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妙妙看着离开的满姨,奇怪道:“蓝梦,满姨是不是疯了啊?”有嘛好笑的?
蓝梦憋笑的低着头,双手举着铜镜。黄妙妙看向铜镜里:“妈呀!这什么东西啊?”她吓的往后一跳,拍了拍胸口。
蓝梦抬起头,抿嘴道:“不是东西,是您。”哈哈……她快憋不住了。
是她?黄妙妙摸了摸脸。咦?怎么全是墨水啊?哎呀!一定是她写画的时候,毛笔乱转,划到脸上的!慢着!蓝梦刚才好像说……她眼微眯起,阴森森的看着蓝梦:“你刚才说我不是东西?好呀!看我怎么收拾你。”她卷起袖子,煞有打人的架势走向蓝梦。
蓝梦嘿嘿一笑,撒腿就跑了出去:“我去给您打水……”只留余声,人早跑没影儿了。
反了!这才一天,这丫头就敢取笑她了,那以后还了得啊?她是不是太没威严性……呃!可言了?黄妙妙仰望星空想着。其实不是她不够威严,而是太平易近人了!和她在一起,你会有一种人人平等的感觉,平等对待每个人,让人忍不住的想和她亲近!
连日的忙碌,终于得到了收获。
昔日的花满楼改成了现今的‘绝唱楼’。
缺月挂天际,繁星点点缀。
绝唱楼前,车水马龙。
富贾商人,地方名流,公子少爷,手拿红皮镶金请柬,中间是朵描金的牡丹花开,华丽奢侈。
迎宾生身穿着金玉两色长衫束腰,一人穿金色绸衣,一人穿玉色绸衣,面带微笑,检收着请柬。
进门后,有两个领路身着蓝色碎花裳,粉罗裙的女子,微笑有礼的带路。
一个富贾老爷看向进门后,一丈处的圆台上,穿着曝露而飘逸,轻若飞仙的两名舞女,她们双双在台上,赤脚裸臂,露腹裸肩的两名女子,浅笑迷离飘忽,跳着不知名的舞蹈:“看来老夫应约而来,是来对了。”说着便往里面走去,身后跟着一个仆人。
外面热火朝天,马车软轿。褐衣的小厮,安排着车轿停位,安顿着车夫轿夫,走向一旁似茶馆的地方,休息吃喝,以示慰劳。
绝唱楼中,进门左手边是个半月吧台,吧台后是一个年轻帅气的调酒师,一群年轻公子少爷,好奇的坐在独脚椅上观看,品酒。身边坐拥着各色的佳丽,有划拳的,行酒令的,掷色子的,玩移形换影的,总之是,那些男人可是尽兴的很哪!
T台上两边放着七色彩光走马灯,上面画了敦煌飞仙图,灯架栏上,粘贴着展翅欲飞的彩色斑斓的纸蝴蝶,灯身不断旋转,流光异彩,美不胜收。
台上火红一片,背影是如火的轻纱舞动,顶上是举大的金色牡丹花吊灯,朦胧的烛光,映照着火红的T台,如同最残美的曼珠沙华,死亡前的血色,诡魅中透露着火般的妖艳,是生命中最美的燃烧……
T台下是错落有致的方桌,玫红色的桌布,立体靠椅,四人坐位。每个桌上都放有一个,长颈白瓷精致插花瓶,里面插着一枝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绝对的法国浪漫式,就是感觉有点怪异?是中西合并?
