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下身,似带点惩罚意味一样,直接咬上了那白皙细腻的脖子。
吃痛的鄯月微微地弓起了自己的身子,凌绝尘一只手向下很是灵巧的揽住了她的腰。
正准备再咬一下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不好意思,打扰了两位。”一袭白衣似仙的神音正笑脸盈盈的站在门口。
看到神音的那一刻,凌绝尘微蹙了下眉,随即起身,然后再帮鄯月盖好了被子。
待到屋内已经收拾好了之后,神音才走了进来,坐在了凌绝尘的旁边。
“想必,你也知道,鄯月中毒了。”似有意,似无意的停顿,触到了人的心尖之上。
咚咚,还未等到凌绝尘回话的时候,一个人端着盘子很是突兀的敲了敲门。
看到屋内一黑一白的两个人,富家小白脸狠狠地吞了一把口水,然后顶着无比巨大的压力,一步一步迈了进去。
“盟主,我给你熬了鸡汤。”富家小白脸很是献殷勤般的端着手上的碗欲上前,在他还未走到床边的时候,眼前便出现了一黑一白的两只手,那样激烈的颜色的撞击,让富家小白脸觉得自己的心脏也狠狠的抖了一大把。
握着汤碗的手甚至还在微微地颤抖着,看看左边的白衣似雪的男子,再看看右边的黑衣倦魅的男子。
面对这样强大的威势之下,富家小白脸吓得险些将自己手上的汤碗掉了下去。
一左一右,分别扶住了富家小白脸的手。
稳稳地端着汤碗的手,再次迈向了那艰辛的路途,所幸,那两位尊神级别的人物没有再拦着他。
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了鄯月的床边。
闻到那股诱人的香味,鄯月蹭的一下就坐了起来。
对于刚刚的事情,她自动的选择了遗忘,原来自己还真的是中毒了,那肯定就是在孔成业的大宅院里面中的毒。
早已饥肠辘辘的她一把端过了小白脸手上的汤碗,然后咕噜咕噜的灌了下去,声音还颇有点大。
富家小白脸很是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鄯月很是豪爽的将手上的已经喝得不见底的碗塞回了他的手中,然后一把掀开被子,走到了那散发着浓重诡异气氛的两人当中。
微微侧身,“死人妖,你刚刚说我中毒了,是什么意思。”对于神音会说自己中毒,其实她觉得很是正常,这些天以来,自己频频的失神,反应等各方面的能力也下降了许多。
凌绝尘这些天只是安静守在了一旁,并没有察觉到鄯月的变化,不过鄯月刚刚没有推开他的那一瞬间,他也觉得,鄯月可能真的是中毒了。
但是作为鬼医希鸢的弟子,他竟然不知道鄯月竟然中毒了?
略微感到了自己好像还未学艺出家的凌绝尘望着窗外的枯木,暗自悲伤了一把。
看着眼前的女子好像较之前见到的时候,略微的高了那么一点,神音嘴角的笑意就越发的深重,其实他本来不想来打扰这两位浓情眷侣的,但是总归人是自私的,所以为了自己的未来,他做了这棒打鸳鸯的大棒。
刚开始他还会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好意思,但是到了现在他一点都不觉得了,神塔祭司嘛,肯定要有非与一般忍耐力和脸皮厚。
看着神音这张脸上的明珠流动的光芒,让鄯月突然很想狠狠地上前捏两把,不过她也只是想想而已。
吹拂了半天手上的热茶,轻抿了一口自己刚刚吹了半天的茶,然后抬起那双似含了万千秋水的眸子直直的望着眼前的少女,笑了一下,然后又装作很是严肃道,“嗯嗯。”
那样调戏般的嘴脸再怎么装,也还是那副样子。
很是鄙视的瞅了一眼神音,然后走到了凌绝尘左手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凌绝尘赶紧的拉过她的右手,仔仔细细的检查着她的脉搏。
对于凌绝尘是个大夫的消息,她还是觉得很是震惊,因为感觉这么柔和万端的事情,不应该由一个冷峻到冻得死人的人来当。
通过肌肤接触,凌绝尘感觉到鄯月的脉搏很是平稳,并没有像中了毒一般的虚浮,将目光转向了已经恢复了笑若春风般的神音。
感觉到左侧射过来的那怀疑的目光,神音微微地怔了一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怀疑他说的话,果然不愧为沙漠之狼,嗯,不错。
“我是有占卜能力的人,难道你忘记了?”嘴尖掠起了万千风光一般,竟然一旁的小白脸看得失了神,端着盘子的手止不住的在抖动着。
“咳咳。”眼看着越来越奇怪的氛围,鄯月只好咳嗽了两声。
“抱歉。”凌绝尘一下没考虑到神音还是个神塔祭司,这一冲动之下,才怀疑了下他。
“我今晚再看看星象,到时再给你们一个确切的答案。”神音似忧虑的望了一眼外面的天空。
刚刚那掠过心头的不安感,到底是什么呢?带着这个疑问,神音没有向鄯月打招呼,而是起身径直的走了出去。
在一旁的富家小白脸还在缓神当中,鄯月别了一眼这个还驻在她房间里面的小白脸,这真的是,让她十分的不爽,却忽略了现在自己的房间除了小白脸之外,还有一个人。
“小白脸,你可以出去了。”愣是逼着自己挤出了一个还算是温和的笑容,然后对着那驻在凌绝尘身边的小白脸道。
听到鄯月说的这句话,他才意识到自己该走了,于是很是麻溜的端着盘子离开了这个地方。
此时的暮色微降,那天边的一轮金阳正将自己的半个身子隐在了山之间,旁边的彩霞似给金阳做了陪衬一般,衬得金阳宛若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一般,面含娇羞,脸颊粉红。
凌绝尘突然起身,然后在她的额间落下了一个吻,是那样的绵密,轻柔。
还未等到鄯月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从旁边的窗户中跃了出去。
怎么感觉,好像反了一样呢?
