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忆竹没有答她的话,而是将箫低于唇上,轻吹一曲。
黄妙妙看着怪异在林间闭目吹着箫的人,这箫箫又在搞什么?那边战事紧张的一触即发,她居然还有雅兴在此……她忽然听到一声清远如笙箫的鸣叫声,看了看四周:“这是什么声音?”她敢确定,这不是箫箫吹的箫声,而是鸟的叫声。
箫忆竹边吹着箫,边慢行着,眼睛瞄着四周。
黄妙妙跟在她身后,听着越来越清晰的鸣叫声。这东西好像在合着箫箫的箫音在唱歌——可是它到底藏在哪里呢?
走在前面的箫忆竹突然驻足,望着一棵树上,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终于找到你了!”
“找到?”黄妙妙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了好一会儿,才在一片梧桐叶下捉到了一点红色:“这是什么东西?是鹦鹉吗?或者是传说中的凤凰?可这也太小了吧?”
箫忆竹看着那突然飞走的鸟,追了上去。
“哎?箫箫,你去哪里?”黄妙妙看着对方急速的在林间奔跑,而后竟驾着轻功上了一座山。她追了好久,终于追上了对方。一手搭在对方肩上,一手叉着腰大喘着气:“你……你……咦?这是什么地方?”
箫忆竹依旧不言不语,望着那山洞好久,犹豫着走了进去。
黄妙妙摇扇迷茫的跟在她身后。借着碧雪明珠的光亮,她看了下滴水的山洞:“箫箫,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一直未开口的箫忆竹,这次终于开口回了句:“凤凰山,醴泉洞。”
“醴泉洞?”黄妙妙跟着前面人往前走,看着脚下流过的水流:“这些就是流下山……汇成那条小溪的泉水啊?”
箫忆竹未答话,而是侧耳细听着什么。可惜泉水流动的叮咚声,让她什么也听不到。
突然前方宽敞了起来,来到一个宽大的洞中。黄妙妙走向那口冒着烟雾的泉眼,撩了撩里面的水:“这就是那口醴泉吧?”
箫忆竹这次依然没有答话,而是依旧低头吹着箫。
没过多久,那只怪鸟又再出现,蹲在醴泉边仰着脖子歌唱着。
黄妙妙小心翼翼挪到箫忆竹身边:“这只鸟到底是什么来历?”
那只鸟听着箫声停下来后,便高抬着下巴口吐人语:“放肆!大胆!竟敢对本尊无礼!”
“妈呀!妖怪啊!”黄妙妙自从见过水蛭精后,对于这类动物口吐人语,越来越相信它们是妖精。
箫忆竹却镇定地问道:“敢问尊上是谁?”
那怪鸟拖着长尾巴,抬头高傲的漫步在泉口边:“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启星陨是也!”
黄妙妙跳出来骂了句,指着那怪鸟说道:“你个老不死的,死了还变成鸟人吓唬我,看我不拔光你的毛。”
那怪鸟扑腾着翅膀飞起来,落在山洞上的一块凸起石乳上:“你个欺师灭祖的臭丫头,臭丫头……”那怪鸟动着脑袋看着黄妙妙骂道。
箫忆竹拉住了要上前宰了那鸟的黄妙妙,为她解释道:“它不是启星陨,只是一只鹦鹉。”
“好丫头,好丫头,被你拆穿了!”那鹦鹉语气中带有一丝失败的味道。
黄妙妙瞪着那只鹦鹉怪鸟:“你闭嘴啊!”再敢说话,她就拔了它的绿毛扎毽子踢着运动。
那鹦鹉扑翅了下翅膀,脚下动了动:“哎呀呀!臭丫头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黄妙妙白了那鹦鹉一眼:“真是什么样的主人,教出什么样的鸟。”说话的调调,都和那主人一样讨厌。
箫忆竹抬头看着那鹦鹉,笑了笑,问道:“你是梧桐语,对吗?”
“嘻嘻……嘻嘻……”那鹦鹉笑道:“好丫头,聪明,聪明,猜对了,猜对了。”
“什么梧桐雨?”黄妙妙问向旁边人。随后奇怪的打量着对方,难道箫箫也有看电视休闲的时候?没看出来啊!这老古董还曾经新潮过啊?还以为她的生活就如同古人那般,琴棋书画,风雅品茗呢!
箫忆竹没有回答黄妙妙的话,而是继续问向那只鹦鹉:“‘须解梧桐语,方得天下心’。此二句,是何意?”
