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潇然冷笑一声,而后转过身去:“看来,我们要反其道而行之了!”
她一脚踏出,钟怀仁却是一把扯住她的去势:“等一下!”
“怎么?”她身形一顿,偏首看向他。
“你再仔细看看!”钟怀仁眉宇间不自觉皱了皱,看着她道。
玉潇然闻言四下看去,这一看不要紧,面上立刻变了变:“有人在操控阵法?”
钟怀仁点点头:“只怕是方才乘轿自半空而入时,触碰了阵法,惊动了九浮楼中的人!”
想起方才轿中的晃动,玉潇然心中一紧,却赶忙稳了稳心神,沉声道:“九浮楼,果然有大乾坤!”
钟怀仁面色也是清冷一片,而后用手指了指侧方:“从这边走!”
玉潇然看去,面上一喜,郑重点了点头。
☆、第十三回 生死关头恩情多
玉潇然跟着钟怀仁一片轻车熟路的转来转去,她边走边道:“钟兄似乎对此处颇为熟悉!”
钟怀仁脚步顿了顿,而后笑了笑:“曾经……来过!”
“九浮楼不愧是天下之险地,这一路走来,幻阵、迷阵、杀阵层出不穷,若不是钟兄你,只怕今日我就凶多吉少了!”玉潇然看了一眼四周,而后皱了皱眉,“九浮楼中,到底住了何方神圣,为何会有如此神通?照现在看来,若想取九浮楼,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你若想取天下,九浮楼乃是必经之所!”钟怀仁幽幽道,“若想取天下,必定要取九浮楼,这是谁都知道的,九浮楼占据四海中心之地,百年来只因四国制衡而无法取之,如今天下大势一统在即,九浮楼便是为天下一统再生的!”
“为天下一统再生?”玉潇然重复道,而后古怪地看向钟怀仁,“钟兄,你这个说法倒是十分新奇,但仔细一想九浮楼的地理位置,倒也恰如其分!”
钟怀仁轻轻一笑,过了许久之后,他淡淡道:“九浮楼有一种蓝色的小花,只生在九浮楼,他处没有!名为幽眸,形如人的黑瞳,万不可碰!”
玉潇然诧异道:“蓝色的花?”
“这种花虽小,亦不起眼,但是食人血!而且会在血腥之中越生越多,直到将人啃得只剩下森森白骨!”钟怀仁冷冷说道,而后郑重其事看过来,“不过,你若是遇到,只需绕过即可,万不可用剑,也不可试探,否则这种极为霸道的花会瞬间蔓延数里,追随人气,遇水方休!”
玉潇然笑了笑:“钟兄怎么突然变得啰嗦起来了!这不是还没遇到吗,再者了,就算遇到,不还有钟兄你在身边吗?”
钟怀仁面色一顿,而后看向她郑重道:“我是认真的,没跟你开玩笑!我是以防万一,这九浮楼里有什么,我也不是十分清楚,说不定走着走着,你我就散开了!”
“也是!”玉潇然沉吟片刻,俯下身去,自衣摆处撕下一条衣带,在他诧异的目光之中拿起他的手腕一人一端将两人的手腕绑紧之后,微微一笑,“这下好了,散不开了!”
钟怀仁浑身一顿,低下头去看那条将两人紧紧绑在一起的蓝色衣带,微微敛眸,神色未明。
玉潇然又是一笑:“走吧!”
她说完,便当先一步跨出,带着身后的钟怀仁向更深处行去。
突然一阵“唧唧”和树叶摩擦声自前方传来,两人脚步一顿,这一路走来,因为四周阵法密布,所以不见飞禽走兽,这一阵“唧唧”的声音着实怪异,玉潇然提高了警惕,偏首看着钟怀仁道:“什么东西?”
钟怀仁摇了摇头,皱着眉头看去。
“唧唧”声愈发临近,一道黑色的影子快如闪电地飞了过来,玉潇然带着钟怀仁一闪,便躲开了那东西的侵袭,待那物落在了一处枝干上,她定睛一看,连忙笑了:“我当是什么东西,原来是一只猴子!不用理会!”
那只落在枝头上的猴子只有婴孩大小,瞪着灰溜溜的大眼睛看了过来,爪中还拿着一把胡桃拨着,龇牙咧嘴地笑个不停。
还未等钟怀仁说话,那只猴子像是极为不满玉潇然的轻视似得,对着她极为不满地咧咧嘴,而后身形一跃,向着玉潇然飞来。
玉潇然眼中光芒一闪,冷声道:“这猴子竟然会武功!”
她说着,便抬手一掌拍向那只纠缠不清的猴子,岂料被其灵巧一躲,便闪到了她的身后,她亦是毫不迟疑,心中觉得有几分古怪,却也不想伤其姓名,便转身略一摆袖,以期能把之赶走,却是一来一回之间连这猴子的猴毛也没挨着,反倒被之耍的团团转。霸道殿下:独宠小甜心
“岂有此理,竟被一只猴子耍了!”玉潇然咬牙切齿,不胜其烦。
钟怀仁掩着嘴巴呵呵一笑。
“你还笑!”玉潇然瞪了他一眼,而后冷声道,“喂,小猴子,你再纠缠不休,休怪我不客气了!”
