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墨若有所思,“看起来像四五个月大的样子?”
李宸年老实点头,“在边关的时候,我见过当地的孕妇,你现在的样子就跟那老姐姐怀孕四五月的时候一模一样。”
“可我才三个月!”以墨肯定的说。
李宸年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双生子!?”
以墨眉头跳了跳,压抑着心头的激动,扬声喊道,“月鹿,去叫破晓来。”可颤抖的声音泄露了她心里的情绪。
王府前殿,姑苏嬷嬷与景阳公主坐在殿中话家常。景阳感叹道,“嬷嬷如今也老了,可得好好保重身体啊。”
“谢王妃娘娘关心,老奴活了一把年纪,算是活到头了,这世上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只希望等百年之后,到了下面,还能伺候老主子。”姑苏嬷嬷的老主子是已故的荣太后,荣国公的嫡亲姐姐。
景阳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这时府上的丫鬟进来,“王妃,嬷嬷。公主派人来说喜服不合身,小了一号。”
姑苏嬷嬷听言,大急,“怎么会小呢?怎么办?如果现在重新做,时间也来不及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太子大婚,新娘没有喜服穿,这得闹多大的笑话啊。如果真出了这样的事,她们这些做喜服的宫人,可是全都要掉脑袋的。
丫鬟有开口说,“公主叫嬷嬷不必紧张。咱们公主也跟民间的姑娘一样,自成人那日便开始绣新嫁袍,昨日新嫁衣刚好绣完,她让奴婢带过来给嬷嬷看看,看合不合适?”说着就有两个侍婢将李宸年带来的那套喜服给呈了上来。
姑苏嬷嬷看了看布料和裁制以及绣功,虽然疑惑为何布料和裁制都是出自宫里大内,可见那绣功比她们准备的喜服还高一等,便将出到嘴边的疑问给吞下了。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照公主之言安排吧。”
姑苏嬷嬷带人出了王府,李宸年也偷偷摸摸的跟其身后走了。
厢房内,以墨紧张的盯着破晓,“怎么样?”
破晓手指带着薄薄的指套,两指轻搭在她脉搏上,诊了半响,回道,“一个!”
以墨心头一阵失落,盯着大得很是异常的肚子,低喃道,“怎么会是一个呢?如果是一个,不应该这么显啊……”
“我只诊出了一条心脉。”破晓明明确确的告诉她,“不过你这样子确实不正常。应该是补过头了,这两天就不喝药了。再过段时间看看,如果到生产的时候他还这么大,就只得开瘦胎药了,不然很容易难产……”
以墨的情绪有些低落,心不在焉的朝他摆摆手。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她缓缓摸上肚子,老天爷能给她留个孩子,她就应该知足。
是夜,东宫之中。
太子爷立于床边,伸展着双手,两个宫女跪在他脚边为其宽衣。殿内角落的阴影之中,一个暗卫跪在地上为其禀告。
“这么说府上的大夫诊脉确定了是单子?”
暗卫回道,“是,那大夫说是腹中胎儿营养过剩,所以才……”
今日王府中发生的事一字不漏的落入了太子耳里。
太子爷朝暗卫挥手,“退下吧。”对于双子和单子这个问题,他倒不是很在意,只要是墨儿生的,不管男女他都喜欢。当然了,如果生的是女儿他会更喜欢。人家都说女儿缠父亲,儿子恋娘,如果生个带把的出来缠着墨儿,那他怎么办?!所以说,老天爷啊,求求您了,就赐我们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吧!
“求您保佑,争取一举得女。保佑啊,保佑啊,生个女儿吧,生个女儿吧……”
太子爷跑到内殿供奉的佛前烧了三只高香,顺便还磕了三个头,只求老天爷赐他一个女儿!
“万一要是个男孩儿呢?”不知何时出现的李宸年好奇的出声问道。
“那就阉了!”太子爷毫不犹豫的回道。
“……”李宸年落了满头的黑线,有这么个不靠谱的亲爹,真担心他未来儿子离家出走。
夜晚的天空像是无边无际的透明海洋,安静、广阔、神秘而暗潮汹涌。繁密的星点如同海水中荡起的浪花,闪烁着跳跃着细小的光点,锦绣山川,田野村庄,都在这幽静的环境中安然入眠。皎洁的月光凝聚成匹练从空中泻下,为山林树木披上层薄薄的银纱,为其增添了几分神秘。
山林中,由远及近,几匹马儿从远处狂奔而来。
“驾驾,驾——!”
“驾驾!”急促的喝声夹杂着杂乱的马蹄声打破这沉寂的黑夜。
一道利箭如梭,在夜空中划过刺目的亮色,箭头上涂的剧毒在月光下泛起森冷的寒光。利箭准确无误的射入骑在马上之人的颈项——一箭穿喉!
