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朱唇被死死封锁住,这一吻,消融了千年冰河,化为一池的春水,这一吻,极尽温柔,极尽缠绵,让人如梦一场!
她心中萦满对接下来的事情的期盼和不安,脑中断断续续地猜测着,他会如何去“宠幸”于她,思绪开始变得越来越迟钝时,不知不觉地闭上眼,她双眉似叶徐展,只觉那怀抱变得暖得不行,彻底瘫软下来。
再也不管什么血咒了——!!
再也不避了——!!
四年相爱,这是死前最华丽的一场盛筵!
既使下一秒钟,他和她一起化为灰烬,这一刻,她被疼爱在他的怀中——才是真实的!
顾城风感觉着怀中的痴迷和绻绮,他搂紧她,腾出一手,微微掀开她的衣襟,发出叹息般的求喃,“锦儿......让我们成为相濡以沫的夫妻!”
而她,香气让她昏昏欲睡,只是凭着本能微微露齿一笑。
她愿意的!愿意!!
面对她的微笑,他愣了一瞬,随即桃花眸因某种激动而神彩飞扬,他伸手捋开她碎散的发丝,抚上那张晶莹面颊,短暂的凝视后,修长的手极缓地,甚至令她没能丝毫察觉的,突然双手狠狠一掀,墨绿的衣袍片片在掌中飞扬——
神明一瞬间回到她的脑中,她极力张开双眸,若一泓迷茫的秋水,“城风......我不要睡......”她要灵魂和**同时铭记住他们的第一次欢爱!
此时,她的裹胸已被他挑开,那一对浑圆白皙便如脱免般盈跳出来......
他一动不动,亦不让她有丝毫的动弹,就这样控着她的四肢,看着她的身体......眼眶欲爆,眸里有巨大的难以置信。
汗,一滴一滴地从他的前额缓缓地冒出,渐渐地凝结成团,滴在她的胸间,滑进那诱人的沟壑。
他的气息越来越浑浊,而她的眼神亦开始变得痴迷,明黄轻纱帷帐中,若有若无的香缕飘渺,扣人心眩,动人心魄。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是你藏的太好,还是我太愚笨,四年了,你我朝夕相处,竟不知你是女红妆......”冰凉的手指一点一点从她的眉眼到唇瓣,再蜿蜒而下至那饱满,那顶端鲜艳的色泽竟刺得得他眼睑急缩。
可身上的人毫无反应,这种麻药对他不过是暂时缓解疼痛,而她却无丝毫的抵抗能力,全身的感官陷于停滞。
他的手缓缓移至她的腰枝时,那水凝脂般肌肤吸着他的掌心,触得他心神震颤,**升腾!眉间松松蹙蹙间,手竟再也无法再往下移一步——
最后,他笑得满目仓夷,“锦儿,但凡有一半以上的成功机会,今日我不会放过你。但凡我有一年半载的时间,我亦不会放过你。可我不能这样自私,用两日的欢娱换你的一生......”千言万语,千重柔情,万种情绪,最后都化作了最为一叹,“若我回不来,那这一世,算了......”
朦朦胧胧中,她感觉到,他为她细细地穿上衣袍,系好发带,耳畔是他沁人肺腑的气息,“锦儿,你总算为我解开了最后一道心结。四年的凌迟之苦,总算是在此时结束,我心甚慰,若死......亦瞑目了。”她昏昏沉沉,根本辩不明那话中之意,突然感到纤指处一疼,将她的神智拉回了几分,她吃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怔怔地看着他口含着她的纤指,舔吸着,空气中似乎有着淡淡的血腥之气,他笑,亦笑得风华灿烂,“上古遗族札记的下册,最后一道记载,种下牵情,吸食爱人指上的血,十指连心,即可将她的记忆带进来世,亦可生生世世无法切断联系,锦儿,若我回来,你我再续夫妻缘份!若我这一次回不来,那今生我让你自已走,但来生,我绝不错过你......”
牵情?她脑中最后的一缕思绪刚升起,眼前一阵浮光,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顾城风将她衣裙穿戴好后,为她盖上薄衿,缓缓起身下榻,未跨出一步,全身便浮起一层冷汗,他稳了稳身子,一边手扶着床榻,缓缓走到龙榻前,蹲下身,从榻下的隐藏的抽屉中拿出一个红色的锦囊。
回到床榻后,他脱下她脚上白色的袜,桃花眸里浮出少许的湿意,嘴边挽了一丝自是自嘲的苦笑,“只道你天生一双纤巧、精细的玉足,竟从不曾想过,你是女儿身!”
广平公主顾灵瞳言他,少了一道精魄之人便是情障,可于他似乎并不止,他和秦邵臻一样都犯了个致命的错误——雌雄不辩!
顾城风打开红色锦囊,从中取出一条红绳,一抹惆怅淡隐唇边,眸现迷离,如若回忆,“五年前,我陪铃兰逛庙会,她去庙祝那求了一对的姻缘绳,铃兰说,这姻缘绳上的每一条线都打着螺纹结,结越多代表缘份越长,可惜她求到的只是一根丝线缠成的结,她没说是送予谁,我知道她是想送给你......”顾城风轻叹地摇摇首,像是在摆脱某种记忆,“我也去偷偷求了一对,竟是庙里送出最好的九根丝线结,庙祝说,这每线上有九十九个结,而后成穗,再编成结,足有一千多个结!”
