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楼上的那个男的不是三年前就住过这家客栈吗?”
“哎,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当时那个男的还拿着同样的邀请函跪在了盟主女儿的面前。”
“是嘛!”
“……”
鄯月听到凌绝尘居然跪在了那个贱人的面前,眉角一挑,眼神中开始散发出阵阵寒意,让在一旁的凌绝尘都感觉到了一种压抑的感觉。
徐希沫这种做法,就是要在公众场合让别人知道,自己是高贵无比,自然也不许别人拂了她的面子,她想要看到凌绝尘主动屈服于她,为她所用。想到这里鄯月突然冒出了一阵冷汗,可是看到那个叫希沫的脸上荡映的邪恶笑容肯定不像是在撒谎,如果凌绝尘没有主动屈服于她,那么他失去的将会是自己的面子。
鄯月看到凌绝尘准备下楼,一把拦住,然后夺过那张邀请函,径直的甩了下去,正好甩到徐希沫的脸上。
顿时那张依靠名贵胭脂水粉打造的脸上开始出现了狰狞的条痕。
鄯月刚开始以为徐希沫的那张脸是天生的如此白皙细嫩,原来也是靠着各种胭脂水粉铺垫,还试图勾引绝尘,这就算了,你竟然让绝尘蒙羞,想到这里她就是一阵火气,自己用心用力还没有求来的东西,这个该死的徐希沫她凭什么践踏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
凌绝尘也是一愣了,这种事情自从自己十岁后,已经发生过一次了,上次也是到这个客栈里面,因为徐希沫是武林盟主的女儿,而自己又是因为武林盟主徐远才保下自己这条命的,所以只要是徐家吩咐的事情,他就一定会去做,上次的他,就是拿着类似的邀请函,在徐希沫的面前弯腰屈膝。没想到这次居然会有人阻止他去做这件事,而且这个人只是自己无意之中救下的一个丫头。
“妈的,死贱人,给你点颜色你还以为你是天上的彩虹啊,可以高高的悬挂在天上,然后俯瞰天下啊,你最多也就只算那污染大气的烟囱,只有那令人讨厌的黑暗的颜色。”声音嘹亮,少女本来就凌冽的嗓音还特意加高了音调,使得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很快客栈里的议论声纷纷而起,一个个的老百姓都在担心着这个横冲直撞的小丫头,现在她得罪可不是一般人,而是现任武林盟主的女儿,据说武林盟主徐远宠这个女儿都夸宠上天了,基本上徐希沫要什么,就有什么。
徐希沫小脸被气得一阵红,一阵白,就像是在变脸一样,煞是好看,但是眼神却是恶狠狠地看着站在二楼上的那个少女,明明只是个十三岁的小丫头,一身普通的黑色劲装,却显得其干脆,果断,有着一种常人难以匹及的胆量和勇气,特别是那双眼眸里散发出来的寒光会让你觉得自己在她的面前好像是条狗。
想到这里,徐希沫赶紧甩了甩的自己的脑袋,怎么可以出现这么荒谬的想法呢。
鄯月冷笑一声,“徐希沫,是吧,你若再敢侵犯绝尘一步,我必要你血溅百步。”语气里带着极冷的杀气,直直的钻入徐希沫的耳中,让她不禁得打了一个哆嗦。
看着那恐怖阴森的眼神,徐希沫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然后碰到了一个侍女的身上,突然之间心中的害怕感消失了,这就只是一个小丫头而已,自己何必去害怕呢,再加上,绝尘不可能去帮这个小丫头的,“你们给我上。”说完后,徐希沫往后退了一步。
凌绝尘也被那一句话给震撼到了,好像自己失去了很久的东西在此刻回到了身边,于是伸出手想要抓住眼前少女的手,但是却抓空了。
“女人的事情,你别插手。”甩下这一句话,鄯月就拔出了小腿上的匕首,刀光一闪,冲入了那群花红柳绿的人群之中。
在场的人都被吓的够呛,一个个都缩在了角落里,不敢出来,暗暗地看着眼前的打斗。
凌绝尘也没有打算出手,他知道这个小丫头应付这一群人完全没有问题,前段时间的狼儿们她都没有畏惧过,更何况这些只是人,而且是女人。
徐希沫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欢愉的微笑——就任你嘚瑟,我看你能嘚瑟多久。
但是没想到事情却出乎了她的意外,她以为鄯月会很快的就被抓住,没想到倒是她的手下被打得落花流水,而且虽说鄯月拿的是匕首,但是却没有刺伤过一个人,自始至终都是用刀柄往人的颈肩部撞去。
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的往地上倒去,渐渐地徐希沫感受到了一种绝望感,转身就要往外面跑,但是脚下的裙子好像被什么人给踩住了,然后就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而踩着她裙子的鄯月正慢慢地把匕首插进小腿上的布缝中,这是鄯月母亲特意为了她缝制的裤子,可以很好地藏匿匕首。
“哟,徐大小姐,你怎么要走了啊,你没有侵犯绝尘的,所以放心,我不会要你血溅百步的。”鄯月伸出手拍了拍徐希沫的脸,和声和气的说道。
走过来的凌绝尘听到这句话,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然后额间滑下了三条黑线,什么叫侵犯?
