剌骨的寒风中、纷飞地雪花下。
宋砚满面疲惫之色、胡须遍脸,却像一尊天神一般瞬间闪亮了她的双目。
她退后一步,紧紧盯着窗外高大的人影“快进来!”
声音便颤抖了起来,眼前模糊一片。
宋砚略带着血丝的眸子紧紧锁在她身上,身影一闪便到了屋内。
巨大的阴影便笼罩在林知善的头顶与身上。
她费力地眨了眨眼睛,抬起头来,打量着他。
满面遍布风霜之色,衣服不像以前那般整洁。乌黑的头发有些散乱。她不由自主的抬起手,弹去他身上的雪花。
宋砚几近贪婪地打量着眼前的人儿。
桔色的灯光把林知善洁白无暇的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象春天新生的梨花瓣,粉嫩粉嫩的、淡淡的。
她怎么可以长得这么漂亮!
细致的象春风中轻颤的花儿一般。
见她泪眼朦胧地看着自己,踮着脚尖,伸出白玉般的小手为自己弹身上的雪花。
他心里就觉得酸胀起来,喜悦之情就快冲破自己的胸膛。
他轻轻地却坚决地握住了那只小手
略带寒意却瞬间变得灼热的手掌,宽厚修长,略有茧子。包裹着自己纤细白嫩的手,蜜色映着玉色,出奇的贴合。那么温暖、安全,让她心安。
林知善便抬头朝宋砚露出一个欢欣地笑容。
宋砚含笑望着林知善。眼里有不容置疑的温柔,两人心里以前的猜疑都渐渐消失了。
只留下甜蜜与静谧。
林知善看着他满脸的风霜“你刚回来么?”
宋砚点点头,老实道“我想见你”
林知善甜蜜而羞涩的低下头去。宋砚一低头。便看见满头地青丝间露出一截欺霜赛雪般地雪颈。他只觉得心里一荡。全身软绵绵提不起劲来。说话地声音变得低沉暗哑。
“是的,我就想马上见到你。所以我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本想赶上你的及笄,却终是晚了一步。”宋砚低着嗓子喃喃而语。
林知善心里便充满了欢喜。突然又想到他刚回来,便急急抬起头
“你还未吃饭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快坐下喝杯热茶去去寒!
”说着,脸却突然红了起来!
象、、、、、、小媳妇说的话,突然脸红是因为又害羞了吧!
如蜜似醴的感觉又涌上他地心尖。宋砚就温柔地笑着,顺从地坐在榻上。
林知善便急急地倒了一杯热茶给他,转身向小厨房走去。
手脚麻利地拿了面揉成面团,就着晚上剩的骨头汤,下了一大碗油泼辣子面,洒上细细白白的葱。又切了一盘卤肉,放在食盒里提回房间。
宋砚和衣半躺在榻上,阖着眼睑,都传出了细细的鼾声。
林知善看着他掩盖不住的疲倦,眼眶一热。又想到他还未用过饭,终是硬起心肠,上前轻轻摇了摇他。
宋砚的身子蓦然紧绷,像支蓄势待发的箭,猛然睁开冷冽的双眼,反手擒住她的右手。
痛得她不觉发出一声惊呼“啊!是我”
宋砚一下子变得清醒起来,赶紧放开她的右手,又心痛地拉起来“对不起,我、、、、我。还痛吗?”说着轻轻把她的衣袖往上推了推。
只见白嫩的手腕上一圈青紫,看着便觉得心痛不已起来。
林知善的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宋砚大急“很痛吗?我帮你用冷水敷敷!”
林知善摇摇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我的手没事,你、、、你到底这次是办的什么差使?怎地在睡梦中也如此警惕?我只是、、、、”
只是心痛你,她在心中默默地说。
宋砚好似知晓一般,深潭般的黑眸变得亮起来,满不在乎的说“没事,小事一桩,习武之人只是警惕性较高而已。”
说完,夸张地皱皱高挺的鼻粱“好香啊,做的什么?我饿得可以吞下一头牛!”
林知善便急忙从食盒里拿出那一大碗油泼面和卤肉来。
宋砚端着碗迫不及等待地挟起面条放入口中,惬意地闭了闭眼睛,急急吃了起来。
林知善撑着腮看他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的样子“多久没吃过饭了?”
吃得正欢的宋砚未加思索“一天”。
突然反应过来,看着林知善不加掩饰的心痛。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没事,我习惯了,有次三天没吃饭呢!”又满足地拍了拍肚子“你做的饭真好吃,以后还给我做?”两眼满含期待地看着她。
“嗯!”林知善迎着他的目光,清清楚楚地回答。
又反手握住他宽厚的手掌“不过,你要答应我,以后不准不睡觉、不能饿着,无论你什么时候归来,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后面一句声音细不可闻,却是坚定无比。
宋砚看着她清清亮亮有凤眼,幸福而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突然他笑了起来,手向怀里摸去“差点忘记了给你的及笄礼!”
