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声音响起的瞬间。陌尘就注意到地上冯药爬起的身子猛地一顿。随后机械式的转过头,最后对上那双笑意涟涟的眸子,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还附赠的退后了两步。右手颤抖的举起,指着面前的红衣女子,声音终于找到了原本的调调。
“你,你,你是……天啊,不会吧!”先是惊恐的一脸不可置信,随后又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不过脸颊有些泛红,前后反差极大。倒让在场的众人很感兴趣,尤其是方才邬檬说的话语间透露着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他们两人认识,还是老相识,而且眼前的红衣女子年纪还比冯药大。因为某人对于“姐姐”这个称呼并没有反驳,冯药看起来最起码有五十多岁了,那面前这女子岂不是也五十多岁?
其实众人不知的是,冯药的真实年纪只有四十多岁,只因为常年和药打交道,时不时的以身试毒,这才造就头发花白的像个老头一样,年纪也看起来大上了许多。
“闭嘴,小药药,既然丫头将你弄过来,你就给老娘老实的配合,先救老娘的徒孙再说,我们的事之后再说也不迟!”邬檬一脸笑颜如花的说道,可嘴里吐出的话却是让冯药老实的闭上了嘴,真的乖乖的在一边站好。
不过下一秒,他就反应过来,敢情床上那小子是她的徒孙,他知道那小子是却韶华和陌尘的种,却韶华武功那么高,对蛊术什么的也不会有什么兴趣,不会是她的徒弟,那也就是说,她嘴里所说的徒弟也就是陌尘这丫头了。
这一点,在场的众人瞬间也反应过来,而一旁的却韶华只是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只不过他的视线在邬檬身旁的红衣男子身上停留了半响,随即收了回来。
这男人不简单,至少在他看来,不过他多少猜出了他的身份,试问世上有哪个男子男生女相,一双眸柔情似水,却又带着丝丝邪气,上一刻笑颜如花,下一刻便杀人如麻,这一点倒是与他很像。
不过他不喜欢穿红衣,太艳了,有些俗!
而陌尘也和却韶华的想法差不多,要说醉煌颜也喜红衣,但那厮穿起来就是卖弄风骚的,而眼前这人却是穿出了这红衣的魅力,热情却不失神秘,张扬却不失寒冷,加之他又跟在邬檬的身边,应该就是沧澜教的左护法,也是千雪宫的宫主花溪了。
人如花,眼波流转间如潺潺溪水一般,当真是花溪。
“我想用上回那种方法,我想救觞儿!”陌尘将桌上的瓶瓶罐罐推到邬檬的面前,眼底含着坚定说道。
复杂的看了一眼眼前她中意的徒儿,虽然她邬檬和这丫头相处的时间不过十几天,但其中的感情却是早已深厚,从来没有在她的眼底甚至是脸上看到过这般焦急的神色,邬檬了然,虽然她没有当过母亲,不过眼前应该就是一个母亲的本能吧!想救她十月怀胎,再经过分娩之痛后生下的儿子。
“可是,丫头,虽然那种方法很好,但是你不要忘了,最关键的那一味药,你却还没有找到,若是失败的话,不仅我的乖徒孙病况会恶化,就连你也会十分痛苦的!”邬檬严厉的提醒到,眼底带着担忧。
“什么意思,什么叫失败后,觞儿会恶化,而尘儿会痛苦,麻烦前辈解释一下!”冰冷刺骨的声音传来,却韶华几步走来,话语间没有一丝觉得会麻烦人家的意思,倒有种不容拒绝的意思。
不仅却韶华有这种疑问,就连冯药这个药医也是一脸的迷惑不解,其他人就更是一脸懵懂,他们只知道,成败都关乎主子和少主的安危。
“不知道小子你是否猜出老娘的身份了?”邬檬只是很平静的看着面前与自家丫头平分秋色的男人。
“邬檬,沧澜教主。花溪,千雪宫宫主,亦是沧澜教左护法!”冰冷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淡淡扫过,却韶华语气幽幽的说道。
因为这些陌尘也知道,冯药自是再清楚不过,所以除了三人,在场的其他人都不可置信的呼吸一滞,这么说他们是活着见着传说中拥有长生不老术的沧澜教主了?
