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忆竹拉过她的手,柔声道:“别气了,生气没好处的。”
“还是我家箫箫心疼我……”黄妙妙笑了笑:“瞧这柔声细语的——都把人满腔的怒火都给抚平了呢!”
怜月笑了笑:“二位果然有一腿啊!”
箫忆竹看了看众人,淡笑不语。
黄妙妙却乐了:“小公主,你的口无遮拦,可胜过我千百倍啊!”
“怜月,你还有点公主的样子吗?”慈安太后不悦道。
怜月不服道:“她们本来就不正常……”
黄妙妙笑道:“箫箫正不正常,邪王最是清楚了,对不对啊?邪王殿下!”
北宫冰蒂冷冷地看了她们一眼,随后走上前:“皇嫂不必理她们。”
“皇弟,过来坐,让哀家看看!”慈安太后和蔼可亲道。
怜月起身立在一边,笑看着走过来的人。
北宫冰蒂落坐在旁边:“劳皇嫂挂心了!”
“怎么又瘦了?”慈安太后叹了声气:“皇弟啊!都到处跑了那么多年了,也该定定心了!”
“我倒想定心,可惜总被人闹心。”北宫冰蒂说着,便看了那淡漠的女子一眼。
慈安太后了然的笑了笑:“皇弟脾气不好,以后还望梦灵公主多担待些!”
箫忆竹沉默不语,低下了头。
黄妙妙感觉到抓着她手的手在收紧,她也紧了紧手,哀伤望着对方的侧脸:“何苦呢?”
“别再说了!”箫忆竹淡淡的说了句。
黄妙妙也不管这是什么地方了,直说道:“不能赌一把吗?”
“我输不起!”箫忆竹依然低头淡淡的说了句。
“输不起的是我!”黄妙妙苦笑道:“你至少还有机会,而我却一点机会也没有。”
“命中注定……”箫忆竹说着,便抬头望向她:“我无逆天的本领!”
黄妙妙笑了笑:“听过‘我命由我不由天’这句话吗?”
箫忆竹摇了摇:“没有!”
北宫寒月问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我就赌这一次,成败不悔!”黄妙妙说完,便松开她的手,看着北宫寒月,无比认真道:“小月月,你愿意娶我为妻吗?”
北宫寒月被她的话给吓得怔在了哪里,随后开心道:“你……你愿意嫁给我,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啊?”
黄妙妙点了下头:“你的答案呢?”
北宫寒月连连点头:“我愿意娶你,我愿意娶你为妻,妙妙,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久到都开始想放弃了,我多怕你离开我啊!”
黄妙妙感受着对方颤抖的拥抱,她笑着流泪。
箫忆竹望着喜极而泣的人,笑了笑:“恭喜!”
黄妙妙笑对着她,说道:“就这么一句话?礼物呢?”
“好!我给礼!”箫忆竹看到房内瓶中的桃花,挥袖桃花纷纷,袖中竹叶出,素手轻柔,莲步轻移。
黄妙妙看着回到她身边的人,笑道:“不愧是雪舞霓裳!你不会就送我这一支舞?”
“谁说我送你的是舞?”箫忆竹笑了笑:“看地上!”
黄妙妙和众人往地上一看,花叶排成了几行字,她轻吟道:“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北宫冰蒂望向那个淡笑的女子,她到底是无情呢?还是太多情多伤呢?
北宫寒月笑了笑:“谢谢皇婶婶的礼物!”
“你小子又在胡说什么?”北宫冰蒂生气道。
北宫寒月笑了笑:“皇叔,我可没胡说,你们要是不瞎折腾,听了侄儿我的安排成了亲,哪还有这些个郁闷的事儿啊!”
黄妙妙眼角瞥见怜月眼中的妒忌和仇恨,心中很是奇怪。她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箫箫,箫箫有抢了她什么吗?她又随着对方的目光看去——邪王!这小丫头如此羞涩地偷望着邪王,难道是……天啊!
北宫寒月看着脸色突然苍白的人,唤道:“妙妙,你怎么了?”
黄妙妙看了眼满脸焦急的人,摇了摇头,随后对旁边人说道:“小心怜月,别把目光望向她。”
箫忆竹不明白她用英语对她说这些做什么,不过还是淡笑的用英语问道:“怎么了?”
“这个丫头有问题!”黄妙妙拉她转过身,背对着众人,说道:“我怀疑她喜欢她叔叔,就是你的未婚夫。”
箫忆竹淡笑道:“你在胡说什么?”
