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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渣夫:嫡女长媳 (瑾瑜)


连平妈妈都知道心疼容潜,大杨氏当娘又岂能有不心疼?只是到底还未消气,因冷声道:“地上能有多凉,有没有我心凉?他做出这样见不得人事情来,难道就这般轻易揭过了不成,那他以后岂非越发变本加厉,比这过分事情也做得出了?”
当下又骂起容潜来:“你媳妇那还不是难得一见美人?还有那个她做主为你收房里叫什么翠缕,也是个美人胚子,就这你还不知道,就算你不知足,你要多少女人要不来,为何偏要去招惹那几个狐狸精?如今太夫人对浪荡子两口子是何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父亲虽不至于事事都听太夫人调停,总是他亲娘,又岂会半点面子也不给,这会子咱们讨好太夫人和你父亲尚且来不及了,你倒好,反倒拖起后腿来,你对得起我这些多年来忍辱负重吗?你是想气死我不成?”
直骂得容潜头都抬不起来,自己也骂累了之后,方暂时打住,然后深吸一口气,忍气问道:“罢了,事情已经出了,我说再说也是于事无补了,还是先来想想该怎么将事情揭过去是正经。我且问你,那四个贱婢到底是哪一个勾引你?又是什么时候?你与她往来时,可还有旁人知道?你一五一十告诉我后,我才好想法子。”
容潜满脸羞愧,虽说面前人是自己亲娘,但要让他一五一十讲自己风流韵事,他依然尴尬至极,却又不能不说,只得低着头小声说道:“是那个叫问棋,原是过年时我有一次去父亲外书房寻父亲,不想父亲却不,我因事情要紧,必须见到父亲,所以多留了一会儿,就是她接待我……之后我又有事去了父亲外书房几次,仍是她接待我,于是一来二去,就好上了……可我统共也只与她好过那一次,她到底是父亲人,就那一次已是大错特错,我如何还敢一错再错?谁知道昨儿个她却悄悄来找我,说是有了我孩子,定要我给她一个交代,我思来想去,实没了主意,这才不得已来回与娘,还请娘千万不要再生儿子气了,儿子是真已知道错了。”
一席话,说得大杨氏才平息了几分怒火复又高涨起来,怒声骂道:“原来是那个贱婢!我就说我儿子我了解,并不是那等一见女人便走不动道人,何况还是自己父亲女人,果然是那个贱婢先勾引你!你也是,不过一个下三滥贱婢罢了,不过生了一张狐媚子脸,便勾得你混儿都掉了,你真是枉费我这么多年来对你苦心教导,真是气死我了!”
宁平侯外书房那四个以琴棋书画命名丫头大杨氏都知道,也见过,平心而论,确都长得万里挑一,当然,大杨氏看来都是贱婢狐媚子,她早恨她们恨得咬牙切齿了,不过是想着世子之位未定之前,不能惹恼了宁平侯,所以一直装作不知道她们存罢了,谁曾想她不理会她们,她们倒先惹到了她头上来,看她这次饶得了哪一个!
大杨氏骂了一阵,心火稍退,便又问容潜道:“你与她往来时,可有旁人知道?”
容潜嗫嚅道:“除了我贴身小厮双瑞与双喜以外,便再无旁人知晓了。”
大杨氏闻言,骂道:“双瑞与双喜那两个小子素日瞧着还好,谁知道关键时刻,竟不知道规劝主子,要他们何用?平妈妈,明儿一早便传话,双瑞与双喜因服侍三爷不力,各打一百大板!”
一百大板,这不是摆明了要双瑞和双喜两个命吗?平妈妈心知大杨氏动了真怒,不敢多说,忙屈膝应了一声“是”,此事便算是定了下来,地上容潜本来想为二人求情,但见大杨氏满脸怒容,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将求情话说出口。
大杨氏正待再说,却猛地想到,潜儿不过才跟问棋那个贱婢好过一次罢了,那个贱婢怎么就能肯定她腹中野种是潜儿?别是看潜儿好性儿,糊弄潜儿呢?因忙将自己疑问说出了口,“……指不定那个贱婢是见你年轻好性儿,好糊弄,这才把不知道哪里得来野种栽到了你头上呢?再者,她可是你父亲人,难道这么长时间,你父亲便再没……那个孩子十有**根本不是你也未可知!”
容潜闻言,满脸胀得通红,只觉大杨氏这是质疑自己魅力和能力,要知道问棋可是亲口对他说过,自她心里有了他以后,便再不没服侍过宁平侯了。昨儿个得知她有了自己孩子后,容潜也曾怀疑过,因使了双瑞悄悄儿去打听这阵子宁平侯可有召过问棋侍寝,得到答案是否定,可见问棋待他是真心,那个孩子千真万确是他。
于是小声说道:“我已打听过了,问棋已有好几个月没有服侍过父亲了,况她待我是真心,我能感觉得到,我相信她不会骗我……”
话没说完,已被大杨氏冷笑打断:“哟,看不出来我还养了个痴情种子呢,呸,那个贱婢话你竟也相信,她若不这么说,又如何能哄得你上钩,哄得你为她出头,这么简单把戏你都看不出来,你这二十年饭都吃到了狗肚子里去不成,我怎么就养了你这样一个儿子!”
