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去哪儿?”云想容忙起身拉着他的袖子。
沈奕昀心下叫苦一声。难道她不知她偶然动作时的娇美和酥骨的声音这一刻会逼疯他吗?
“我去书房。”
云想容跪爬在床上,将他身子扳向自己,手探入他的衣襟,指尖沿着他结实的胸膛向下花去,勾上他绸裤的带子,香唇已吻上他干燥灼热的唇。
沈奕昀哼了一声,欲|望如开闸的洪水般汹涌,再也禁不住她的诱惑与甜蜜的折磨,拖起她的后脑热烈狂热的占据了主动,情急之下。牙齿甚至磕破了她的下唇。
他极少如此迫切,云想容仔细算来,自她怀了身孕起他们就未曾行过房事,对于血气方刚的他来说当真是一种折磨了。她再矜持下去更对不起他对她的忠诚。是以云想容娇柔回应他的热烈,推他躺下,随后放下了帐子。
不多时,帐内就传来男子粗重的喘息和忍耐的闷哼。
今日是玉簪上夜,房里间隔不长时间连要了两次热水。下人们在院中走动时轻微的响动惊动了住在厢房带阿圆的卫二家的,闻声未免探出头来低声问玉簪。
玉簪只红着脸摇头。
卫二家的就皱了眉。
次日逢沈奕昀休沐,清早用过饭,他刚神清气爽的出了卿园的门,就被卫二家的拉倒了一边,低声嘱咐了好些话。沈奕昀都只含糊的应了。
卫二家的看的焦急。道:“夫人怀着身孕。四少爷切不可伤了她,您也冰着那头够久了,得罪恬王未必是好事。不如就往那头走动走动。再说太后还赏了两个呢!”
沈奕昀听罢只是淡淡笑着推着卫二家的进卿园:“乳娘不必操心,这些事我心里有数。”
就是说他不会听她的。
卫二家的未免泄气,担心归担心,也不好参与太多主子的事,只能顺从的进屋里去了。
下午,沈奕昀带了人来,在卿园院中搭了个秋千。
待下人走后,沈奕昀笑着进屋去拉着云想容的手:“来瞧瞧合不合你的心思。”
云想容早听见院中的动静,奈何她不方便露面,此时哪里会等?加之昨夜之后。她对沈奕昀似乎更亲近了一些,此刻正是蜜里调油,就挽着他的手臂到了院中。
那秋千由碗口粗的木桩搭建成侧面三角形的架子,绳索就拴在架子顶端,下头绑着木板。为了她坐的舒坦,木板上固定了细棉布的软垫。最眼熟的,莫过于绳索上的装饰。隔一段距离绑着丝带,竟如同小时候琉璎阁樱树下的那个秋千一模一样。
云想容缓缓走到跟前,轻抚绳索,记忆却仿佛回到了十年前搭建秋千那日。
她站在二楼,隔着护栏看着楼下孙妈妈他们带着粗壮的婆子忙活着,她还与娘亲撒着娇,可她却看到了那个站在廊下满眼都是羡慕和渴望的小身影。
那时的沈奕昀年纪小小的,便已十分沉静冷漠,孤独的让人心疼,当时他仰望着阁楼上与孟氏撒娇的她,心里在想什么?她那时还因知他未来是个煞神而想法子撵他走……
云想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
本是要让她开心,才做了这个与琉璎阁里一样的秋千,谁知却惹她哭了?
沈奕昀顿时慌了手脚,挥退了下人,拥着她坐在秋千上,长腿撑着秋千微微荡着:“怎么哭了?若是想家了,待会儿我就陪你回去看看可好?”
云想容摇头,鬓边翠玉的步摇打在脸颊上,擦掉眼泪,双臂圈着他的脖子:“现在你有家了。”
沈奕昀心头震动,抿唇动容的望着近在咫尺的俏脸。
原来她记得那天。
他以为才六岁的她不会记得那个很小的细节了。
那时他站在廊下,仰头看着在阁楼上有娘疼爱的她。他懊悔,沮丧,彷徨,心中充满对未知未来的期待和惧怕,更加恨毒了灭他满门的那个人,又想到他母亲生前所受的耻辱,心里百感交集,然后那个漂亮的年画娃娃般的女孩看向他时露出的怜悯目光,又刺痛了他的自尊。所以他转身就走开了。
原来他们更早之前就拥有相同的记忆。原来她不是因想家才落泪,而是为了他,他的女孩懂得心疼他。
沈奕昀眼眶发热,紧紧将云想容抱在怀中,两人便如此相拥坐在秋千上。
玉簪刚进门来打算回话,正看到主子如此,脸上热的大红布似的,转头就要走。
沈奕昀眼角余光看到人,放开云想容,道:“什么事?”
