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自己的身子在这么些比自己不知道大了多少轮的官员身上,但是这么些个美娇娘却是一刻也没有忘记自己当初想要投怀送抱的对象,现在看着自己中意的对象竟然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台上一个盲眼音师的手上,顿时脑中就轰然一声响。
知道了为什么这些王子们一个个都不愿意接受貌美如花的自己了,着实是因为这么些个王子其实都是断袖啊,在消化完这个消息之后,各位美妓都把自己的视线望向还在美女身上的身上玩弄的鄯于,不禁对领导自己这一任的大王竟然能把自己的儿子培养成断袖,并且这么多个儿子都是断袖,这不得不让让人直呼神奇啊。
察觉到好多崇敬的眼神忘了过来,鄯于以为那些血缘关系淡薄到不知道到哪里去的官员对他的崇敬感,于是越发的大胆起来,死劲地挑逗着身上这个美妓。
那个处于舞台中央的音师好像恍然于无物般的拿出了自己的琴,试了下音,然后再是微微地调动了两下,约莫估计着差不多之后,对着舞台周围都欠了欠身,最后盘膝坐在了地上,将手上的那把琴架在了自己双膝之间。
就是一直醉心于武学的鄯武此时也是惊呆了,传说中一代音师凌斐月的继承人都是盲人。
难道那个坐于舞台中央的人还真的是音师凌斐月的继承人?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鄯武竟然再也不敢往下想下去,曾经在幼年的时候,就经常跑去青楼,就是为了听那些青楼女子抚着那由一代音师凌斐月亲自创作的曲子,那时的他就只是听着那不是原滋原味的曲调,都已经觉得是仙乐了。
一代音师凌斐月原是西国太子,后由于钟爱音乐,执意不肯当西国太子,据说当时西国皇上因为这件事情差点被自己的儿子给气死,凌斐月在自己的父王跟前弹了一曲自创歌谣之后,西国皇上好像在瞬间想通了什么,竟然也就随着自己的大儿子离开了皇宫,至此之后,一代音师凌斐月的名号才开始慢慢扬名于中大陆。
不过这个一代音师凌斐月是个健康的人,却有个很特别的嗜好,那就是他收的徒弟一个个都是盲人,这个习惯一直延续了下去。
鄯武和哥哥,弟弟们在还未涉及战场,政事以前没事的时候就爱去花楼听歌,而且专门就是听一代音师凌斐月创作的歌谣。
彼时的他们都是那样单纯而又明镜,从来没有什么利益上的事情干扰他们,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但是突然之间又听到了小时候大家一起坐在那院子听着的歌谣,时光的力量便在此刻发挥到最大。
歌一曲离殇,舞一段柔肠。
原本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舞女,在盲人音师的演奏下,身子便不由自主的摆出了各种各样优美动人的舞姿。
正在台下大肆淋漓喝酒吃肉,摸美女的鄯于和各位官员,此时也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直视着台上。
现在处于台上的舞女是最为不好看的一个,所以刚刚在其他舞女都奔向了自己所属之人的时候,只有她一个留在了舞台之上,但是现在仙乐袅袅,仙姿飘飘,此时的她宛若不小心坠入凡间的仙子,专是为了这一场舞蹈而来的。
一截妃色衣袖宛若破虹长剑一般,带着雷霆之势击到了舞台旁边一个用来配音的鼓上面。
因刚刚衣袖落得位置离鄯于仅有三寸的距离,还差一点,鄯于就要开口呼唤侍卫了。
鄯宸也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然后直幽幽的看着台上的那个盲人音师,对于舞台上面的每一个人他都是仔仔细细的看过了一遍的,现在正在台上翩然起舞的舞女绝对没有问题,而且他敢确定,舞台上的那个盲人音师的所奏的歌谣有控人心神的能力。
舞女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对于刚刚用衣袖去击鄯于大王身边的配音鼓的动作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台下的那些官员们也是虚惊了一场,连连用袖子擦拭着自己额间的冷汗。
经过刚刚这么一出,就连鄯武都把自己的目光聚焦到了那个盲人音师的身上。
盲人音师还是自顾自的抚琴弄乐,完完全全的沉醉在了其中。
正躲在神仙殿房梁上面的王长老和赵长老也是饶有性质的看着台上那个盘膝而坐的盲人音师。
一曲毕,盲人音师起身。
刚刚只是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到这首歌,相反,这个时候盲人音师结束了抚琴,让所有人的心中还在回荡着刚刚那首歌谣的调调,有种绕梁三日不绝的充斥于心的感觉。
