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杀脸色瞬变,顾不得男女之防,撩开纱幔疾步走了进去。
李宸雪也终于从画中抬起头来,挥手让赶来的纸鸢将产婆带出去,然后也走进内室。见腥杀凝着眉头站在床边给她诊脉,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腥杀也是满脸疑惑,“胎脉有些乱可是却很稳!”没道理啊?那碗搀了堕胎药的参汤是他亲手煎熬,里面绝对下了落子的药材,一般的孕妇只要喝上半碗就会流产,她都喝了快两碗,没道理只是见红还不流产啊!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他急忙伸出手去扒开她的头发,当看到她脑袋里插的钢针时,满目震惊,“钢针刺穴!”
“钢针刺穴?什么意思?”李宸雪也将视线落在她发丝间。
“是古书中一种保胎的偏方。没想到……世上真会有人用‘钢针刺穴’这么残忍的方法来保胎。”腥杀惊愕的看着她百会穴、神庭穴上的钢针,有些佩服这女子的坚韧,钢针入脑的痛莫过于挖心剔骨,有些女子宁愿死都不愿受这份罪。
“那、你的意思是……就连堕胎药都打不掉她肚子里的孩子?”李宸雪微微眯眼,看着被子下隆起的肚子,眼底闪过一抹残忍,要不要考虑将肚子划开直接取出来呢?!他就不信这样都还弄不死他!
“不是。只是有些困难而已。她脑中的钢针不能取,如果贸易取出会伤她性命,唯一的办法就是持续不断的给她喂堕胎药。连续十天、二十天、三十天……我就不信那孩子不会死!”腥杀的言语中透露着些兴奋,越是困难的事情办起来才越有趣不是。
李宸雪勾唇一笑,也是兴趣盎然,“只要能流掉就好。慢慢来,我也不急,我倒要看看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有多坚韧……”
以墨比腥杀预料的时间要早醒来,在第二天晚上就醒了。当她醒的时候,纸鸢一个人守在床边。
“夫人,您醒了?”纸鸢见她睁开眼,有些惊讶,旋即又换上喜悦的笑脸。
以墨睁开眼,眼底没有迷茫与惊慌,平静之下闪烁着英锐的戾气与警惕,“你是谁?”她撑着身子欲坐起来。
纸鸢怕她使力撑开了伤口,忙过去阻止她,“夫人,不可乱动,你肚子上的伤口很深,好不容易才止住血,万一您一用力又撑出了血,那就不好办了。”
以墨闻言,停住了起身的动作,垂眸见肚子依旧鼓起,顿时大松口气。幸好,幸好,幸好没伤到孩子。
纸 鸢细心照顾着她,给她压了压被角,然后将一直温热着的食物给她端进来,“夫人,前几日我们少爷出门做生意从生风岭路过,见你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就好心把 您救回来了。您不知道,那日您流了好多血,且还大着个肚子,真是吓死人了。本来我们都以为您没气了,管家还说赶紧走,免得沾染晦气。可是少爷心善,不忍您 曝尸荒野,就叫大生哥去把您埋了,也因此大生哥发现您还有呼吸,于是就把您带回来了。”语气中带着庆幸,“好在少爷叫大生哥过去看您,不然您就真的丧命在 那荒山野岭了。”
纸鸢说得情真意切,想让人生疑都难。
以墨渐渐放下戒心,庆幸自己的好运,肚子上插了一刀都还能保住孩子。安抚的摸了摸肚子,不枉她每日喝那么多生灵草熬的药。
转念突然想起玉蝶,看来不是她与玉蝶有缘相遇,而应该是有人故意引着玉蝶往张家村这边来找她,然后趁她毫无防备之时,催动她体内的蛊控制她对自己动手。
☆、生子风波 第四章 生疑!
以墨一边打量着房间,一边开口询问:“谢谢你家少爷救了我,还未请教你家少爷姓名呢?”
一谈起她家少爷,纸鸢就一脸崇 拜,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我家少爷姓木,名子雪,在家排行老三。我们老爷是做陶瓷生意的,我们木家的陶瓷在‘季相’最有名了,曾还得过三皇子殿下的夸 奖。三少爷不仅是老爷最疼爱的儿子,他还最会做生意,这些年老爷的身体不好,半数的生意都交给了三少爷打理。我们三少爷不仅打理得有声有色,且还赚了不少 钱,老爷还说,等他老去之后,就将家里所有的生意都交给我们三少爷打理呢……”
“你家少爷真厉害。”以墨笑了笑,随口附和。季相木家的陶瓷在承天朝颇为有名,她多多少少也有耳闻。
“夫人,奴婢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呢?”纸鸢天真的问道。
“我姓呈,你叫我呈夫人便可。”
纸鸢听候主子的吩咐,极力的在她面前扮演一个单纯活泼的内宅丫鬟,“对了,呈夫人,你怀着身孕,怎会一个人躺在生风岭里且还受那么重的伤?”
