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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梦帝殇 完结+番外 (尤阡爱)


  “我没有——!!!”
  心灵被深狠狠刺激到,聂玉凡痛苦至极,一把甩开他的手,破碎的嗓音几乎要磨伤人耳膜。
  抱着她,感受着她,情感强烈到要将她活活撕碎,揉合到体内才能满足!
  “没有……我没有……没有!”
  聂玉凡猛然抱紧头,口中开始语无伦次地碎念。
  此刻他就如同被绑在木架上的稻草傀儡,被人用针一点点刺痛着,伤害着,并且脆弱到无力反抗。
  看到聂玉凡这副颓败慌乱的模样,祁容却很开心地笑起来:“如果让她知道自己一直最敬爱的师兄,内心却存在这等亵渎之心,不知最后,她会怎么想呢?”
  “小娴……”
  聂玉凡剧重喘息,心肺仿佛因这一句被轰然炸裂,破膛而出,血淋淋地流了一地。
  如果小娴知道的话……
  聂玉凡突然间害怕,怕到不敢去想那个结果。
  这么久以来,他都以师兄的身份守在对方身边,久到守护已成为一种习惯,可最后却发现他的感情变了质,不知不觉下,竟深浓如毒刺一样扎根心底难以拔除了,直至醒悟,却也追悔莫及。
  所以那份卑微不堪的情感若是被对方知道,或许就将他们之间的一切美好彻底打破,她会远离自己,甚至厌恶!
  “我对她……没有……”
  聂玉凡呆呆摇着头,好像此时此刻,只会说这么一句。
  “没有?”
  祁容眉形一下挑得老高,思绪片刻后,也不管聂玉凡行动不便,竟一把抓紧他的胳膊,几乎是将他整个人直拖到炕桌旁的小火炉前。
  “既然如此……”祁容拉起聂玉凡一只手臂,把纱帕塞入那掌心,不留一丝余地,道,“就将它烧了吧。”
  聂玉凡瞳孔一阵剧缩。
  祁容冷冷一笑,眼睫低敛,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你对勍儿的心思如何,我心知肚明,不如就趁此,亲手断了这份想头吧。”
  他怎么可能允许别的男子,拿着妻子的贴身之物来日夜思念呢。
  炉中火焰烈烈燃烧,聂玉凡就如同被逼在悬崖边缘,闭眼听到断层一步步碎裂临近的声音,握紧那条纱帕,伸长的手臂已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被发现了,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唯一属于自己,最珍爱的东西,却要在此刻,被自己亲手毁灭掉吗?
  祁容目光寒凉,扫向那颤巍巍的指尖,正透发出浓浓的留恋与不舍,尽管颤抖,却始终,始终都松不开手。
  竟如此之深吗……
  祁容眼含恨意,指节绷紧泛着青白,面容上的森然怨毒终于不加遮掩的显露,启开唇,咬着字音清清楚楚道——
  “她是,我的妻子。”
  聂玉凡头一仰,不争的事实令血脉瞬间凝固,那转化僵硬的手指一松,纱帕便轻轻飘入烈火之中……
  曾经躲在树后的偷看,血夜里的拼死追逐,得它,为它,而现在,一切都在火光中化为灰烬,化为乌有。
  没有了……
  这回是彻底的……
  心已绝望,念已破灭,站在高崖处,无可逃脱的被碎石湮没。
  聂玉凡身躯微微一摇,手臂无力的垂回到体侧。
  祁容看到他悲伤欲绝的表情过后,竟是异外平静,禁不住冷笑:“你不甘心么?”
  聂玉凡听完,毫无反应。
  祁容眉角一扬,耸肩笑了笑:“又或者想不通,你从少时就陪在她身边,然而最后得到她的人,却是我?”
  祁容朝对方跨近几步,声若轻呓:“知道我为何唤她‘勍儿’吗,那是我们第二次见面时她所说的名字……其实我与她,早就在六年前相识了。”
  聂玉凡面色一惊,身躯仿佛被周围气流震动了下。
  祁容嘴角浮现一丝讥诮,轻描淡写地问一句:“这些事,勍儿从来都没告诉过你吧?”
  室内一片寂静,只听到炉火熊熊燃烧的噼啪声,聂玉凡低下头,柔美的轮廓线条被火光清晰打照出。
  原来六年前,他就已经失去她了。
  那脚下如置风中虚浮,神情间似悲似泣。
  “聂兄,你很冷吗?”
  祁容看向他微微颤抖的身体,貌似很关心地道:“天已入秋,近来还是多穿些的好,这房间……确实有些冷,等下次我再吩咐人多添加些火盆吧。”
  轻拍一下聂玉凡的肩膀,祁容微笑道:“聂兄放心好了,你是勍儿的师兄,只要住在兰府,我绝不会让你受到分毫闪失。”
  见聂玉凡像个木人般没有反应,祁容又是开口:“晚膳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聂兄是否要跟我一起同去呢?”