掏出一只紫檀雕花匣子递到她手中“打开看看喜不喜欢!”说完,满含期待地看着她。
林知善宛然一笑,打开了匣子。
一枝羊脂玉栀子玉簪静静地躺在黑绸布上。清丽中带着婉约,美丽却不张扬。
她便欢欣地笑了起来,看着宋砚“很漂亮,我很喜欢。”
却突然看见他玄色劲装左肋下一片暗褐色,胸前的衣服也有个破洞。
不由凑近了细看,却发现是块血渍,心里大急,伸手摸去“你这里受伤了?”声音颤抖了起来。
宋砚被她一碰疼得一咧嘴“没事没事,早好了!”
林知善抬起泪盈于睫的眸子“好了还怕我碰?”
这里可紧挨着心脏啊!
不由脱口而出“你快解下衣衫让我看看,我这有大哥给的金疮药!”
说完,才想起这是古代,这样与礼不合,不由羞红了脸。
却又一咬牙催促“快点,别扭扭捏捏地!”
鼓起勇气,抬起绯红的脸勇敢地看着宋砚。
宋砚深深幽幽的眸子盯着她,伸手解去衣衫。
蜜色的胸膛宽厚结实,充满男性的粗旷。一股浓烈的男性气息就如醇厚的老酒一般,冲入她的鼻腔,让她面色酡红,悠悠欲醉。
左肋处扎着一圈白色的纱布,纱布隐约还见血丝。
她鼻中一酸,轻轻地将那纱布解下来。
一道差不多一指宽的剑伤映入眼帘,皮肉外翻,伤口狰狞。
她强按心中翻腾的情绪。用烈酒在伤口周边消了毒,再洒了一层厚厚的金疮药。用白布轻轻的包起来。
静静为宋砚拉上衣衫,林知善的泪一颗颗滴了下来,溅起一朵朵水花。
宋砚心里涌起激烈的悸动,紧紧地抱住她。带着叹息、带着感动、带着爱怜,轻唤了一声“知善!”
林知善心里一荡,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回拥着他。
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幽幽的烛光将两人紧紧相拥的影子扯得长长的。
外面传来三更更响。
林知善依依不舍得松开宋砚“你快回家歇息吧!已经很晚了。这几天别用劲、别喝酒!”
宋砚紧紧抱着她舍不得分开,箍得她的腰有一丝痛意,他不舍得叹息一声,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脑袋,贪婪地吸了口她发上的芳香,慢慢放开她。
手指不舍得摩娑着她柔滑的脸“初二要进宫拜年,到时候,我在那等你。”
林知善笑着点点头“好啊!”
宋砚推开窗户,回头笑笑,如一只苍鹰,消失于夜色之间。
林知善望着外面漆黑的天地,浮起一抹恍惚地笑,关上窗户,上床睡去。
宋福宋禄静静立在威国公府小巷深处,洋洋洒洒的雪花给两人披上了一层白色的外衣,可两人依然挺立得像两柄直直的标枪。
看到宋砚翩然落地,齐齐迎了上去“大人,回府吗?”
宋砚一点头,率先上马飞驰而去。两人紧跟其后。
第四十七章白发太妃
更新时间2013-7-27 22:13:06 字数:2628
华丽无双的宫殿群又再现在眼前,气势磅礴、端谨肃穆。富丽堂皇隐然有君临天下之象,如建于九宵云端之上,使人不由心生虔诚、敬畏之心。
鹤嘴铜炉吐着袅袅青烟。身着锦衣玉裘的夫人、小姐在温暖如春的凤仪殿里笑语殷殷。
林知善琉璃般的如水凤眸一转。看着身着镶云纹金边黑狐行绕边夹线袄,下身是鸦青色的八幅裙,正面绣着大朵地牡丹花的宋夫人。
心中暗思:宋夫人生有两子一女。长子宋墨、长女当今皇后宋书、三子宋砚。
据说宋墨性格沉稳、憨厚。其妻王氏八面玲珑、精明强干。生有一子一女。
虽说宋国公府至今未立世子。但宋家三兄妹感情一向很好,想必不会因世子之位而起纷争。自己相信宋砚也决不是那觊觎大哥位子的人。
宋夫人性格豪爽、心直口快,比之有些温文有礼的贵妇人更好相处。
和祖母、外祖母的交情一向不错。
若是、若是宋砚前来提亲,林家会答应吗?
可是,许家那里,又该怎么办呢?
若是冒冒然悔婚,对林家对自己都是下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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