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一坛接一坛的喝,似乎不知道醉一般,酒馆里不时响起酒坛摔碎的声音,许多喝酒的客人看不下去,纷纷不满,掌柜的苦着脸,猴三是王猛的副将,他们都认识,这段时间凤国崛起全靠他们,他也不敢不买账。
猴三看不下去,伸手去拉秦天,他不耐烦的瞪他:“滚开,别惹我。”
“你别给我耍酒疯!”猴三是个急性子,见他不合作,顿时就来气。
“呵呵——你们凤国还有规矩喝酒都不让喝的吗?”说着又猛灌了一口,猴三不知道他喝道什么地步,又不敢打他,满肚子火气无处发,就朝着围观的客人大吼:“看什么,没看过喝醉酒的人啊,快走快走。”
“切,两个疯子——”
“算啦算啦,酒疯子的热闹不好看,走吧,回家。”
掌柜见客人一下子走光,幸好猴三及时递出一块金子,这才乐呵呵的没闹,猴三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着,任由秦天喝个酩酊大醉。
地上满是酒坛子碎片,一股呛人的酒味令猴三蹙眉,瞥见他嘴里叽里咕噜说着什么,眼里还有泪水流下,心里一怔,他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爱恨,所以不知道他的疼痛。
秦天抱着酒坛子坐在地上,嘴里喃喃的道:“清歌——你为什么就不喜欢我了。”
“我可以为了你放弃这么多,你——就不能为了放弃吗?”
“清歌——”
猴三看着他声泪俱下,边说边吐,实在看不下去,遂对着小二道,你帮我看着他,我找人将他送回去。等到猴三找人来抬秦天的时候他已经吐的不省人事,面色惨白,模样很是骇人,记得出来的时候殿下吩咐过不要让他出事,眼前这样不知道算不算,反正看着很不好,于是他命人抬着秦天赶往宫内去找清歌,这事都是和殿下有关,去找殿下肯定能行,他猜测。
第六十八章 十三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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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忙着复兴的事情修炼都落下了,清歌调息一番正准备休息,殿门忽然被推开,好在她还没脱衣服,抬头看去就闻见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她不自觉的蹙眉紧接着是猴三心急火燎的声音。
“殿下,属下办事不力,秦太子醉死了——”
清歌一听,几步上前,敛目查看一番,摸摸他的额头,颈部才放心道:“胡说什么,他只是喝醉了,去叫人煮些醒酒汤来,再让人烧些热水送过来。”
“您——要给他沐浴?”猴三瞠目结舌的指着人事不省的秦天,有些结巴。
“呕——”说话间他又是张口一吐,直接呕在清歌的衣摆上,清歌瞪了猴三一眼,不悦的道:“怎么让他喝这么多?”
“我可是阻止他的,他自己非要喝。”
猴三小声的道,清歌懒得追究,叫人将秦天抬到偏殿内室,叫来侍女替她梳洗一番,正好醒酒汤也好了,替他擦干净头发,清歌也换好了衣服,就看见侍女在喂醒酒汤,不过似乎不顺利,汤水洒了到处都是。
“怎么了?”她问。
侍女见她回来,低头蹙眉颇有些埋怨的道:“他不喝,而且——老是叫着殿下的名字。”
清歌看了看闭目蹙眉,脸色苍白,瘦了一圈的秦天,暗自叹了口气,认命的坐下,嘴里吩咐道:“你们下去吧,这里交给我。”
“殿下你要亲自照顾他?”侍女惊讶的开口,遂有发现自己反应太大,有些害怕,还好清歌没有回头,只是重重的‘嗯’了一声,那侍女见木已成舟,便不再多说,细心的遣走所有人,管好门退出去。
要不是因为觉得有一点愧疚,她真不会坐在这里喂他和醒酒汤,勺子凑近他的嘴边,似乎有所感应一般,他张了张嘴,听话的咽下去,末了轻声呢喃:“清歌——”
断断续续的喂完,已经是子时,看着他睡得既不安稳的样子,她倒了杯茶守在一边,午夜很静,清歌喝完茶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怎么的忽然说起话来:“秦天,你真不该来凤国,更不该舍弃你的太子之位。”
她叹了口气,搁在床沿的手,忽然被他握住,力道之大,像是要将她焊进他的手掌里,他无意识的说话,听得清歌心疼。
“我不要太子之位,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喜欢你了——”
“清歌——凤清歌——”
“你为什么不去找我——我被囚禁,我——不想娶她,想见你——我逃婚了,云翔死了——因为我——都是我——”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到她说的话,总之他就是闭着眼睛哭着在说,脆弱无助的样子,类似告白的言语,让她倍感沉重。
她不知道无形中秦天已经被她影响到这般,眼角有些发酸发涩,终究还是只有叹一口气,她的心给了独孤烈就再也没有办法给其他任何人,秦天,只能对不起。
——
翌日,侍女还没过来,秦天就醒了,睁开眼睛便觉得头痛欲裂,揉了揉额角,视线一转就看见靠着椅子打盹的清歌,他一怔,有些反应不过来,思绪回到昨天宫殿前的大吵,然后便是他买醉——怎么会到了这里?