容潜被骂得唯唯诺诺不敢再说,好半晌方道:“那依娘意思,此事该如何是好?”
大杨氏不答反问:“那依你意思,此事又该如何是好?”
容潜思忖了片刻,支支吾吾道:“不管怎么说,孩子都是无辜……”
“那你意思,是要留下这个孩子了?”大杨氏只听他起了个头,已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却又不能不说,只得忍气道:“那个贱婢可是你父亲人,你方才也说她已几月不曾服侍过你父亲了,这个孩子该以什么由头被留下?你是巴不得想让你父亲知道,你争女人竟争到了他头上去是不是?无论如何,这个孩子都不能留!”
“可是,”容潜嗫嚅道:“可是娘方才不是还说,这是干系到到香火传承,干系到爵位家产归属大事吗,为何这么便变了卦?我也知道问棋身份是尴尬了些,可她腹中怀,却确确是我孩子,娘孙子,难道我们就不能想想法子,将他们母子保下来吗?”
大杨氏都被气死了,她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摊上这样一个儿子,她真是恨不能劈开他脑子瞧瞧,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东西,才会让他蠢到这个地步!
她接连吞吐了好几口气,才强压下满心愤怒和无力感,冷声说道:“罢了,这事儿你别管了,我自有主张,你只安心念你书便是,明年便是大笔之年了,你有这个时间去理会这些个琐事,倒不如好生回去多念几篇书,可别枉费了你这十几年如一日苦读!”
容潜如何不知道大杨氏这个‘自有主张’到底是个什么样主张,必定是要神不知人不觉弄掉问棋腹中孩子,因忙说道:“可是那终究是我亲生骨肉,娘亲孙子,还请娘手下留情……”
大杨氏这回连话都懒得再与容潜多说了,直接厉声吩咐平妈妈:“送三爷回去,再安排两个老成男仆代替双瑞双喜两个,寸步不离服侍三爷,若是让我知道三爷再见了什么不该见人,再做了什么不该做事,跟三爷所有人一律都不必活了!”一边说,一边已禁不住心里反省,难道是自己将儿子教得太老实,竟连基本圆滑都不曾学会不成?
平妈妈忙应了大杨氏话,却并不就走,而是转着眼珠压低了声音说道:“夫人,您不是正愁大爷与小贱人如今好得蜜里调油,咱们钻不了空子,不得不使人下扬州去吗?如今可不正有一个现成机会摆面前呢,只要咱们安排得当,不但三爷以后都将再无后顾之忧,夫人目可以达到,大爷侯爷心中那点本就所剩不多爱子之心,势必也将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实是一举三得,未知夫人意向如何?”
方才大杨氏与容潜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胶着之时,平妈妈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主意,随即一细想,是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可行,好容易等到大杨氏与容潜说话空隙,因忙迫不及待说了出来。
大杨氏听罢平妈妈话,先是一怔,随即便是猛地一拍手,转怒为喜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个主意,还是妈妈你想得周到,这事儿就这么办了,等爆出那个浪荡子奸淫父妾,还弄大了父妾肚子这样丑事后,我看浪荡子还要怎么翻身,他便是不被侯爷打死,少说也会被逐出家门,到时候世子之位自然就是潜儿了!”
平妈妈低笑道:“虽说俗语有云‘家丑不可外扬’,但这样事只咱们自己府里人知道也没意思,还得让亲朋好友们都知道才是,不然指不定有人只听了一言半语,只当是侯爷冤枉了大爷,岂非有损侯爷英明?所以老奴认为,此事好大姐儿双满月那日暴出来,虽说有些个晦气,但大姐儿原是有福气气,些微小事,必定折不了大姐儿福,未知夫人意下如何?”
大杨氏皱眉想了想,才道:“妈妈说得有理,若只是让咱们家人知道,确没意思,可若是选大宴宾客日子,这脸有委实丢大发了,且近期也没有那样合适日子,事不宜迟,就选大姐儿双满月那日罢,我孙女儿,生来便有天大福气,又岂会怕折福?”
主仆两个顾着说得兴起,容潜先还听得糊里糊涂,及至听到这里,方明白过来二人竟是打将问棋腹中孩子栽赃到容湛头上主意,不由瞪大了眼睛,叫道:“娘,不行,我不同意你们这个主意,问棋腹中孩子真是我,我做不到拿我亲骨肉命去为自己谋利益,我再想要世子之位,也不能这般禽兽不如,还求娘高抬贵手,就放问棋母子一条生路,就当是儿子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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