“你没见过女人妒忌的目光,我可清楚女人吃醋的反应。”黄妙妙继续对她说着:“这段禁忌之恋,恐怕连北宫冰蒂也不知道。”
箫忆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北宫冰蒂听着他们叽里咕噜的,突然听到那个女人叫他的名,不悦道:“黄妙妙,你叫本王做什么?”
黄妙妙惊回头,眨了眨眼,忽然想到,刚才确实有提过他的名字,她笑了笑:“没什么,就觉得您的名字特别好听,难怪箫箫总喜欢这么叫您呢!”
“死女人,少给本王灌迷魂汤,本王可不是那小子。”北宫冰蒂冷冷道:“说,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看到黄妙妙的求救眼神,箫忆竹想了想,说道:“说你音容绝代风华!”
黄妙妙脚下一打滑,差点摔倒,还好被旁边的北宫寒月扶住。
慈安太后没想到这梦灵公主说话,居然如此直言不讳。
北宫冰蒂等着她,咬牙切齿道:“你不气本王,你难受是不是?”
“箫箫,你这个理由太逊了!”黄妙妙那叫一个汗啊!
箫忆竹想了想,说道:“是实话!”
黄妙妙想了想,点了点头:“的确实话!邪王殿下,相传你容貌绝世,而你的声音也非常的悦耳动听,怎么形容呢?总之箫箫的形容还是很贴切的。”
怜月见北宫冰蒂看着那个女子,嘴角似是带有了笑意,她开口说道:“皇兄要娶这位黄姑娘,不知她是何出身呢?”
北宫寒月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随后说道:“无论她是什么人,我都愿意娶她为妻。”
卫珂铭突然皱眉开口道:“听闻绝唱楼有位倾城姑娘,不知可是您?”
“绝唱楼?”慈安太后惊道:“你就是那个倾城?”
“是,我就是倾城。”黄妙妙直言道。
“荒唐!”慈安太后怒道:“寒月,你怎可娶一名花楼女子为妻?”
北宫寒月跪倒在地:“请母后允许儿皇立妙妙为后!”
“不可能。”慈安太后无一丝商量余地的说道:“让她进宫做个妃子,已是哀家的宽容,你竟还想立她为后?哀家告诉你,此事莫说哀家不准,就算放到天下,也没有人会娶个花楼女子为正室。”
“母后……”北宫寒月喊道。
“没得商量!”慈安太后决绝道:“你竟有这样的想法?那就休怪哀家了。”
北宫寒月惊恐的看着慈安太后:“母后,你要做什么?”
慈安太后起身:“传哀家懿旨,黄妙妙此女,不得入宫。”
北宫寒月嘶吼一声:“母后——”
黄妙妙突然大笑,后而看向旁边人:“箫箫,难怪你不愿意赌,这里当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箫忆竹望着她苦笑道:“飞鸟和鱼,终是不可能在一起。”
“是啊!”黄妙妙笑着:“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飞鸟与鱼!”
“一个翱翔天际,一个深潜海底。”箫忆竹笑了笑:“所以,我不赌!”
黄妙妙停止了笑,轻吟着:“”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梦里不知身是客……“箫忆竹低吟着,忽见对方脸似很难看:”糟了!“她上前抱住她,在对方背后拍了一掌。
黄妙妙吐了口鲜血,神智总算回来了些:”箫箫,我输了!帮我……我要回家……“
箫忆竹点了点头:”就算拼上我的性命,我也定会送你回家。“她看了眼跪在原地,吓得不能言语的人,摇了摇头:”她用一生来赌你的爱,可她最终还是输了!“
”不要……“北宫寒月起身拉住她的衣袖:”妙妙,别走……“
箫忆竹望着那悲伤流泪的男子:”留下她又如何?你给不了她幸福。告诉你,她可以为你舍弃一切留下来。而你,却不能为她放弃一切。所以,放手吧!就当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吧!“
”不——“北宫寒月摇着头,转身跪地:”母后,求你!让我娶她……如果没有她,你就等于杀了儿皇——“
慈安太后手颤抖的指着他,气道:”你……你身为一国之君,竟为一个花楼女子要死要活?此女子绝对不可留,这等祸害,我北宫皇室绝对不能留。“
箫忆竹冷笑道:”太后娘娘,花楼女子又如何?比起那些金玉其外,内心肮脏的富家小姐,不知强了多少倍。戏子无义,妓、女无情吗?可在我看来,她们可比那些个争名争宠的女子,说什么情意深浓的矫情女,有情有义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