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李恬站起身,一边示意曹四媳妇戴帷帽,一边看着王掌柜吩咐道:“他们要热闹,咱们也要热闹,那就越热闹越好。”
“是!”王掌柜忙站起来叉手恭敬答应,其它四个掌柜也急忙跟着站起来,看着王掌柜恭敬的引着李恬送出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的站着等王掌柜回来说话。
李恬回到青桐院,悦娘进来,挥手打发走璎珞等人,看着李恬道:“就这么放过那个姓赵的?太便宜他了!他跟姓黄的还不一样,姓黄的是临阵脱逃,他这是背后捅刀子!我觉得不能便宜他,杀了算了!”
“赵掌柜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要么是温国公府下的手,要么是咱们下的手,你别小瞧京府衙门,里头也是藏龙卧虎,不一定查不出谁下的手,”李恬双手握着杯子,看着窗外出了一会儿神才接着道:“如今大皇子月初月中必到府衙理事,我总觉得这位不哼不啥却大有贤名的大皇子不简单,再说,咱们如今只能示弱,求的是人家的怜惜同情,若生出杀了赵掌柜这样的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真是便宜他了。”悦娘遗憾道,
“你放心,他日子不一定好过。”李恬歪头又想了想,接着吩咐道:“你寻一趟孙六,让他这几天盯紧赵掌柜,万一有什么不妥,咱们不能被人栽了赃。”
“好,我这就去。”悦娘站起来掀帘出去了,李恬歪在炕上,怔怔的看着窗外的繁花出神。
清风楼和千春坊合并庆贺的帖子送到宁国大长公主手里,宁国大长公主连看了好几遍,说什么也不敢相信,急打发三四拨人出去打听,得了确信儿,只觉得喉咙发甜,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獗过去。
温国公武成林和戴管事跟着婆子急急赶到宁国大长公主上房,宁国大长公主喝了几口苏合香酒,已经缓过气来,一看见戴管事进门,指着他破口大骂:“没用的王八东西!这么大事你们竟统不知道!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来人,给我拖下去打,打死算数!”
戴管事吓的抖成一团,扑在地上咚咚磕头不止,武成林往旁边斜闪几步,躲过宁国大长公主的泼口大骂,扫了眼吓的魂飞魄散的戴管事求情道:“这也不能全怪他,我看都是那个姓赵的在中间捣鬼,昨天那姓赵的不还说,是李家小娘子赌着口气硬撑的?还是把姓赵的捉回来打死解气。”
宁国大长公主抬手止住正要拖戴管事下去的粗壮婆子,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抬了抬手道:“先起来!”戴管事急忙爬起来,脚底发软、浑身发着抖,垂手侍立在旁,宁国大长公主恶狠狠的点着他质问道:“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清风楼怎么就接下了千春坊?”
“阿娘,我觉得吧,这不是大事,”武成林轻飘飘、浑不在意的说道:“那清风楼是黄家的产业,黄家在老五面前跟条狗一样,阿娘把老五叫过来吩咐一声,千春坊不还是咱们的。”
“你糊涂!”宁国大长公主气的头痛胸闷:“清风楼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知道千春坊的曲引是咱们拿了,那黄净节多精明的人,还能猜不出咱们的打算?这还敢接手千春坊,他这是明知故为!”
“这黄净节真不是东西!”武成林忙义愤填膺道:“这岂不是成心要阿娘您难看?要不您进宫寻官家说说这话,让官家评评这理。”宁国大长公主失望而伤感的看着儿子,好半晌才深吸了口气,看着儿子冷声道:“跟官家怎么说?说咱们想谋算人家孤女的产业,半路被清风楼劫去了?”
武成林讪讪的不敢答话,宁国大长公主抬手拍着胸口,连咳了几声吩咐道:“你现在就过去一趟,去寻五哥儿,跟他说,咱们接了千春坊今年的曲引,专等着接手千春坊出酒交差呢,黄家截了千春坊,这是让咱们没活路,就这么跟他说!我看他能拉得下这张脸说个‘不’字!”
“阿娘,说这个……这个,您真觉得好?行行行,您觉得好我就去,您别生气,儿子都记下了,您放心!”武成林牙痛般推辞了半句,看到宁国大长公主竖眉要怒,又忙不迭的赶紧答应,招手叫上戴管事,一起退了出去。
两人出来,温国公武成林烦躁的摇着折扇,他还指着从千春坊抽银子赎纤纤小姐,跟姚妈妈都说好了,眼瞅着这到手的银子竟扑沓沓飞走了!可去寻五皇子秦琝讨要千春坊,这事他更不愿意去,那个五哥儿不是个好东西!武成林想想这两年和五皇子撞头对上的那几回,心里掠过层惊惧之意,脚下犹豫,退意更浓,
“国公爷,咱们去哪儿寻五爷?”戴管事连受挫折再加刚才的惊吓,脸上带着层藏不住的惊恐,谄媚的躬着身子,极其低声下气的问道,武成林‘哗’的收了折扇,拧着眉头捻着胡须,半晌才发话道:“这一大早,只怕还在宫里呢,到哪儿找?!走,先去找那姓赵的,要不是他,咱们能折了那些银子进去?这事他得给爷个说法,听说他从千春坊捞了不少银子,先去寻他,别让他跑了!”