徐希沫赶紧点点头。
“那,很乖,等下你只要做一个事情,就行了。”说完鄯月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小瓶子,然后把上面的药粉洒在了徐希沫的脸上,“这些是什么毁容药粉,我相信你也懂得,等下你只要乖乖地对着我家的绝尘磕几个头,然后我就会把解药给你。”
自古以来,女子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容颜。徐希沫一听到毁容药粉这四个字,立马眼睛就睁得大大的,然后止不住的点头。
凌绝尘差点笑出来,这哪是什么毁容药粉,闻那香味就知道应该是与莲花相类似的东西。
但是一个人在受到威胁的时候,你跟他说什么,他都会信你。
鄯月倒了一点点,然后看了看瓶中的剩余的量,叹了口气,赶紧的塞紧。
“好了。”鄯月松开脚,“你去吧,让我想想,绝尘应该大我三岁的样子,你就磕十八个响头吧,我会数着,少了一个我也不会给你解药。”
徐希沫恐惧的已经忘了站起来走到凌绝尘的面前,而是一路的爬着过来。
咚,咚……地上一声又一声的撞击声想起,运来客栈里的每个人都用一种即欣赏又可笑的眼神看着正端坐在大厅的桌子上磕着瓜子的少女。
欣赏是从古至今这是唯一一例女性出头挑战强权,可笑的是少女惹上的并不是一般人,搞不好今天发生的事情就会是一个闹剧,然后仅仅只是在市井之间流传而已。
凌绝尘看着在地上磕头的女子,心中百感交集,她父亲是他的救命恩人,同时也是他的仇人,要不是立过誓言,这辈子绝对不能反抗徐家的话,他早就灭了徐家满门。
徐希沫现在也不管周围的人会怎么看她,一心只想要得到解药,然后保住自己的容颜。
“我磕完头了,给我,给我解药。”一只手伸到了正杂嗑瓜子的鄯月面前。
“等下。”然后拿过身旁的一壶茶水,径直的淋了下去,“解药我放在这水里面了,现在没事了滚吧。”
还是滚烫的茶水,倒在那张被胭脂水粉铺满的脸上,顿时就出现了一道道宛如沟壑一样的条痕,令人觉得十分恐怖,客栈还有些人甚至把头转了过去。
徐希沫好像一点也不怕痛的样子,一直把头仰着,让那些滚烫的茶水淋在自己的脸上。
鄯月略微嫌弃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于是往身上蹭了蹭,然后就来到了凌绝尘的身边,很是自然的挽起了他的手臂,往外面走到。
早已经醒来的侍女赶紧的扶着还趴在地上仰着脸的小姐,然后速速的离开了运来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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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摊边柔情
“什么,沫儿被人毁了容?”坐在华贵高端的椅子之上的中年男子脸上有着怒不可遏的表情,他就是武林盟主,徐远,与北国朝廷勾结,将整个武林卷进了官场之中。
在一旁的回复的侍女吓得两腿发颤,死死地把头低着,可是还是被一掌击到了地上,嘴角鼓着一噗噗的鲜血,眼睛怒睁着,似乎想要看清自己死亡的地方,要将这个地方深深的记在脑子里。这就是强权之下,作为一个弱者不管你再怎么贪生怕死,苟且求饶,兢兢业业,最终还是逃不了必死的命运。
徐远看了一眼那个正躺在地上的侍女,“来人,把这个人个丢出去。”
于是立马来了两个人抬走了躺在地上的侍女,留下了一滩殷红的血迹。
徐远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沫儿他娘可是当今皇上唯一的妹妹秦冰,当年的自己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博得佳人归的,如果这次还不能让这批武林人士忠心为北国朝廷效力的话,那么自己就将失去一切。
“凌绝尘,怎么现在敢起反叛之心了啊,我会让你为这次的行动付出代价的。”从怀中掏出了一支精美的梅花簪子,阴森寒冷的笑声在这个光线的充足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的怪异,让外面正在守卫的士兵听了全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