在大家饮酒作乐时……
一阵乐音响起,大家迎声望去。台上面缓缓落下一个伴随着花瓣飞舞,缓缓走向舞台长案处的红衣女子。只见她红纱遮面,发间斜插一支血色红莲花簪,拂袖而跪坐在长案后,低首垂眸,伴着案上炉中袅袅飘浮的缕缕云烟,伴随着她的歌声,抬手煮茶。
“着一笠烟雨静候天光破云
聆三清妙音也号如是我闻
翻手反排命格 覆手复立乾坤
为道为僧 又何必区分
霜花剑上雕镂一缕孤韧
踏遍千山涤荡妖魁魔魂
少年一事能狂 敢骂天地不仁
才不管机缘还是祸根
醉极弹歌一场
梦与我孰为真
不能忘情徒惹得心困
仙路看近行远
霖林雨雪纷纷
寂寥也不妨笑面对人”
红衣如火的女子跪坐在案后,清悠若仙的泡着茶。香茶,美人,身后背景幕上绘画着青山瀑布,流溪滑石。山林中鸟鸣花香,溪水间仙鹤轻舞。云烟缭绕,恍如仙境。若青山隐隐仙子般的她,低首垂眸,清远般的歌声,从朦胧的红色面纱中清丽流泻而出。
“着一笠烟雨静候天光破云
聆三清妙音也号如是我闻
翻手反排命格 覆手复立乾坤
为道为僧 又何必区分
霜花剑上雕镂一缕孤韧
踏遍千山涤荡妖魁魔魂
少年一事能狂 敢骂天地不仁
才不管机缘还是祸根
醉极弹歌一场
梦与我孰为真
不能忘情徒惹得心困
仙路看近行远
霖林雨雪纷纷
寂寥也不妨笑面对人
醉极弹歌一场
梦与我孰为真
不能忘情徒惹得心困
仙路看近行远
霖林雨雪纷纷
寂寥也不妨笑面对人”
如火般燃烧生命的红衣女子,仿佛在仙妖间般游离,在面纱后的脸,飘渺如仙,惑魅如妖。她高抬起下巴,斜睨着众人一眼,拂袖、起身、单手负后,飘然离去。
曲终人散,唯留如梦似幻的迷离,和那清丽脱俗,傲然妖媚的身影!大家竟没有一人看清楚她的容貌,唯一清晰的,就是那一瞬抬眸,如火焰般的双眸。
“今晚的酒水,倾城姑娘请了,诸位慢用!”满姨笑盈盈说完,便退下离开了。先赔后赚!先舍后得!将神秘玩到底!让男人们,看的见,摸不着。如水中月,镜中花——倾城语录。
环翠阁楼上,一个身影,不敢置信的听着飘渺般的歌声,嘴唇微动:“怎么可能……”这个满姨,到底在哪里找到的这个女子?
数日后
乌云遮月,繁星闪烁。
昔日的凤来仪,今日的霓裳院。
车如流水马如龙,来往人群,络泽不绝。
霓裳院内
淡香雅致,彩灯高挂,亮如白昼。
粉裳白裙,奉酒女子,笑容得体,不卑不亢。
一行三人组中的一个少年公子,好奇的看着这里,和同来的朋友找了个坐位,坐了下来:“这桌椅真奇怪,圆形的雕花桌椅,用白漆染色,这桌面的花色繁而不乱,圆椅背圈起,靠着挺舒服的!咦?这小瓶中还插枝鲜花呢?”
“这是百合花,在月国很珍贵,因为很稀少,看来这里的新老板很有钱。”另一个温文儒雅男子,看了看那百合花说道。
“而且还很有品味。”青袍男子饮酒惬意道:“这里给人的感觉,更像吟诗作对的雅社。”
“霓裳院的背后老板,绝非寻常之人!”儒雅男子端起酒盅,浅酌道。
“什么非比寻常啊!”少年不屑道:“不过是会玩些花样而已!”
“这里的装饰,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从在门外接待客人的青衫少年,到这些穿梭奉酒的少女,神情皆是,面带微笑,不卑不亢。凭这些下人的素质,便可知此人,绝非凡俗之人。”儒雅男子说道。
“就凭这些?”少年不以为然道。
“这些,就算是皇宫里,也难拿得出这样高修养的下人。”青袍回之道:“这可不是会玩花样就可以办得到的。”
“我到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少年无所谓道。
“酒也很特别!”青袍男子拦下一个奉酒少女问道:“问一下,这是什么酒?”
“此酒名——玫瑰露,是我们这里独有的佳酿。”少女姿势正式,微笑对之。
“玫瑰露?那这里面除了玫瑰花,还有什么?”青袍男子又问道,他总觉得里面有种特殊的香味。
“不好意思!这是密方,除雪舞姑娘外,无人知晓。”少女微笑不变回道。
“你问管它里面有什么呢!不就是酒吗?啧啧啧!这丫头长的真水灵,来,让少爷我亲一个。”说着,那少年便伸手去拉少女。
少女退后一步,巧妙躲开,微笑不变道:“公子若想找人陪酒,可去那边花牌上点姑娘,上面有姑娘们的小像和名字。”
少年扑了空,有些不悦道:“我就要你,少废话,过来,陪少爷喝一杯。”
少女手拿托盘,站立微笑不变道:“不好意思!我只是奉酒侍女。”她巧言婉拒。
儒雅男子按住少年,歉意道:“不好意思!他喝多了,没事了,你退下吧!”
“几位慢用!”说完,行了一礼,少女便微笑转身离开了。
少年有些生气:“公孙大哥,你干嘛拦着我啊?”
“公孙若不拦着你,你早被丢出门外,拉入黑名单了!”青袍男子说道:“别忘了那牌子上写的规矩,凡滋事捣乱者!拉黑名单,永远不许踏入霓裳院。”
“这破妓院有什么了不起的?小心老子让人拆了它。”少年一副桀傲的样子。
“你少惹麻烦,这个人你少惹,他绝对没那么简单,他背后有什么样的势力,我们根本无法估测。”儒雅男子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