“是!”戴管事极干脆的答应一声,这话正中他下怀,都是那姓赵的坏了这大事!
武成林带着一帮长随、护卫闯进赵掌柜住处时,赵掌柜正看着人收拾行李。戴管事指挥着众护卫,将赵掌柜几个小厮、老仆赶到院子一角看起来,跟着武成林进了上房。
赵掌柜脸色发白的看着两人,武成林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摇着折扇,站在屋子中央,昂着头四下打量了一圈,先‘哈哈’干笑了几声:“怎么,哄骗消遣了爷,这是准备逃之夭夭了?”
“国公爷这话从何说起?小的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哄骗国公爷。”赵掌柜一听话头不对,急忙长揖到底陪笑陪罪,今天一早听到清风楼接下千春坊的事,他就知道自己只怕要两头不落好,这两家合并肯定是早有打算的事,再想想李恬那天的话,只觉得后背发凉,呆想了片刻,就急忙让人收拾行李,要赶紧回乡下避祸,却没想到温国公来的这样快。
第四十七章 强抢2(笑笑66百元捧场加更)
“这么说,是爷冤枉你了?要不要爷给你陪个不是啊?啊?爷问你,你明知道千春坊要跟清风楼穿一条裤子,怎么还哄着爷往里头撒银子捧你那个玉堂春?你好好说说,是不是把爷当傻子哄了?”温国公大喇喇的在上首椅子上坐下,跷起二郎腿,用扇子点着赵掌柜问道。
赵掌柜脸色又青又白,勉强陪笑辩解道:“国公爷这话,小的怎么担得起,就是借小的十个八个胆,小的也不敢哄骗国公爷,国公爷不也是为了纤纤小姐么?!”
“放你娘的屁!”温国公猛的啐了赵掌柜一脸:“爷想要纤纤,那就一句话,你他娘什么东西,还敢对爷指指点点了,你从爷这儿哄的银子,没个说法爷能饶了你?你说说,怎么个赔法吧。”
“国公爷,您这……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这花银子捧戏捧角儿,这是爷的事,小的一个掌柜……”赵掌柜有些急了,温国公‘啪’的一巴掌拍在旁边桌子上,眯缝着眼睛,上上下下打理着赵掌柜,仿佛在看一个怪物般:“你这是跟爷讲理呢?这满京城,还有敢跟爷讲理的?你这叫胆大包天,爷给你脸,多说了两句,你还就蹬着鼻子上脸,跟爷讲起理来了?真是反了你了!来人,给爷搜,银子赔出来,也许爷心情好了,还能饶了你这条狗命!”
戴管事最擅狐假虎威,威势十足的用力挥了下手臂,七八个长随一齐涌进上房,连踢带摔,将收拾好没收拾好的,不管什么东西,只管抖了一地,还真抖出一小匣子黄金,十几张银票子来。
戴管事将匣子掀开递到温国公面前,温国公一只手按在匣子里的黄金上,象抚摸美人儿一般温柔的来回抚个不停,戴管事点了银票子,满脸谄媚喜色的禀报道:“回爷,加上那匣子里的,总共一万三千四百三十两。”
“啧啧,”温国公满脸假笑里掺着真高兴,看着被两个护卫拧住胳膊按在地上的赵掌柜道:“你那老东家死了也不过半年,你就捞了这么多?好手笔!爷可不是好/性子的李家妮子,这些虽说抵不过爷被你骗走的银子,行啦,爷是个大度的,这些就这些吧。”
说着,温国公又温柔的摸了一遍匣子里的金子,满足的站起来,示意戴管事收起来,赵掌柜眼睛都红了,脖子上青筋暴起,梗着脖子尖叫道:“爷这样强抢民财,眼里还有王法么?”
温国公侧着身子,挑眉撇嘴斜了他一眼:“跟爷讲王法?笑话!告诉你,爷就是王法!咱们走。”说着,转身就往外出,戴管事收起银票,抱上匣子,正要抬脚,赵掌柜猛然挣脱两个护卫,面容狞厉的扑到戴管事身上,用力夺过匣子,抱着匣子就往外奔,一边奔一凄厉尖叫:“救命哪!温国公强推民财,图财害命啦!”
戴管事只吓的面无人色,温国公点着赵掌柜,仓惶的跳脚大叫道:“堵……堵住他的嘴!王八羔子,给爷打!”几个护卫急冲上去,先伸手卸了赵掌柜的下巴,一顿拳打脚踢,戴管事也冲过去,用力去夺那只被赵掌柜蜷着身子,紧紧护在胸口的匣子。
院子外头不知道谁大叫一声:“温国公府打死人啦!”接着就是一片乱叫和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叫着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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