“不错,你小子老娘很喜欢!”邬檬豪爽的笑了笑,说出了她对却韶华的感想,眼底带着兴味,没想到丫头那么好玩,她找的男人也是如此。
“前辈喜欢,本将军承受不起!”若是单单听这句话,倒还有那么一分敬意,但偏偏这句话是由某男笑着说出来的,顿时让人觉得发寒。
他不需要任何人喜欢,也不需要讨任何人的欢心,只要他心爱的人喜欢就够了,其他的人怎么想都无所谓。
噗……
一声隐忍好听的笑声响起,邬檬老脸一红,瞪着身旁的红衣男子,花溪侧着身子肩膀颤抖着,能让教主吃瘪的机会不多,幸亏他今天跟过来了,原本只是想看看教主中意的少主是何人,是否配得上他沧澜教,没想到会见到如此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兴许是邬檬的一瞪,让花溪多少有了些收敛,整了整神色便恢复了以往魅惑众生的姿态,不过那目光却是由之前的涣散不定,变成了停留在对面的白衣女子身上,方才只是一个对视,他就了解到对方不是一般的女子。
加之屋内站着的这些人,无不是气息内敛,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厮杀的煞气,可见在场的人都不一般,而这些人却都称呼眼前女子为主子,可见他们下任教主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主。
陌尘手下动作不减,当初在军营里的那几天,她就把蛊术和医毒结合的完美无缺了,药方深深的刻在她的脑袋里,至于当初邬檬说的那味最关键的药,她虽然没有找到,但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人生本来就是个庞大的赌局,赌赢了就生,赌输了就死。
陌尘眸光微微抬起,对上对面那双勾人的眼眸,眼底情绪没有一丝的起伏,只是淡淡的收回,继续吩咐着身旁的解语打下手,对于邬檬和却韶华两人,她现在没时间管,叫邬檬和冯药来,只是在她将药制作好后,他们俩帮忙找出那最关键的一味药而已。
花溪身子一僵,随即放松,余光扫向身后,男子一双冰冷刺骨带着杀意的凤眸紧紧的盯着他,想起方才自己在干什么,花溪顿时了然一笑,他方才不就是在打量他未来的主子嘛!看来男人的独占欲是不容挑战的,尤其是一个让他第一次觉得有些透心凉的男人。
邬檬走到陌尘的桌边,看了看她丝毫不停歇的动作,随后就这么开口道,话却是回答方才却韶华的问题。
“这是丫头想的,将蛊术和医毒之术结合在一起,运用世间至阳药材提炼而成,这是我们从来都没有尝试过的。而施药的同时,就是施蛊者控制蛊术的时刻,这药药劲很大,却是老娘乖徒孙必须要的。不过,就像之前说的那样,从来没有人尝试过将三种结合在一起,若是对人使用,还需一味药,也称为媒介吧!若是没有这味药,有一半的可能会失败,失败的后果就会降临在被救之人,和施蛊者的身上,现在你小子可明白?丫头这是在赌啊!”
第155章 最关键之药
ps:夜白在此很不要脸的向亲们求打赏订阅和粉红哦!谢谢亲们了!
闻言,却韶华视线瞬间停留在陌尘的身上,带着暴风雨前的平静,还有些心疼,“尘儿,你怎么能……”
“却韶华,你想多了,若是没把握,我不会这么做的,你要知道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两人,一个是最精通蛊术的沧澜教主,另一个是对医理钻研很深的药医,而我却是毒术出神入化,你认为我们三人在场,我会失败吗?”陌尘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面色平静。
其实她心里也有些不确定,毕竟就像邬檬说的那样,这样的做法迄今为止还从未有人试过,这个赌局有些大了,但她还是要试试。
对于冯药是药医这一点,没错当初就猜到了,所以也是很平静的就挑明了,倒是当事人觉得很诧异。
“好,若是你失败,我会先灭了这天下,然后去陪你们!”凤眸注意到女子平静面容下的一丝颤抖,男子亦是平静的毫无起伏,两人之间的对话好似在说今晚吃什么菜一样。
眼底有些模糊,似有什么要破眶而出,这男人的意思是要陪他们母子,不管是生是死,说不动摇是假的,陌尘不敢抬头,虽然眼前一道雪白的衣袍映入眼帘,但她怕抬头的瞬间会暴露她的软弱。
某包子早已被解语抱到了药桶里泡着,而云隐等人则就是打下手的,放下手中的碗,陌尘这才抬起头来。
“完成了!”指甲深深的刺入掌心,脸上保持着平静。
见此,邬檬和冯药上前,方才陌尘一举一动他们都看在眼里,所以冯药只是清楚她碗中的这些药泥是怎么做出来的,也正是因为知道,冯药看着陌尘的目光由一开始的嬉皮笑脸到现在的一脸复杂。
他活了半辈子。和药材打了半辈子的交道,却从未见过能有人将医毒之术运用的如此精妙,得心应手,既然已经来了,再加上他对这丫头很喜欢,那他就尽自己所能帮她找出那味最关键的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