——
正躲在寝殿之内颤抖的秦旋突然听到了外面士兵倒地的声音,刷的一下就从床上站了起来。
砰的一声,大门轰然而开,夜色中照应着一个瘦削而高的身影,月色太微弱,让秦旋甚至都无法看清来的人是谁,但是那种警觉感让他直接的抓起了挂在床边的长剑。
随着傅越进来的还有两个士兵,不过傅越是走着进来的,而那两个士兵是摔着进来的。
在地上嗷嗷直叫的士兵抬起头,看着他们北朝最为牛逼的青年将军,那个穿着青绿色绸服的男子这样看起来明明只是一个柔弱无力的书生,可为何会让自己从心底觉得害怕。
傅越没有管地下的士兵对他的看法,反而径直越过跨过倒在他面前的这个士兵,走到了正在发着抖的秦旋身边。
“你别过来,别过来。”基本上是处于崩溃状态的秦旋迅速的抽开了长剑上的剑套,然后直直的对着眼前的这个男子。
傅越看了一眼那个立于床上,正在不断发着抖的中年男子,想着如果自己今天真的杀了这个人的话,那么他就违背了祖祖辈辈的一直流传下来的誓言,但是如果自己今天不杀了这个人的话,那么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会一直抱着愧疚的心里,若是自己没有遇见过小红的话,或许他也不会像今日这么勇敢吧。
祖辈的誓言,早就应该消散了,亏他遵守着这个莫名其妙的誓言,害死了自己最初的爱人。
抽过地下一个士兵的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了还在虚张声势的秦旋的心脏部位。
看着左胸处的鲜血宛若泉水一般汩汩而流下的时候,秦旋才开始后悔自己当年的做法,如果,如果他没有动那个心思的话,那么现在一切都不会发生,都不会发生。
睁大着眼睛直直的向后倒了下去。
墨语,很抱歉,你的仇,我现在才给你报。仰头望着天上的繁星,突然其中一颗很是激烈的闪烁了两下。
傅越看着天上的那颗闪烁的星星,嘴尖啜起一丝明媚的笑容,然后迈着极为轻松的步子离开了这个明争暗斗,诡谲深沉的皇宫。
看着那个穿着青绿色绸服离去的背影,倒在地上的士兵甚至都忘却了呻吟,刚刚他们经历了一件很是惊心动魄的事情,那就是亲眼亲耳的见证了北国皇帝在他们面前死去。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的笼罩了士兵们全身上下,刚刚发生的一切,甚至都还没来的及消化,当事人却走了,好像刚刚做的事情就像是每日必吃的饭菜一样的简单。
士兵们转过头看了看还躺在床上,虽死未闭眼的北国皇帝秦旋,然后一个个的起身,开始收拾了现场。
踏出宫门的傅越径直的上了正在门外守候的马车。
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明天再看考虑吧。
马车内一片漆黑,唯独一双很是明亮的眸子此时正发着欣悦的光芒。
第二十一章 埙情
再次醒来的时候,鄯月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酸痛无比,有种不好不知道睡了多久的感觉。
看到许慕言坐在自己屋内,正在很是闲淡的喝着茶,听到了鄯月起床的声音,美目微微一偏,嘴唇轻启道,“醒了?女帝大人,你这觉睡得可真是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