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分明是自己包养了他,怎么他有翻身作主人的感觉。
“停止,现在是我出钱我玩儿你,你僭越了。”本是坚定的声音,怎么听进耳里是娇喘怜怜?
“你玩我没错,现在本王不是玩你,是爱护你。”他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是低沉磁性,太暧昧了。
她倚坐在他身上,感觉他不老实就特别让人产生幻想。
丫的,嘴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斜操着的衣服里去,刚才还以为他隔着衣服呢,现在才后知后觉感到一阵温热。
“你这样爱护就不怕自己走火?”她的声音饱含挑衅。
“走火?你不是想让子弹飞吗?”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哑异。
“让子弹飞~?这你也知道?”她的眼神凄迷,声音沉吟。
这糊涂蛋,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
“以后离我皇兄远点。”他埋进脖子里,很是享受。
“好,意思是离你近点?”就这点德行,不喜欢你时,你是草芥,喜欢你时,你是他专属私品。
“这样想就对了,叫你今天上午等我,为什么不听话?”他灼热的鼻息游到唇边,似乎要咬她。
“这不是等到了。”
这是等到的吗?他分明找了一上午才无意碰到,腥红凄迷的眸子瞅着她,唇似触非触,霸道地说道:“以后不许离开我。”
“你得寸进尺,我又没卖给你。”
话音刚落,被他反揽进怀里,一个亲密的熊抱,唇辗压她粉唇上,那好看的俊眸近在眼前,缕缕甘甜溢满鼻腔,一股清新气息通畅无阻随着血液向四周发散……
他的吻怎么这么美好,让她理智崩塌……
许久之后,她惊醒般叫起来,“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我的初吻没有了,我的初吻没有了……”
“初吻?这是第一次吗?”
“少费话,我不承认的就不算。”
他薄唇一抽,妖孽地笑了,露出一口白牙,“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承认与本王有初吻了。”
她正要反驳,听到车外传来嘻笑声,她愣住了,什么情况?
“桦逸,注意身体,马车都摇晃一个时辰了。”外面传来宇文宗泽兴味的声音。
她瞪大眼差点被口水呛死,尼玛,马车没有走吗?以为早就跑出城外了,结果还在海鲜楼旁。
她的眼向宇文桦逸逼视过去,他笑得很阴险,解释道:“刚才你不是要睡觉吗?就没有离开。”
他掀开帘子微笑着说道,“皇兄,今晚好好聚一聚,桦逸来安排。”
“好,你慢慢陪她玩儿,我们到海边去逛一趟。”说罢几人说说笑笑离去。
“看你做的好事,人家还未出阁呢,你让我哥哥情何以堪?”她面色有些窘迫,要是哥哥见到了多难为情。
“皇兄开玩笑你也当真?再说槿榕没在外面,他应该在楼上休息,我让人给他和恒乙准备了房间,你放心跟着爷玩儿就是了。”
“谁想跟着你,我没有答应嫁你之前,少接触,你不要名声我还要呢。”她掀帘就要下车,被他拉了回来。
“好,我不打搅你,你睡会儿。”他面色又回到正经严肃模样,将毛毯抖开盖在她身上。
——尼玛,繁华大街上车震门摇晃一个时辰——
晚霞烧红了半边天,夕阳像喝醉一般,倒进波光鳞鳞的海里,晃啊晃的,把蓝色的海洋,染成耀眼的殷红。浪花卷起残阳点点,点红了一朵朵浪花尖上的花蕊……
她痴痴地瞅着海的晚霞,思绪微凝。
不远处两艘大船被人为绞在一起,甲板与船舱的灯火,随着夕阳的暗去而变得更加明亮。
婉奴进入船舱,进入眼睑的包括自己在内全都是男装,还有那醒目的红衣塔西郡主,面色清悠不能分辨雌雄。
另一面,宇文宗泽夏侯绝几人从甲板外进来,尚书公子秦超,身边跟着个踩碎步的男袍女人,那滑稽的动作差点让婉奴笑出声来,那正是她的姐姐南宫诗琦。
看来今天这儿应是男人玩的地方,虽然肉眼看不出今天到底有多少女人穿着男袍混入,总体上看都是男人。
或者是因为她的眸光太专注,宗泽王与夏侯绝的眸光不约而同地看过来,凤眸微眯,晦暗不明。她笑盈盈地向他们点头,他们也不纠结,礼貌地福了下头。
婉奴并没有走过去,而是选了一处不起眼的边上坐下,侍者陆陆续续传上美食。
她眸不斜视,抖开从桦逸王车上抓来的一柄混手的折扇,早听说他不但画工精湛书法绝妙。
