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炮灰攻略 (银灯照锦衣)

☆、256、自投罗网

　　紫鹃不高兴了：“我们姑娘的车惊了马，怎么也是民众遇到了麻烦吧？就算她不是贾府外孙女，就只是一个村姑，你们作为军人，哪怕就仅仅作为一个人，也不能这么冷漠吧？
　　我只是问问有没有看见我们姑娘的车，用的着这么说我不成体统么？我们老太太自然会安排人找我们姑娘的，可是跟着姑娘的人，难道就等着？姑娘的事，当然是应该我们服侍的。”
　　“人家出事的是姑娘，当然只有女仆才能靠近的。”后头一个缓慢但是动人声音说。
　　紫鹃一回头，果然是刚才的小谢公子，还带着一队人马。
　　紫鹃正想装作不认识他好，还是表现礼数行礼好？现在和小谢公子搞好关系，问他情况自然好，可是眼前这几个人，尤其最后说话的那个家伙，恐怕不是好人，起码很不喜欢贾府的样子，要是以后散布谣言，说贾府外孙女的大丫环和外头公子哥认识，这个可是对林黛玉不好的，所以紫鹃也不能不掂量。
　　正思量，就又听一个听过的声音说：“你们派人送信了么？怎么太医还不到啊，会出人命的了。”
　　小谢公子就转移注意力，装作不认识紫鹃一样，只是对那从二门出来的人说：“哪里有这么快，怎么也得有个路上时间的。这里离太医院多远啊。”
　　“可是，血都止不住，再拖着哪里行？”卫若兰脸色焦虑不安的说，看来这个贵公子哥有些六神无主了。
　　不过好像已经比贾宝玉强多了，贾宝玉看见流血不止。估计就昏过去了，还得别人抢救他。
　　看着这个大少爷惶恐不安的神色，紫鹃想想他为了求生所做的种种努力（就是翘家逃婚，在同样追求生存权的紫鹃看来。这个很值得欣赏）忍不住说：“伤在哪里？
　　要是伤在四肢，用布条把伤口上头扎住，可以缓解流血。要是伤在身体上，用布条绷着伤口也能缓解流血。有药物的话可以先撒点，什么伤药都行，比没有强。
　　看看附近有没有跌打创伤的大夫，就是街头的也先凑合一下，比没有好的。”
　　“叶姑娘？！太好了。叶姑娘正好，快帮帮忙。要出人命了。那些丫鬟们一点用也没有，吓得六神无主，真是丢人。”卫若兰童鞋看见紫鹃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倒不是他认为姑娘是神医什么的，不过真的六神无主的是他自己，当然丫鬟们没见过世面无所作为是真的。在卫若兰看了紫鹃这个姑娘很是特别。他不知道为什么就认为紫鹃可以处理很多正常姑娘不能处理的事。
　　紫鹃黑线：“我也不是大夫啊，不过看过几本书，卫公子还是赶紧找个大夫才是。”
　　那卫若兰很发愁的说：“可是大夫是男人，这，怎么能让给王妃止血呢。”
　　王妃？好吧，好像不能。
　　紫鹃指点：“起码他们要止血的药，赶紧拿来药，让大夫指挥丫鬟们做。”
　　后头小谢公子突然说：“叶姑娘，请你去帮忙处理一下王妃的伤口吧。我去替你找你们姑娘。禁军的效率应该比你这么找要快。而且如果需要，可以找几个丫鬟跟着去服侍你们姑娘。”
　　紫鹃想了一下，禁军是比自己这么找好，说到丫鬟，还有雪雁呢，昏了头。应该把春纤带出来，那个胆子还大点。雪雁虽然忠心，可是胆子太小。
　　不过既然小谢公子都说到这个份上，自己不答应的话，那什么王妃就这么死掉了，未必不迁怒到自己身上，虽然自己很无辜。
　　还是那军人开口了：“她？谁知道她是不是刺客的同伙？怎么可以让她接近王妃！”
　　“她真的是贾家的丫鬟，她原来在白府傍边买了个宅子，然后到手卖出去挣了一倍的价钱。所以我认识她，非要胆大会算计。”卫若兰少爷你是在夸我么？
　　紫鹃想到一个办法做最后挣扎：“难道王妃身边没有能处理这些事的丫鬟嬷嬷么？”
　　“有！都死了。所以请叶姑娘快点，否则不是你能承担起的。”小谢公子终于不笑了。
　　紫鹃现在知道自投罗网这个词的深刻含义了，就是说人家小谢公子已经把自己去救护什么王妃当必须了，果然多嘴是要下拔舌地狱的。
　　既然已经逃不脱，紫鹃只能争取做最好了：“我会尽力而为，但是我不是大夫，顶多看过几本医书，你们不能指望我的水平。
　　还有既然我去照看王妃，那么就请开始帮忙找我家姑娘吧。我的车在外，车上有我的同伴，你们带上她，还有那车夫也是我们府里的。”
