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根本就不用担心开支的问题。
鄯月和水人们站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其他人的到来。
“来来,我们接着喝酒。”鄯月走到了凌绝尘的身边,很是安然的坐了下来。
一只精美白皙的手挡在了她面前,道,“你还是女的吗?”
鄯月冲着那个白衣美人翻了个白眼,“我不是,你是。”然后隔开那只手,将杯中的酒再次灌了进去。
神音黑着张脸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然后拿起桌子上的一杯酒,似赌气般的喝了下去。
夜晚凉风如习,带着初春般的清新,柔和的拂在每个人的身上。
已经快醉的不认识爹娘的某人脑袋搁在桌子上面,手还是不放弃的拿着酒杯,嘴中一直在嚷嚷着喝字。
而坐在鄯月对面的神音眼中也开始出现了迷离的色彩,手也是没有离开酒杯,仍是一杯又一杯的灌着,道,“来,鄯月,我们接着喝。”
凌绝尘看着旁边这两个醉鬼,很是头疼的扶了一下额头,正当他在为今晚怎么安排神音的住处的时候,一袭花雨芬芳飘下,花瓣中间围着一个绿色纱帐的花轿。
“凌公子,我来接师父。”小童子双手很是恭敬地放在腹部,语气十分谦和,但是眼睛却斜了一下鄯月。
“嗯。”凌绝尘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扶着神音走到了绿色纱帐的花轿旁边。
正当凌绝尘准备松手的时候,神音却突然瞪大了双眸,一直摊在凌绝尘那柔软无骨的身子突然像是有了巨大的无穷的力气一般,双手死死的抓住凌绝尘的衣领,道,“记住我说过的话。”
凌绝尘呆愣了一会,眉梢轻轻地上扬了一下,随即紧闭了一下眼睛,郑重的点了点头。
一直待在假山岸边,为那些水人们分发食物的许慕言在看到鄯月醉倒在桌子上之后,走上前,刚准备扶着鄯月回去的时候,一双与白色衣袖几乎接近同色的手比她更早一步揽过了已经醉的不成样子的鄯月。
“我来。”凌绝尘只留下了这两个字,然后打横抱起了少女径直的走向了后院的厢房处。
许慕言站在桌前,被凉风吹了很久之后,才挪动脚步,走到膳食房,叫来了丫鬟小厮收拾了现场。
——
“咚咚咚,我是来送醒酒汤的。”许慕言站在门外,指节用力的扣了三下。
“嗯。”一声低沉的男声伴随着脚步声在这个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的清晰。
凌绝尘推开门,准备接过许慕言手上的盘子的时候,许慕言却向后退了一步,道,“我还要给盟主擦下身子,麻烦凌公子回避一下。”她小心的措着词,尽量不去触动凌绝尘的情绪。
“嗯。”凌绝尘微微地点了点,还是想要接过许慕言手上的盘子,道,“我来吧。”
许慕言猛的抬高头,看着眼前的少年,发现其面色还是如同往常那般沉静如水,不会被任何外物所干扰其情绪一般,这么一个基本上将半只脚踏出红尘之外的人竟然可以脸不红,语不结巴说出这种话,难道……
许慕言开始在脑海中幻想了一个可能性,然后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因为发现自己还是不能接受那个现实。
而凌绝尘趁着许慕言发呆的那一瞬间,便已经抢过了她手上的盘子,然后砰的一声,将许慕言的神识唤了回来。
“凌公子!”待到许慕言推门的时候,却发现门纹丝不动。
“这下惨了,鄯月惨了。”虽说她还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但是大约也是知道一点点,像这种月高风黑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肯定是要出事的啊,“盟主,我有罪,我去忏悔。”
许慕言突然想起了武林盟的戒律堂,立马脚下生风,一溜烟的就跑了没影。
——
待到凌绝尘走到床边的时候,鄯月咬着下嘴唇,一扎子就坐了起来。
“没醉?”白衣上面的莲花香味芬芳了整个室内,少年微微垂低的眸子更似染上了无限春水一般,柔情如水般荡漾。
“醉了。”鄯月很是老实的回答了凌绝尘的问题,并且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灵台的清明。
“那喝醒酒汤吧。”凌绝尘端起盘子中间的那份醒酒汤,用着指腹轻轻地在碗边摩挲了几下,确定温度适宜之后,才端到了少女的面前。
窗外的一束月光洒了下来,正落在少女那张精致的脸上,盈盈的月白光芒配上少女那淡蜜色的皮肤,似在少女身上形成了一层美丽的光晕一般,令人看了眼前一亮。
接过那份醒酒汤,鄯月用着像是喝酒一般姿势灌了进去,让凌绝尘突然之间有种感觉,是不是这个人喝什么东西都是这么灌下去的呢?