男子的尸体倒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埃,坐下的马儿依旧狂奔,就转瞬间,马儿与那群还活着的人就转入下一个弯道,如果不是留在原地的死尸,真难相信刚刚会有一群人驾马经过。
剩下的人依旧驾着马没命的狂奔,好似身后有死神在追赶,“三少爷,快快!快跑!快……”后面的话再也未喊出口,如出一辙的手段,一箭封喉。
文财心惊的回首,见一直陪伴他的管家软软的倒在地上,心头如针扎般的刺痛。想要让回去看看他是否还有的救,可他不能,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驾驾!”他一咬牙,双腿蹬着马镫,挥着马鞭狠狠抽打坐下的马儿,恨不得它能跑得再快一点,再快一点,更快一点……
嗖——
又是一支涂毒的厉箭从山林间射出,不过这支箭像是失了准头,落在文财的左肩头,一箭了穿了琵琶骨。
瞬间刺入的钝痛让文财差点从马上栽了下去,身子一个倾斜,他死死抓住缰绳才让身子没能马上掉下去。一咬牙,扬起鞭子又是狠狠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嘶吼一声,狂奔如风。
天渐渐破晓,天边挂着几颗残星,斑斓艳丽的云彩纷纷朝天边涌动。朝阳似火,缓缓从东方升起,当晨曦第一缕阳光洒落在城头时,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
在城门开启的瞬间,快马如一道利箭,在众人毫无防备之下,突然冲进了城内。
守城的官兵见此,慌忙拿起兵器,“是何人?站住!”喊完话的官爷带兵欲追,被一个有眼力的老兵阻止,“别追了,那是文家三爷,只怕是有急事。”
文财也不顾身上的伤,一路纵马狂奔,直奔雷霆王府而去。
老管家刚打开门,就瞧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站在门口,吓得他惊叫一声,“你是谁啊?”
文财再也支持不住,软身倒在门口,昏迷之前也不忘重任,“平安、安,公主,我找平安公……”
老管家看清他的容貌,又惊了一跳,“文三公子?!”
“管家,这、怎么办……”小厮见他满身是血,吓得不知所措。
老管家到底是经历过风雨之人,很快就镇定下来,吩咐身边的人,“你,去将这事禀告小姐。你,去叫两个侍卫来,将人抬进去。你,去找个大夫来,慢着……”想了想,特别强调,“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这满身的伤也不知道还救不救得活。
等以墨收到消息的时候,文财已经被老管家抬到后院的下人房了。以墨见文财身上的箭伤泛着青黑,面色微沉,吩咐道,“月鹿,叫破晓过来。”
“是。”张月鹿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敢耽搁,以最快的速度将破晓给带了过来。
老管家也是聪明人,将侍卫小厮全部都带走了,还下了严令,今早的事只当没看见,谁也不准开口提及。
破晓大致给文财看了伤,“身上的伤口多却不致命,且下的毒也不是立即毙命的毒药,显然对方是不想让他死。”
张月鹿奇道,“下这么重的手却不要他的命,难道是想折磨她?”
“哇,这得有多深的仇恨啊……”一般只有深仇大恨的人才会想要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以墨心里却生出不好的预感,文财和文喏一起回落生,文财被人寻仇致伤昏迷,那文喏呢?
“他什么时候醒?”以墨问。
“你有事要问他?”破晓说,“如果有急事,我可以施针让他立刻醒。如果没有急事,就等明天吧,因为施针让他强行醒来有伤元气。”
以墨想了想,最后还是点头道,“施针吧!”
破晓施过针之后,文财立即就醒了,他一睁眼就寻到以墨的身影,不用以墨询问他,他就焦急开口,“平安公主!文喏被人抓走了!”
以墨和张月鹿两人皆是心头一震。文财挣扎着坐起身,从怀里摸出一个雕花木赞交给以墨,“对方要我把这个交给你,并要求你在五日之内去生风岭!”
张月鹿最先激动起来,“京城到生风岭快马加鞭也需四日,可后天便是主子大婚之日!”
文财瞬间看向呈以墨,不顾满身伤痕,下地跪求道,“平安公主,求您看在五弟对您的情深意切的份上,救救他吧!他为了见你,不惜离家出走只身远来京城;他为了守护你,被太子害得伤痕累累且还失了一身真元气。如今他手无缚鸡之力,而对方出手心狠手辣,我们从京城出发的人,如今只剩下我和五弟,其他全死在了路上,草民真怕他们会……平安公主,草民求您了,求您救救五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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