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色惑人,无盐悍妻快上榻/独宠无盐悍妻 (王杼熙)
这些被虏来的矿工和洗砂女又都是什么样的人?这里可是人命如草芥的最黑暗的封建帝国,矿工的命简直就连蚂蚁都不如。怎么就能叫那些兵丁害怕成那个样子,还且还不顾一切的救治,甚至还出动了类似赛诺那样高阶的武官。
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个岛上最重要的其实是那些囚犯的生命?重要到超过了金子?这还的确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长孙元轶也正在做着一件他觉的很有意思,别人却觉得没有一点意思的事情。
他斜长而光华潋滟的凤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宇文冰月,后者正坐在他小花厅的黄花梨木扶手椅上。不过那苍白的脸色看上去怎么心情都不太好。
“好看吗?”长孙元轶慢悠悠喝了口茶,懒懒冲她说道。
“啊——。”正厅里却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
宇文冰月的脸色更加苍白,一口银牙怎么都抑制不住的咯吱吱打着架。
地面上躺着的那身材玲珑的女子脸孔已经扭曲的不像样子,宇文冰月却很清楚,地上那个女人是她贴身的大丫鬟云朵。是她做主提上去的世子通房丫头,也是她心腹的丫鬟。她今早吩咐她去做一件事情,然后她就不见了,现在却突然出现。
“流云,”长孙元轶懒懒说道:“接回去吧,软的跟面条一样,的确不太好看。”
流云微微一笑,眼睛里兴奋异常,主子让做的事情太对他胃口了。
于是,状似无意地将云朵一只胳膊提起来,轻轻一抖,噗噗几声闷响,如同铁锤将钉子钉在木板上。
云朵的叫声瞬间就铺天盖地响了起来,眼见着刚才烂泥一样摊在地上的云朵,那软软的手臂突然就长了骨头一般伸直了。
流云出手极快,瞬息之间就将云朵全身被卸掉的关节都又强制性接在了一起。云朵的嗓子已经都喊哑了,只剩下小声的呜咽,胸中残存的一口热气,叫她怎么都死不了。
宇文冰月只觉得全身阵阵发冷,她亲眼看着笑的云淡风轻一般的流云,将云朵四肢的关节一个个卸掉,又一个个接起来。再卸掉,再接起来。在那不断重复的过程当中,长孙元轶却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只留给了她沉重的压抑。
全身的骨关节都被卸掉了,那样的疼痛根本不是人所能承受。何况,又那样粗暴的接在一起。在还没有缓和过来的情况下,又卸掉,再接上。那种痛苦她连想都不敢想。偏偏长孙元轶却还命人将一只千年人参切了片,给云朵含在嘴里。就为了吊着她一口气,再继续的折磨,连死的机会都不给。
这个男人太恐怖了,原来他说过叫她明白,死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真的不只是说说而已。他若是不想让你死,那么总有千万种法子让你死不了。
“流云,悠着点,别弄死了,那就不好玩了。”
流云轻轻一嗤:“你是不放心我的功夫,还是不放心你的人参。”
长孙元轶听的却是笑意连连,流云掌管着血域刑堂,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法子叫人生不如死。用来对付这样两个女人,实在是再好不过。
“说吧,”长孙元轶深深吸了口茶叶的清香,脸上出现了一丝温柔,他家阿奴就是好,阿奴说茶叶只用清水冲不用放乱起八糟的东西果然是对的。心情一好,声音也柔和了不少:“世子夫人叫你干什么去?”