岂料那猴子竟然上了瘾,愈发上前拥爪子来逗弄,而且像是看出钟怀仁不会武功似得,竟尽数向着钟怀仁缠来,使得玉潇然不胜其烦,却是抓了许久,也未够得着这猴子分毫,忙得焦头烂额之间,两人都未曾注意到,在这缠缠打打之际,两人手腕间的衣带,已经悄无声息地开始松了。
玉潇然终于失去了耐心,手腕一翻,已然带了五层内力,速度快了不止一倍,向着那猴子追赶而去,那猴子倒也是成了精的,似乎知道对手是动了真格的,便咧着嘴“唧唧”一声,冲着玉潇然露出牙一笑,向着枝头串去,不多时便不见了踪影。
她一看这厮不见了踪影,便转身对着钟怀仁笑道:“终于把这烦人的家伙赶……”
下一刻,她声音便戛然而止。
身侧的树木,突然开始悄无声息地移动,她抬眼向几步之外的钟怀仁看去,两人齐齐看着对方道:“小心!”
下一刻,眼前便是一晃,已经不见了钟怀仁的身影,她四周的景色,也已悄然生变。
幻境。
方才被那猴子一搅和,必定是触碰了什么不该动的地方。
此刻,玉潇然眼前一片冰荒雪原,就连周身也变得冷冰冰的,使她不禁打了个冷战,胸口之处,立刻传来温暖的触感,从五脏六腑蔓延至全身,她身形一顿,抬手摸了摸胸口处的如君令,沉默良久,才迈开步子向前走去,一脚踏出,脚下已然变作了空荡荡的冰渊,她收回脚步,后退一步,方才那冰冷刺骨的寒风告诉她,这里虽是幻境,但却也如幻似真,她抽出腰间的虹争向前刺去,果然没有任何阻碍,她冷笑一声,然后转身向身后走去,还未走出十丈,她便折了回来,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深远许久,幽幽道:“破而后立,差点被你诓到!”
她说罢,便双目一闭,一脚向着临空的方向踏出,便只觉浑身一轻,迅速向下坠去,但下一刻,脚踏实地的感觉便再次传来,她睁开双目,依旧是方才遁入幻境前的情形,但四下去不见了钟怀仁,她顿了顿,看向静静躺着得蓝色的衣带,若有所思。
良久之后,她朗声道:“九浮楼的朋友,我们擅闯贵地是我们不对!但是若非情非得已,在下也不会如此,九浮楼据于天下要地,西行东进,南下北上,若是绕道而行,只怕浪费不少人力财力,还望九浮楼的朋友为了天下苍生考虑,行个方便,在下答应,如若九浮楼肯放行,在下绝不践踏贵地分毫,只需从中打开一条通路即可!”
她声音恳切,在空荡的山林中回荡良久,却是没有人应,但是她确信,一定有人在暗处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的,否则方才那幻境,也不会恰到好处地出现。
她又再次朗声道:“九浮楼的朋友,您想守护贵地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如今四海硝烟乍起,如若今日九浮楼僵持到底,待时日一到,天下一统,那时,九浮楼将如何自处?”
她声音散落在四周良久,久到她以为没有人会回答她的问题,只听空荡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仿佛惊雷一般响在四周,听不出声音来源,那声音苍劲有力:“要想取九浮楼,是要拿出真本事来的!”
玉潇然身形一顿,微微沉吟:“与我一起同来的那个朋友,还请九浮楼高抬贵手,他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已!”[综]母亲的责任
“飞凰帝还是自求多福吧!”那声音毫不客气地响彻在空中,一语道穿她的身份。
她身形一颤,袖中的手微微收拢,冷声道:“九浮楼果然名不虚传!既然知道朕的身份,那必定也知道与我同行那人身份,还请前辈将朕的丞相还回!”
这一次,她声音落地许久,四周恢复到了方才的鸦雀无声,那人似乎不准备理再次理会与她。
“朕的丞相失踪于九浮楼,九浮楼难道真的对朕的百万大军无所畏惧吗?”她声音冷了三分,用了内力送往四方。
但最终,却是无人回答她的话了。
她低咒一声,实在不知钟怀仁被送往了何处,在原地等了许久,最终也不见他回来,只好只身向前走去。
她刚抬脚一步,突然想起钟怀仁说过,无论您如何,西南方总是比较安全的,便顿了身形,然而终究是继续沿着向前走去,但却是一边走一边向西南方偏离,直到正对着正南方之际,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她坐于原地休息了片刻才起身向前走去,刚走出两步,却停了下来,前方数丈外,密密麻麻地长了大片蓝色的小花在月光倾斜之下贴着地面而生,隐约泛着如同鬼火一般的色泽,美丽却又诡异,她后退一步,喃喃道:“钟兄说得果然没错,西南方果然有古怪,否则怎么会无故生出这多幽眸来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