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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太子残暴妃 (幽明盘古)


  以墨对夫婿的要求不高,如果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当然最好,其次,有理想有上进心也不错;最后,即便是庸庸无禄一辈子也行!
  咳咳,这哪是要求不高啊!是没要求好不好?!
  看来这货还没意识到夫婿就是跟她过一辈子的人,不然哪能这么轻率。
  夕阳西下,天空突然变得阴霾。傍晚,凛冽寒风呼啸,狂风大作。
  半个小时未到,天空又纷纷扬扬的飘起雪来。泞王坐着云泽王的马车回府,朴素却高雅的马车停在泞王府外。马车内,云泽王披着貂皮裘毛披风,拢着袖袍而坐,身边摆着一个红火的火炉。与外面的冰天雪地相比,车内温暖无比。他拉了衣襟,神情淡然的望着即将下车的泞王,若有所指的说道:“今年的冬天特别冷,泞王殿下,您可得当心身子啊。”
  泞王身子一僵,正欲回头,可此时车帘被下人撩开,只听云泽王府赶车的下人恭敬道:“泞王爷,这会儿正下大雪呢,天气有些冷,我们王爷见您穿得单薄,怕冻坏了身子,命小人拿来披风,借您披着进府。”
  今早阳光明媚,气候回暖,泞王出门时只穿了件单衣,外罩着棉锦褂子。此时风雪大作,如此穿着,显得分外单薄。没了马车内的温暖包裹,泞王只觉寒冷刺骨,大朵大朵的雪花落在脸上,血液都凝固了一般。
  泞王在原地跳着脚,哈气搓手一会儿,然后才接过那下人手上的披风,随手就裹在身上。
  云泽王见此,笑了笑,扬手示意下人赶马离开。
  泞王裹着披风站在原地,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微眯起的眼眸倏然凛厉。一青衫男子从王府中走出来,厚实的长靴踏在雪地上悄无声息。
  男子静立于泞王身后,看着消失在尽头的马车,目光悠远而沉凝问道:“王爷,这云泽王如何?”
  泞王收回目光,冷笑一声,“哼,也是个被权欲迷了心眼的狗东西!”
  男子沉默半响,思索片刻才道:“看来云泽王是想与王爷合作了。”
  “合作个屁!”泞王开口大骂,“那狗东西是想置身事外,渔翁得利呢。他想利用本王将京城这滩水就搅浑了,以便行事。哼,他妈的狗东西还真把本王当傻子了!”
  ……
  云泽王命下人赶着马车又去了东来雅苑,朴素的马车停在离雅苑只有一墙之隔的梨园门口。此时,梨园内一红妆美人抱琴款款而出,云泽王府赶马的下人见了女子,忙迎了上去,接过女子手中雅琴,低声道:“霓裳姑娘,主子已经在马车里等了。”
  霓裳轻微颔首,提起裙摆,踩着木条凳上了马车。
  “王爷。”霓裳乖顺的坐在一角,离云泽王有些远。她刚上车,身上还带着股冷气,不想靠得太近,免得惊扰了他。
  云泽王将小火炉往她身边推了推,将一旁准备好的衣袍递过去,“穿上吧,你身子薄,是经不住京城寒冷的风雪的。”
  霓裳双手接过衣袍,纤白的手指拂过衣袍上残留的温热,心中温暖一片,长长的睫毛恍若蝴蝶轻颤,敛下的美目中一片痴缠,“谢谢王爷。”软腻的语声好似车外漫天的雪花,轻飘飘的落在树丫枝头。
  云泽王好像是没看见他的异样,结骨分明的手指轻轻划着衣角上绣的流云,“梨园内的情况如何?”
  霓裳将衣袍披在身上,身子顿时暖和许多,雪白的脸颊也染上了一层薄粉,“进梨园学艺的皆是京城勋贵世家的女子,其中最为出色的便是右相蔡大人家的三小姐雪慧姑娘,还有北郡王的女儿若生郡主,以及冯城易冯大人家的冯雅小姐。”
  “冯雅?”手指顿在流云旁边那朵金莲,想今日在雅苑见的场景,眼底划过一抹深意,“这冯家小姐的琴艺确实难得。”语气中带着些欣赏。
  霓裳蓦然抬头,错愕中是掩饰不住的忧伤。十五年以来,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用如此赞赏的口吻谈起一个女子。玉手压住胸口,这里像是被针扎似的痛,眼角也渐渐泛起泪花。缓缓垂首,他是看上那女子了吗?
