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立时羞红了脸,摆着手回道,“哪,哪有。我哪是那样的人。”
“那你喜欢他什么,值得为他病这一场吗?”李小茶的话说得有些直,若此时还有别的长者在这儿定然会吓得目瞪口呆的。李小茶的心思一贯的古怪,不是这样,她哪能跟个穿越的断袖混到一块去。是以遇上兰子这种半明不暗的情事,也能直接把那些羞人的话说出口来。
兰子被她问了个大红脸,幸亏的兰子不是那等娇滴滴的捂着心事又扭捏又羞涩的女子,不然怕是连投河的心都有了。兰子被问得直白,是以也直白回道,“我不是,只是难得有人对我好,现在又没了。”
李小茶听了她的话,想了想这才明白她那点心思,回问道,“他对你也算不得是好的吧,每日里给你捣乱,无非是闲得无聊了。再说了,他打出生就有羊角风的毛病,你可是知道的?”
兰子闻言一惊,慌忙地摇头,“他不是好好的吗?”她说到一半,顿在那里,半天才喃喃说道,“原来是有疯病的,难怪会突然看上我。我这样的,哪会有人看得上。”
兰子哀哀叹了几口气,拖着扫帚站起身来又去扫地。她脸色虽还有些苍白,可是精神却不似之前颓靡。李小茶没想到,她来劝却是这样劝通的。果然万种人有万千种想法,你猜都猜不到的。
“兰子姐姐,你没事吧?”
“嗯,我没事的。对了,上回你做的那个有好多花生的糕好好吃,下回再做些吧。我好想吃啊。”兰子想到吃又是一副热切表情。
李小茶记得那糕,她本是想做花生酥,可是没做好就变成了糕。她家那个穿越过来的小姐,对这类点心很有见识,一眼就看出是做坏了的东西,又说花生油脂太高,吃多了长胖不愿意吃,让李小茶拿去丢掉。
这白花花的粮食,李小茶哪能那样糟蹋,她就拿到那些送到后院里和甘大娘他们一起吃。兰子最是喜欢这些油腻的东西,一气吃了大半。李小茶心想着,这也不是难事,下回故意的做坏一些也就是了。
李小茶回到院里时,时辰还早,薛四小姐八卦得很兴奋,兴致勃勃的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的听闲话。李小茶远远的看着她起了一头的汗,她下去叫羽儿她们准备些热水,一会四小姐多半要洗澡的。
她料得不错,那些客人们一走,薛四小姐还不等吃饭的,先叫唤着要洗澡。薛四小姐也是个不注意细节的,看到有洗澡水了,也管不得是在哪里,直接剥了衣服就要洗澡。
李小茶正给她找衣服的,一看这状况,忙冲上来关门关窗。薛四小姐看她急得模样,很是没心没肺的坐在水里,拍这水花狂笑。薛四小姐招手让羽儿退开,这才挺着胸与李小茶说道,“有什么好怕的,我这没胸又没屁股的。”
李小茶看了眼门窗,确定外面没人这才面无表情地与薛四小姐说道,“嗯,吓到人也不好。”
薛四小姐却没想到她会说这个,半天才回过劲来,闷在水里嘤嘤哭起来,还哭得很是有模有样的。
“呜呜呜,臭阿茶,你打击我,你才吓人呢。”
李小茶知道她的性子,这番娇羞的作态只是闹着玩而已,是以也不理她,只管收了她换下的脏衣服放进盆里。
那头薛四小姐闲得没人玩了,只得自己在那儿翘着脚摆出各种古怪的姿势。突然她“哎呀”叫了一声,引得李小茶回头来看。不想却是她挠着手臂上的红色包包吼道,“怎么有蚊子。”
李小茶看了一眼,出门让人准备了些艾草熏房子,又找来片蒜瓣切了,给薛四小姐涂上。
薛四小姐嗅了嗅,很是嫌弃的撇嘴说道,“就没有宝宝金水的吗?”
