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玛丽的囧奥斯汀时代 完结+番外 (墨青衣)
“妈妈!”简连忙打断贝内特太太的话,眼神担忧的望着自己的妹妹。
“我没事,凯瑟琳夫人没来之前,我们就商量过了,”玛丽从贝内特太太的‘魔爪’里挣脱出来,强打起精神说,“我在这儿待到婚礼结束,柯林斯先生则先回去工作,”她尽量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除了他提前回去这点超出预计外,一切都和我们开先打算的没有任何区别不是吗?”
“都是因为我们的关系才迁怒了你和柯林斯先生,”伊丽莎白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她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达西先生绅士风度十足的搀扶着她,没有丝毫逾越。“玛丽,我真的感到很抱歉。”她上前来真诚的握住玛丽的手。达西先生则出声告辞——他来得匆忙——想要尽快安抚受到惊吓的未婚妻——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
玛丽微微摇头,和贝内特太太她们一起朝着出声告辞的达西先生屈膝一礼,目送他出了门厅才带着四分安抚六分认真的说,“达西先生和安妮小姐的事情一直都是凯瑟琳夫人在一厢情愿,安妮小姐对这个表哥素来不怎么亲近,不止一次说他严厉的让她感到害怕——”玛丽耸了耸肩,“夫人心直口快,做事向来只凭本心,柯林斯先生和她打过这么久的交道,自然知道该怎样应付她。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收到凯瑟琳夫人已经接受现实的好消息了。而且,”她俏皮一笑,带着几分揶揄地冲未来的达西太太眨眼:“我的姐姐竟然俘获了傲慢无礼的达西先生,把他变成了贝内特家小姐的裙下臣,噢,我与有荣焉还来不及呢,哪里还有时间接受你的道歉?”
伊丽莎白脸孔涨红,扑过来就要拧玛丽的嘴,“你这个促狭鬼!哪有拿自己的姐姐打趣的,简,还不过来帮我按住她!”她尖叫着,至此,心里的阴影才算是彻底一扫而空。
新婚夫妇的分别总是度日如年。如果没有柯林斯每周三封的准时信笺,玛丽自己都不确定会不会突然架起一辆马车直接跑回亨斯福德。丈夫以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从没意识到他竟然如此的重要,有时甚至会为他久久徘徊在身边而感到不耐烦——现在想来,当时的行为是多么的身在福中不知福啊。玛丽叹了口气,如果现在有照相机也好,至少还能睹物思人。
在你来我往的飞鸽传书中,不知不觉两个月已经过去。简和伊丽莎白的婚礼准备工作也到了关键时刻。贝内特太太领着加德纳太太和菲利普太太忙得连口热水都没时间喝,反倒是玛丽她们几个清闲了下来。
奉命陪伴两位新娘的四姐妹难得聚在一起,彼此都很享受这种一边烤火一边做自己事情的温馨时光。偶尔简会提到远在他方的莉迪亚,发出一声叹息。
这天下午,玛丽她们照例聚在了一起。再过十几天就是圣诞节,天已经冷得人们不想出门了。简和伊丽莎白在女仆的帮助下最后一次审视礼服和需要佩戴的首饰;基蒂在一顶顶摩挲她收藏的帽子,犹豫着婚礼那天应该戴哪一顶;玛丽在织围巾,她织围巾的手法学自她的母亲,玛丽的妈妈手很巧,不但会织围巾,毛衣、手套、帽子都织得十分漂亮。只可惜玛丽就学会了一种。但即便是这一种也让简和伊丽莎白她们大为惊叹了。
这时天色渐渐黯淡下来,英国的冬天昼短夜长。通常人们才刚刚睁开眼睛还没做点什么,天已经黑了下来。转头去看时钟,却发现至多也就四五点整。对此,人们只能大量的使用蜡烛照明,然后被蜡烛的烟气熏得两眼通红。
玛丽在连着挑错了好几根线后,出声让女仆点燃了起居室的蜡烛,这时外面的天已经灰暗的只能大概看清人的轮廓了。
“别在往上面放了,它太重了,把这些宝石也取下来吧,真要戴在头上,仪式还没举行到一半我就昏过去了。”伊丽莎白按住女仆的手阻止道。
“这可是达西小姐对你释放的第一份善意,莉齐,就是不让达西先生为难,你也要坚持呀。”简温柔提醒。
伊丽莎白头疼地瞪了眼那一大匣子宝石,想到达西先生那充满期待的目光忍不住嘀咕了句:“我倒宁愿达西小姐像宾利小姐那样对你们的婚事不加理睬……哦!抱歉,简,我不是有意的——”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蠢话的伊丽莎白急忙道歉。
——赫斯特太太和宾利小姐虽然没有对宾利先生的婚事提出异议,但也没有半点积极的表现,完全把自己置身于外的冷漠。这让简十分的难过,也让贝内特夫妇十分不快——偏偏神经大条的宾利先生却浑然不知。
“卡罗琳她们一直指望查尔斯能够娶达西小姐为妻,如今大失所望心里有些疙瘩倒也正常。”简历来喜欢把人往好的方面向,“我相信以后会好起来的,怎么说宾利先生都是她们唯一的兄弟呀。”这个时代的女性除了能够依靠自己的丈夫外只有娘家了——怎么会真的和自己的兄弟闹翻呢。
简的乐观让所有人感到叹服,但她脸上隐隐闪过的一丝不自然还是被玛丽敏锐的捕捉到了,刚想要转变话题好好宽宽她的心,希尔太太就亲自进来了,她脸上带着烤火后的热晕,神情十分激动,“玛丽小姐,柯林斯先生过来了,门房看到了镶有他名字的马车。”自幼看着五姐妹长大的希尔太太,哪怕小姐们嫁人了,也坚持她们在娘家的称呼,这让玛丽等人非常感动。
差点没被棒针戳到手的玛丽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顾不得和姐妹们再说点什么,扔下手里织了一半的围巾就往外面冲。希尔太太连忙在后面追她,“玛丽小姐,鞋,你要换鞋!”室内绒鞋踩在雪地里不冻伤脚才怪!
