了初一就能躲得过十五吗?不管她怎么推拒,他是一定要带她出宫去游玩一番宫外街市上的上元灯节。
他亲自为她梳妆打扮,为她点上他和她都喜欢的栀子香露。要知道她不在永安宫的这些日子,就为了能再给她梳头时梳出个像样的发髻来,他不知在长喜头上试了多少次,揪掉了他多少根头发,搞得长喜现在一见到他就是一副泫然欲泣的小模样,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他拿出每年上元灯节他都会戴的那个昆仑奴面具,让她替他戴上,却趁她不备,将另一个面具戴在她头上。明明是倾城倾国的容颜,却顶着这样一个可爱又滑稽的面具,真是让人忍俊不禁啊。
到了灯市,她果然是从没出来看过这民间的花灯,只顾着左顾右盼,若不是他一路将她搂得死紧,她早不知道要跌多少个跟头了。
她的小脑袋终于不再转来转过,而是盯着某一处发呆。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猜迷处灯棚上那一盏精巧的七宝莲花灯时,心中也是一顿。
他还欠郑蕴秀那一盏花灯。那年,也是在这灯市上,他看出郑蕴秀极喜欢那盏九转梅花灯,便要去替她赢回来,哪知等他兴冲冲地得了灯回来,伊人却已不知何处去,从此茫茫人海中再无踪迹。
那盏九转梅花灯现在还被他珍藏在他的小书房里。当年他曾经想过若是有朝一日找到了当日那个小姑娘,他就把这盏灯再送到她面前。他答应过她的,而他一向是一个言行必践的人。
可是,如今,他早已经找到了昔年他答应要给她花灯的人,这盏花灯他却再也不打算捧到她面前了。他会优待郑蕴秀,但却再也不打算和她相认,免得她又生出些别的心思来。
杨桢将这些思绪都抛到一边,笑着对怀中人道,“怎么,想要那盏莲花灯么,我去给你赢回来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
第129章 番外四此情无计可消除(4)
杨桢方将那七宝莲花灯拿到手里,就听见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着火了,着火了。
他心头一慌,急忙回过头去寻找她的身影,她已被人流挤得离开了原来的位置。虽然他在她身边留了两个护卫,可是慌乱的人潮实在太过汹涌,她眼看着离他越来越远。
杨桢奋力挤过人群,朝她奔去。还好,总算在她被挤得快要掉入金水河时他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她显然是吓坏了,拼命的喊着“维周,维周”。他还以为她永远都喊不出口这两个字呢?
其实她便是不这样喊她,他也是不会把她跟丢了的,既使在熙熙攘攘、纷纷乱乱的人群中,他也一眼就认出了她,不错眼的紧盯着她,想要尽快赶到她的身边,将她护在怀里。
还好她平安无事,只是虚惊一场,可惜她想要的那盏莲花灯他却给不到她手里了。他只顾着去救她,哪里还顾得到那盏莲花灯,早不知被他丢到哪里去了。
她也没多说什么,脸上微露倦容,想要回宫了。明知她今晚受了惊吓,他却没有答允她,而是执意又带她去了一个地方。
这些时日以来,他心里一直都有这么一个心愿,那便是要在上元夜里带她出宫看一看民间的灯市,走一走百病。最后一件心愿就是一定要带她去摸一摸门钉。
这还是他在闽地时知道的民间习俗,若是妇人在上元夜到寺庙外蒙着眼睛去摸庙门上的钉子,则来年必喜生贵子。
他想要她和他的孩子,很想很想。
而这个上元夜于杨桢而言最大的惊喜就是嫊嫊居然肯主动抱他了,于是这一晚的恩爱水到渠成,春光无限。
他再不敢像上次那样莽撞,只是温柔以待,虽不若上一次那般激烈刺激,却别有一种动人心处的柔情蜜意,暖暖的淌过心间,让人每一个毛孔都舒服无比。
可是若是她的身子仍未调养好的话,便是他夜夜同她梅开二度,只怕这儿子也生不出来。周太医早得了他的吩咐给裴嫊开了方子日日调理,可惜却见效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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