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行琰的脚步再次停住,一张俊颜微微侧着:“不知安宁公主唤住本王所为何事。”
西逐琴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宫行琰的侧颜,视线久久移不开,她呆愣了片刻之后,微微有些尴尬着道:“琰王殿下,这只香囊是安宁亲手做的,安宁想将它送给殿下。”
宫行琰转动眉目,视线落在西逐琴手中的香囊之上:“本王从来不需要这种玩意,安宁公主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宫行琰轻飘飘,不带丝毫感情丢下一句话,转身便朝宫外而去。
西逐琴握住香囊的手还僵持在半空,宫行琰的话似一根刺一样狠狠的扎紧她的心里,令她久久不能回神。
“公主,夜深了,您还是回宫吧,”西逐琴身后的宫女轻声提醒道。
西逐琴此刻委屈至极,心痛至极,想她心高气傲,第一次与男子表白心意,居然受到这样的侮辱,气无可发之处,她便对宫女吼道:“大胆贱婢,本公主想做什么,何时轮到你来提醒。”
那宫女被西逐琴恶狠狠的眼神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请公主恕罪,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西逐琴正眼瞧着那宫女将额头叩在冰凉的地上,她听着砰咚清脆的叩头声,方才觉得心里好受一些。
“好了,起来吧,”待那宫女额头鲜血淋淋之时,西逐琴才下令让她起身。
宫行琰前来南衡国和亲,这令凤易晨心中感到十分不安与急迫,宫宴结束之后,他马不停蹄的出了皇宫,但是他却不是往晨王府方向而去。
凤易晨与展风悄无声息的落在了西晚卿的紫月轩内。
自从修习了琴煞,西晚卿的感觉越来越敏锐,她觉察到院中视乎有动静,便动作敏捷的出了房门。
“卿儿,”凤易晨看着眼前一抹倩影正朝他走来,他的两道柔和的目光落在那一抹倩影之上,喉间深情的小声低吟一声。
西晚卿远远瞧见凤易晨,展风站在院子,她心下汗颜,这些人是怎么了,一个个没事都来翻她的墙。
“晨王殿下,这么晚不睡觉,找我何事?”西晚卿走到凤易晨面前,淡淡道。
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句话正应了凤易晨此刻的心情,思而不见,爱而不得,这种感情最是能折磨人的心智。
凤易晨一双凤目紧紧盯在西晚卿的脸上,心中压抑已久的情感一阵一阵向他袭来,他不由自主的伸手将西晚卿卷入怀中。
西晚卿被凤易晨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道,她靠在凤易晨的怀中,讪讪道:“晨王殿下,你先将我放开,咱们有话好好说。”
西晚卿话落,凤易晨不但未将她放开,反而更加收紧了双臂,他似怀中的人儿如珍似宝,若是此生能与她相依相伴,那倾尽他所有那又何妨。
西晚卿感觉到凤易晨今夜的情绪有些不太正常,所以便未再说话,任由他将自己抱在怀中。
西晚卿静静的靠在凤易晨的怀里,随后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她隐约的感觉到凤易晨对她的那几分喜欢,原本以为只是淡淡的喜欢,不曾想凤易晨对她的感情这般深厚。
两人相拥一阵后,凤易晨仍然是舍不得放开西晚卿,他将头窝在西晚卿的脖颈之间,轻轻浅浅的问道:“卿儿,若是我为你倾尽所有,从此与你浪迹天涯,你可愿意给我一次机会。”
明明是极轻极浅的话,却重重的落进西晚卿的心里,一字一句皆是那么清晰,这样至情至性的话语令西晚卿十分感动,她红唇张了张,想说些话,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宫宴散后,宫行琰亦是脚不停息的出了皇宫,他也未回行馆,如凤易晨一样直奔紫月轩而来,由于西逐琴半路挡道,所以晚凤易晨一步到达紫月轩。
宫行琰屏住了周身的气息,隐藏在紫月轩内,他瞧着眼前相拥的两人,一双玛瑙般的眸子荡起层层涟漪,他周身的空气也跟着冷凝起来。
雷剑,雷影紧随在他身后,两人瞧着自家爷脸色甚是难看,他们身侧的气氛也异常的危险,两人皆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卿儿,我愿意与你浪迹天涯,你可否给我一次机会,”凤易晨未得到西晚卿的答复,再次开口问道。
凤易晨的话再次沉沉的落入西晚卿的心中,但是这样至情至性的话却只能令她感动,感动归感动,却然不是爱情,她向来不会将爱与感动混为一潭。
西晚卿动了动嘴唇,极为艰难的开口道:“晨王殿下,你的话令我很感动,但是感动不是爱,我不能给予你,你想要的答案。”
凤易晨听到西晚卿的话后,内心十分的失落,纵使他已经料到了结果会是如此,但是当真实听到这样的答案之后,确实那么的难以接受。
