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醺无可奈何的:“我叔是感觉她无亲无故,当初是逃难来的金水湾,你让她去哪里。”
祝梦蝶撸胳膊挽袖子:“我还就怕她离开,没了对手我就无处发挥了,走,咱去会会她。”
祝梦蝶吵架的神功洛醺深有领教,当初因为开荒同狗剩媳妇起了纷争,她把金水湾出名的骂人无敌手的狗剩媳妇骂了个落花流水,让洛醺既汗颜又汗流浃背,所以有祝梦蝶在,顿时胸有成竹这次保证能把卢丹赶走。
三个人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架势就要去找卢丹,正在这时,葛玉秀从罗锅山又杀了回来,打听孙猴子在这里,咚咚的跑来老远就喊:“孙猴子,我要跟你打八刀。”
孙猴子非但没有害怕,还高兴道:“好啊,我已经准备回来沈家当长工。”
葛玉秀没有吓唬到对方,破口大骂:“你个王八犊子,你个瘪羔子,你宁可给沈家扛活也不愿意去我家当地主,你就是个贱皮子。”
孙猴子抱臂而站,心安理得:“至少沈家人拿我当人。”
葛玉秀道:“葛家也没拿你当牛做马。”
孙猴子指着自己脸上已经结痂的疤痕道:“这是拿我当人吗?”
葛玉秀没言语了,那些都是她挠的,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她也后悔这样对孙猴子他作为男人没了颜面。
洛醺急忙从旁调解,怎奈葛玉秀和孙猴子各不相让,祝梦蝶着急道:“我不是来听他俩吵架的,我是办正事的。”
洛醺唯有让葛玉秀等在府里。
葛玉秀看孙猴子想跟她们走,问:“啥事?”
洛醺本不想说,忽然灵机一动,试想假如祝梦蝶和葛玉秀联手……一番意淫,卢丹的下场非常凄惨,于是简单道:“卢丹欺负我,黄织秋还诬陷你家孙猴子,说你男人想那个她,我们找她俩干仗去。”
为了增加大战前葛玉秀的愤怒,她故意歪曲事实从中挑拨,听说干仗葛玉秀比吃饺子都香,对孙猴子的气正无处发泄,也想在洛醺面前讨好,想让洛醺帮忙劝劝孙猴子回心转意,因为她已经怀了身孕,当然不能和孙猴子分道扬镳,然后自己的孩子没爹,再听说黄织秋诬陷自己男人,嗷的一嗓子:“黄织秋你个养汉老婆,敢欺负我男人,杀鸡焉用牛刀,你们看我的。”说着朝手心里吐了几口唾沫。
于是,几个人气势汹汹的就来到黄织秋的住处,好戏,即将上演。
正文 210章 热恋
收到“热恋^^”的和氏璧,小采躬身施礼:“谢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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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洛醺大失所望的是,黄织秋门上铁锁看家,她和卢丹皆不在,游山玩水还是去了县里找顾芝山不得而知,洛醺看看摩拳擦掌的祝梦蝶和磨刀霍霍的葛玉秀,唯有悻悻然返回。
还不甘心,派孙猴子一连几次去打探,直到天黑黄织秋和卢丹都没有回来,于是洛醺确定她们是去县里会同顾芝山了,朋比为奸,黄织秋本来就工于心计,外厉内荏的顾芝山亦是今非昔比,如此,只怕沈家会有更大的麻烦。
于是安顿好祝梦蝶和葛玉秀,洛醺想回来告诉沈稼轩黄织秋和卢丹的事,自己再聪明也抵不过沈稼轩的老谋深算,关系到沈家的事可大可小,不能轻忽。
进了院子,那藤架上仍旧是挂满灯笼,这是沈稼轩等她回来的信号。
而进了房门,洛醺感觉脚下一软,低头看大吃一惊,不知何时房间的地上铺的竟然是厚厚的绒毯,舍不得往上面踏,急忙脱了鞋子,索性连袜子都脱了,赤脚踩在绒毯上一路从起居室过了月亮门进了内室,别提多舒服。
沈稼轩看她回来,连忙迎上,雪白的府绸长衫把他衬的玉树临风般俊朗,他满面欢喜,问洛醺:“如何?”
