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未完,徐皇后一掌掴在朱高煦脸上,朱高煦呆呆地看着她,只见徐皇后愤怒地说:“高煦,明明是你自个儿做错了,你还将责任推到别人头上,你从小我是怎么教你的你都忘记了么?”
“我有什么错?在母后心中只有那个朱高炽才是你的儿子,我从十七岁开始,便跟着父皇征战,为父皇立下汗马功劳,父皇曾经也对我许诺等夺得江山便立我为太子,可最后……最后你们却听了解缙、杨士奇的奏议,立了那个朱高炽,可那个朱高炽别说打仗就连路都走不了,除了满口孔孟之道,他懂什么?母后,四年前是你向父皇说夺去儿子的兵权,这些儿子也没忘,你说我做错了,那么你呢,你就是这么当人母亲的么?”
徐皇后眼含悲,说:
“高煦,试问天底下有哪个做母亲的不疼爱自己的孩子?你以为做皇帝真的很轻松么?你看看你的父皇,自从你父皇坐上这个皇位以后,事无臣细哪一桩哪一件他不亲自过问?你们兄弟几个从小就离开了母后身边被送去凤阳,母后自知愧对你们,所以母后一直想着好好弥补你们,你的性子打小就急,母后希望你快乐地过完一生,所以母后不愿意你将来被烦恼缠身。”
朱高煦冷笑声声,说:“说来说去,母后都在为太子找借口,母后心里从来就没有我这个儿子,那你当初为何还要生下我?”
徐皇后颤声道:“我讲了这么多你都听不进去,那你要恨就恨我好了,你别去为难你哥哥,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朱高煦恨恨地跪安然后怒冲冲地往外走,他边走边说:“我就不信我做不得皇帝,我偏要向天下人证明你们当初让朱高炽那个书呆子做太子是大错特错。”
徐皇后的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如百蚁同时在胸口咬噬,又如无数钢针不停地刺着胸口,她痛苦地弯下腰,一手抚着胸,眼神悲伤凄怆。
她又何尝不明白手心手背都是肉?可皇位历来只有一个,因为她读过书,她知道前朝太多的悲惨故事,她不想她的儿子们为争夺皇位闹得手足相残,因此她遵从明太祖的意思并采纳大臣们的谏议,力劝明成祖立朱高炽为太子,让朱高煦和朱高燧做一个镇国护国的大臣,她原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他们兄弟相亲相爱下去,谁知却落得这样一个结果,难道她这么做真的做错了么?
一滴泪从眼中流出,米兰安慰道:“娘娘的苦心二殿下总有一日会明白,娘娘不要多想了。”
徐皇后摇摇头,脸色苍白,嘴唇皮也惨无血色,她说:“我了解自己的儿子,高煦性格偏执倔强,他认定的事是永远都不会更改。”
她说着身子便猛地往后仰。
米兰用力扶着她,大叫:“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来人,快去请太医,都别站着,快……快……没看皇后娘娘厥过去了么……”
坤宁宫乱了,太医院也乱了,明成祖更乱了,他双手叉着腰,满脸溅朱,气急败坏地说:“王安,即刻传朕的口谕,往后若没有朕的允许,汉王朱高煦不得靠近坤宁宫半步,若有违抗,即刻送去宗人府。”
王安诚惶诚恐地应了一声,并退出坤宁宫。
转过身来,明成祖又怒不可遏地说:“皇后还没醒么?你们必须治好皇后,否则我要你们太医院的人都掉脑袋。”
满屋的太医的双股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第三十五章 马思敏的承诺
徐皇后的病情传到了靖南侯府的次日,靖南侯夫人便穿上诰命朝服进宫去探视并在宫里住了一天才回府,那回她却带了一些香粉回来,仍旧分成三份,凤歌得到的是一盒茉莉花粉,她自知肯定又是等苔痕和明珍挑剩下不要的才会给她,她暗暗冷笑一声,随手将那盒香粉打赏给了素锦。
那日夜,凤歌睡到半夜,她竟然在梦里梦见了山西那个不知名的火车小站台以及那片小树林,小树林的树比以前茂密了许多,浓翳的枝叶隔绝了阳光,林间起了一层浓雾,她不停地在树林里奔跑却总找不到出口,忽然她的脚似乎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使她动弹不得。
模糊中耳边传来一阵轻柔的呼唤声:“凤歌,你醒醒……”
凤歌被恶梦惊醒,满头大汗,她睁开眼,只见蜡烛已经点燃,而她自己则躺在马思敏的怀中。
屋外响起了淅淅沥沥的声音,雨还在下。烛光照得马思敏两只眼睛熠熠生辉,照出了他满脸的关切及担忧,也照出了他满脸的温柔。
她猛地将身子贴靠在他那滚烫的胸膛上,呜咽起来。
“你是不是被梦魇住了?”他把她紧紧搂在怀里,说话时语气温柔极了。
凤歌哽咽着点点头。
“那你告诉我,你都梦见了些什么?”