“是与家人走散了,后来又遇到抢劫的。”语气顿了顿,开口提道,“请问,你们发现我的时候那里还有没有其他人?”
“没有了,就只有你一个人躺在地上。”纸鸢将温好的汤药端给她,“呈夫人,这是按照大夫开的方子熬的药,治您身上的伤的。您放心喝吧,对您腹中孩子没有影响。”
“恩。”以墨喝了药之后,睡意袭来,很快就睡过去了。
纸鸢端着药碗去向李宸雪禀报,“三爷,公主醒过一次了。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将药喂给她喝了。”
“恩,下去吧。”李宸雪头也不抬,专心致志的摆弄着画作,提起朱笔为画上美人的唇上了色彩,看着画中越来越鲜活的人物,他意味深长的低喃,“……没想到你醒得如此快。”
第二日,等以墨再次清醒的时候,屋里还是只有先前伺候的女婢。
纸鸢尽心的服侍着她,“呈夫人,您醒了?正好,奴婢给您端了些肉粥来,奴婢喂您吃点吧。”她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贴心的在她背后放了个软垫,“大夫说,您最近几日需要好好休养,不可大鱼大肉,要吃得清淡些才适宜养身……”
“谢谢。”以墨客气的点头,“对了,怎么不见你家三少爷?”
“我们少爷来这里做生意,事情多,每日都是早出晚归,就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很难看见人。”纸鸢一边忙碌一边说道,“夫人是有事要见我们少爷吗?如果有事的话,我去找大生哥,让大生哥给您通传一声。”说着就往外走。
以墨忙止住她,“没事,不用麻烦。我只是想当面谢谢他,既然你家少爷这么忙,那就算了。”
闻 言,纸鸢又乖巧的转身回来,笑容乖顺甜巧,“夫人,您就安心在此养伤吧,不必不好意思。我们少爷是个大善人,常说‘曲诸人以为善,是与人为善者也。故君子 莫大乎与人为善!’。奴婢虽然不懂是什么意思,可知道定是‘助人为乐’之类的好话。”她一边推崇着她家十全十美的少爷,一边劝解着她,“少爷还常说‘行善 积德’,我们少爷每年都做许多好事,就比如上一次在泉州的时候,有个小乞丐在路边卖身救母,那小乞丐也真是可怜,家乡出瘟疫,就他和他母亲活下来,两个孤 儿寡母的,本想上京投奔亲戚,谁知半路上母亲受风寒没钱买药医治。我们少爷见他可怜,不仅给他银子买药救母,还介绍他去当地的木家制陶分坊打下手做短 工……”
以墨在纸鸢精心的照顾下,第七日就可以起床下地了。这日天气好,以墨自己扶着床沿小心翼翼的下床,她身上的刀伤太深,完全愈合还需要一些日子,而且她肚子越来越大,行动起来也有些吃力了。
“夫人,小心,还是奴婢来扶您吧。”纸鸢刚推开门就见她下地了,吓得忙跑过去扶她。
“没事,我自己能走。”以墨轻轻推开她的手,执意要自己来。
纸鸢无奈,只得站在一旁看着她。
在床上躺了几天,以墨今日想出去走走,推开门刚走到院子边就听纸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夫人,您要去哪儿?”
以墨没在意,随口应道,“我出去走走……”
“夫人,大夫说了,您身子刚好,不能走得太远,况且您身子又重,万一出了什么事,后悔都来不及。您还是不要出去了,就在院子里走走坐坐吧,等过些天,伤口彻底愈合了,您再出去看也不迟。”纸鸢说得合情合理,让人找不到丝毫反驳的理由。
以墨也怕肚子里的孩子再又个好歹,就认同了她的话,并没有坚持出门,只在园子里的石凳上坐了坐。
这时,纸鸢端着药过来,“夫人,您该喝药了。”
以墨没有怀疑,一如既往的将药一口喝了下去。喝完之后,她将药碗递给纸鸢,“今天喝过明日就不用端来了。是药三分毒,我怕对腹中的孩子不好。”
纸鸢接碗的手轻颤了一下,以为是她发现了什么,可看她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渐渐安下心。笑脸回道,“奴婢去问问大夫,如果大夫说行,那奴婢明日就不给夫人熬药了。”
“麻烦你了。”以墨点头。
“不麻烦,不麻烦。”
纸鸢端着药碗下去,只留以墨一个人在院子里乘凉,喝了药一股睡意袭来,以墨撑着身子起身回房,她并未上床,只在软榻上斜躺着眯了小会儿。可朦朦胧胧之中,感觉肚子隐隐有些疼,下身不受控制的泻出一股暖流瞬间让她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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