四下看了看,发现这是一处偏殿,复杂的看了看她的轮廓,还是没能狠心吵醒她。见她眼底明显有着青黑,桌子上空着一个碗,余留的汁液闻着味道正是醒酒汤。是她照顾了自己一晚上?秦天再次怔住,瞅着两手相扣的手掌,依稀还有温暖的感觉,心里的怨恨一下子就不见了。
她还是在乎自己的,这样想着秦天的心里便有些得意,他悄悄的坐起来,慢慢的将头靠近,双唇凑近就要吻到清歌的唇角,心里有些激动。
“嗯?”她皱着眉睁开眼,就看见秦天放大的脸,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厘米,清歌都能看见他脸上的红晕,这小子什么时候醒来的,凑这么近干什么?
‘她怎么就突然醒来了,有没有发现什么’秦天保持着俯身的姿势,眼角不安的扫向清歌,心里不住的猜测。
“你什么时候醒来的?”揉了揉背部,一整晚靠着还真是浑身酸痛。
没发现就好,不过心里微微有些懊恼,差一点就亲到了——
“也才醒来。”他嘟着嘴,有些不高兴。
清歌有些诧异,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要出去,秦天见她没话说,不由得急道:“昨晚是你照顾我的吗?”
“不然你希望是谁照顾你?”她挑眉。
“呵呵,那就好。”
神经病,一早醒来就开始犯病,清歌腹诽,她一出去,立马有侍女进来,伺候秦天一番梳洗。
前凤国的朝臣几乎没有留下,如今凤连城每日里要做的就是张榜告示天下,广纳贤才,凡是有才有德者,心系江山社稷的都可以报名。此举无疑是让凤国的风云再度汇聚一堂,许多饱读诗书却苦于没有出路的学子,纷纷报名,凤连城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这个方法是清歌交给他的,如今凤国刚刚起步,没有议事的大臣难道事事都要她这个掌权人亲力亲为?不仅如此,她还在凤国广招兵丁,齐国和韩国的盟军不可能一辈子都替她守着边关,若是有突发事故,靠别人始终是治标不治本,这样一来凤国一连好几个月都处于一股激动兴奋的气氛之中。
时间一晃便是一年过去,按照齐国的风俗,老皇帝驾崩,即位人必须守孝一年,以示孝悌,实则齐国内部早已是独孤烈一手遮天。
孝期已满,齐国朝中大臣纷纷上奏,要求新皇登基。
独孤烈看着桌上的奏折,旁边摆着的是老皇帝亲笔手谕,‘兹独孤皇后有一子,为寡人之中意太子人选,德才兼备,特将皇位传于爱子独孤烈。天元二十一年,仁德皇帝,右下角盖有玉玺印记。
“主上,宰相求见。”冥夜见他出神的看着遗诏,小声提醒。
“让他进来吧。”独孤烈沉声道,从遗诏上移开目光。
窸窣的脚步声过后,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跪地叩首的声音:“太子殿下,老臣今日前来是受朝中大臣所托,请您继位。”
“你们不是一直都反对吗,我是魔殿的主人,接管齐国,恐怕你们都不赞同吧。”独孤烈嗤笑的看着宰相,受朝中大臣所托?哼,齐国上下希望他登基的也就是昔日受过母后恩惠的那些人,其他的则是统统的认为他是魔主不适合做皇帝。
宰相身躯一抖,叹声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您虽然是魔主,却也的确是独孤皇后和陛下的嫡亲皇子,即位一事我会和其他大臣讲清楚的。”
他这么深明大义倒是有些意外,不过就算朝中大臣不同意,要拿他是魔主的身份做文章那也不行,这个一国之君,他是当定了。
“传话下去,即位大典由宰相亲自操办。”独孤烈弯起薄唇,满意的看着宰相僵硬的身躯。
等到宰相一走,冥夜才问道:“主上,那魔殿怎么办?”
独孤烈是魔殿的主人,是上一任魔主亲自选出来的接班人,若是因为一个一国之君而背弃当初主上对上一任魔主发的誓言,估计魔窟内的长老是不会放过主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