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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妻之锦绣重华/权色 (筑梦者)



宁木森缩着身子,不敢与年复对视,他承受不住他眼里的轻蔑以及鄙视,这都是能将他彻底击垮的存在。

“爹。”年彻催促地唤了一声。

年复这才将信一一折好,他的动作看似很慢,只有熟知他的人都知道在这缓慢的一刻他早已有了决断,不再犹豫,他下令将这两人押回永定侯府处置。

“侯爷,世子爷,有人在听墙角。”暗卫现身,提着抓到的年行上前道。

年行的脸上也是血色尽失,这些个暗卫行动迅速,他连逃走也来不及,这就被对方抓到手中。他不是直系继承人,这些个暗卫从来都不将直系主子以外的人看在眼里,哪怕认出他来,到了他们的嘴里也与陌生人无异。

他们只认年老侯爷、年复这永定侯、世子年彻、世子夫人乔蓁,就连盛宁郡主也不是他们效忠的对象,只因当年年复并没有认可她,至于其他人一概不看在眼里。

“你们放开我,大伯父,大哥,我真的不是有心听墙角,”年行忙分辩,脑海灵机一动,“是……是祖母让我在一旁给她把风及壮胆的……”

他把一切都推到祖母身上,暗中更是给年冯氏打眼色。

年冯氏看到被揪出来的孙子,一阵心疼,这会儿只能弃军保帅,忙道:“这不关行哥儿的事,是我这祖母逼他做的。”

年复与年彻父子俩对视一眼,事已至此,他们是不可能完全再信任三房的人所说的话,半晌,年复才道:“将他们都押回去。”

年行的表情一僵,万万没想到大伯父此刻是半分情面也不讲。

府里等候的盛宁郡主与乔蓁都有几分心焦,不知道这次能否一次性将这一窝人都抓起来,宁木森身边的心腹小厮经过这么多天反复用刑,已是开口招出一切,惹得盛宁郡主怒火中烧。

而年老侯爷身边的小厮侍女经过一一排查与用刑,从那种似乎人人都可排除在外的景象中找到了给老侯爷下毒的人,矛头一一指向年冯氏与宁木森。

“娘,大嫂,你们坐一下吧,爹和哥一定能将他们押回来。”身体还虚弱的年初晴在侍女的搀扶下从里屋走出来,那小脸瘦得只剩皮包骨,更显得眼睛大大的,好在那双大眼很是灵动,这才看起来没有很糟。

盛宁郡主转身抱住女儿,摩挲她的秀发,“你身子还没好,出来做甚?太医吩咐要好好养一段时间的。”

乔蓁也道:“小姑,婆母说得没错,这身子伤了元气,可不是开玩笑的。”在古代,可没有什么抗生素可用,一个风寒就可以要人命,所以看到年初晴的病情好转,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更是按周大夫开的药方子,全用上最好的药,就是希望小姑娘可以再度蹦蹦跳跳的。

年初晴扁着小嘴,“别再叫我躺着了,我躺得骨头都要痛了。”

她早已醒了好几天,免得打草惊蛇,所以她一直都在屋子里,连门也没迈出,周围的侍女小心翼翼地侍候,早就是乏味至极。

至于落到冰窟窿的经过,她只能讲到自己看到宁木森似乎要干坏事,才跟在后面的,至于是何人推的她,她也没看到。

这样的话并不能证明宁木森有罪,只能提供一个方向,年彻与乔蓁这才完全锁定住在宁木森的身上,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做过就会露出马脚来。

“怕了你了,”盛宁郡主轻刮女儿挺立的鼻梁,“如果有不舒服,一定要告诉娘,别硬撑着。”

年初晴点点头。

乔蓁看着这对母女的互动,只觉得颇为温情脉脉。

此时,有人急匆匆地进来禀报,“老侯爷醒了……”

这些天靠独参汤吊命的年老侯爷最终是挺了过来,盛宁郡主与乔蓁都急忙过去,因为周大夫正在医治老侯爷,所以她们才回避。

年老侯爷同样也瘦得皮包骨,精神头并不太好,但说话已是有文有章,一旁的儿子儿媳与孙子孙媳们都忍不住露出笑容来,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侯爷的健康毕竟是他们最牵挂的事情。

当年复与年彻父子回来,听到老侯爷清醒过来的喜讯,都急忙过来探望。

年复看着白发苍苍的父亲,一阵心酸,忍不住跪倒在父亲的面前,“爹,是儿不孝,才让那些个贱人害了您,如果您有个三长两短,儿万死不足以谢罪……”忍不住捶地痛哭。

一向要强的年复从来没有当着人的面有这举动,如今这样,更令人感到他内心的悔恨与痛苦,自责与辛酸。

年老侯爷颤微微地让年彻扶着他下床,亲手扶起自己的嫡长子,“这如何能怪你?你也不知道他们的恶毒与无耻,快起来吧,地上凉。”