地上的云朵却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在嗓子里咕咕噜噜的说着什么。
“不肯说呀,”长孙元轶微微一笑:“那么,劳烦世子夫人再同我看会戏吧。”
“长孙元轶,”宇文冰月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不要再看了,什么看戏?那变态的戏她宁愿从没有看过:“不必问她了。我说,我叫她去给父王和母亲送信。”
“啧啧啧,”长孙元轶撇撇嘴:“早说不就完了吗?害的我浪费了那么大一颗人参。”
宇文冰月气的脸色铁青。
“你口口声声说和阿奴是好姐妹,我若是不替她照顾好你,她回来会怪我的。我早就知道你想爹娘了。纳威——。”
纳威立刻就出现在了花厅门口,宇文冰月刚才却并没有看见他。
“去看看,永王和王妃到了没有。这么久了,好好迎进来,莫失了礼数。”
“是。”纳威扭头就走。
这一下宇文冰月彻底弄不明白了,长孙元轶将她的人拦下来,在她面前折磨的死去活来。
不就是不想让她将消息送到永王府吗?怎么自己却派人将他们给请来了,看这个意思,怕是一早就去了。
他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正文 063劫匪脑子被驴踢了
永王和莫青青居然是同一时间到的,也不知两人是真的心有灵犀还是某人故意的。不过,永王是规规矩矩从府门进来的,莫青青则一向不走寻常路,从院墙直接翻进来。
长孙元轶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万分的狗腿和真诚。叫永王即将冲口而出训斥生生卡在了喉咙里,什么叫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就是。
莫青青却连眼角都没抬一下,直接坐在椅子上。
宇文冰月的脊背瞬间就挺的笔直,大眼睛中泫然欲泣,晶莹的泪珠将落未落,叫人的心立刻就软了。
“月儿,谁惹你了。”永王终于收起了自己最后一丝不好意思,自以为气势惊人地一声大喝。
长孙元轶微微一笑:“世子夫人先别忙着哭,嘴巴是要留着说话的。”
他说的温柔可亲,宇文冰月却一下子就将泪水给憋回了肚子里。
“长孙元轶,”莫青青冷冷一笑:“你不觉得将自己的弟妹弄到自己院子里养着,有些奇怪?”
“不奇怪,世子也在。我院子景色好。”
纳威偷偷瞄一眼院子里光秃秃的几颗老桃树,估计也没精心照顾过,桃树叶子相当稀疏。这样的院子也好意思说景色好?男主子脸皮是没有下限的。
“世子夫人把我媳妇弄丢了,正帮着我想呢。二位也一起来想想看怎么能帮上忙吧。”
“这事跟我无关,”宇文冰月仿佛突然间就有了主心骨:“那一日得了册封的圣旨,我便于大嫂一起去看娘亲。谁知走到半路却遇到了强盗,我受了很重的伤,当时就昏过去了。等我醒来,大嫂已经不见了。当时发生了什么,冰月的确全不知情。”
“怎么?”永王脸色一沉:“月儿受了重伤?这个事本王怎么不知道。”
“父王息怒,是冰月不让将军府去送信的。一则,冰月不过是些皮外伤;二则,嫂嫂失踪才是大事,府里的人手都应全力以赴去寻找嫂嫂。实在不该为了冰月分神。”
宇文冰月说话大义凛然,一双眸子中渐渐又浮上了泪光点点。永王看了万分心疼:“这件事你们将军府必须得给本王一个交代。”
莫青青则一言不发的坐在一旁,脸上的神色叫人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
长孙元轶微微一笑:“怎么,我听到的事情跟世子夫人说的不大一样。”
宇文冰月娇躯一震:“大哥是以为冰月在说谎?冰月怎么会……”
“世子夫人以为劫匪是傻子?”
“恩?”宇文冰月一时间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在外人那些眼睛里,你以为你和阿奴无论是长相还是身份,谁会更值钱?放着世子夫人不要,抓走一个将军府傻子的老婆。那劫匪脑子被驴踢了?”
“我……”
“翠羽,”长孙元轶不耐地打断她的话,对在花厅中伺候茶水的丫鬟说道:“说说你看到的。”
“恩,”翠羽小身板一下子就挺的笔直,圆圆的苹果脸上气鼓鼓的透着粉粉的红晕,一双晶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宇文冰月:“世子夫人那天是强拉着大奶奶走的,走的时候连奴婢都不让跟着。上的马车也极为普通,车上完全没有将军府的家族标记。”
长孙元轶一声冷笑:“那样的掩人耳目,连家族标记都抠掉了。世子夫人是觉得看望王妃是个见不得人的事?还是本身就打算去办见不得人的事?”
“你胡说,”宇文冰月洁白的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娘亲一向不是个爱张扬的人,更加不希望外人知道她与我的关系。所以,我才选了量普通的马车。”
“敢问夫人出城是走的哪个城门?”
“自然是”宇文冰月声音一滞:“自然是西城。”
“是吗?”长孙元轶优雅地喝一口茶:“翠鸣把东西拿出来给世子夫人看看。”
翠鸣点点头缓缓从怀里掏出支珠花,宇文冰月下意识地就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那支珠花光华夺目,打造技艺非常高超,是宫中司珍房的珍品,世间独一无二。也是宇文冰月陪嫁的首饰,她平时非常喜欢,总喜欢戴在头上的。前些日子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没想到竟在翠鸣手中。
“奴婢是在东城树林边找到的这珠花,当时珠花旁边还沾着血迹。想来是世子夫人被贼人所伤倒地时,不小心掉在了大道旁。”翠鸣说话面无表情却是字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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