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脉在哪?交出来,母女平安。不交……”她冷笑几声。
又是龙脉!云清真真要疯了。她怕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那个什么劳什子玩意,如果她真有,巴不得将其烧了丢了,总之是谁爱要谁要。
什么“得龙脉者得天下”,在她看来,全是屁话。可这些人不仅信了,还都单单索定了她。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本想尊她一声长辈,可她不尊,她也无需再敬。
身为太后的姨娘笑了笑,伸出涂着蔻丹的玉手把玩着面前的一只瓷瓶,那瓶子里插着一株海棠花。
云清正奇怪这个季节怎的还会有海棠绽放,就发现那满枝的花朵竟然都是丝绢做的假花。
“丫头,不要与我废话。我既然说你有,你便定是会有。”她沉了声,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东西在哪……”
云清皱紧眉头,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说起。怕是任她如何解释,这个女人也会如同乔洵一般,死拧着认为自己便是什么龙女,有什么龙脉。
“如果我带你去见她,你是不是就能乖乖的告诉姨娘了呢?”
地牢。
云清想过多种可能,可从来就没有构想过,真正见到娘亲的时候,居然会在这样一个地方。
此起彼伏的哭嚎声传来,惊起一阵阵恶寒。
打开一道又一道锁链,在牢房的尽头,云清终于看到了一个瑟缩的身影。
蓬乱的头发,满身的污垢!
云清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出颤抖的手指,轻轻的抬起了她的脸颊。
拔开纠结的乱发,心下万般滋味,如潮水般喷涌而出。
这是怎样熟悉的一张脸!虽然眼角已经有了皱纹,虽然那张白玉般的脸颊已经被沉积多时的污垢所覆盖,可那双如水的眸子,还是瞬间将她所有的理智激得粉碎。
“你对她做了什么?”沉积的怒吼声传来,在阴暗的地牢里久久的回旋着。
“你应该庆幸她变成了这副模样。”是的,她应该庆幸。身为太后的女人磨了磨牙,愤恨的目光落在那一头蓬乱的枯发上。
这个贱人,从小便卖乖讨巧。和她那个不要脸的狐媚子的娘亲一个德行!
她姓楚,楚依澜。如果楚国未灭,她便是国姓爷大楚将军的嫡女。而瑟缩在地的这个女子,名唤依芊,她也姓楚!
本以为父亲将最好的都留给了自己,直到几年前,她从暗线那里得知了“龙脉”一事,联系了所有的线索,她才悲愤的发现,原来,最最重要的东西,父亲居然给了这个狐媚子生的庶女。
发动了全国所有的暗线,当她得知这个早就应该化做白骨的女人竟然还在人世的时候,她说不出该是欢喜还是应该悲哀。那样滴水不露的手法,竟然都没能置她于死地!
可见到她的时候,她所有的愤恨都不见了,只剩下了说不出的畅意。曾经风华绝代的她,竟然傻了。
她不知道这个女人当初是怎么活下来的。
一个偶然的念头,她想起了儿子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有个女子,似乎会那首只有这个贱人才会弹奏的曲目。
她召来了已经身为皇帝的儿子。他居然对自己支支吾吾,这种情况,还从未发生过。
暗查一番,她恨恨的摔了杯子。如果不是那场大火,恐怕这个贱人生的小贱人就真的要堂而皇之进了家门了。
她抢走了自己的男人,她生的小贱人又来抢自己的儿子!