“好了。”少女稍稍侧歪了一下头,嘴角扬起一抹很是明媚的笑容,“对了,绝尘,我想今天去一个地方,你要不要跟着我啊。”
鄯月小心翼翼的用着足尖点地,然后走到了少年的身边,轻轻地说道。
凌绝尘随意的转过身,乌黑的发丝俏皮般搁在了少女的小巧的鼻尖之上。
鄯月闻着鼻端那一股清新自然的草木香气,在结合着这莲花香味,觉得十分的舒适,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
少年扬起的手正准备挑下那缕俏皮的发丝的时候,指尖却不由自主的径直的滑落到了那抹淡粉色的唇上。
感觉到有一个带着微凉气息般的东西在自己的唇上,鄯月猛的睁开眼,然后向后退了一步。
少年的手猛的收了回来,然后转身,将碗重新端端正正的放在了盘子的正中间。
“抱歉。”鄯月小跑上前,揽住少年的手臂,急忙的想要解释着什么,但是少年却有意甩开了她的束缚,然后径直的走到了门边,嘎吱一声,一阵带着冷意的风钻了进来。
刚刚鄯月想要躲开凌绝尘的原因是自己今天带有油渍类菜物,她怕引起他的反感,仅此而已。
扶着门框哀伤了一会的鄯月很快的收拾了自己的那低落的情绪,然后关上门,没入了那被月华光芒照得通透的房间之内。
——
“盟主,我有罪。”许慕言每说完一句话,就要将自己头往前面一个蒲团上面磕一下,十分的认真。
待到穿着一身夜行衣的鄯月翻开戒律堂屋顶的瓦片的时候,很是失望的摇了摇头,然后在屋顶之上敲了敲瓦片,道,“喂,慕言姐姐,出发了。”
正在努力自醒自身错误的许慕言突然听到了鄯月的声音,以为是自己的幻听,于是磕头的次数更加的频繁了,虽然没什么实效性,可这也是充分的表达了她心中对于鄯月的愧疚之情。
“盟主,我承认自己有罪了。”一个又一个头往着那蒲团上面磕着,在鄯月的角度看下去,竟然有些触目惊心。
由于戒律堂没有灯火,只靠着月光的原因,所以鄯月并没有看见许慕言面前的那个蒲团,自然对于这样磕了无数的个头,觉得有些心疼。
“好了,我们该走了。”从屋顶下来的鄯月径直的走进了戒律堂,蹙着眉,露出了淡淡的忧伤。
待到许慕言转过头,准备大声呼喊的时候,鄯月死死地伸出手,捂住许慕言的嘴,“我是人,我们该走了!”
在许慕言无数次确认了手中的触感之后,方才安心,大大的呼了一口气。
“对了,你们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吗?”这一件事情显然勾起了许慕言的兴趣,因为作为一个已经有着二十岁的女子来说,自然对于这方面的事情有些好奇。
“没有!”鄯月阴沉着个脸回答了许慕言,她在被送出楼兰国,作为和亲公主的时候,早已经有人跟她仔仔细细的讲了男女同房那方面的事情,所以对于许慕言竟然会对这么一个很是令人恶心的事情感兴趣,她很烦!很是不爽!
碰了一鼻子灰的许慕言讪讪的将自己的头缩了缩,然后跟着某少女趁着月圆之夜,从墙角翻了出去。
——
“回禀公子,确认了那行人中间有女帝鄯月,且女帝鄯月已经回到了武林盟。”一褐衣男子站在院内简要的将自己跟踪了两天一夜的情报说了出来。
“嗯,还有什么事情吗?”正在用着左手舞剑的少年在看到自己的暗卫还没有退下去,不禁好奇的问道。
“回公子,龙一,不见了。”在舞剑少年的询问下,褐衣男子才将自己留下来的话语说了出来。
“龙一回来了,在后院。”舞剑少年回答完褐衣男子的问题之后,手中的剑挑起了一朵细小的蓝花。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之后,褐衣男子嘴角轻轻地上扬,然后足尖轻点地,几个跃步之间便离开了这个地方。
舞剑少年在褐衣男子离开之后,嘴角也莞出了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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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慕言姐姐,北国现在是不是有一个人叫做赵峰,且担任着兵部尚书的职位。”鄯月边在屋顶之间跳跃时,便侧头询问着身边的紫衣女子。
“赵峰,不就是白天我跟你提起的吗?”许慕言再次听到赵峰这个名字的时候,不快的皱了皱眉,因为她八岁便离开了许家,进入了武林盟,对于朝堂上事情的了解程度甚至还比不上北国的平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