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我直觉此事没这么简单呢?”宇文傲离停下脚步,脑子飞速地转着。当日知道宇文鼎的死讯后,宇文傲离悲痛欲绝,萌生退意,如今回想起来,却觉得疑点重重。皇位虽然让出来了,但谁也阻止不了他彻查真相。
“对了,主子,小豆子还告诉奴才,皇上近段时间经常微服出宫,而且身边都只带了自己的三个暗卫。”
“哦?他可曾提到昊俊去了什么地方?”宇文傲离眉毛一挑。
“小豆子也不知道。他只说皇上每次回来心情都很好,且会和皇后屏退众人聊上很久,皇后似乎也很开心。小豆子试探了几次,皇后对此都绝口不提。”
“这就怪了。他出宫做什么?见了谁?”宇文傲离暗暗思索,“霁月一直在都城,每日上朝都能与昊俊见面,他出宫显然不是见这个皇弟。是什么事情、什么人让他如此牵挂?且皇后也如此欢喜?”
宇文傲离拍拍手,两个暗卫悄然出现,半跪在他面前,恭敬地唤了一声,“主子!”
“你们最近留意下皇上的三个暗卫,看看他们都在忙什么,都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切忌,别让他们发现你们!”
“是!主子!”两人起身抱拳,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宇文傲离这才让厚皮为自己宽了衣,躺了下来……
☆、第 209 章
第二百零九章 当年的谎言(1)(2008字)
几日后,幻魔等人将选到的第一批孩子送到了断肠崖。宇文鼎、追云和蓝莲花忙了一天,总算是把这些初来乍到的孩子给安置好了。
宇文鼎回到竹苑,照例到南宫梦的坟前站了一会儿,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一遍,“梦,断肠崖又要开始热闹了,如果你还在,看到这一幕,会不会也觉得开心?”
夜风阵阵,竹林在风中摇曳,似乎也在悲鸣。
“来者何人?”宇文鼎突然抬起头,望着一丛竹子的顶端。
一个身影从竹稍上轻轻飘下,站立在离宇文鼎三丈远的地方。
“青铜!”宇文鼎看着眼前的人,声音里充满了欣喜。自那年一别,两人已有近六年没见过了。
青铜直直地望着宇文鼎,面具下的表情不得而知,但那双眼包含的意思却异常复杂。
宇文鼎快步上前,站在离青铜一步远的地方,弯腰施礼,“阿鼎拜见青铜!”
青铜静静望着宇文鼎脸上的银色面具,“你的脸?”
“哦,攻城时左脸受了伤。”宇文鼎笑笑,当初追云和蓝莲花执意拉他去暗夜谷找凌云子看过,但当时火药炸出的伤口实在太深,无法修复,从此后,宇文鼎便戴上了半块银色面具。
“青铜……”宇文鼎还欲说什么,青铜淡淡开口,“让我看看你这些年有什么进步。”话音刚落,一记金刚拳就砸了过来。
宇文鼎一笑,大慈大悲掌伺候。这倒是两人多年来的相处模式,见面先讨论武功。
两人你来我往,起初不过是赤手空拳,到后来便是执剑打斗。身形在竹枝上飞跃,好似天外飞仙。
两人酣畅淋漓地斗着,声音终于惊动了追云和蓝莲花。这两人再也顾不得竹苑禁地的规定,直接冲了进来,跑进竹林,“爷!”
宇文鼎和青铜闻声双双住了手,从竹稍跃下。
“爷,你没事吧?”追云和蓝莲花护在宇文鼎身旁,手执长剑,一脸戒备地望着青铜。
“呵呵,我没事。这位便是我给你们说起过的我的另一位‘师父’。”宇文鼎轻轻按下追云和蓝莲花手里的剑,一脸的笑意。
“是他?他是?”追云和蓝莲花面面相觑。
“青铜!”宇文鼎笑着,自朝煜走后,自南宫梦逝后,这还是他脸上第一次露出如此舒心的笑容。
“鼎儿!”青铜默默上前两步,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缓缓揭开了自己脸上的面具。
宇文鼎听到青铜唤自己的时候,就已经怔住了,这一声“鼎儿”完全与记忆中青铜沙哑的嗓音不同,倒是像极了一个人。待青铜取下面具,他完全呆住了。倒是一旁的追云和蓝莲花率先反应过来,立即半跪在青铜面前,抱拳施礼,“太上皇!”
“父王……”宇文鼎此时脸上哪还有什么笑意,只有惊诧,原来陪伴自己十年的青铜竟然就是自己的父王,就是自己以为从来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的父王。
“鼎儿,对不起,父王一直瞒着你。”宇文傲离捏着手里的青铜面具,“可是你不也把父王骗得这么惨么?”他直视着宇文鼎,苦笑了一下,“不知你和父王这样算不算两讫?”