楚依澜银牙几欲咬碎。
楚依芊傻了,任凭她使出何种手段,如何恐吓加刑于她,都已经无济于事。
她只会傻笑,或者呆呆的看着自己。
为了儿子的江山霸业,她只好同意他的请求,发动中原所有的暗线,去寻找那个小贱人。
他说,她不会死。
第179章 齐宫记事
云清住进了皇宫,被安排在了凤先殿近前的侧殿,便于太后监视。
纵使百般不愿,楚依澜还是将楚依芊从地牢里挪了出来。人家女儿说了,如果对她娘亲不好,就不要试图从她这里得到半点消息。
云清也学精了,其实她自己也是一塌糊涂,但看样子这群人是吃准了她有那什么“能得天下”的地图。既然说不清楚,为了救她娘亲,便也乐得装那个高深的模样让他们各自猜度去。
楚依澜恨得磨牙,但为了儿子的大业,她还是百般不愿的从各地搜罗名医。开出的条件极其诱人:谁能医好楚依芊,便赐府邸一座,良田千亩,美人十名。
大榜贴出,众人唏嘘不已。排队前来的数不胜数。
几天后,没等楚依澜嫌烦,云清首先受不了了。
她娘亲虽然已经呆傻,可模样依旧如花。那些个庸医病没医好,倒是有好几个都流着哈喇着反复的看诊切脉。
于是,皇榜上又加了一条:擅自揭榜,医人无效者,赐二十大板。
于是,门可罗雀。
楚依澜好吃好住的招待着,晨起黄昏必要与云清谈一谈心。从家族谈到国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她态度良好,云清便摆出了一副尊老爱幼的贤良模样;她态度恶劣,云清便认真的注视她,一言不发。
凤先殿加强了二百个影卫,光凭那股强大的气息,云清便打消了硬逃的念头。
娘亲很是安静,母女俩经常一坐就是一整天。云清静静的为她修剪指甲,梳理秀发。只要能闻到母亲身上的气息,她便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安。
安静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当太后终于厌倦了早晚碰面还一无所得。下决心不再理会她母女之时,她的儿子,皇帝慕容启又出现了。
看来是换人来做说客了。
出其意料。慕容启居然一直都没有提及龙脉的事情。他只是有事没事的与云清闲话家常。
她极不喜与他碰面,他和慕容彻等人还不一样。那几个人充其量就是她凭空多出来的几个哥哥。可这人……二人毕竟有过那样一段过往。
他从不叫她慕容闭月,尽管宫里所有的人都已经改口唤她“公主”,可他依旧一口一个“清儿”的唤着。
夜深的时候,待娘亲呼吸均匀,她总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不知道乔越在做些什么,为什么一直没有给她回信……还有萧漠然,他与母亲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看到那枚血帕之后似乎比她还要激动。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转眼间,离开长宁已经一月有余。
娘亲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在云清的耐心指导下之,她终于能学着她的口型唤出了“清清”二字。云清激动的想哭。
吃饱了饭闲来无事。云清便开始琢磨如何逃脱。
正当她秉烛夜想,苦思脱身之计的时候,慕容启又来了。一张俊脸红扑扑的,好似喝了不少小酒。
娘亲早已经睡下,云清也打了哈欠。可他还是不走。
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对坐着,慕容启醉眼朦胧,说话有些不太利索:“想到了逃脱之法吗?”
云清握着杯子的手抖了抖。
他勾起唇角笑了笑:“别以为我不清楚,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地图,对吧。”
云清望向他:“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将我关在这里?”
他将袖着龙纹的袖口理了理:“太后她老人家说有,如若我非说没有,她又岂能让我放下手中的事务天南海北的找寻于你?”
“你找我做什么?”
“做什么?”他探出身子,语气藏有薄怒:“你背着我另嫁他人,别以为我不知道!”
云清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他突然吼道。
云清担心的朝着里间望了望,还好,没有声响,母亲还在睡着。
她压低声音:“别吵,有话好好说。”
慕容启舔了舔唇角,呵呵干笑两声:“你不要忘了,是我先用花轿亲自迎你进门的。所以,我不管你后来做了什么,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
云清险些将茶杯捏碎,见过恶心的,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她指着慕容启的鼻子,忍了几天的话,一股脑的倒了出来:“你不要这么恶心好不好!你和我,”她指着他,又指了指自己:“我们是亲兄妹!”
“亲兄妹?”慕容启挑了挑眉。
“难道不是?你姓‘慕容’,我也姓‘慕容’!你别忘了,是谁告诉的我,我叫‘慕容闭月’!又是谁将鸽子血涂在手帕上,将我从西越骗了回来!”
一提“西越”,慕容启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不知道那乔小四儿用了什么办法将云清骗到了手,他也没心情知道!
没错,她是姓慕容,可自己呢?
一股怒火从胸中升腾而起,慕容启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酒囊,仰着头猛灌了几口。云清一把将其夺下。慕容启喝多了怕是又要借机撒酒疯。
几年前的一幕她仍然心有余悸,随园的时候,这家伙借着醉酒,抱着自己又亲又啃,差点就被他当场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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