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不怕死么?”
“就是不想死,所以才挺而走险。”沐薏情再次将碗递到慕容云天面前。
那只枯槁的手接过药碗,仰头饮下。
沐薏情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浮现一抹笑意,第一步,走的很顺利。
“若想解毒,还得皇上配合。”
“你需要朕怎么配合你?”慕容云天再无力气折腾虚弱的靠在床侧。
沐薏情缓缓道,“我要取皇上一点血肉与骨粉。”
“你可知,你这一个时辰之内,犯了多少死罪?”慕容云天虚弱的声音传来,少了几分之前的凌厉与防备。
“皇上龙体与我这一条命比起来值钱太多了,割肉取血刮骨才能配出解药医治皇上。”沐薏情轻声说道,谁知一个东西朝她飞来顿时下意思的接住,赫然发现这是一把精美华丽的弯刀,抬眸,慕容云天侧过脸去,双眸紧闭疲惫不堪。
在这个时代伤皇上一根头发丝都是要诛连九族的,更何况是沐薏情这种割肉取血刮骨,此事绝不能让第三人知道。蹲下身来撩开慕容云天的衣袖,锋利的刀锋朝他手臂内侧刺去。
慕容云天身子一僵,胳膊控制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这张纯美媚艳的小脸应该是那种大声说话都会喘的娇弱样子,而此时,这张本该娇弱的小脸双目如炬,丝毫没有一点惧色的挖着别人的血肉。
沐薏情发现,原本应该呈白色的骨骼却带着一点点黑黑斑点,颜色也呈暗黄色。沐薏情神色微凝,情况似乎比她想象中的更为棘手。
慕容云天至始至终,一声痛呼都没有发出,直到沐薏情起身,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
“怀着大司马的骨肉,你大可不必如此挺而走险。”慕容云天的声音响起,也许是为了转移一下那种无法忍受的痛楚。
沐薏情的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这个皇帝心里还通透着呢,“大司马是何等身份,岂是我高攀得起的。”
慕容云天扯出一抹虚弱的笑意,“女人太聪明,通常下场都不好。”
“那就托皇上的福,先安稳的活个一年半载在说。”
沐薏情拿着纱布,蹲在床前给慕容云天缚药,做为一个中毒之深的病人虚弱至此,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可是,时局不同,有些事情必须在此时全都交待清楚,否则拖一刻就有一刻的变故。突然觉得,他这个皇帝当的也实在是憋屈。
“这七日,皇上身边一定要信得过之人,否则怕有些人有可乘之机。”
慕容云天拭去额间的汗水没有回答。刚刚的切肤之痛竟然让他的脸色看起来红润了些。看着沐薏情将带血的东西全都收好,对着外面吩咐道。
“来人!请太后,护国公等入内。”
太监将门打开,太后走在最前,由刚刚那个宠姬搀扶着缓步而来,身后依次跟着护国公慕容仪,大司马慕容灏,左相,庆王……
“叩见皇上。”慕容仪为首,众人纷纷行礼。
那宠姬顿时跪着朝慕容云天挪动身子,多么情真意切,眼睛红肿扑到慕容云天的怀里,“皇上。”
慕容云天还是之前的样子,拉着那宠姬的手安慰了一声,“朕没事。”
“皇上可觉得好些了?”太后倾身向前,带着几分关切的询问。
“多谢母后挂怀,儿子觉得舒服多了。”慕容云天朝身后的人众人望去,“众位爱卿平身,赐座。”
众人熙熙攘攘入座,沐薏情站在最角落的地方,都已经尽量的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了,可是,截然不同的两道目光朝她投了过来,浑身不适。
朝一处望去,左相投以如沐春风一般的淡笑,沐薏情微微颔首以示回应,突然感觉另一道目光越发的灼热,只能当视而不见。
慕容云天一扫众人,正色道,“今日,朕突发凶疾,多亏沐小姐医术高明,朕龙体渐愈自是要加以封赏,赐太医院御医一职,侍朕左右。”
“谢皇上恩典。”沐薏情俯身行礼,虽然不太清楚太医院职责,感觉御医应该只是比侍药略高一些,但是,加上慕容云天的“侍朕左右”这四个字,这个职位就不同平常。
慕容云天朝沐薏情挥手示意她起身,又道,“然她的身份却有些迷团还未解开,朕下令即日召洛川王进京。”
太后淡笑一下,朝慕容云天望去,“皇上身况欠佳,应多多休息,不宜操劳,稍候本宫就派人急召洛川王进京。”
“谢谢母后挂怀,如今,朕的确觉得身子虚慌,今日就让左相与沐御医留宫侍疾,其它人且退下吧。”慕容云天此时已经是强撑着一口气做完这些,即使他再怎么坚难,也断然不能在这些人面前倒下去。
“臣遵旨。”左相上前行礼。其它人站起身来,施礼,一一退了出去。