盲人音师还未转身,一道威吓的声音自上而下,叫住了正准备走到盲人音师。
“且慢,再奏一曲。”虽说经历过如此之大的打击,可是再次端出自己王的架子,还是那样的威严赫赫。
盲人音师只是略微的顿了顿,随即还是一意孤行的往台下走着。
鄯于见着那个盲人音师如此的不给自己面子,刚准备开口召士兵时,却被一个凌冽的女声给打断了。
“鄯月前来参加家宴。”一女子自空中飞越而下,掀起一阵风沙,迷迷蒙蒙之中好像能看见一抹亮丽的银色窈姿立于其中,仿若皎皎如月光华洒进了这座昏黄灯火的宫殿之中,给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带来了丝丝清明之色。
躲在房梁上的两个人使出了自己吃奶的劲右手死死地抓紧手中的一根绳子,左手边撒着那黄灿灿的金粉。
刚刚鄯月从屋顶而降,由于金粉遮掩的缘故,所以那一根与金粉同色的绳子自然也就隐去了形状。
造出这么大的阵势,只不过是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罢了,对于这次的无故到访,确实也只是,参加这次的家宴而已,想着自己过些天就要攻入这王宫,怎么的也得跟主人提前打声招呼。
本着自己的良心,在焱凰城西北部的那处黑屋子纠结了许久之后,才决定来参加大胖跟自己说的王室家宴,最主要的是这么多天以来,自己饭食一直都是比较清淡的,慕言姐姐说她很是操劳,所以给她做的鸡汤就如凉白开一样,清澈见底。
想着这次来参加家宴好好弥补一下自己这么多天以来受伤的心灵。
等到那群金粉全部散尽之后,女子一身到底镏银,从头一直到脚,就连脖子部分都被裹得严严实实,只是约莫的露出了一小截白色肌肤。
在他们的记忆之中,鄯月的母亲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约莫想着她的女儿也应该继承了和她一样的本质,也应该是风骚型的,今日这一见,可是有点大为的吃惊。
他们七个人当中只有鄯煊和鄯月玩得最好,除了鄯煊之外,他们之外的其他人大都不屑去椒殿宫那一处地方,自然对于鄯月长啥样也是不知道的。
惊讶程度最大的还是鄯轩,他可是整个王室之中最讨厌鄯月的人了,因为在鄯月的母妃容紫来之前,就属他的母妃最受宠,所以这也就是他最讨厌鄯月的原因了。
在看到鄯月的那一刻,鄯于连站立都有些站不稳,连连的向后退了两步,好在后面的那个舞姬眼尖赶紧上前扶住了他。
那个雨夜的记忆还是那样的清晰,那些刚刚结痂的伤口好像又咧开了,徐徐的鲜血好像又开始在无尽的涌了出来。
鄯月没有管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自顾自的找到了一处地方,然后拿起桌上的酱肘子,红焖鸭掌,红烧猪蹄……等等抓在手上直接的就塞进了自己的嘴中。
正待在房梁上面的两大长老差点没有摔下去,他们使出了自己吃奶的劲为盟主大人营造了出了这么一场美轮美奂的出场,结果现在却……
就连一直是那么淡然生风的鄯宸此时也被一杯茶呛到了,一直在咳嗽着。
鄯月没有管周围人的目光,一直在攻击着眼前的食物。
直到身旁有一个书面小生实在是受不了,拍了拍两下她的肩膀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吃相约莫是有点不大好。
讪讪的用着沾满油水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把咬着一半的猪蹄放在了桌上的盘子上面。
那个面色略微有点泛青的书面小生轰隆一声,直接的倒了下去。
听到后面的那一声巨响,鄯月微微地愣了一下,然后才想着自己来这里貌似还有着一个目的。
清了清嗓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其实在座的很多官员还仍旧是处于蒙神的状态中,但是那一句话中的鄯月却是往混沌的天灵台上灌下了一大壶清明的泉水。
对于鄯月,楼兰国九公主,大部分官员的印象只有两个,一个就是前几个月为了平息边疆战事而远嫁北国,还有一个就是上个月焱凰城西北自立为王的事件。
其实鄯月在焱凰城西北部自立为王这件事,很多人都当是个笑话看了,一个女子怎么可能掀起什么狂风大浪呢。
缓步轻移,架起实打实的王者气势往台上走去。
“此番前来是要同你们说一声,过些日子这处地方就将是我的王宫了,你们抓紧些,好好地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早些离去吧,到时免得血溅成河。”这一番话说得极为轻巧,就好像是在茶馆与好友聊天一般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