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谋反篡位,谋得是我们,不是你们,都乖乖的躲回家去好好过日子,生死的事儿没你们的份!”太子吼道。
众百姓你看我我看你,不敢动。
兵士大声喝令一句,众百姓吓得屁滚尿流,四下逃窜,忙往自己家里奔。
城门上早有弓箭手密密麻麻排列,拉弓上箭,紧盯着城外日渐靠拢的光亮。
“没我的命令,不许放箭!”太子眯起眼瞧着远处,大声喝令道。
众将士得令,高声呼应。
城外举着火把的骑兵越靠越近,一个个挥舞着火把,在漆黑的夜空里划成一个又一个明亮的火圈。
太子勾起嘴角,轻笑一声。
身边的副手纳闷的扒着城墙看这一奇怪的景象:“殿下,这难道是什么新奇的阵法?三皇子,不,狄鼎那个反贼到底想干什么!”
“开城门。”太子淡然道。
“啊?”
“开城门!”太子声音加大。
“这……”
“本宫说开城门!”太子抽刀,抵住副手的脖子。
“打开城门!”副手大吼一声,随即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家太子爷,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太子爷跟三皇子是一伙的,这场仗本来就是太子爷跟皇帝夺权之争
可是如果是这样,太子爷又何必带领他们守城防备三皇子,直接出兵宫中,逼皇帝退位不就得了
副手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了。反正他是太子爷的属下,这辈子只忠于太子爷一人。太子爷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东城门打开,军队浩浩荡荡的入城,骑兵打头阵,率先冲入了城内。太子负手而立,默默地看着入城这些兵士。
队伍中,有一匹骑着高头骏马的兵士突然靠边停下了,蹬蹬上了城楼,来拜见太子爷。
太子皱眉瞧了瞧他身后,没人。
“殿下,王爷说说他要先回家一趟。”侍卫墨棋道。
太子炸毛,跺脚道:“都什么时候了,老皇帝坐在龙椅上火烧屁股,他竟然先回家去。你问问他,是家大,还是国家大!”
“王爷料知太子爷会这么说,已经告知属下答案了。”墨棋收缩全身每一个毛孔,谨慎道:“王爷说国家平安了,自是家大!”
“……”
场面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和尴尬。
墨棋留着冷汗,内心忐忑,也为自己能趟上这样一名主子而感到“不幸”。
“哈哈哈……好一个家大!”太子大笑起来,亲自扶起墨棋,赞叹道:“此次平乱耿尚,围剿三皇子,够辛苦你们了。他回家瞧瞧刚出生的儿子也好,应该的,算是本宫欠他的。”
太子说罢,又笑起来,带着人下了城,骑马直奔皇宫而去。
清玉坐在门口的石阶上,仰望着天空,发呆。
突然院外传来杂乱的马蹄声。缪嬷嬷、暮雪等大惊,忙护在住在身前。
缪嬷嬷不知如何对抗,直呼看门的嬷嬷将园子上锁。
看门嬷嬷刚抖着手,把锁头按上。
一把利刃从门缝里插进来,脆声一砍,锁链断了。
禁闭的大院门被一脚踹开,众女仆们惊呼,吓得抱头闭眼。缪嬷嬷紧攥着暮雪的手,俩人互相抱着,下意识的闭眼。
脚步声一步不靠近,缪嬷嬷回头看眼被自己护住的王妃的所在,石阶上竟空空如也。缪嬷嬷的大惊,松开暮雪,意欲大呼,却见王妃身披冰冷盔甲的王爷抱在怀里。
这是……什么情况?
众人脑子空白一阵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脑子里想得唯有这句话了。后来她们才了解,原来王爷急于见王妃,直接骑着马进府的,刚下马就见锁门,懒得解释耽误见人的时间,直接破门而入了。
暮雪等几个丫鬟见此情景,感动的哭起来。
缪嬷嬷终于回神儿,忙吩咐人准备热水和筵席,为王爷接风洗尘。
禾晏入了浴桶,没叫人伺候,余光发现还有一个身影未走,他抬眼瞧,竟是清玉微笑着立在那里看着他。
禾晏勾手叫她过来,拉住清玉的手,狠狠地亲了一口。“谅在你还算想我的份儿上,赏你的。”
“妾身多谢王爷赏赐。”清玉正经的打了个礼。
“你还真跟我拘谨上了?”禾晏侧目瞧她。
“王爷耍的一手好计策。”清玉冷言道。
“真生气了?刚才你见我,还惊喜的激动抱着我呢,眼泪哗哗的,那叫——”禾晏还没来得及贫完嘴,两瓣唇就已经被清玉堵住了。这是清玉第一次主动吻她,禾晏心里很激动,万分惊喜,外加憋了许久的思念和欲望,一朝爆发,不可收拾。
禾晏的胳膊轻松地捏住清玉的细腰,将其抱紧了浴桶之中,猛烈地将其压在身下,索吻……
细微的疼痛之后,一股腥咸在口中蔓延。
禾晏惊讶的看着清玉,摸了摸自己被咬破的唇。
“这回,王爷该记忆深刻了。”清玉抿嘴轻笑,眯眼看着禾晏。
禾晏也笑,紧紧地抱着清玉,猛烈的亲回去。
……
老皇帝与太子爷在殿内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见一身蟒袍的禾晏觐见。
老皇帝打了个哈欠。
太子不满的对禾晏吼道:“一个时辰了,足足一个时辰,真不知道你在家干嘛。”
“真不知道?”禾晏侧首问他。
太子闻得此言,脑子里画面不堪,红了脸,微微咳了两声,白一眼禾晏。
“诶,永安王,你的嘴怎么了?”
