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刀杀人?”苏楠眼神一亮,“借田敏丽之手?但如何借?”
“当年,本宫借林皇后之手在大魏苍月边境杀了贺锦筝,事情能顺利,后来不留一丝的证据,也亏得是申剑国的暗中相助。既然如此,这一次田敏丽来苍月,那本宫就名正言顺地邀她入住贺府,本宫会帮她顺利把申皓儿带回到大魏,条件自然是她设法帮本宫除去贺锦年!”
“好主意,小姐,这真是一石二鸟之计,既能让皓儿安全回到大魏,又能让田敏丽和贺锦年斗上一场,小姐你只需要坐山观虎斗便是!”
“哼,本宫更期待的是,田敏丽知道她的心头大患申钥儿就在挽月小筑时,她又会怎样!”如果能让田敏丽去撞顾城风这座铜墙,那当真是风起云涌,好戏连连。
苏楠拍了一下手掌,腕中的银饰叮当作响,“奴婢亦万分期待,以景王的人脉,他手下不泛医术高明之辈,如果能唤醒申钥儿,那当真是一场好戏开始!”
“说到古灵巫术,本宫倒要问问你,你尽快参透,本宫将来有用!”庆安不悦的瞄了苏楠一眼,眸光带着反感落在她手腕上的银饰,“本宫说了多少次,别戴这镯子,燕京不兴这个,你总不希望有心的人光凭着你的手饰就猜出你的来历!”
苏楠尴尬一笑,“习惯了,从小开始,都几十年,脱了几回,总觉得心头少了些东西!小姐放心,我用布条扎上一扎,戴高一些,没人看得到!”
“叫本宫公主,别老是小姐小姐的唤!”庆安肘撑着桌面,看了一眼床榻上昏睡的贺锦钰,心仿如又被无数根的绵针刺穿,疼得喘不过气来,便摆了摆手,带了微微厌烦的语声,“你下去吧,本宫想独自呆会!”
贺锦年牵着六月的手从庆安公主府里出来时,虽隔得有五十米距离,但她一眼还是一眼就辩认出远处柳树下,骑着一匹马的是戴少铭。虽然这么远的距离,两人眼神无法交汇,而戴少铭也没有做任何手式示意,但她还是牵着六月步下高台阶梯向他走去。
戴少铭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贺锦年走过来,没有一丝下马或是迎上的意图,神情傲慢地瞥着贺锦年,甚至连一声招呼他也懒得打。
在贺锦年停住脚步后,他倒是不在意地瞄了一眼贺锦年身边那个衣裙凌乱,发髻略为散乱的六月,孤傲的神情掠过一丝惊艳,直直打量了几眼后方移开眼,不冷不热地对贺锦年道,“贺五公子,奉景王殿下之命,给你送来一道令符,望你慎用,好自为知!”说完从怀中换出一块碧玉雕琢成的玉符,随手一抛,玉符在空中划了一条优美的符线后,准确地落进了贺锦年的掌心之中。
贺锦年唇角缓缓绽开,她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景王令符,仅有十块,除了顾城风手中的一块能号令四海影卫外,其它的九块分别散落在顾城风身边最信任的人手上。
在苍月,拥有景王令符的人,就拥有了号令影卫的权力。有了号令影卫的权力,那她想做什么自然如虎添翼,最关健的是,六月的安全有了起码的保障。
其实于她而言,这不是第一次收到这个礼物,在前世中,顾城风也曾赠过一块给申钥儿,只是那一块,她回到申府后,落到了她父亲申剑国的手中。
贺锦年带着六月回到贺府,刚进了府门,内堂的李嬷嬷已迎了上来,福身道,“五公子,老爷让奴婢在这候着,让公子回府后,先去老爷那一趟!”
自她重生到贺锦年身上后,第一次被贺元奇传见。
借用贺锦年的记忆,贺元奇与贺锦年两人虽是父子,贺元奇对贺锦年的期待也很高,但父子间并不亲厚,甚至父子间交谈甚少。
“六月,你先回寝房!一会等我一起用膳!”贺锦年顺了一下六月耳鬓的头发,压低声音安慰道,“以后不用怕了,你身边有影卫护着!”虽说也只有几个,但现在与之前贺锦年委托那个影卫守护六月的要求已完全不同,因为贺锦年有了景王令符,于这些影卫来说,如果守护出现偏差,那就是意味着失职。
如此耳语,近得呼吸相闻,经过的丫环们看了后,不觉又羡慕又感到妒忌。她们都感到五公子这次从东宫回来后,明显与以往有所不同,似乎对丫环没有以前那般讲究礼仪及上下尊卑,甚至肯和她们说说笑笑。
一些年纪轻,容貌又不错的小丫环们原本就心存攀高枝,如今自当后悔不迭,为何当初不趁着杏巧死了,五公子身边缺人之际,自告奋勇接下去侍候五公子的差事,偏偏给这个窖子里赎出来的丫环占了便宜。
“好,我等着你!”六月点了点头,在贺锦年的注目下转身有些心不在焉地离去,他没有象女子的习惯提着层层叠叠的裙裾,一个不慎就踩到了裙尾,差点摔了一跤,惹得不远处的一个小丫头兴灾乐祸地掩嘴而笑。
贺元奇所居海泓阁是在贺府的南面,与庆安公主的瑞雪居隔了一个小竹苑。贺元奇上朝的时间很早,每日卯时初便上朝,下了朝也常常被帝王传唤御书房议政。
所以,回到贺府后,贺锦年见到父亲的机会并不多。
李嬷嬷领着她到了海泓阁二层书房,贺锦年见到一个十五六岁年纪的小丫环正低着头站在门边,一身略显小的粉裙,面料不是普通丫环穿的,似乎象是府里的小姐穿小了赏给这丫环。
罗裙穿得有些紧,把身体曲线显露了出来,有着别类的风情。
看她模样儿眉目倒清秀可人,但不过是个丫环,身着华衣,修眉润唇模样站在贺元奇的书房门外候着,这倒让贺锦年有些闷纳,这是唱哪一出戏呢?