  脑中回想起冯家小姐的面容,耀如春华,皎若秋月,确实是个美貌佳人。
  霓裳面色黯然,“冯小姐的琴艺在梨园是最好的,就连与之齐名的雪慧小姐都比她弱了半分。”
  云泽王若有所思的道:“冯城易为人耿直公正,看来女儿却不怎么样,不过……有心思才好,有心思才掀得起大浪。冯家、粱家再加上雷霆王府,想必这出好戏分外精彩。”
  “公子,您走好。”
  雅苑门口小二的送别声响起。
  云泽王撩开帘子,清冷的眸子遥遥望去,见着的便是那个霸气凛然的男子,胸口那只展翅雄鹰张狂狠绝,阴鸷的眸子里满是阴煞之气。凤眸微微眯起,不知怎么,总觉得这人将会是他以后最大的阻碍。
  朝对面暗巷做了个手势,只见白茫茫的雪地里闪过一抹黑色,紧随着那辆华丽的马车而去。
  香樟木制作的马车尤为高雅贵气,沉重的轮子咕噜咕噜的在雪地里转动,张月鹿扬着马鞭,哼着小曲儿,晃着脑袋一摇一摆,“张家儿郎~王家小妹~哟!儿郎您是从哪里来哟~小妹您是到哪里去哟~哎哟喂!”
  马车转过一个弯道,张月鹿不动声色的朝左上角的屋檐望了眼,随后借着转角之便,压低着声音询问道:“主子,我们身后跟着条小尾巴呢,要不要弄死啊?”
  以墨缓缓闭目,“去苍鹰山庄。”
  “好嘞。”张月鹿扯着缰绳,扬起马鞭将马车赶上出城的道路上,斜睨了眼左上角的黑影,嘴角微微勾起,眼底杀机涌动,清秀的脸庞依旧带着野性难驯的痞性,旋即又高声唱道,“儿郎喂,您在哪儿呀,小妹我想您想得心肝儿都痛哟~小妹喂,您在哪儿呀,儿郎我念你念得白发生咯~哎哟喂!”
  马车慢悠悠的驶向城外,天空飘着大雪,路上行人皆是匆忙而过,马车再行过一段官道,就进了鸟无人烟的柏树林。柏树林中白茫茫一片,厚厚的雪扑在树冠,像是一把把白色雨伞,一眼望去,皆是纯洁的白。天地间白雪纷纷扬扬,山林间气息静谧悠远,望着这片雪白的土地,浮躁的心也跟着沉静下来。
  “吁——”
  张月鹿勒住缰绳,喝停马儿,头也不回的朝以墨喊道,“主子,这里够偏僻了吧?别说是人了,连只鸟都没有。杀人越货,外带抛尸,最方便了。”
  朱雀撩开车帘,以墨弯身下马。望了望远处一颗白杨树,眸子倏然凛厉,浓烈的杀气瞬间聚集。凝重如山的气势形成实质,宛如水波一圈一圈荡漾开去,周边地上的白雪被狂躁的内力卷起,形成道道锋利的冰箭。
  宽大的袖袍一卷,卷起一阵强劲的罡风,罡风裹着冰箭,宛若天际流星,瞬间划过。
  轰——
  颗白杨树应声爆裂,树枝残干四处飞溅,在雪白无痕的雪地里划过道道深痕。张月鹿甩出马鞭,击落朝他射来的一截残枝,当看到落在雪地上的黑影,轻‘咦’一声,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蹲下身,扯下黑衣人的面巾,露出一张娇美动人的小脸来,“渍渍~还是个绝色小姑娘呢。”探了探她的脉搏,遗憾的感叹道,“真是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小美人儿。古人说得对:红颜多薄命啊!”
  嘴上虽说着遗憾惋惜的话,可脚上却毫不留情。内力灌注于腿,抬起脚,一脚踏在女尸身上,强劲霸烈的力道瞬间将女尸踩进了厚厚的雪堆中。
  “小姑娘喂,安息吧。等七日回魂之日记得找您家主子索命啊。渍渍~您那主子也太狠心了,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也舍得派出来送死,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一边说着话,一边刨着雪给那姑娘堆了个小山丘。就当是免费送她一座坟!
  以墨看了眼喋喋不休的张月鹿,没说话。她刚才一掌只是将人给震晕了,虽然受了严重的内伤,可还没到绝了气息的地步。他这行为,无疑是将人活埋!
  张月鹿丝毫不觉自个儿心肠歹毒,凡是对主子不利的存在都该抹杀!在雪堆上狠狠踏了几脚,活埋都是便宜她了,要不是不方便,非得将她拉到地下刑室用十八大酷刑伺候!
  “回王府。”以墨率先上了马车,心里有些郁闷不快,本想将这人拿下问话,却一个不慎被他给活埋了。随后一想,埋了就埋了吧,这种隐匿术极为出色的人都是大家族专门培养出的死士,死士都是宁死不屈之辈,问也问不出什么。
  马车又慢悠悠的回城,天空的雪越下越大,半盏茶的时间就将马车滚过的痕迹掩盖。茫茫天地间,柏树林中那不起眼的小雪堆瞬间被大雪覆盖。
  这场雪下得又大又急,整整下了两天两夜,直到第三天雪才停止。雪化成水,山间雪水哗啦啦的流,溪中水流轻快跳跃,奏成一曲悦耳动听的音乐。
  雪化了,女尸自然也暴露出来,被一个路过的商人发现,惊慌之下在京城大理寺衙门报了案。
  云泽王府。
  霓裳面色惊慌的走进主屋,见王爷正在书案前专心作画,便不敢上前去打扰,安静的立于一旁等着。
  云泽王并未抬头,手中动作依旧如行云流水般流畅,“何事这般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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