  聂玉凡蠕动薄唇,良久才道:“不了……”
  祁容收回手,洋洋得意地扫他一眼,道:“那兰某就不在此打扰了。”
  祁容嘴角含笑,转身走到门口,在即将跨过门槛的刹那,背后却突然传来对方不冷不热的声音——
  “你在害怕吗?”
  聂玉凡问完,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
  而祁容脸色一僵,动作倏地停滞下来,想到他方才所言,几乎不可置信地回身望去,这似乎是头一回,内心有种被人戳穿的感觉。
  害怕……
  怕勍儿有一天会因这个人,远离自己吗?
  可笑!
  祁容用力按住门把,气到冰透五指在微微颤抖。
  聂玉凡能觉出对方正无声注视着自己,绵长羽睫一扇,眼底笼下一层黯然阴影,半晌,才缓缓启唇:“请公子放心,等到双目重见天日,我会即刻离开兰府,从此……不再见她。”
  听出那语中坚决之意,祁容冷若霜雪的面容上却毫无松动,掺杂恨意的冷冷目光停驻在他身上许久,最后只吐出几个字:“如此,甚好。”
  接着他甩门而出,穿过花庭走进对间的房屋,此时里面已是饭香扑鼻,而奚勍从厨间忙完刚好要去找他们,看到祁容却是一愣。
  “怎么了?”奚勍目光扫向那张苍白紧绷的脸容,急忙伸手扶住他,“是不是胸口又发闷了?”
  祁容眸光微晃,迅速回神笑起来:“没有……”随即拂过她额前发丝,语调温溺道,“你最近怎么了,总是神色惶惶的。”
  奚勍突然避过他视线,岔开话题往后望去:“师兄呢?”
  祁容微压的纤睫遮住眸底一抹阴郁,柔净的声音却似荡着水波轻然:“好像是身体不舒服,叫我们先行用膳。”
  “不舒服?”奚勍黛眉微蹙,将他扶坐在椅上道,“我过去看看。”
  “勍……”祁容瞳孔一缩,指尖划过那幽凉如丝的肌肤,却未能将佳人及时挽住。
  盯向门口,眼中恍若有碎碎雪絮在凌乱飞舞,祁容手抚额头,只感大脑有股刺扎般的晕痛,转瞬目光一瞥,定向桌上整齐摆放的三套碗筷,狠狠压低眉梢,似有毒泪自眼角流溢而出,最后广袖一拂,面前的白瓷餐具齐齐落地破碎。
  ********
  这天夜里祁容突然咳嗽不止,浑身烫热,但看去又不像单纯的发高烧,情况就如暴风骤雨突袭般,一下子恶化起来。
  奚勍几乎都来不及去想,白天还好好的祁容现在怎么会处于这种半昏半醒的状态,于是十分慌急地命下人去请大夫,而她小心翼翼扶起祁容,努力着想把药汤灌入他口中。
  “出……去……”
  岂料药刚入嘴,就被他连呛带咳地吐出来。此刻祁容半俯着身,一头乌发凌乱至极地披散在肩上,更显得肤色白若蜡雕,遮住一脸的虚弱惨然。他摆脱开奚勍的手,似在竭尽全力地想将她从身边支走。
  “容——”
  “出去……”
  他哆嗦着犹如沾了银霜的唇,艰难挤出几个字音,正狠狠忍压住胸口的剧痛翻腾,仿佛残花摇曳,下一刻就要被洪水般的痛楚击溃冲垮。
  然而在奚勍面前,他就是拼力强抑着。
  不久家仆领着大夫赶来,可是被池晔坚决地阻拦在门外,当奚勍明白到这些都是祁容的意思时,忧愁的眼神忽然转为空洞,最后竟一句话也没说,走出房间。
  无月之夜,茫茫苍穹将大地万物笼罩。
  一长串剧咳,划破极寂,像从渊狱最深处传出,难以言喻的凄惨痛烈,简直要活活撕破人耳膜。
  奚勍与池晔守在门前,而莹怜几番来劝,她都如僵石般没有反应,就这样一直静立到东方鱼肚白,黑朦的视线里终于闪出一道光影。
  奚勍抬起头,看到一袭赭石色长衣的风墨北出现在眼前,凝冻的眸中才微微浮流一丝融化波动。
  风墨北同她对视一眼,彼此却没开口说些什么,似乎心中都有共急,之后他将池晔叫进屋,只留奚勍一人在外。
  听着屋内断续传来的咳声,已经持续一个晚上,奚勍怔愣着盯向那扇檀木门,曾经清冽晶莹的眼瞳如被罩上蒙尘,好像已清楚意识到什么……
  当临近正午时,池晔打开门,才将神思陷入恍惚的奚勍惊醒。
  “夫人……”池晔一怔,没想到她竟一直守在门外没走。
  奚勍快速审视一遍对方的脸色,没见异样,那始终绷紧的神经才稍稍松缓下来。
  “池晔。”她深喘一口气,此时呼吸仿佛是前所未有的自由舒畅,走上台阶正想再问几句,却发现他手中端着一个铜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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