皇帝伸脖子瞧,看见禾晏微破的嘴唇,乐道:“永安王勤王有功,如今还负伤了,封个世袭的郡王吧,世代罔替。”
“谢皇上!”禾晏谢恩,没表现出多么兴奋。
皇帝有点不爽,将禾晏叫到身前,仔细瞧他嘴上的伤,又高兴了。“朕还没见过永安王受伤,以前你们小,太子跟你玩,你总是完好无损,这孩子就跟撞邪了似得,总磕了碰了的。”
“皇上,臣小时候从没和太子爷玩过。”
“是么?”皇帝纳闷的看着太子。
太子懊恼的看着禾晏,黑着脸别过头去。
“是他一直粘着臣。”禾晏平静道。
皇帝脸上挂不住了,禾晏这话里的意思,是指堂堂当周朝的继承者主动巴结他、粘着他?因禾晏烦太子黏糊,所以太子才会经常受伤?合着他儿子受虐,还要屁颠颠的粘着一个小臣子,这这这也太给皇家丢面子了。
皇帝决计绝不能给禾晏长面子,直白的寒颤他道:“禾爱卿啊,我瞧你这嘴上的伤真像是女人咬的。”
“圣上明察秋毫!”禾晏当即回道。
明察秋毫?什么明察秋毫!这不是笑话他也有相同的经历么!
皇帝尴尬的红了脸,咳了两声。
太子早憋不住笑,抖着身子强忍着。
“叛军多数皆已阵亡,余孽就地正法,唯有匪首暂且留命,现已押送天牢。”
禾晏简单汇报完,看着皇帝和太子,示意他们爷俩快点把事儿了结,他也好早点回家,继续“补偿”妻子。
皇帝打发走禾晏,独留太子一人,对其拍桌喝骂。“臭小子,你真真丢了皇家的脸面。”
皇帝老了,最近脾气变化颇快。
太子心中释然,脸色泰然,丝毫没有愧疚的意思。“父皇,你常夸赞儿子机智聪敏,儿子也觉得如此,您看,儿子自小便懂得礼贤下士的道理了,永安王绝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老皇帝没脾气了,老实的坐在龙椅上,揉揉脑袋,点头附和:“那倒也是。耿尚和那个不孝子谋反的事儿,多亏了他。太子啊,朕老了,天下的事儿看不透,也不想看了。”
☆、第145章
当清玉问起禾晏作战经过的时候,禾晏说的第一句话便点破天机。
“钱路是我的人。”
原来那个好称叛变的老王爷部下——钱路,是禾晏的内线,他假意投诚于耿尚,在敌人内部探听虚实,伺机而动,引导战局。
而禾晏,早在打发了耿尚退军至云南之地的时候,就已经不在大军之中,而是带着两万人马,乔装成难民,四下分散开,悄悄地赶路,而后在京郊聚集。太子早得到消息,在京郊密林里一处十分隐蔽的地点为禾晏备好了粮草武器等物。待禾晏稍稍聚集休整之后,他便率军悄悄在京外包抄了三皇子驻扎的大军。一击即中,火烧营地,逼其四下逃散,从而令某反叛军进入了更深的包围圈。
孝王和三皇子始料未及,逃亡失败,只能俯首就擒。
“那些传至京中说你围困山坳之中,与耿尚大军殊死搏斗的消息,是假的咯?”清玉追问禾晏,俩眼发红,似乎要把禾晏给吃了。
禾晏吃味的摸摸鼻子,低头钻进清玉的怀里撒娇。“好媳妇,为夫也是不得已。若不正经做戏给三皇子,他哪里会信?”
“你们消息倒是捂得密实,戏做够了全套。”清玉哼了一声,命令下去,叫奶妈子赶紧把小世子抱回。
“诶,干什么?我还没来得及瞧他呢,怎么抱走了。”禾晏站起来,激动道。他不在的时候,媳妇儿好容易给他生的儿子,而且是一索得男,正合他的心思,哪能不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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