洛醺知道他问的是铺了绒毯的事,开心的笑:“好软好暖。”
沈稼轩拉着她的手往里面走。边道:“你啊,经常光着脚乱跑,这样一来就不凉了,哪怕你梦游睡在地上。也不会冷。”
如此一句,洛醺只觉一股温暖从脚底上升到头顶,刚想感激的说句亲昵的话,蓦然发现床前的绒毯上置放着一张矮脚方桌,桌子上点着两根大红的蜡烛,碟碟碗碗,有菜肴有果脯蜜饯,还有一瓶葡萄酒和两只玲珑杯。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是不是卢丹来找过你?”洛醺不知沈稼轩想干什么。自己琢磨去和卢丹打仗的一下午。他竟然鼓捣出这些名堂。还以为沈稼轩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或即将要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才弄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哄自己。
沈稼轩轻笑:“胡说八道。”然后拉着她过去桌边对坐,深情而望含情而语:“我一直在想。以你的容貌和才学,本该与个年貌相当的青年才俊相识相恋结婚,只因进了沈家遇到我,才让你的生活多了坎坷和颠簸,我先是作为你的公公不敢接受你的感情,让你很受伤,等我敞开怀抱想接纳你的时候,又遭到家人的反对,你因此受到母亲和周静雅诸多的折磨,斯人已去。且不说这些,总之因为我,你没有一个正常的初恋热恋到结婚,自始至终,我都感觉对你深深歉疚。”
洛醺恍然大悟的:“你是不是因为祝梦蝶与何冲婚礼上我说的那句话?我羡慕他们但也满足自己。”
沈稼轩轻轻的拍了下她的小脸,无比爱怜道:“不是因为那件事,是我多次想补偿你,却不知从何做起,更因为家中多变故,而我本身事务繁多就一直搁置,今日突发奇想,补偿你一场热恋,母亲三周年后,哪怕你我儿女绕膝,我再补偿给你一场婚礼。”
原来如此,洛醺开心的只顾着笑,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沈稼轩斟满两杯酒,送给她一杯道:“醺,我爱你。”
洛醺嗯了声:“我知道。”
沈稼轩摇头:“你不知道。”
洛醺一愣。
沈稼轩解释:“你不知道我爱你的深度和长度。”
洛醺好奇的聆听。
沈稼轩手指上手指下:“我爱你的深度是从天到地,我爱你的长度是从时间的开始到结束。”
从天到地的深度无法估算,而时间怎能有结束,洛醺领会了他隽永的话语,咬着嘴唇,一滴泪落在酒杯里,分明在哭,嘴角却挂着两朵笑。
沈稼轩用自己的酒杯碰了下她的酒杯:“尝尝,这不是酒,是我对你的爱。”
洛醺听闻此言,一口就干了杯中酒,沈稼轩哈哈大笑:“洋酒不是你这样的梁山好汉式喝法。”
洛醺举着空杯子给他看:“你说了这不是酒是你的爱,我要痛痛快快的畅饮你的爱。”
沈稼轩探出上半身过去吻了下她,然后起来走到柜子边,从里面拿出一个长方形蜡染之布的包裹,回到桌子边盘膝而坐,洛醺以为是他送给自己的礼物,还憧憬,这么大的礼物一定很贵,只等他打开布,里面竟然是一张古琴,他道:“先生大才,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而你秉承先生衣钵,所以我即使喜欢音律也从来不敢在你面前卖弄,今个算班门弄斧了,因为有一首好听的曲子,必须由我来弹奏。”
洛醺绕过桌子跪坐在他身边,问:“什么曲子?”
沈稼轩吐出一个简单的字符:“《醺》。”
洛醺怔住,不明所以。
沈稼轩刮了下她的鼻子:“你名字的醺,我早在奉天时就谱好了,一直没得机会弹给你听。”
洛醺鼻子一酸,用手揉着催促他:“快弹。”
沈稼轩先试试音,许久不抚琴略微生疏,几下后找到感觉,不仅谈,还开口唱——
杨柳依依,芳草离离。
春雨为酒,若痴若醺。
他声音浑厚,所谱的乃是古曲,韵调幽远,唱到这里偏头看看洛醺,他淡淡一笑,洛醺就泪珠一滴,他继续唱道——
荷叶田田,翠竹郁郁。
清风为酒,若痴若醺。
唱到这里洛醺慢慢把手臂环住他的后腰,但见这样的一幕,琴在沈稼轩膝头,醺在沈稼轩后背,人间大爱,美妙若此时。
沈稼轩继续唱——
明月皎皎,眸光熠熠。
煮稻为酒,若痴若醺。
白雪皑皑,寒梅萋萋。
碾香为酒,若痴若醺。
功名利禄如浮云,四季美景唯洛醺。
此生相伴到皓首,问卿答应不答应,问卿……答应……不答应?
曲罢歌毕,他转身把洛醺抱在自己怀里,叹息似地问:“丫头,答应不答应?”
洛醺已经哭得泣不成声,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我好幸福,真的好幸福,感觉就像做梦。”
沈稼轩摩挲着她的后背爱抚道:“恕我倚老卖老,这一切不单单是为了哄你开心,更是内心真实的写照,我爱你洛醺,若是你也爱我,以后不要让我担心。”
洛醺从他怀里挪开,竟然问出这样一句煞风景的话:“你还怪我去窑子?”
沈稼轩噗的笑了,轻轻咬着她的手指,爱到深处都不知该如何表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