慕容灏的身影最后一个离去,沐薏情更是感觉那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一阵灼痛。
趁着慕容云天还有一些清明,沐薏情快步上前,“皇上,臣还有一些随身的东西在慕容府中,请皇上恩准,臣出宫将东西取来。”
慕容云天吃力的挥挥手,以示回应。
“有劳左相大人,若皇上有高热反应,不必担忧,以冰水敷额,二个时辰可退。”沐薏情轻声交待。
景恒烨看了一眼龙床上身影,眉宇紧紧拢在一起。
“皇上他……”
“很危险。”沐薏情缓缓吐出三个字,皇帝在这个时候选左相侍疾,定然是相当任信他,她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
此时,慕容云天已经昏睡了过去,景恒烨抬手拉住沐薏情的手臂,“若真有东西,差慕容府的人送来即可,不必再劳神跑一趟。”
沐薏情淡然一笑,“我还有一些事情,必须要去。”
景恒烨松开双手,温润的说了一声,“早去早回。”
沐薏情失笑,怎么感觉左相的神色,像是丈夫嘱咐外出的妻子一般,他们的关系,好像是牛排见牛排,彼此都不熟吧!但还是出于礼貌的点了点头。
才出了宫门,便见一道身影立于前方几步之摇的地方。
“微臣见过大司马。”沐薏情施了个标准的敬拜礼。
突然手腕一紧,他拽着她大步离去。沐薏情只感觉双脚都没沾地的跟着他的步伐朝前方走去。
慕容灏面色阴沉,不顾站在一侧候着他一起回府的慕容老太爷,也不顾这么多慕容府的家奴在旁围观,直接将身旁的人儿甩到马车内。
沐薏情背后一痛,屁股刚刚挨地,他便压了过来。
疯狂的吻带着汹涌的怒意朝她逼来,沐薏情顿时伸出双手挡在胸前,两人的力气如此悬殊,自然起不到一点作用,他的吻朝她的脖间袭去,或许不应该称之为吻,他如一头猛兽一般撕咬着她娇嫩的皮肤。
“慕容灏,你放开我,好痛!”沐薏情难以抵挡,抽出一只手来朝他的腰间袭去。可是还未到他的腰迹,便被他制住,手腕一紧,再无力的反抗。
外面看来,马车一阵晃动,伴随着那女子的叫声,慕容仪一张老脸都胀红了,目光朝宫门处扫了一圈,还好庆王等人都早已远去了,朝马夫喝了一声,“回府。”
马车飞速前行,时不时的左右摇晃一下,那场面让人心惊肉跳。
“大司马处理事情的方法还真是独特,永远都只会选择这一种。”沐薏情恢复冷静,他的撕咬停了下来,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他带起与他平视。
他按着她的后胸迫切她靠近几分,两人气息交汇在一起,“告诉我,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想要我想要的一切。”沐薏情依然挂着那丝轻笑,看着慕容灏的神色,若说这一次事情,唯一让她失策的是他的反应,他应该是高傲的与她划清界限,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纠缠不休。大司马,也不过凡夫俗子。
“沐薏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慕容灏冷声问道。
“因为不想被你压在身下为所欲为,我更不屑你给的一切!”沐薏情微微抬高了下巴。
突然,胸间一松,他强势的将的她的身子捞起,“是吗?我倒要瞧瞧,你有多么的讨厌被我压在身下。”
沐薏情顺手抽出银针朝他袭去,然而他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击了一下她的手腕,只感觉一阵麻痛,银针落在马车上。他的捏着她的下巴,一只手直接朝她的衣内探入。
“小情人,你口事心非的毛病得改一改,这么讨厌我,为何又要在我的身下欲仙欲死。”说罢,他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更深入了些。
沐薏情微微拧眉,干涩中带着一点生疼,不禁让她两腿收拢,他看着她的表情,更加狂肆。
“慕容灏!”不禁让她咬牙低吼了一声。
他的吻落下淹没了她的声音,丝毫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时间将她占有。
“小情人,睁开眼睛,看看究竟是谁在你的身上为所欲为!”
沐薏情紧闭双眸,身子随着他的节奏剧烈的颤抖着,他疯狂的索取似要榨干她所有的理智。
他扭过她的脸颊,强迫她看着他,“一边心里痛恨着我,一边又在享受着我带来的美好。”
沐薏情将头转向一边,不想面对他的羞辱,他越疯狂就证明他心里越愤恨,她的伤的是身子,而他伤的却是心。比比看,谁更痛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