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焱薄唇笑了笑,“朕这几日有些忙。”
“儿臣就知道父皇忙,之前的那段时间,儿臣问了母后为什么父皇不来看儿臣,母后说,父皇忙于政事,为的是将我们西岱治理得更加好,待有时间肯定会来看儿臣的!”宗政轩瑞并没有按照姚君壁所言来说,姚君壁在屏风内吓了一跳,但是想了想,不能急。
宗政焱怔了一下,“嗯。”
“父皇,这是儿臣刚刚做的画,请父皇过目。”宗政轩瑞立即将手背后的画呈上去。
刚刚宗政焱也看到了,不过没拆穿,现在拿过来打开。
上面是三个人,宗政焱认出那是自己和姚君壁,而中间的是宗政轩瑞。画面上,宗政焱左手牵着姚君壁,右手牵着宗政轩瑞。
“父皇,画好看吗?”宗政轩瑞看着他,甜甜一笑。
姚君壁在屏风内探长了头。
“画得不错,但是还要学习,下次别把朕画得这么丑。”宗政焱摸了摸他的头,“朕还有事,瑞儿你早些歇息吧!”
“是。”宗政轩瑞看着他离开,那画还在桌面上放着,风吹起那宣纸,宣纸落在地上。
姚君壁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宗政轩瑞有些发呆地看着那地上的宣纸,她走过去,捡了起来,然后蹲下对望着宗政轩瑞,“瑞儿画得很好看。”
“母后……”宗政轩瑞趴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哭着,“瑞儿不讨父皇欢喜……”
“不是的,你父皇只有你一个儿子,他很关心你,只是不善于表达。”姚君壁抚了抚他的头。
翌日,宫中传来消息,说的是七日后的宗政焱的寿辰,百姓皆贺,宫中设宴,此事由皇后姚君壁负责!
姚君壁当下开心得无法言喻!
还是宗政轩瑞好啊,一张画就可以挽回自己在宗政焱心中的地位!
果然有儿子就是好事!
那别的宫就更加不能够生下儿子了!
姚君壁樱唇微微一笑,她吻了吻口脂,一边的几个宫女好生地服侍。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娘娘真漂亮。”
“是啊,是啊!”
“掌嘴!”姚君壁冷道。
几个宫女一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懵了,这说错了哪菊花?
“叫你们掌嘴,难道连本宫的话都听不见了?”姚君壁此时站起来,一巴掌就扇在那离她最近的宫女脸上!
“请娘娘饶命!”几个宫女顿时吓傻了,一下子全都跪了,那被扇的宫女顾不得痛,猛地磕头了。
“恭喜本宫?有什么值得恭喜的?”姚君壁冷冷地看着她们,“给本宫掌嘴,本宫叫停才能停!”
“是!”顿时几个宫女全都自己掌嘴。
那力道可是狠,就怕姚君壁再发怒。
姚君壁冷眸扫向她们,重新坐回到梳妆镜前,自己抚弄着自己的发鬓。而耳边依然是巴掌的声音。
“娘娘,娘娘,武昭仪来了。”外面有个宫女急匆匆进来然后行礼。
“嗯。”姚君壁应了,然后起身,她看着那些脸上肿胀的宫女,“停了。”说着高傲地走了出去。
刚刚的那个宫女上前来扶着,“武昭仪说,这次可以有足够的信心……”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好。”姚君壁抚了抚自己的发鬓,“豆蔻,刚刚的那几个小蹄子做事不干净,说话不利索,你看着办吧!”
“是。”豆蔻看了一眼那跪着的几个脸上红肿的宫女,姚君壁的意思自己还是明白的,一定要办好这件事情!自己要绝对的聪明,绝不做第二个红苕!
瑾玉宫。
“清心,过来看看,我写的字可端正?”自己要写好字,熟练了,往后就可以偷偷看着时机写信给龙玉华!
研墨的清心立即过来,“美人,您的字可是万分的端正呢!”
苏瑾微微笑了笑点头。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清心念道,然后看向苏瑾,苏瑾笑得很甜,清心难得见苏瑾如此开心,遂继续念道,“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刚刚念完这两句,就听得外面男人念道,“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臣妾(奴婢)拜见皇上,皇上万岁。”苏瑾和清心分别行礼。
宗政焱看着苏瑾,薄唇一笑,他挥手,清心立即识相地下去。
苏瑾垂眸。
宗政焱看着她,然后走到她的书案前,拿起刚刚她写的字,“好字,好诗。”他不禁赞道,这字清秀,令人感觉万分舒适与安心。字如其人啊!
