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沐薏情点点头。
“乖宝,我从来都没有那么害怕过。”慕容灏无法压抑心中的恐惧,当他一想到无数暗箭对准她的胸膛,他就无法呼吸。
“我相信你啊,所以,我一点都不怕。”沐薏情露出一丝灿笑,感觉他松了手上的力道,攀着他的肩膀,垫起脚尖轻轻的吻上他的唇。
冰冷的感觉让她的心不由自主的一震,他真的怕了,那种从内心深处散发的恐惧,让她都清晰的感觉得到。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她在他的心中,有多么重要。
她舍不得分开,想将那冰冷的感觉驱散从他的唇上驱散……
“乖宝……”他捧着她的小脸,忘情的呼唤了一声,“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她淡笑一下,知道他已经……可是,现在的情况让她不敢再有什么举动,怕他真的失去理智。
“你是不是该回去了?”这个时候多少太后的眼线盯着,如果他不走,肯定会引起太后的怀疑。
“我怎么舍得走。”他将她搂入怀中,唇角带着一丝宠溺的笑容。
“不行,今天晚上,你不能呆在这。”她撑着他的胸膛,躲着他摄人的气息。
“我当然不能呆在这,我要回慕容府准备明日的婚礼。”慕容灏说罢,指了指门口处,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骑上白驹扬长而去……
“他……”沐薏情抬手指了指,那道身影远远望去,像极了她的大司马。
“他就是我,大司马已经回慕容府了。”他轻声解释,如果这点本事都没有还怎么做她的大司马。
沐薏情没想到,这样掩人耳目的方法都被他想出来了,可是还是有些担忧,“慕容老太爷那……”
“祖父只能忍了。”大司马无所谓的回了一声,勾起她的下巴,看着这张让他无法自拔的小脸,烛光下的她越发显得娇美迷人。
“我现在就是小乖宝一个人的。”
她岂会听不懂他的意思,“你坏死了!”挥起拳头在他的胸膛捶了一下。
“我的小乖宝,让我爱不释手。”他拉着她的小手贴在他的心房。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特别是那道目光要带着灼热的气息。
“好不好?”他贴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询问。
她在他逼人的气势下,不得不轻轻的点了点头,他如愿的抱着他的小人儿朝内院走去。
……
慕容府
的确如沐薏情所料,在内院等了半天的慕容老太爷一见回来的人只是一个身形与孙子极为相似的暗卫,差点没气的吐血!握着拐杖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
他无法想象,他一手陪育孙儿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老太爷,您息怒。”那个暗卫上前扶住的慕容仪。
“那个女人会毁了我的孙子!”慕容仪咬着牙龈混身颤抖的怒喝了一声。
不管她会不会复国,也不管她嫁给谁,哪怕有一天会成为圣云的太子妃,皇上也绝不可能把她许给手握重权的大司马!
自古将门都是护国易,侍主难!更何况,是他们这种手握兵权的重臣!
与庆王府结亲,一部分还是看着淳安公主的身份。想想前一段时间秦家一事,灏儿做得如此绝决,朝中除了他们慕容府陪植起来的官员,哪还有人敢跟灏儿亲近!
他的孙儿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要做个孤臣不成?!一但将自己在朝中孤立起来,陷入无援的境地,但凡出了一点事故,那将永无翻身之地啊!
慕容仪活了这么大半辈子,当年涉及朝政时,也是干练老辣,虽然退出朝堂多年,作为局外人的他,却比以前看的更清楚!
他亲手养育的孙子,他自问,十分的了解孙子的性情!又岂看不出他这个孙子的用意。
将自己孤立起来,在皇上的眼中,他就是一个可用之人,孤臣,尤其是手握重权的孤臣,用着要比那些朝中党羽众多的大臣要安稳得多。
孤臣,就像一把势不可挡的利剑!当天下太平,用不着这把利刃的时候,只要松开手抛弃这把剑即可,没有人记得这把剑曾经创下的辉煌盛世,只会记得他曾经的杀戮。
堂堂大司马,身上流着慕容一族的血脉,他曾发下誓言,誓死守卫慕容一族!那个时候,他是慕容一族的荣耀。
现在,他在做什么?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逼入这样的绝境,以为这样皇上就会将那个亡国公主赐给他吗?!
笑话!慕容仪敢拿性命担保,越是这样,皇上就会越忌讳!灏儿若执迷不悟,只会让慕容一族走向灭亡!