　　“这个真的是个丫鬟？”那军人怀疑更重了。
　　紫鹃却想到一事：“你们既然从军的，那么受伤也是不能避免的吧，身上应该随身带着伤药吧？现在请拿出来吧，如果你们真的希望拖延时间到太医来。”
　　终于还是那个中年军人掏出几个小瓶，但是有些迟疑：“这是我们大老粗们的药，这王妃能用？”
　　紫鹃也顾不上了，直接快步过去，一把都拿过来：“外伤药不分男女用的。哪个是止血的？那个是消炎的？”
　　那军人倒是习惯这么直接的方式，虽然没见过这么个长的娇滴滴的看着和大家小姐一样的女孩子这样的，不过军中很多人家的女儿也有这么豪爽直接的性格，也不算意外。就给紫鹃解说了。
　　紫鹃说：“谢了。”转头对卫若兰说：“伤员在哪儿？”
　　“里面，快！快！”卫若兰真着急了。
　　紫鹃既然同意去做临时护士，也索性放开，小跑着跟进去。
　　后头听见说：“这丫鬟都这样。小姐还得什么样子，谁敢娶的？”
　　紫鹃一听就努力，好在马上听见小谢公子说：“不，她家姑娘的性子一定特别好。要不怎么容的这么个性的丫鬟。我现在去找那好脾气的姑娘，希望那个胆子也足够大。”
　　那王妃安排在正房里，走到门口。卫若兰停下了，说：“王妃在里面，叶姑娘进去吧，我在门口等着，要什么就对外头喊一声。”
　　紫鹃点头，一撩帘子进去，一进门。那血腥味都冲人。
　　紫鹃寻着血腥味就过去了，就看见两个小丫鬟瑟瑟发抖的在床边。也不怪她们，紫鹃一看床上那人满身是血，对两个小姑娘冲击性太大。
　　紫鹃看这两丫头完全帮不上忙，就对外头喊：“卫公子。有媳妇婆子么？”
　　“只有厨娘。”卫若兰回到。
　　“好，把厨娘大婶们请进来，厨房还有别人吗？让烧了开水。——烧两锅，一锅清水，一锅煮布条。锅要干净，不能有油。快！对了，还要盐，准备好盐水，消毒的！”紫鹃努力想怎么办。她真的不是护士，大夫就更不是了。
　　还有什么？“对了，拿人参片来，再准备人参汤备着。人参是吊命的。”
　　好吧，她的优势是胆子够大，看着这血淋淋的女人。却真的不知道害怕了，她低头观察伤口，肚子上一个大血口子，手臂也一个大血口子，还有大腿还插着暗器呢——是武侠小说上的暗器吧？
　　紫鹃会做什么？她只会捆绑伤口和上药，真的。
　　紫鹃就那瑟瑟发抖没完的小丫鬟说：“给我拿剪子，还有布，拿干净的布来！快！你去点个蜡烛来，快点，剪子！还有你，不要火盆，要明火，有火焰的。”
　　剪子倒是有，可是这玩意是修剪花枝的吧？顾不上了，剪开衣服也能用，可是：“布呢？你们家里都没有布匹么？把你的针线匣子拿过来，快去。”
　　真是能急死人啊。
　　拿着那花剪子剪开伤员身上的衣服，伤口看着血肉外翻，更加狰狞，给紫鹃递东西的小丫鬟吓的又哭起来。
　　“哭什么，把蜡烛放一边，多点几根备用。”
　　可能是紫鹃的动作有点大，那女人闷哼了一声，紫鹃才发现她居然是醒着的，对了，醒着，就对了。紫鹃马上说：“坚持醒着，一定要醒着，不能睡过去。千万不能睡过去。”睡过去就想不过来了。
　　“你……是……”这女人的警惕性真高，这个时候问的是紫鹃的身份，不过联系现实情况，也该如此，要不估计是吓傻了。这女人知道问这个说明还清醒。
　　紫鹃就说：“我是荣国府的丫鬟，我家姑娘的车惊了马，我找我家姑娘的路上，遇上了卫若兰少爷，就被叫进来帮您包扎了。不过听说已经去请太医了，所以王妃你不用担心。”
　　“我的……人……哪……”
　　紫鹃只好装傻：“不知道，我只是经过，看着他家门开着，进来问路。”
　　那王妃好像更不放心了，好像也是。紫鹃只要继续解释：“我家在我们府外头买的房子在钟声胡同的白家边上。所以因为一件事故遇上过卫若兰，后来我把那房子抬了一倍的价钱卖给个新科进士。
　　所以可能因为卫家少爷对我有印象，胆子大会算计，刚才他给我的评价，就把我叫进来了。
　　然后谢家少爷，好像姓谢吧，我不认识，反正穿盔甲的，说他们替我找我家姑娘。应该比我们荣国府的那帮子可靠些吧，要知道我们府里都是离了主子的视线就懒的动的。”一边说一边用花剪子把帐子剪成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