宫行琰虽然屏住了全身的气息,但是习武之人,听力与视力向来十分好,西晚卿的拒绝凤易晨的话一字不差落入他的耳中,他一改之前阴云密布的气色,脸上瞬间浮现出几丝微不可见的笑容。
雷剑,雷影同时感觉到周身气氛微微发生变化,两人挑眼便瞧见自家爷的脸色已经阴转多云,于是心下中暗暗叹息一番,爷算是中了五小姐的毒了,并且五小姐的毒已经深入了爷的骨髓。
西晚卿轻轻挣扎着身子,想要离开凤易晨的怀中,凤易晨这次倒是没有再用力。
两人将距离拉开了些,西晚卿挑眼正好瞧见凤易晨受伤与痛苦的眼神,本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但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凤易晨瞧见西晚卿欲言又止的神色,强忍住心中的痛苦,露出一丝浅浅淡淡的笑容:“卿儿,即使今生你我无缘,但是你只要记住一句话,无论何时何地,我皆会站在你的身后,为你遮风挡雨。”
“嗯,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西晚卿动容的微微点头,一双闪亮的眸子隐现几丝雾气,她面对凤易晨的浅笑,随即脸上也强行拢上几分笑意。
展风十分明白自家王爷对西晚卿的苦恋之情,他听见自家王爷被拒绝,内心亦是十分的心痛,但是感情却是两厢情愿,遂也没有半点责怪西晚卿。
“王爷,夜深了,您还是赶快回王府吧,”展风不想再见自家王爷守在这紫月轩中徒增伤色,便大着胆子道。
“嗯,”凤易晨背对着展风,淡淡的应了一声,即使是简单的一个字,却也透露着无尽的苍凉之意。
话音落去,凤易晨便要转身离开紫月轩,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连一句道别的话语都没有勇气与西晚卿诉说。
西晚卿瞧着凤易晨离去是那萧索的身影,心下有几分不忍,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再开口说什么,直到凤易晨的身影消失在紫月轩内,她才叹了一口长气,转身进了房间。
西晚卿刚抬步走到门口,她挑眼瞧去,便看见某爷仍然一袭黑袍,眉目飞扬跋扈的坐在她房中,堂而皇之的占用她的地盘,自来熟的享用她房中的茶水。
“烈焰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西晚卿瞧着房中之人懒慵慵的样子,心下顿时恼恨的几步走到他的面前,横眉怒目的将他瞧着。
西晚卿两边腮帮子起,气得跳脚的模样,落在宫行琰眼中却便了调子,他瞧着西晚卿娇嗔的一面,脸上宠溺一笑,痞笑着道:“我惹夫人生气了,所以今夜主动来请罪。”
宫行琰那痞里痞气的讨好笑容,将西晚卿看得一愣,本是怒火三丈却硬生生的停止了燃烧,虽然胸中的怒火灭了一些,但是她还是怒目瞪着宫行琰,冷冷道:“我不是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嫁皇室之人,不嫁欺骗我之人,你还来做什么?”
宫行琰一听西晚卿不嫁他的言语,心下莫名升起腾腾恼意,他半月未曾见到这小丫头,心中甚是想念她得紧,没想到这丫头不但没有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不但没有想念他,反而给他勾搭了一朵大大的桃花。
两人四目相对,西晚卿瞧见宫行琰的眸子中渐渐拢上几抹黑色,心下微微一颤,她喉咙滚动,不知不觉间暗暗的咽下一口口水。
突然,宫行琰腾的一下站起身子,长袖一挥,瞬间将西晚卿卷入怀中,随即他低下头,冰凉的唇瓣落在西晚卿樱色的红唇之上。
宫行琰这一吻带着几分怒气,他浅尝几下口中的香软柔滑,便粗野的撬开舌前的阻隔,他长驱直入,搅得西晚卿的香檀口中一片混沌。
西晚卿完全没料到宫行琰突然袭击,她紧紧被宫行琰禁锢在怀中,动也不得,恼也不得,触目可及的俊颜紧紧贴着她的面,口中,鼻间萦绕着淡淡的玉兰花香,她口中的气息更是快被抽干。
宫行琰感觉到怀中人儿视乎呼吸有些不顺畅,这才停止了惩罚,他唇瓣离开之前,故意在西晚卿的樱色红唇上一咬。
嘶,唇瓣传来疼痛之感,西晚卿倒抽一口气,她睁大眸子,瞪着眼前的罪魁祸首:“你是属狗的么。”
宫行琰伸出一只手,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西晚卿被咬的唇瓣上摩挲着:“要是我是属狗的,今夜定然将你啃得骨头都不剩。”
宫行琰话落,西晚卿觉得话语有些怪怪的,紧接着,她的脸腾的一下就红若夕霞。
“烈焰,你这个混蛋,不但行动上吃老娘豆腐,连嘴上也吃老娘豆腐,”西晚卿反应过来,娇嗔着骂道宫行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