宝宝?“金”水?李小茶不觉得被蚊子咬个包要用到“金”水的程度。她想这小姐是未来穿越来的,定是有许多不能适应的。是以只得耐着性子劝到,“蒜瓣也不错的,我娘就是用这个给我止痒。”
“嗯嗯。”薛四小姐闲闲应着,捧了捧水颇妩媚的淋在身上,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偏生现出老鸨才有的风骚神情。
李小茶很想提醒,可看她那副享受的模样确是不好说出口了。
薛四小姐却是闲闲地说道,“现在我洗澡就感觉在给蚊子洗菜。
薛四小姐本来就是为了逗李小茶笑的,是以一说完立时回头,看着李小茶,却不想小丫头低头死死捂着胸口,一张脸逼得通红。薛四小姐不由紧张地问道,“小阿茶,你没事吧。”
“咳咳。”李小茶扶着桌子咳了半天,才回过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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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金英熙的粽子,有人搭理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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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哥哥(上)
更新时间2012-6-28 12:30:13 字数:2093
第40章哥哥(上)
天气渐渐变得热了起来,可上学堂这等事却不会因为天气的变热而突然停下来。一大清早的,薛四小姐已经受不住热,摇起了扇子。她手中那支绣面的扇子是昨夜里画语找出来的。这薛四小姐院里的东西着实是少,连面像样的扇子也没有。这些日子里嫦娟到是送了不少首饰过来,也请了裁缝过来给薛四小姐量身添衣裳。
那些明面上的东西是都添了,可这些细小的事物怕是薛二奶奶一时间也没想到。薛四小姐怕是进补太多,补成了个肝火旺的体质,天气一热,不是嚷嚷着要什么空调,就是拿着扇子拼命的摇。李小茶与她正相反,她本来体质就弱,冬天里到是难熬,夏天里只要不是站在日头底下晒,到是半点也不会觉得热的。是以也忘记提醒嫦娟那边添些消暑的东西。
如今瞧这情况,李小茶一早的就去了嫦娟那边把状况说了。那边没一会儿就拿了不少夏日里要用的东西过来。其中有几把纱面扇子极是漂亮,那层轻如蝉翼的薄纱上画着漂亮的侍女图。饶是薛四小姐这样不爱惜东西的人,也一劲抱着说是国宝怎么都舍不得用,仍拿着把半旧的绣面扇子呼呼扇得起劲。
她的哥哥薛六小爷看她这模样,很是笑话了一番说道,“你这病一场的,性子变了不说。连不怕热的习惯也全变了。原来还老笑话我汗多来着,如今的怕是得换成我笑话你了吧。”
薛四小姐呼呼扇着扇子皱着一张小脸回道,“这种时候,还说风凉话,是哥哥的就帮我扇吧。”说着就把扇子递了过去。
薛六小哥一个做惯了主子的人,就算是性子再好,也做不来伺候人的事。他扭着瞟了一眼李小茶,向妹妹说道,“你身边跟着那么些下人,还用得着让我帮你扇,你那边人手若是不够就叫娘亲给你再添几个。”
薛六小爷一贯的是个口气温和的人,可这话从他那温和的嘴里说出来,莫名的就有些严厉的意味。李小茶忙上前要接过薛四小姐的扇子。可薛四小姐直接躲开没给她,“你这几天老咳嗽,肯定是伤风了。哪还能让你扇,你一边歇着去。”
薛四小姐说完又拽着哥哥撒娇,“哥哥,你给我扇吗,我就要你给我扇。”
薛六小爷被她闹得没有办法,向着一边的棋语说道,“你给她扇吧。”
棋语也算得机灵的,忙上来接了扇子一边扇着,一边与薛四小姐说道,“四姑娘,您就别折磨我们小爷了,他昨夜里看了一夜书也累了。由奴婢来伺候您可好。”
薛四小姐本来就是闹来玩的,听这话也没怎么介意,只是夺回了扇子与棋语说道,“棋语姐姐,我哪能劳你伺候我。你要是有空就教小阿茶梳头吧。我那边的书语快要走了,我还怕以后没有手艺好的给我梳头呢。”
棋语眉眼弯弯地笑着回道,“好啊,等会儿就教。”
棋语是个说到做到的,等一群小主子们都去上学了,就坐在门边教李小茶梳头。小姐常要梳的那些发髻她细细的全教了。李小茶一时记不往那么多,不由的眉头上皱起个小眉峰。棋语好笑地看着她,说道,“你伺候的是小姐,梳头这事自是麻烦些。若是伺候个少爷却是少了许多麻烦。男主子的发式左右只那么几个,依着你的聪明怕是看一遍就会了。”
李小茶想起了什么,展眉问道,“男主子的发式可以一并教我吗?”
棋语听她这话,微微一惊问道,“莫非你想换个主子伺候。”
李小茶摇了摇头,眉头不由地又皱了起来,“我想着,总有机会替我哥哥梳一回。”
棋语听她这话想起她的身世,不由也想起自己的亲人。都是苦命人轻易就生起些同命相连的情义,是以很认真地教于李小茶。
范先生正巧拿了卷书从门口路过,他侧头看了一眼,微笑说道,“小阿茶也会梳头了,几时也给我梳一回?”
这位范先生与薛小六爷有着相似的和气,可是范先生的和气却是透进骨子里的,没有半点主子架子。是以李小茶有些喜欢与他亲近,听他这么说,也由着性子开玩笑说道,“甚好,我正愁找不到人练手。”
范先生愣了一下,却也不气,只是微微笑了笑说道,“我本以为这一头头发长来也没什么作用,没想今日里知道点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