笑,一点一点地从他的唇边溢开,“那时,当真觉得月老显了灵,铃兰爱的是一个女子,自然求不到好的姻缘结,而我,虽然知道你心恋秦邵臻,可彼时我太过自信,莫说是一个秦邵臻无法与我抗衡,便是整个大魏,亦在我的掌握之中,所以,既便是求了这姻缘绳,也不曾在你离开苍月时送出——”
谁知道,两人再见面时,隔的已不是心,而是天意弄人,他以为她成了男儿身。
“天意愚弄人......”顾城风修长的手指细细地摩挲过那红绳上一结一又一结的螺纹,呢喃自语,“庙住说,这是给一男一女的,我以为你是......”
后来,他再次找到了那个庙祝,问,他恋上了一个少年,他想将这一半的红绳赠与那少年,是否依然能得到祝福。
庙祝满脸惊异,马上规劝,“在苍月,男子相恋是受诅咒的,既便是在大魏,男子可收伶人登堂入室,甚至入朝为官,但从没有一对男子敢踏进代表奉守阴阳天道之合的月老庙,请公子务必不可让一对男子佩戴!”
以致,这一对红绳,他一藏就是五年!
“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锦儿,让我帮你系上,但愿有了月老的祝福,让我得以平安归来......”顾城风的吻轻轻落在她白皙的足背上久久不离,许久许久后,一声叹息从心头咽了下去。
时间悄然无声,也不知过了多久,殿外响起了轻缓的脚步声,顾城风不曾转身,只是轻轻开了口,“公主,朕始终不明白,为何锦儿在朕身边四年,却始终不肯道出女儿身,难道仅仅是因为惧怕血咒?可既便是此,为何不肯与朕一起同担,难不成......”顾城风竟是一笑,唇角全然是无掷去的哀恸,“难不成,朕一知道锦儿是女儿身后,就不顾血咒侵身而强与她欢好?”
“皇上,不是这个原因!”一个紫色的长裙年轻女子姗姗走向龙榻,直到一丈处伫足,年约十八岁左右,容貌姝丽,一双极为罕见的琥珀色的桃花眸,顾盼之间,眸色流光溢彩,显然,这眸色继承了姚氏嫡族的瞳眸,而眼睛的轮廓却象极了顾城风的桃花眼。
那一身淡紫繁复素纱广裙,通身没有丝毫绣花,只在两掌宽的束腰上用了同色亮缎,衬出她纤修的体态。
宫灯处,气质幽雅如一株含苞紫玉兰花,不染世间任何尘埃。
无需询问,当顾城风第一次看到她时,虽惊异于顾灵瞳的年轻,但仅凭容貌亦能猜出,除了顾奕琛和姚迭衣,谁也孕育不出如此得天独厚的容貌。
广平公主顾灵瞳一出生,便被顾奕琛送至川西南诏县,她是姚家的后人,但因为是女儿身,所以,不必承受姚族祭坛的诅咒。而她,同时亦是姚迭衣的亲生女儿,身上流了一半姚迭衣的圣血,所以,出生时便携带了姚迭衣血脉里的某些记忆,包括上古遗族札记下册的修练之法。
因此,自育下一个独女后,她开始修行上古遗族札记下册,容貌便定格在那一瞬间。
顾城风虽没有开口问,但顾灵瞳却了然一笑,眸光先是落在顾城风怀中人的小脸上,缓缓下移,至贺锦年的左胸处,定睛片刻后,袖襟下,双手猛地攥紧,几乎惊叫出声,但,她很快就压制下情绪,但神情还是有些微微触动,“申钥儿在魂魄进入贺锦筝的身体一瞬间,忆起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所以,她在那一瞬间,在胸口结下一道咒语:在颜墨璃魂飞魄散之前,决不能道出自已是女儿身的事实,否则,必重蹈复辙,身中噬心蛊!”
百年来,能让她情绪波动的事并不多!
顾灵瞳修习过上古遗族札记下册,又是姚迭衣的亲生女儿,自是灵力非凡,她进来看到床榻上昏睡的贺锦年,一眼就看到她的胸口处有一道印咒,这是属于上古遗族札记中所记载的咒法。
再细读,竟感应到那种撕裂般地疼痛!
顾灵瞳移开眸光,落在宫殿中黑檀木的呈列柜上,缓下波动的心绪,方淡淡开口,“皇上,还有一个原因,贺锦年是姚族圣女的转世,既便是百年前,流尽圣血,剔尽灵根,在龙淹潭上结下结界困住石碑的魂魄百年,但她的转世还是带着姚族人特有的第六感觉。因此,皇上与她多年相伴,无论发生何事,但她最终都不会开口说出自已的是女儿身,就缘于,她第六感的对危险的直觉会让她本能地逃避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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