出了门厅的玛丽一眼就看到大门处那个正指挥着仆人搬运行李的穿着黑色双排扣风衣的笔挺男子。一种无法遏止的热潮冲出了她的眼眶,玛丽几乎是疾奔着扑向了对方。听到后面急促脚步的牧师先生下意识回头,就在洋洋洒洒地风雪中看到他心爱的妻子正泪眼婆娑地朝他扑来——他的心瞬间化成了一池春水,眼眶也随之酸胀起来。
“表妹!”
他疾走两步,用力抱住了自己的妻子,如果现在不是置身室外,他绝不介意用最炙热的吻来告诉表妹他对她的思念。
两人抱了好一会才在希尔太太一声急促的‘柯林斯先生,玛丽小姐只穿了双室内鞋’的话中惊醒。
柯林斯闻言低头往玛丽的双脚看去,果然,藏在裙下的双脚已经在米色的绒鞋内蜷成了一团,现在正时不时交换两脚落在雪地里的重心——明显冻得够呛。
牧师先生的脸立刻被担忧充斥,他二话不说拦腰抱起妻子就往门厅里走去。希尔太太在他们进来后,连忙将玛丽脚上的绒鞋脱下,女仆也把壁炉里的火生得更热。
贝内特家的小姐们纷纷过来围观,只见短短两分钟的功夫,玛丽的双脚已经冻得青紫。
“快用冻伤药擦擦。”希尔太太急匆匆去了楼上又飞快下楼将一罐药膏递给柯林斯先生——他正握着妻子的脚,不论玛丽怎么挣脱都不愿意放开。
“表妹,以后别拿自己冒险。”柯林斯板着一张脸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揉进那一片青紫里。玛丽一声闷哼,别扭的转头不去看他——也不想想她是为了谁才把脚冻成这样。
她这样明显恃宠而骄的行为逗得简她们咯咯直笑,姐妹们不约而同用戏谑的眼神调侃似地将她从头打量到脚。
玛丽羞得脸孔发红,用了吃奶的劲头把自己的双脚抽了出来踩进希尔太太新送上来的鞋就往楼上跑,柯林斯连忙追上——连后面请示行李该放哪里的男仆都忘了个干净。后来还是简指挥着他们把行李搬了进来。
奔上楼就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实在幼稚的玛丽绷着脸瞪跟进来的丈夫,“凯瑟琳夫人怎么肯放你过来了?你不是说要婚礼前一天才能赶过来吗?”
柯林斯目光近乎贪婪的注视着眼前熟悉的娇颜,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心跳,微笑着在玛丽身边坐了下来,他没忘记把玛丽的两只脚重新捂回怀里。没有简她们在边上看着,玛丽也就没有矫情的再把脚抽回来,而是听着他用一种充满感激的口吻道——
“按理说我确实要在婚礼前一天才能够赶过来——但菲茨威廉上校拯救了我,”他还是有些控制不住地凑上去亲了下玛丽的面颊,玛丽眼神有些游移,人却没有躲开。“菲茨威廉上校收到了达西先生和伊丽莎白表妹的请柬,刚从军队里请假回来,顺路去了趟亨斯福德,没想到就被凯瑟琳夫人逮住了。”
“不被逮住才怪呢,谁让他这时候跑去亨斯福德,这不是添堵吗?”玛丽忍住吐槽的欲望,“这么说他不会来参加婚礼了?”
柯林斯不确定的看了玛丽一眼,“未必,不过他说了会想办法过来。”
“他能不能来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过来了。”玛丽这时才有了柯林斯又重新回到她身边的真切认知,她将捂热的双脚从牧师先生怀中抽出来,在对方来不及失落之前整个人投进丈夫怀抱,用力抱紧了他。
妻子对自己毫不掩饰的喜悦和依赖让牧师先生倍感温暖。在马车里颠簸受冻了将近一整天的煎熬也没办法再影响他的心情,他伸手将主动扑进怀中的妻子紧紧拥抱,低头吻上她的嘴唇,此时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