“父王,我 ……”宇文鼎嘴巴张了又张,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你们起来吧,我想和鼎儿说说话。”宇文傲离对仍跪在地上的追云和蓝莲花示意,又望向宇文鼎,“鼎儿不想请我进屋坐一坐?鼎儿不欢迎我?”宇文傲离看得出,当自己揭下面具之后,宇文鼎的心情和他的神色一样复杂。
“父王,我……我只是没想到。”宇文鼎低垂着眼睑,和宇文傲离并肩往竹屋走去,蓝莲花和追云显然还有些云里雾里,但此时能做的就是立即从竹苑消失。
“我也没想到。”宇文傲离的眼眸深了深,“一直以为你真的去找你母后去了,若不是今日相见,我险些以为昊俊对你下了毒手。”
“怎么会!”宇文鼎大惊,抬眼望着宇文傲离,望着他已经白了的头发,心里一刺,“父王,这事是我的主意,与昊俊无关,是我逼着他隐瞒我还活着的消息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为何要骗我?”走进竹屋,宇文傲离坐了下来,看着宇文鼎,“你可知道我接到你的死讯有多难过?!”
“父王,对不起,我错了!”宇文鼎走到宇文傲离身边,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鼎儿,如果我说,这么多年,这几个儿子里面,我最在意的就是你,你信么?”宇文傲离伸出手,抚摸着宇文鼎的头,似乎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这番话带给宇文鼎的震动。“当年,你母后生下你便扔撒手人寰,我在人前刻意表现出对你的嫌弃,其实不过是为了保护你。”
“后宫历来都充斥着太多的算计,权力的欲望滋生了太多阴暗的东西。我如果一开始就将你捧在心尖上,只能害了你。毕竟,我虽然是一国之君,也控制不了每一个人,更控制不了别人的野心。若对你太好,别人就会早早设计将你除了去。后宫人事复杂,你从小没有母后护着,别人要想在暗中动点手脚实在是轻而易举。所以,除了厚皮,没有任何人知道我心里对你的真实感情。我刻意嫌弃你、冷落你,其实是想让莫雨相信我真的恨你,这样她才不会去害你。”
“浅笑心善,且与你母后交好,她将你收至月明宫抚养,我非常放心。可我依然不能表现出对你的好,否则莫雨迟早会对你下毒手。就算事后可以惩治她,但你的生命我牺牲不起,我不能用你的命来做赌注。因为,你是若儿和我的儿子,是我心目中的皇位继承人,我不允许你有半点闪失!”
“你五岁时和迟睿发生争执,我突然意识到就算我对你再冷漠,莫雨对你还是有所忌惮。只有送你出宫,才能让她彻底相信我对你不上心。”
☆、第 210 章
第二百一十章 当年的谎言(2)(2002字)
“我早知朝煜对你母后的感情,也猜到他对你必定是又爱又恨,不过我知道他本质不坏,相信他定不会害你。所以我放心地送你来了这断肠崖。从送你来的那日我便决定,不论多忙,每周都要来断肠崖看你一次,亲授你武功,也顺便教你治国之道。”
“只是,你尚且年幼,不懂得这其中的厉害,所以我便一直隐瞒身份,想等到你年满十五岁有了自己的府邸再告诉你真相。不曾想,迟睿亲征会被生擒,这事便又拖了下来。”
宇文傲离说到这里,一脸的后悔,他拍拍宇文鼎的肩膀,“是我一时失算,害了你和南宫梦。”
“父王?”宇文鼎一直沉默听着,自打他知道宇文傲离就是青铜之后,心里对宇文傲离的看法便有了改变。原来真的就如师尊所说,有时候,自己看到的、感受到的,其实并不是事实。宇文傲离这席话,带给宇文鼎的震撼已经太大,说到当年宇文迟睿亲征的事情,宇文鼎更想知道,一贯英明的父王,当时怎么就会同意宇文迟睿带兵出征。
“其实,我早就在暗中观察莫雨到底拉拢了哪些臣子,也一直在伺机剪除她和迟睿的势力,为立你为太子做准备。叶木驰烨和莫雨让迟睿请愿亲征,本是想为他捞取更多的资本,但我知道希晨的厉害,更知道迟睿不是那块料,他若前去,只能吃败仗。所以我准了他的请求,是想等他吃了败仗回来,便伺机打压他及其羽翼。没想到,他不但蠢而且自以为是,不听海坤劝阻,不但害得十万大军全军覆没,还活活被希晨生擒。”
“送南宫梦去和亲,我确实是迫不得已。我知道你和她相互有情,可为了月离,我不得不牺牲她。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不能让月离就这么断送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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