“多谢皇上称赞。”苏瑾再欠身。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宗政焱捏着手中的宣纸,将它折叠起来,然后放在自己的贴心的位置。
“朕想再看看你写字。”宗政焱道。
“好。”苏瑾没有拒绝,刚想摸着走到书案前,但他已经牵着她的手,一下子将她拉着坐在他的大腿上,苏瑾知道扭捏肯定自己吃亏,遂没有动,去摸狼毫,他倒是握着她的手腕,然后塞入一支狼毫。
苏瑾一笑,然后摸着宣纸开始写字。
宗政焱看着她的神色,刚刚她的笑容真是美极了,都醉了他的心。
苏瑾收敛了笑容,脑海中倒是浮现着龙玉华的面容,她沉思,然后动笔,“十年佳期拾草稗,锦衣玉食瑾红腮。烟雨朦情今朝在,言笑晏晏为君开。”玉华哥哥,我们相识想爱已经十年了,瑾儿始终在为你在等你归来。
宗政焱看着她写的诗,怔愣了一下,他抬头,“阿瑾?”
苏瑾回神,“臣妾曾记得,皇上说过,我们十年未见……而今,我们重新相见,但愿当初情切切还在。”她低头,有些娇羞。
宗政焱看着她,“你,阿瑾,你是记起来了?”
苏瑾摇头,“臣妾只是跟着自己的感觉走。”
“阿瑾……”宗政焱紧紧地将她拥在怀中,“慢慢想起来,朕真是不想你将以前的忘记……但只需要记起朕跟你的一切就够了,别的不必记起……”
苏瑾微微皱眉,“哪里有选择性回忆的?”
“那,那作罢,朕不想你记起以前的痛苦,但其中有很多我们之间的回忆,朕真的不想你忘记……阿瑾。”宗政焱抱着她,“七日后是朕的寿辰,你可记得?”
苏瑾沉默,寿辰她不会记得,但若是他的忌日,她一定会记住!
“无碍,不必自责。”宗政焱似是安慰地抚了抚她的肩膀,“只要你不生朕之前的气,就好了。”
苏瑾点头,“臣妾不会生皇上的气,皇上您的事儿太多,臣妾不应该小肚量……何况,那日是臣妾真的错了。”若是自己了解他很多很多,那她一定会在这后宫中走得更稳!
宗政焱似是一声感叹,轻轻吻了吻她的额,不语。
“臣妾现在记得皇上您的寿辰是三月初四。”苏瑾忽而笑道。
“真乖。”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
也将会是你的忌日!但这句话苏瑾没有说出。
宗政焱并没有留下来,反而回了他的焱帝宫,并点了武昭仪侍寝。
接下来的几天,宗政焱均撒雨露,并未曾有过多偏爱哪一宫嫔妃。这几天嫔妃们也有去凤阙宫请安,倒是和气一片。姚君壁一边负责着宗政焱的寿辰,一边笑着对这个称呼妹妹,那个又笑的赏了些金簪银簪的。
几个嫔妃笑着奉承,都纷纷猜测宗政焱重新宠爱姚君壁。而林凤仪冷眼观看,谁受宠还真是不一定,她们这些女人一个都抓不住宗政焱的心,也揣测不了他的心。这段时间不是很好的例子了么?
还是想想别的法子吧!
离宗政焱的寿辰还有两天。
苏瑾照常来凤阙宫请安,却听得清心小声道,“美人,没有您的位子了。”
“无碍,站着。”苏瑾上前去,行礼,“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诸位姐姐好。”
姚君壁抬头看着她,轻轻抿了一小口的茶,“免礼。”
苏瑾再行礼,然后起身站在一边。
各色嫔妃看着苏瑾,心中也不知道为何会缺了美人的位置,有两三个才人也一同站着,扭捏不成样子。
苏瑾倒是自然大方站着。
“两天之后就是皇上的寿辰,你们可都准备好给皇上的寿礼了?”姚君壁放下茶杯,轻轻弄了弄景泰蓝银手指甲套。
“嫔妾准备了上等的翡翠玉琉璃给皇上,那翡翠玉琉璃是嫔妾的娘家特意定做的,希望皇上能够喜欢。”武昭仪笑道。
“武昭仪有心。”姚君壁道。
“嫔妾让快马加鞭送来了新鲜的番荔枝,想必皇上应该会开颜。”孙昭容笑笑。
苏瑾听着一怔。
“番荔枝,可是产自南隅的?”姚君壁挑眉问道。
“正是,嫔妾的爹爹奉皇上的命令,到南隅地区做宣抚使,南隅地区现在开始生产番荔枝,嫔妾希望能够令皇上开心开心。”
“嗯。”姚君壁点头,眼神看向其他人,“你们呢,别告诉本宫,你们没有做好准备!”
“嫔妾亲手做点心给皇上,希望皇上能够尝尝。”
苏瑾已经没有了心思,这些人一个个都在践踏她南隅的土地,将南隅的一切当成是她们的囊中之物一般!南隅是属于南隅百姓的!是属于她玉华哥哥和她的!不是这些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