玉簪红脸垂首,行礼道:“回伯爷,是霜琴郡主来了,这会子在前厅奉茶,说要求见伯爷。”
云想容这时心下已经平静,略一想便先问沈奕昀:“刘清宇的案子皇上怎么说?”
沈奕昀道:“昨儿皇上并未表态,也只是云家人与恬王家的人在殿上相互攻讦罢了。”
云想容点头。“八成是担心她兄长,特地来找你想法子的。”
沈奕昀便吩咐玉簪:“去告诉郡主,我今日事忙,改日在去郡主府给她请安。请她回去吧。”
玉簪行礼退下了。
云想容道:“这个节骨眼儿上。你若是不做做面子似乎不好。”
沈奕昀道:“与他们家人不必做面子。他们唯利是图,只要有共同利益可寻,即便是仇敌见面都有三分笑。若是真正有利益冲突,即便我整日溜着他顺着他,他照样算计我不耽误。”
这话说的不光是恬王家,云家也是如此。云想容沉默不语。
沈奕昀也警觉自己说的话连带云家人也一起说了,可若是解释,就显得更加刻意了,只得转移了话题,道:“我陪你玩儿一会子秋千。如何?”
云想容是聪明人。自然不会揪着一件事不放。欣然点头,坐上了秋千。
沈奕昀就在她身后轻轻的推她,哄着她开心。也保护着她的安全。
刘嗪这会子焦灼的坐在前厅的圈椅上绞着帕子,茶汤一口没吃,只眼巴巴心急的看着门外。
家里已经出了这样大的事,连大舅子都要定罪了,就算沈默存宠爱云想容,这会子也必然会来。
可是等待许久,只等来了一个小丫头。
“回郡主,伯爷今日事忙,说改日会去给郡主请安,请郡主回吧。”
刘嗪面上血色立即抽净。声音尖锐的道:“你说什么意思?他不来?你在去回话,就说本郡主吩咐他立即前来!”
她是郡主,他是仪宾,他凭什么不来!都已经出了这么大的事,他难道真的置之不理吗?
玉簪行礼退下了,不多时候就折返回来,为难的道:“请郡主回吧。伯爷真的有事。”
有事?有什么事?!
刘嗪曾的站起身,拔腿就往内宅里冲去。
虽是伯爵府,可到底沈奕昀是霜琴郡主仪宾,是要尚郡主的。下人们见霜琴郡主鲁莽往里头闯,只敢规劝,却没有人敢真的阻拦。
不多时刘嗪就冲进了二门。
卿园门前,是云想容的人布防。
玉壶和玉钗挺身拦住了刘嗪,“郡主止步,夫人吩咐此地外人不得入内。”
“放肆!你们是什么东西,敢来拦着我?!还敢出言不逊?!我是外人?你们才是外人!狗奴才,都给我闪开!”
刘嗪推搡玉钗和玉壶。
玉簪也与玉钗二人站在一处:“郡主,夫人真的吩咐了,还请您不要为难奴婢们吧。”
面前不过是三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身子竟然稳如磐石一般将院门堵的死死的。刘嗪身边只带了个贴身侍奉的小丫头,哪里闯的进去?
她不免高声叫唤起来:“云想容,你给我把沈默存交出来!云想容!”
话音方落,就见着秋香色素缎褙子的窈窕身影带着仆婢出了卿园的门,闲闲的站在门边,笑道:“郡主说的什么话,似我会藏了伯爷一样。伯爷有要紧公务要办,早就出去了。”
刘嗪见了云想容那张难描难画的俏脸上嘲讽意味颇浓的笑,就恨不能冲上去撕碎她的面皮:“我有要紧事要与默存商议,你还不让他出来见我!”
“郡主这话说的叫人恶心。伯爷是男人家,我不过深宅妇人,哪里牵绊的住他的步伐?他要去哪里,那还不都是他说了算的,郡主口口声声让我交他出来,倒像是我绑了他一样。”
“你!我不与你争论!”刘嗪气的脸色铁青,在云想容的地盘上,身边又是云想容的人多,在说云想容若是打定了主意,断然也不会让沈奕昀出来。
她如果现在硬闯,伤了云想容,说不定沈奕昀会恨上她。到时候他们的关系岂不是更加难以挽回?虽然为了兄长焦急,可刘嗪更在乎自己的未来。
今日之事只能说明她还是太高估了自己在沈奕昀心目中的地位……
刘嗪狠狠地瞪了云想容,带着婢女愤然而去。
云想容看着刘嗪的背影,眼神晦暗难测。她现在想的是刘清宇的事。他此番杀了云明珠,定罪是必然的了。灵均楼虽然贩售了消息,可灵均楼出售消息是正当买卖。至于人买了去做什么,那就不与灵均楼相干了,所以她不担心自己的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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