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 墨妹妹客气了。”呈以鹄轻笑,如春日的阳光般温暖无害,神情愈发的忠厚儒雅,看起来还真像个关心妹妹的好哥哥,“二叔生前最疼爱以墨妹妹,如今他不幸离 去,想必妹妹最是伤心。还请妹妹节哀顺变,如果二叔在天有灵,肯定是希望妹妹过得幸福快乐。另外,以鹄听说二叔是遭奸人杀害,不知妹妹可知是谁杀害了二 叔?是否有将凶手绳之于法?毕竟二叔死得如此冤枉,如果让凶手逍遥法外,以鹄相信,二叔在天之灵都不会得以安息。”言外之意是,如果没有寻到真凶,他十分 乐意效劳。
呈以鹄这步棋走得倒是不错,想要借着为雷霆王寻找真凶的机会,笼络呈以墨母女。虽然呈袭死了,可呈袭的遗孀景阳公主却 是皇上的胞妹,无论呈袭死活,她崇高的地位都不会有丝毫受损,如果能得她的支持,夺得忘川王位的机会就更大。再加上呈以墨是呈袭唯一的血脉,以前效忠呈袭 的那些臣子,自然会给她几分薄面,如果连她也支持他,那他的胜算就更大。
呈倾见呈以鹄如此做派,也明白几分。心中不屑的冷哼:拉拢一个女人有何用,难道这个女人还能抵过千军万马不成!哼,事到如今,局势已定,不管他呈以鹄再如何挣扎,都改不了他即将成为雷霆王的事实!
突 如其来的杀戮令人畏惧,可冷静下来后,也没什么好怕的。况且呈倾又不是没见过死人,这些人只不过死得比较惨烈而已。这样一想,呈倾的胆子又大起来了,咳嗽 一声清清喉咙,朗声开口,“以墨啊,老夫听说你父亲是被他养女婿所害。”别有深意的瞥了眼呈虔,“当初那呈玉蝶父母双亡,你母亲见她人小可怜,就将她过继 到你父亲名下教养。说起来,那呈玉蝶的亲生父亲老夫还见过一次,那孩子虽然木讷,可到底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子。呀!这么一想,老夫突然记起来了。”惊讶的看 向呈虔,嚷声道,“呈玉蝶的生父好像是老三你屋里的二房李氏的孩子吧,嘿,这般算来,那个呈玉蝶可是你的亲孙女。”
转而幸灾乐祸的笑道,“这般说来,那个杀害雷霆王的凶手可是你的亲孙女婿。杀害亲王,当诛九族!仔细算算,老三,你可是在九族之内呢~”
“你!”呈虔怒目圆睁,指着呈倾咬牙切齿的警告道,“你别胡说八道!”
呈以鹄也沉下脸来,这消息一出,对他们极为不利,“二爷爷,当初玉蝶过继到二叔家由二婶婶亲自教养,这事族里人人都知道。”言外之意是:过继之人怎么能算他家血脉。
呈倾耸耸肩,耍无赖道,“过继?族谱上可有记载?”
呈虔双眼冒火,“呈玉蝶的爹是庶出,上不得族谱,她的名字又怎会被族谱记录!”
“呈玉蝶原来的身份虽上不得族谱,不过她后来过继到雷霆王名下由景阳公主教养,那就是呈家的嫡系,理当上族谱记录。可族谱上没有,那过继之说就不成立。”呈倾冷笑,“说来这呈玉蝶还是你老三一脉。”
“……”呈虔无话反驳,当初过继确实是没上族谱。过继的时候,景阳公主派来的人没提此事,他们也就没说,原本以为无关紧要,没想到今日却被老二以此为把柄做要挟。
呈以墨冷眼看着双方争论不休,并未开口,招了招手。张月鹿等人会意,立马带人将血淋淋的主事大殿给收拾干净,等双方争论完之后,主事殿中的残肢断颅都已经抬出去了,地板上血渍也擦干净了,金光闪闪的地板光洁得都能照出脸上的小豆豆。
虽然整理干净了,可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依旧盘旋在殿中,凝聚不散,闻着便让人感觉心口拧着痛。
见两人都无话再说,以墨开口道,“两位长辈年纪大了,该好生歇着安享晚年。来人,送两位回府!”这是要以强硬手段插足两人的王位之争。
“慢 着。”呈倾性子倨傲,大男子主义得很,最见不得女人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怒沉下脸,喝道,“以墨,二爷爷怜悯你刚丧父,不与你多计较。可你也要知道,祖宗 规矩,女子不得干政。如今你擅自进入主事大殿,已是坏了规矩,如果再出手阻挠,就别怪二爷爷不念血缘亲情!”
“哦?不知二爷爷要怎样处置以墨。”呈以墨挑眉看向他。
呈倾拂袖冷哼,“自是‘请’你出去,让你母亲好好管教管教!”有曹庆的五万人马做后盾,他自是不惧她那些心狠手辣的手下。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武功再高强,这么几个人难道还能打过五万精兵不成!