凤歌断断续续地把梦境说了一遍,马思敏听完,微微皱眉,接着又微笑,然后他柔声说:“有我在这里,就算有什么邪物来侵扰你,我也有法子把它打跑。”
凤歌这才觉得安全了,她放下心来,心头的惊骇退去,接着替代的是紧张。她的身子在他怀里变得僵硬起来,说话也不太自然。她嗡声嗡气地问道:
“你几时回来的?”
马思敏低声说:“才刚回来。”
“你不回自个儿屋子怎么过来了?”说着,凤歌想把自己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马思敏将头枕在她的脖子边,吐气如兰,他仍旧低声说:“你别乱动,你的手脚才刚捂热,别又着了凉。”
一句很普通的话,竟然扰乱了凤歌的心湖,她沉默了好半天才说:“我着不着凉与你何干?”
“你怎么和我治起气来了?你是不是在这府里憋久了都憋出病来了?哪天得空本道长带你出去给人测字看风水去。”马思敏柔声地说,又吻了吻她的耳垂。
“我看我还是不去了,在你心中,我并不是你想长相厮守的那个人。”凤歌闷闷地说。
“那么你呢?我又何曾是你想一生一世在一起的那个人?”马思敏的语气突然变得像平时那么淡漠。
马思敏的话使凤歌惊骇不已,原来他都知道,可是他是不是也知道了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是谁呢?她不敢问也不敢去看他。
沉默,一直沉默。
最后马思敏率先打破沉默,说道:“都别想了,睡吧。”他的手不如先前那样把她箍得紧了。
屋子里变得黑暗。
凤歌睡不着,听着他在身后发出均匀的呼吸,她心里憋得难受,她必须要做点什么。
她伸手划亮火折子点燃床头的蜡烛,回转身,正好把马思敏的睡相收入眼底,只见他睡着了两条眉毛还是蹙在一起,不知他最近又在为哪些公事烦心,以至睡觉都仍然愁眉不展。可是有他在身旁她真的很安心。
一些说不上来的情感一股脑涌上她的心头,她伸出一只轻轻抚着马思敏熟睡的脸,并把两瓣冰凉的唇不自主地印在他的唇上。
马思敏猛地睁开眼来,他眼中充满着警惕,待看清是凤歌,他对凤歌的突然转变感到莫名其妙,他有些发怔地看了看她,渐渐眼睛发亮,眸光闪烁,充满惊喜。突然他以一种粗嘎的嗓音低声说:“凤歌,我要你。”
说完,他低下头不住地轻吻着她,她迎合着他;当他用手解开她的衣衫,她的全身瞬间变得僵硬,她感到紧张,对男女之事隐隐有几分期待又有几分害怕,那种复杂的情感使她不知所措。她下意识伸出手像往常那样去抵在他的胸前做出拒绝的姿势。
马思敏的神色一滞,仰起半个身子,说:“既然你不肯,那你方才主动勾引我又是为什么?”
凤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做,又找不出理由去回答,便拿眼瞪着他。
马思敏幽幽叹道:“凤歌,我知道你在这个家里受了委屈,你何苦与他们一般见识?我已经尽量做到事事小心,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不再抗拒我?”
马思敏不提还罢,他一提起来,她便想到了在府里受到的诸般刁难,心头极不舒服。她便报复性地说:“那往后你再也不许亲近兰儿。”
“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既然我把她带回这个家里,无论怎样,我也要对她好一点。”
凤歌心中一阵失落,她深吸一口气,说:“那你让我三哥回到金陵吧。”
虽然明知马思敏为此受到明成祖的责难,虽然明知自己因此招来了无妄之灾,但凤歌此时就是赌气说出来。
马思敏把头埋在她的胸脯上,仿佛很疲倦的样子,半晌他才缓缓地说:“你换其他的吧。”
凤歌却似乎铁定了心思,坚持说道:“我就这么一件事求你,如果三哥使你受到皇上责难,那我替他在这里请求你原谅,你要打要骂由着你。”
说着她翻身下床跪在地上。
马思敏坐起身来,冷冷地看着她,漠然地说:“你的心里只有你三哥,就算为他去死也愿意?”
凤歌低头,声音有些无力,说:“他是我三哥,我只想他过得好。除此,别无其他。我信不过别人,只能来求你。”
“那么你想同我亲热,也是为了你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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