年复抬头看向宽容的老父,一直以来最为包容他的父亲,哪怕他再如此荒唐,他都没有放弃过自己,从来没有一刻感觉到自己前半生是如此愧对父亲,“爹,儿今后必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不然就必定天打五雷霹。”

听着儿子的誓言,年老侯爷从没觉得心如此甘甜过,这表示着儿子会痛改前非,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好好好,往后好好与你媳妇过日子。”

年复忙不迭地点头,忍不住看向盛宁郡主。

盛宁郡主却是立刻转头看向一边,笑话,她又不是他爹,哪有可能痛哭两句,她就原谅的?这都是痴心妄想,尤其想到那天他用狠话来威胁自己,她就恨得牙痒痒的。

别说他不是非她不可,她才是那个不需要他的人。

年复的眼神一黯,依他对妻子的了解,她怕是不会那么轻易地原谅自己,罢了,既然有错的是他,他待会儿低头向她赔礼认错,应该就能和好如初。

他想得很美好,却不知道现实会很残酷。

年彻道:“既然祖父已经醒过来,那两人也该处置才对。”说这话的时候,他看了一眼仍笑得温和的三叔父年咎,不知道他待会儿该如何面对祖父以及一家人,但再也不能成为宽容年冯氏的前提。

年复冷酷道:“等人齐了,就解决这事。”

一再的宽容成为了罪恶升级的温床,实在到了不能再容忍的地步。

威武侯与妻子冯兰氏接到年家的信后,赶紧就往永定侯府来,一路上,夫妻二人都气得鼻孔要歪了,这老姑奶奶果然是祸家的主儿。

“侯爷,我们绝不能再心慈,她已经害得我们的儿子没得袭爵,我现在是提到她就要咬牙切齿。”冯兰氏怒道。

威武侯不作声,只是握紧的拳头发出声音,显示着他也到了零容忍的边缘,年冯氏这次是将他所有的耐心都耗尽了。

因而这对夫妻到达永定侯府,看到年家众人都早已端坐着等他们,顿时觉得自家脸面全失。

年冯氏祖孙二人与宁木森都被押了上来,三人都挣扎着。

年咎这时候才知道这涉及到他的家人,忙起身道:“大哥,这是怎么一回事?”

年复将一沓信交到他的手中,“三弟,你自己看看吧。”

年咎接过,心里止不住地打鼓,这信才看了一半,他就两眼大张地跌坐在椅子里,随后不可置信地看向母亲,“娘,你真的做过这些天理不容的事情?”

年冯氏无法回答儿子的质问。

年老侯爷定定地看着年冯氏一眼,“我娶了你,一直待你不薄,对正妻该有的礼遇我都有了,你却是这么对我?那是我的儿子,你怎么能做出那样猪狗不如的事情来?”最后的话说得极为痛心,其实他也对不起儿子,只因娶进了这个祸国乱家的女人,才会导致了今天的局面,他责无旁贷。

“老侯爷,你说这样的话不诛心吗?”年冯氏看向年老侯爷,“为人继母甚艰难,不敢打不敢骂,就是怕别人说一句继母恶毒,我忍了多少年,你可知道?只因他占去了名额,我的儿子连继承权也得不到,我甘心吗我?”

“娘,你从来不问问我,那是不是我要的?”年咎大声地打断年冯氏的自述,“你让我如何面对父亲,如何面对兄长,如何面对侄儿侄媳,如何面对侄女,这些你都想过没有?你只知道你的不甘,你的痛苦,可有想过我?”

这一声声的质问让年冯氏闭上了嘴巴,她辛辛苦苦谋算的一切都不是儿子想要的,到头来她里外不是人,这真真是始料未及。

“你只知道你的不甘,可我有架着你的脖子让你与我成亲?”年老侯爷冷笑道,“这婚事是如何来的,你比我清楚,嫁进来的那一天起,你就知道你不是嫡妻元配。”

年冯氏止不住地嘤嘤哭出声来,几十年了,挖空心思算计一切,她到底得到了什么?

小冯氏却是奔向儿子年行,“行哥儿与这事无关,你们不能罚他。”

“娘,你救救儿子,儿子真的是不知情,这一切都与儿子无关……”年行膝跪着爬向父亲,“爹,儿子真的是冤枉的……”

年咎没有理会长子的哭喊声,现在他已无法信任这几人,到底谁在说真话谁在说假话,他哪里还能分辩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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