“王位关系到忘川的兴衰。以墨,你父亲走时可有留下遗言或是书信,可有说将王位传给谁?”呈虔也不想走,王位未到手,就这么离开,岂不是将王位拱手让给老二吗。
“是啊,以墨妹妹,二叔走时可有留下什么话?如果有请您原原本本的告知我等。王位传承,事关重大,还请以墨妹妹慢慢想清楚,忘川的未来可都交到您的手上了。”最后两句话,呈以鹄说得意味深长。
以墨看了呈以鹄一眼,然后又觑了呈倾一眼,不得不说。论手段,呈以鹄不及呈倾;可论阴谋,呈倾却不及呈以鹄。
呈倾自傲,虽然能屈能伸,可那是对男人,对女人,永远都是鄙视轻蔑的眼神。呈倾是庶子,不得宠,他娘也不得宠,母子俩儿在后院受尽委屈,他娘性子软弱,每天以泪洗面,最后郁郁寡欢。所以在呈倾看来,女人最是无用,动不动就哭得水漫金山!
而呈以鹄这人狡诈多变,心思诡谲,从他能拉拢朱华为其夺位这事就能看出,此人多少有些手段。再来,当呈倾势前之时,他懂得避其锋芒,也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而现在,呈以墨的出现是明显的变数。他更是牢牢抓住这个变数,以期能达到目的。
以墨看向呈以鹄,目光中略有欣赏,“我父王出事后便不能言语,自是没留下遗言。”她没说这不能言语的原因是因为死了还是昏迷不醒。世人都以为雷霆王已死,为了保证父王的安全,她乐意他们这么认为。
“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那好,既然雷霆王没有指定谁来承袭王位,那么理当从宗室内能者之中选取。”
呈倾此话一出,他手下一个将领就很识相的朗声推崇道,“末将以为,二老爷有勇有谋,且又治世之才,这王位理当由二老爷来坐。”
一干将士附和,“对对,我家老爷智勇双全,最合适不过。”
“就是就是,最合适不过。曹将军,您说是吧?”
“……”
按理说,曹庆是受二老爷的命令赶往雷霆城捉拿叛贼,此时也该极力赞同。可他却垂首立于一旁,不言不语。
呈倾也是因为有曹庆这个后盾,才敢与朱华的五万人马抗衡,可如今曹庆不表态,那么此事就有变数。
呈虔与呈以鹄皆是狐疑看向曹庆,弄不明白他此时沉默是何意。
呈倾面色一肃,“曹将军。”
“二老爷,继承王位乃是大事,需得忘川的百位文官武将在场。”曹庆说话时,不着痕迹的望了平安公主一眼。
呈倾觉得他的话在理,点头便道,“那今日老夫就暂代雷霆王,掌雷霆王印。等明日召集文武百官,再受礼继承王位。”
“何需等到明日。”呈以墨冷声吩咐着白虎与张月鹿,“去将青、麻、工三省的文官以及戍卫营、角旗营、麻域营的众位武将都请进来!”
闻言,众人一怔。
城门外,为首的龚领与秦雀站在文官之首,另一方是身穿银灰铠甲的威严武将。厚重的城缓缓门开启,随之,浓郁的血腥扑面而来,触目的是满地黏稠的猩红,以及那一具具残缺的尸体。
城外秋风缭绕,漫山红叶映衬着天空如七彩霞光铺洒,秋风卷起落叶纷飞,虽然有些悲凉,可却是风景如画,精美极致。而城内,尸骸遍野,血流成河,可谓是人间地狱!
那些文官那见过这等血腥残忍的场面,胆子大的只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发软,胆子小的直接吓得闭过气去,晕倒在城门口。即便是见惯生死的武将见到城中遍地的尸骸也忍不住心中发寒。
只见一个冷酷威武将军骑在马上,带着一队铁骑杀气澎湃的朝他们而来。马蹄踏在尸体上,骨碎肉裂,血肉迸溅。可那些将士好似没有感觉,冰冷的眼神如刃,里面没有生气没有怜悯没有喜怒哀乐,这样的人看得人慎得慌。况且这样的人不止一个,而是一群。
原本就有些受惊吓的文官,见到这些凶神恶煞的鬼兵,白眼一翻,又晕过去一群。
白虎来到城门,勒住马儿,扬手,身后的铁骑瞬间止步,整齐利落的动作犹如一体,丝毫没发出杂音。白虎骑在马上,冷眼扫视了那些晕倒的文官,头也不回的吩咐着张月鹿,“带走。”
龚领不认得白虎,却认得经常跟在平安公主身边的张月鹿。见张月鹿听从白虎的吩咐,立即明白,此人也是平安公主的人。便有礼的拱手道,“将军。”
白虎点头,算是回礼,“各位大人,平安公主有请,请随本将前往主事殿。”
说完,调转马头便带着众人去主事殿。从城门到雷霆王府的主事殿还有一段距离,一路走过,看得文武百官心惊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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