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修文闻之一愣,随即看向玉潇然晶然明亮的瞳孔里,脸上顿时笑如梨花盛开,如月落银辉,皎洁温怀,一把拥住玉潇然:“潇然,你……你果真不是一般的女子!我……我好欢喜,真的,我好欢喜!”
玉潇然听着慕容修文语无伦次的话,感受着微微发抖的身体,多日来的心中积郁,顿时豁然开朗,罢罢,自己本就是随性中人,那便放纵一回又如何。
远处,一袭紫衫绽放在枝叶葱笼之中,看着那地上合二为一的影子,嘴角露出了苦涩的笑容。绝色凶器
“主子!”树下小侍卫不满开口,“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主子,您为何走开,您为她也做了不少啊,您为何不说!”
“木未成舟,到底谁主沉浮,妄下定论还为时过早!”树上的人喃喃开口,散尽风中,划向远方,落入树下人耳中,平复了小侍卫愤愤不平的表情,主子既如此说,那他便相信。
有了慕容修文与龙延拓的相助,疫区大大解决了药材问题,恢复程度一日千里,许多身体溃烂的人开始慢慢结痂,同钟怀仁一般初染瘟疫的人已经能够行动自如,疫区一派升腾喜气。几日后,大多人已恢复了七七八八。
疫区欢庆日,举杯共消愁。
宴不是奢华的宴,每桌上只有零落的几荤几素,酒也不是名酒,酒馆里最次的竹叶青。大大小小的,摆了几十个桌子。
玉潇然、龙延拓、慕容修文几人坐于众人中心,一声“开宴”而下,四周觥筹交错之声与欢呼雀跃之声乍起,玉潇然几人脸上也多了几分喜色。
坐中一人起身大声道:“父老乡亲们,静一静,静一静!”待人群静谧下来,这人接着道,“天降大难,时不我与,我等本该阎王殿中相会,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如今日这般大快朵颐,多亏贵人鼎力相助啊!”
说着,说着,这人眼眶微湿,抽了抽鼻子,接着道:“各位,救命之恩我等无以为报,今日,我等给余大人和钟大人等人行个礼,虽不值钱,但是聊表敬意,如何?”
话音刚落,未及玉潇然等人有所反应,此人当先跪下,玉潇然惊得当即站起,须庾之间,在场之人全部跪下,除却玉潇然这一桌几人和几位太医大夫。暴力女配的悲催史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众人齐齐道。
玉潇然与钟怀仁对望一眼,赶忙上前,玉潇然边扶起眼前一人边道:“各位快快请起,此乃我等分内之事,实不敢当,大家若谢便谢几位大夫和这两位药商吧!”钟怀仁也道:“正是,怀仁也未做什么,反倒是极为不争气地卧床几日,给大家添麻烦了,怀仁受之有愧,还是谢谢几位鼎力相助的大夫和药商吧!”
人群中立刻人七嘴八舌道:“钟大人说得哪里话,钟大人还是操劳过度受我等连累所致……”
“是啊,是啊……”人群皆是附和之声。
钟大人道:“总之,此次皆是众人之功,各位还是谢谢几位大夫吧!”
众人又忙向龙延拓与慕容修文几人重重一礼,两人倒是无所推脱地受下了,想来是受人跪拜已觉得再正常不过,倒是几位大夫忙着拉东拉西。
当先黄大夫道:“我等受之有愧啊!若不是钟大人和余大人两位好官,我等纵是有心也无力啊,况且这解疫之方,还是余大人尝试出来的,两位大人是我们长垣的救星啊!”
玉潇然一见众人又要谢来谢去没完没了,半开玩笑半正经道:“咳,好了,你们再谢来谢去,这么一大桌好吃的啊,都被苍蝇吃完了,你们想把大人我的肚子饿坏啊,钟兄,你也饿了吧?还是快快入座吧!”
钟怀仁心情也颇佳,难得在众人面前开得玩笑:“不错,可不能浪费了这一桌的美酒佳肴,误了这一刻的美景良辰啊!”说着,当先入座。女配的翻身手册
众人一阵轻笑,为了不饿坏他们的大人,纷纷入座。
灯火冥灭,夜影阑珊,龙延拓和慕容修文只觉得玉潇然那明亮的双眸,那因为受了跪拜而慌乱无措的神情,那受众人敬谢却一无所谓的豁达,都仿佛让人移不开视线,如果以前他们欣赏的是灵动开朗不可一世的玉潇然的话,那么今日,他们便是深深地为这种视万千崇拜于烟尘的玉潇然而深深的折服。
感受道两人不约而同地目光,玉潇然回慕容修文一个大大地微笑,而后转向龙延拓:“看什么?”
龙延拓嘴唇微动,几个字传入玉潇然耳中,令玉潇然不禁皱了皱眉头。
慕容修文道:“怎么了?”