“灏儿,你还是太年轻气盛!”慕容仪对着夜空叹息一声。
不过,他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
庆王府
红色的灯笼上映着大大的喜字,整个王府中都装点的十分喜庆,可是独独没有那份热闹劲。青阑郡主在喜娘打扮下,含羞带怯,对着铜镜仔细的端详着那张艳丽的小脸。
手上的伤势还未好全,原本纤纤素手,指如葱根,现在十指全都套上了华丽冰冷的护指套。抬起手,抚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冰冷的触感让她的身形一颤。
她的手……已经无法恢复原来的样子!
她才不信什么涂抹的豆蔻伤手,一定是那女人做了什么手脚!为什么她一碰到大司马的衣角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大夫说她的手伤溃烂的太严重,指甲永远也长不出来了,这是她心中的隐痛,想着她要一辈子带着这些碍事的护指套,她就恨不得将那个贱人碎尸万段!
那张艳红的唇抿在一起,眼中们过一丝的恶毒,明天一过,她就是大司马的妻子,只凭这一点,那个贱人就彻底的输了!
庆王妃缓步走来,看到铜镜前一身喜服的小女儿,心中一阵无奈,堂堂庆王府的嫡女,却闹得这样的境地。
“参见王妃。”一旁的喜娘连忙行礼。
庆王妃朝一屋子的侍女与喜娘挥挥手,“先下去吧。”众人鱼贯而出,屋内只剩下这母女二人。
“青阑,母妃从小就娇惯你,岂能忍心看你将后半生的幸福都搭进去,母妃告诉你,大司马不是你的良人。”庆王妃不想绕圈子,哪怕她的女儿无法接受,她也要劝一劝。
“母妃,我这一生就这么一个愿望,难道你也不想我实现吗?”青阑转过身来,握着庆王妃的手,眼中全是祈求。
“母妃只希望你能找个好人家,幸福安稳的过一辈子。”庆王妃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将她搂在怀里。
“母妃,只有和大司马在一起,我才有幸福可言,如果嫁给其它的男人,我宁愿死!”
庆王妃以抚着青阑背部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对于她女儿倔强,脸上闪过一丝怒意,本想斥责几句,突然想着进来时庆王的交待还是忍了下来。
“今晚不必太过操劳,剩下的事情,你父王与母妃会安排妥当。”庆王妃安慰了一下,缓步走了出去。
青阑郡主觉得母妃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些可疑,思量了一下唤来贴身婢女,俯耳交待了几句,那婢女顿时退了出去。
庆王已经暗中将送亲的队伍换成了王府的护院,这些护院的实力虽然比不上光耀营的将士,但比起普通的御林军来还是绰绰有余。
“你们明日,一定要注意郡主的安全,如有异动,马上护送郡主回府!”庆王沉声朝这些精心挑选出来的护卫命令道。
“是!”护卫们齐声应道。
庆王挥挥手,示意护卫全都退下。
“王爷,这样真的可以吗?”庆王妃还有些担忧。
“有何不可,这场戏,咱们得自编自演,送亲的人未到慕容府的时候,找人劫持花轿,护卫拼死相护,只能将新娘送回庆王府,还好,新娘安然无恙,咱们没有任何损失,婚礼就此作罢。”庆王胸有成竹。
“也只有这样了。”庆王妃点点头。
青阑郡主的丫环神色匆匆的回到内院,小声的将听到的看到的情况讲给她的主子。
听完前因后果,青阑郡主差点没有砸了面前的铜镜,还好她留了个心眼,让婢女去偷偷的跟着她的母妃,要不然,明天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原封不动的抬回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连父王和母妃都不同意她嫁给大司马!为什么要这样让她颜面失尽!她现在都开始怀疑,这么多年的宠爱究竟是不是出自内心的!
她一定要嫁给大司马,谁也别想阻止!
青阑郡主蹭的一下站起身来,从一旁的小匣子里拿了一片金叶子交到婢女的手上。
“你拿着这些钱,去雇佣一队喜乐,喜服都要一并准备好!停在十里街的拐角处候着。”青阑沉声交待,既然不能靠父母她只能靠自己。
“是!”婢女立即点点头。
不管什么仪仗,只要花轿里坐的是她本人,只要花轿抬进慕容府,她就慕容府的嫡孙媳,就是大司马的正妻!
……
沐薏情是被冷醒的,身一旁靠了过去,发现身旁早就空无一人,看了看天色,窗户外有些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