‘宇文桦逸’几字的落款颜筋柳骨,潇洒飘逸,惊龙而不张扬,宛如他的为人。
修直挺拔的皑皑白桦林,默然伫立,衬得隐隐约约的朝霞些许慵懒。
惟有一只大煞风景的红尾鹦鹉正欲飞进桦林,那是这幅扇面的败笔,她不禁蹙起眉头,他也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这红鹦鹉是个女人吧?她唇角漾起一抹笑意,抬头瞅着红衣公子装束塔西郡主。
“美人,一个人多寂寞。”夏侯绝宽厚的身材衬着一张戾气的大脸,眸子犀利地瞅着她,将一盏米酒重重地搁在她位前,道:“上午是绝爷有眼无珠,现在借一盏米酒向婉奴姑娘赔罪。”
说罢,他率先将自己手里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想必他是想报海鲜过敏之仇,“绝爷,没毒吧?”婉奴噙着锋厉的眸芒,迎向他挑战的眸子。大家闺秀在公众场所,是不会与男人对饮的,此时她身着男装并不觉得不妥,大大方方地端起酒盏。
“桦逸王是东家,婉奴姑娘认为这酒有毒吗?”他把玩着空杯,邪戾地瞅着她。
她默了一瞬,端起酒抿了一小口,夏侯绝举手似随意似有意碰抬杯底,婉奴眼一滞,猝不及防一饮而尽,饮得太急,‘咳咳咳’呛咳不止。
“好酒量。”他满意地眯着戾眼,邪肆地笑了。
一只手重重地拍在夏侯绝肩上,他身子一侧,腿有些发软,差点跌到地上去。
一个低沉威迫十足的声音传来,“绝爷,本王和你喝,女人酒量小。”
“好……”他正了正身子,隐忍地咽了口唾沫。
☆、023 男儿天地
宇文桦逸递给他一杯酒,自己先干为敬。
“绝爷。”婉奴止住了咳嗽,眯着凤眼瞅着他,关心地说道:“今晚吃海鲜要小心点,别又过敏了,如果又肿得像猪嘴一样,有损美观。”
他戾眼微眯,笑不达眸底:“谢谢婉奴姑娘关心,夏侯绝一定会注意,王爷你们聊,在下告退。”他福了一下头低眸退去。
宇文桦逸迎上皇兄宇文宗泽转来的眸光,向他点点头表示招呼,坐到了婉奴身旁。
“尊贵的王子,你不用坐到我身边,我很会享受美食自得其乐,你自己请便,喝酒猜拳搂美人都行,不用打搅我就好,难得清静。”婉奴夹枪带棒奉上两句,夹了一个刚端上的白冠烩肉,细瞧那通体的红丝才知是传说中的东海血虾,正要放入口中品尝,被伸入腰间的手吓得掉落下来。
“把爪子拿开,大庭广众之下你要闹哪样?”丫的,居然还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你刚才不是让我搂美人么?”随即他拿起一个血虾说道,“用血虾沾上北地火蜂蜂蜜,温寒互补,既好吃又不伤胃,更不会过敏。”说罢虾已送入她正要张口说话的口中。
她瞪了他一眼,细细嚼起来,越嚼越慢,后背渗起一股凉意,直觉有无数道暗眸射了过来。
尼玛,大庭广众这一搂一喂,仇恨值太高了,她似乎感觉噙着绿光的一群妖精举着叉叉刀刀向她扑来。
她举着竹筷回击,“死人,你真狠。”他收回吃痛的手,他刚才还正沉浸在等待她的夸奖之中,冷不防一个闷棒敲来,让人措手不及。
“你不用这样明目张胆借刀杀人吧,你明知道自己狐媚妖孽,还贴这么近?有本事你贴到最不喜欢的女人身边去,让本小姐也用眼光杀杀人。”她狠命地嚼着食物瞪着他。
“事实证明你就是他最不喜欢的人,你不要忘记了。”南宫婉奴随着声音发源地侧头,卧槽,自己的哥哥南宫槿榕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旁边?那仍然清冷的面孔让她感到那句话很真实,不过以前确实是如此,现在她有些不确定。
“槿榕,我今天虽然冷落了你也不要如此明目张胆报复吧?婉奴,我坐稍远一点行了吧?”他很老实地挪开了半个身位。
这时一位惆怅淡漠的美人抱着琵琶碎着莲步进入船舱,那五分忧愁五分淡然五分引诱五分无意,是一种遥不可及的美,香肩在明明惚惚纱缦下玉白隐现。紧随她身后跟进来一群舞姬,凌波微步,飘忽柳曳,拂入船舱正中……
船舱顿时静谧入夜,所有人的眸光都集中在那淡然出尘媚骨倨傲的琵琶女子身上。
尼玛,活妥妥一个妖精,不是她想吃唐僧肉,而是一群唐僧想吃她的肉。咳咳,说得有点过了,公子们是想欣赏她的舞姿和琵琶伎艺。
琵琶女缓缓抬起头来,愣了一瞬,她面部表情没有多大变化,但摄住桦逸王的瞬间,眸色盎然,当她看到旁边的南宫婉奴时,眸色既而黯然颓废,缓缓垂下眸去,指尖轻轻拨起一个音符,愁怅荡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