那丫环见贺锦年上下打量着她,脸色变得愈发羞红,曲着膝行个礼,羞羞涩涩地开口,“奴婢如儿给五公子请安!”
李嬷嬷横了那丫环一眼,站在门口处朝内福身道,“老爷,五公子来了!”
里面传来一声轻咳,象是在调着声线,“让他进来!”
李嬷嬷两手推了雕花的梨花木门,自已却不进去,福身道,“五公子,老奴告退!”
贺锦年点点头,贺府虽不大,丫环仆从也不算多,但规距却多。象内堂的李嬷嬷这等身份,没有传唤,是不能擅自进主人的寝房和书房。
李嬷嬷刚走两步,贺锦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唤住,“李嬷嬷,烦请去库房领一些上好的白珍珠,吩咐厨房磨成粉,晚上送到我房里来!”珍珠粉有安神的作用,她担心六月毕竟年纪尚小,又受此惊吓,到了夜里,肯定又是睡不安枕。
“是,五公子!”
贺锦年跨了进去,一眼就看到贺元奇坐在书桌旁执笔写着,书房内明敞雅致,三面墙壁挂着各家的水墨书画,除了一张大书桌外,还置了十多张雕花式茶几桌椅。窗边还用屏风隔了一个小区域,置了一张躺椅,窗帘还特意挑了天青色竹帘垂掩,让人专心读书的同时又能眺窗赏景。
贺元奇年已近半百,因常年忙于朝堂之事,样子已显得有些老态,尤其是头发已是半白。
他与贺锦年的生母马氏青梅竹马,自幼订亲,在贺元奇高中科举后,便成了亲。婚后两人感情笃厚,虽说后来贺元奇仕途渐顺,但他并没有纳妾,可惜两人成亲十年,马氏却连生了三个女儿,而生第三个女儿时,伤了身,找了郎中治了两年,说是伤了根本,以后很可能无法孕育孩子。
贺元奇是读书人,信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因此,为了生个儿子继承香火,便纳了马氏身边的一个小丫环丁拾香,因为丁拾香的名讳实是上不了台面,因此改为丁婉秋。
三年后,丁婉秋又诞下一女。贺元奇失望之余又接着连纳了三房妾氏,可惜一个个腹中都没有动静。
贺元奇有些心灰意冷之后,谁知马氏的肚子又传来动静,隔年春季,贺锦年和贺锦筝就出生了。
丁姨娘穿着藏青色的对襟罗裙,发髻上斜插着一根蔷薇玉钗子,正低着头磨墨,见到贺锦年便作了一个“嘘”的动作,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他坐着稍等片刻!
贺锦年对丁姨娘并没有什么印象,贺锦年的生母死后,在庆安公主下嫁前,贺锦年兄妹也暂时被交给丁婉秋照顾了几个月,只是那时候贺锦年年幼,记忆不深。
庆安公主下嫁后,丁婉秋的日子也没有什么变化。公主在贺府时,她本份地守在自已的苑内,除了晨昏定省,几乎足不出户。庆安若是回公主府,她会偶尔来给贺元奇送一些滋补养生的汤水,尽尽姨娘的义务。
庆安公主倒不为难她,在她看来,丁婉秋到了这年纪,折腾不出什么花样。何况,丁婉秋生的是女儿,相貌才情也没有特别出众的地方,将来出嫁时,多给点嫁妆给打发了,她也能落得个大方的好名声。
庆安从丁姨娘手中轻易带走六月,贺锦年心中亦知,这事怪不到丁姨娘的头上,加上贺元奇年纪已大,身边能尽心照顾的人不多,所以,对这件事,她不想追究。
贺元奇终于把帝王交代下来的《罪己诏》写完,搁了笔,丁姨娘便走到贺元奇的身后,替他拿捏着肩膀,笑着提醒,“老爷,五公子等了好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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