玉潇然顿了顿,夹了一筷子菜:“没事儿,用饭吧!”丝毫没有注意道慕容修文的眼神深了几许。
沧海遗珠,非九天月华,岂能相配。
这是龙延拓说给玉潇然不明就里的几个字。
正思虑间,人群中嘈杂道:“各位,我们一起敬两位大人等人一杯好不好?”
“好!”玉潇然赶忙站起与几人一起举杯,便将这几个字抛诸脑后。
多年以后,在座的每一个百姓回忆起那一晚,便唏嘘不已,不只是因为他们都得出生天,而是那晚同两位大人同桌的几人的风华,彼时他们如何也想不到,与他们痛饮三千浊酒的,每一个,都将是四海八荒响当当的人物。
☆、第六十回 幼时记忆最深刻
疫区疫情已不再是问题,玉潇然与钟怀仁还是要在城内考察一番的,如此,便又搬进了原先住进的小客栈,疫区后续事宜,交给几位太医便可。
小客栈的掌柜的知是钦差大人莅临,亲自引路带至上房,待安置好四人以后,又慌慌张张将上次住店房钱拿了来:“两位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啊,竟不识两位贵人,这是上次的房钱,贵客临门,免费入住,嘿嘿,大人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哎,掌柜的,这可使不得!”玉潇然推壤,“你就把我们当做普通的客人便是,不必这么客气!”
“大人,大人!”那掌柜的一脸为难,“大人折煞小的了,两位大人是我们长垣的救星,是活菩萨,小的怎可忘恩负义收取大人的银子,若是传了出去,小的怕是会被长垣百姓唾沫星子淹死!”
玉潇然笑了:“若是真的白吃白住,那余某与钟大人怕是第一时间被邢部抓了去!这样吧,房钱你先收着,余某素来有口腹之瘾,掌柜的只管好吃好喝的拿来,如此,也不算失礼了,谁也不会说掌柜的什么,如何?”
钟怀仁一旁只笑不语,玉潇然见那掌柜的拿着银子还是踌躇不定,瞥了钟怀仁一眼,不悦道:“钟兄倒是说句话啊!”
钟怀仁轻笑一声,道:“贤弟说的是,掌柜的,就照余大人说的做吧,咱余大人可是个倔性子,他若不收,谁也没办法!”
玉潇然忙接道:“不错,掌柜的,你就别再客气了,开门做生意哪有不收钱的!稍后我与钟大人还要出去观察一番,看看有没有隐藏疫情,这可是大事!”
那掌柜的也无法,忙应答:“是是是,疫情是大事,大人您先忙着,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小的告退!”
打发走了掌柜的,玉潇然两人收拾了一番,决定先观察几天再说,疫情虽已然得到控制,但难保不会复燃,所以短时间内,两人还是不能回永宁。官道之权色撩人
待下了楼,不出意料地龙延拓与慕容修文也跟了进来,此刻正一人一张桌子悠闲地品着小酒吃着小菜,一个优雅如同清荷池畔起涟漪,一个温润若平湖滋暖阳,见玉潇然二人下来,异口同声道:“坐下来吃饭!”
玉潇然看了一眼两桌上的美味佳肴,偷偷咽了把口水,一本正经道:“不了,多谢二位好意,余某有正事要出去!”
龙延拓叹了口气:“唉,看来余大人不肯赏脸呐!也是,两位大人日理万机,岂是我这等生斗小民可高攀的,唉,到底是我妄自托大了……”
玉潇然翻了个白眼,受不得激将法,两步并上前去,拿起杯子倒了杯酒,一口饮尽:“敬严公子一杯,可否?”
龙延拓轻轻一笑:“在下荣幸之至!”说着,也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旁边慕容修文依旧温润笑着,只是眼神闪了闪。
身后钟怀仁沉默不语。
玉潇然朗然道:“严公子满意了吧,余某要事在身,先行告辞!”说着转身的瞬间,送给慕容修文一个几不可察的微笑,对身后钟怀仁道:“钟兄,走吧!”
钟怀仁看了眼独自饮酒的二人,道:“不如用了饭再走?”
“钟兄若是饿了钟兄吃,贤弟先行一步!”说着,头也不转向外走去,开玩笑,坐哪吃,龙延拓那?慕容修文那?还是再上一桌?!
身后钟怀仁摇了摇头,向两人拱了拱手,追将出去。天才邪少
钟怀仁边走边道:“贤弟与严公子和沐公子颇为熟识。”
玉潇然脚步一顿:“嗨,余大人颇擅言辞,钟兄又不是不知道。”
钟怀仁轻笑一声,接着道:“天之骄子,人中龙凤!”
玉潇然望了一眼钟怀仁,心中暗暗佩服,短短几天而已,这人的眼睛当真毒辣!嘴上却说:“两个一身铜臭的奸商而已,钟兄也过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