那鹦鹉不再开口说话,而是扑腾着翅膀,飞向一个长满藤蔓的地方。
箫忆竹绕过那泉眼,来到鹦鹉落的地方。见它尖嘴咬着哪藤蔓往外扯,她会意的伸手拨开那些藤蔓。只见里面是一个小洞,上面有一块似铁的黑石。
“这是什么东西?千年玄铁?还是万年乌金?”黄妙妙发挥她的想象力,分析着那块东西的本质。
箫忆竹摇了摇头:“只是一块普通的含铁石。”她伸手搬开了那块看起来不轻的铁石,只见里面有一个乌木盒。她将木盒拿出来,看了看。
“又是盒子?你猜……这里面藏的会是什么?”黄妙妙看着那个黑漆漆的乌木盒,嘻笑道:“我猜,这里面肯定不会是什么值钱的宝贝,说不定又是一堆垃圾。”
箫忆竹打开那个盒子,里面有着一个油纸包。
黄妙妙收起扇子,插到腰上,打开了那个油纸包,一种刺鼻的味道,使她捏着鼻子闪开:“这什么味儿啊?”
箫忆竹捂着脸,把东西放到地上,用一个手帕盖在那手枪上,拈起来,走到黄妙妙身边,用那手帕擦拭干净那枪。
“手枪?这里怎么会有这玩意儿?”黄妙妙看清楚那东西后,问道。
箫忆竹把枪丢给了黄妙妙,走过去合上那乌木盒子,将盒子放回原位,用那铁石重新堵上那洞口。
黄妙妙看了看手中的枪,奇怪的问了句:“干嘛?你把它给我做什么?”
“须解梧桐语,方得天下心。”箫忆竹看着她,为她解释道:“第一句的梧桐语,说的便是那鹦鹉。此鹦鹉名鸟凤,其声清远如笙箫,能度小曲合宫商。其形似凤,又能为百鸟之音——故名凤鸟。”
黄妙妙看着那名为凤鸟鹦鹉——大如喜鹊,碧绿色的毛,有些许红毛。项毛似雄鸡,头上有冠,尾垂二弱骨,长一尺多,至妙始有毛。这家伙体型确实很像传说中的凤凰,难怪叫凤鸟。
箫忆竹拿过她手中的枪,掂了掂,说道:“而下一句所谓的‘天下心’,说的应该是这把枪的用处。可到底这把枪会用在哪里——若我没猜错,应该和那神龙有关。”
黄妙妙拿过那枪,扳弄了下,最后查看了下弹盒:“只有三颗子弹,里面少了三发子弹,看来之前那神经病有试过枪。”
箫忆竹见她熟练的手法,挑了下眉:“你还懂这个?”
黄妙妙颇具遗憾道:“本人从小就很有正义感,要不是被那个神经病拉去学计算机,我早是一代英姿飒爽的警花了。”
箫忆竹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看来,我们又被他算计了。”
“算计?什么算计?”黄妙妙看着离去的人,追了上去。
那鹦鹉凤鸟嘻嘻了几声:“老子终于不用……守这破地方啦!”扑哧哧!扑哧哧!它扇着翅膀自山洞顶上的一个小洞里飞走。
此凤鸟一族,也算够忠心的了!世世代代守了千年之久,终于可以在它这一代结束了。
黄妙妙和箫忆竹出了山洞,便见那只凤鸟向南飞去。
黄妙妙看着那像疯子似穿梭飞走的凤鸟,问了句:“它是不是疯了?”
箫忆竹叹了声气:“就算是人,守在这里这么些年也会疯掉,更何况它是只天高任鸟飞的凤鸟呢!使命已完成,它自当离去!”
黄妙妙咂舌道:“这启星陨真够造孽的!瞧他来了这里后,糟蹋了多少家族,连人家禽兽家族他都不放过——真是禽兽不如啊!”
二十一世纪
坐在电脑前的启星陨,连打了几个喷嚏。
一个妩媚的女子,扭着那水蛇腰,端着咖啡走到一旁沙发上坐下来,搅拌着咖啡,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启星陨看了眼那穿着红色绣金凤旗袍的女子,揉着鼻头说了句:“可能那臭丫头又骂我了吧!”最近他常打喷嚏,可又没感冒。一准儿是他那让他爱到想掐死她的……爱徒黄妙妙,又在骂他了。
那妩媚女子双腿交叠,露出了那白皙光滑修长的美腿,喝着咖啡,瞟了他一眼:“那也是你活该,谁让你设计她的,要换成我……说不定会画张你的画像,天天请你吃飞镖。”
启星陨视线回到电脑上,嘀咕了几声:“最毒妇人心!说的一点都没错。”
那妩媚女子轻挑了下眉,笑得妩媚道:“说什么呢?”
启星陨看了眼要发火的母老虎,皮笑肉不笑道:“说你魅力不减当年,越来越迷人了。”他容易吗?一边要想办法查那俩丫头的下落,一边还要应付这个不省事的女人。
黑山弱水
三国对立,兵马集结。
西岭漠笑看着那身穿银色盔甲,身后黑色披风飞扬,上有一轮银色弯月。
北宫冰蒂重新戴上了那往昔的黑玉面具,骑在马上,手搭在腰间的冷月弯刀上,视线与对方僵持着。
箫玉琰刚接了皇位没几天,竟碰上这件千年难遇的战争,真是倒霉透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