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第一次,她不确定,因为不确定而害怕,怕他推开她。
她重病之中曾经想得深入,她想,若是他果真这么恨她,恨不得她死,她放手……也好。毕竟,这段情两年前就该断了。这几日,她便当做是回光返照好了。
然后,她继续她的一辈子孑然一身。
虽然一想到和他生离死别,她就默默流泪,这几日,枕头也湿了好几个。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国宴上的事,却让她那么强烈的感觉到,他也并非对她无情。
终究会和那一曲,不是吗?虽然一开始不理她……
终究会在她不小心引来了七彩鸟时帮她,甚至主动揽过罪责欺君,不是吗?
终究会帮她把被方冰偷去的花放回药房,在她下一刻就要落入绝境时将她救起,不是吗?
……
他一点点微末的怜惜,就会勾.引出她心中对他翻天覆地的爱,因爱生痛,因爱生惧。
此刻,她只想和他在一起,不想再和他冷战了。
可她也怕,怕是她误会了,他帮她不过是他为人就是这么善良,不管是不是她。
她的手颤得厉害,已经碰到他的腰带。
下一刻,她的手便被他重重握住,他手心滚烫。
她一慑,却仍是紧紧闭着眼,不敢睁开来,怕看到他眼里的冷漠和拒绝,怕下一刻……他用力挥开她。
闭着眼,她用力挣扎,就要执拗的去扯他腰带,同时再度吻上他的唇……
男人却微微偏开头。
她心中一空,却同时只听得“砰”的一声,是门被什么重重挥上的声音。继而,她身子一轻,已被他横抱起……
“你怎么这么会折磨我?”
男人落在她耳边的嗓音低沉、克制、微怒,却低哑得可怕,那是……每当他情动时的模样。
沈意心中猛地一松,身子一沉,已被他压在了身下。
她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眸中还有水光,只见身上的男人正紧紧盯着她,双目之中尽是炙热和深暗,像是恨不得一口将她吃了一样。
她不禁一慑。
“现在知道怕了?”男人哑声斥着,唇舌就落在她的耳垂。
她感觉到他滚烫湿.热的吻……她浑身不可遏止的一颤。
“晚了!”
他一声宣告落下,只听得布帛撕裂之声,她已彻底不知所措,只知道缩在他怀里,紧紧抱着他……
……
他似乎还是有气的,所以即使床.笫之欢,他也折磨着她,将她弄得不上不下。
沈意缩在他身下,迷离着双眼,眼中又有了泪花。
“上官墨……”她咬着唇,不知该怎么办。
“上官墨是谁?”他磨着她,就不给痛快。唇角勾了勾,有些邪气,却更多冷厉。
他显然也不好过,双目通红,额头上的汗落到了她的如凝脂一般的身子上。
“你,你啊……”
“我是谁?”低哑得可怕,又有几分自嘲。
我不过是一个你随意爱上又随意抛弃的男人,是不是?你是有理由,可你可曾问过我?你的理由我接受不接受?
“你……你是谁,你自己都不知道……你问我做什么!”重生之空间在手
沈意也被他惹怒了,不知是为他那些微的怒,还是他那若有似无的自嘲。
男人果真变了脸色,危险的眯眸。
他的身体微微离了她,沈意以为他要走,连忙双臂搂着他的脖子,用力将他拉下。男人一时不察,高大的身躯重重压落在她身上。
所以的力量忽然砸落到她身上,她低哼了一声。他连忙起身,不想,刚刚一动,她的手却已往下抓住了他……
“不给就算了,我自己来!”
还似当年小娇嗔的模样,动作却大胆得可怕,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迷离着双眼,抓着他就不知轻重的往自己带……
被她逼疯了!
这是他身体里唯一仅剩的意识,随即,便彻底反客为主……
……
情.欲激烈得可怕,一室动荡。
不知是因为她的勾.引见了效,还是他的许多情绪都太激烈,怒、恨……或者还有别的,于是又悉数成了抵死的缠绵。
不到片刻,沈意已经什么力气都没有了,连脚趾头都在颤。
被他抱在怀里,被他随心所欲弄着。
她并不敢叫出声来,不论是方才那极致的悲伤,还是此刻这极致的欢愉,她都是压抑着的,下意识的压抑着。
可是他似乎是故意的一样,弄得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身体的感觉来得太厉害了,她忽地一口用力咬上他的肩。
耳边,似乎只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喉间和她一样压抑的低吼,对肩上的疼痛,他显然恍若未觉。
男人随心所欲的要着她,情绪变幻无常,怜惜了就温柔的取悦,薄怒了就用力占有。
忽地,耳边传来她低低的啜泣,不是情动时的啜泣,她是真的……在哭。
他身体一僵,竟是就那么自然的停了下来。
正要开口安慰她两句,却忽地听她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他原本习武之人,听力极好,此刻身体里却全是情.欲,竟一时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其实,此刻被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又何止她?
他苦笑。
强忍下那强烈的感觉,仔细去听她说了什么……
“上官墨,上官墨……你是谁?你是我的男人,我爱的男人……”
“对不起,对不起……好多好多的对不起……”
男人的身体重重僵硬,随即,双臂如铁,紧紧抓着她的身子,按向自己……
……
他只要了一次,她却昏了过去。
他太失控,尤其是她抱着他,哼哼唧唧地啜泣着“你是我的男人,对不起……”时,他双目通红,几乎就恨不得这样和她死在一起。
此刻,他仍旧紧紧抱着她,看着她无力的瘫软在自己身下,浑身潮红,他闭了闭眼,压下自己身体里所有的情绪……
却又猛地睁开来,同时,手指就去探她的脉。
她还在病中,他怎就忘了?方才,两人都那么失控……
却倏尔眉目一展,还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他放开她,又凝了她片刻,只见天光已经露白,他眯了眯眸。缓缓起身,捡了地上的衣物穿上。
刚刚穿了中衣,后背一暖,一双手臂缠上他的腰,他动作僵住。
“不要走!”
沈意醒来,便见他正在穿衣服,那一刻……不知怎的,她心酸极了。你,我所欲也
仿佛……两人之间如今的联系就真的只留在了身体上。
小手用力缠着他的腰,将头埋在他背上,“上官墨……”
她叫着他的名,却连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男人似乎僵了片刻,继而,用力分开了她的手指。
真的用了力,否则她抱得那么紧,他不能让她松手。
沈意吃痛,心中却更痛,受伤的看着清俊的男人背对着她。
他顿了顿,而后便毫不留情的大步离开。
“不要走……”
沈意急了,连忙下床去追。落地,腿一软,却往地上摔去。
闭眼,准备承受那伤疼……
不想,耳边忽地一道喟叹,她的身子便落入了熟悉的怀抱。
一刹那,她太委屈,就抱着他的腰哭了出来。
男人这次却没有再推开她,不止,还抱着她,上了床。
想将她放回床上,她却紧紧依着他不肯放。
“放开我。”他叹。
现在时间不多了,他要赶紧离开,不能被人发现。
沈意将头埋在他脖子里,用力的摇,哼哼,“不放。”
男人眸中,三分无奈,七分心疼。轻叹,却是自己随着上了床。
她见状,连忙紧紧依偎进他怀里。
男人看着她往他怀中磨蹭的模样,哭笑不得,却是不动声色加紧了揽她腰肢的力道。
两人就这么相拥着,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沈意低低的还带着哭腔的嗓音从他怀中传来,“永久花,是你让人放回药房的吧?”
根据灵珑描述,当时瑞王是要认罪的,是他,执意让御医去拿。
是他,沈意知道。
男人闻言,轻轻“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听不出喜怒。
沈意从他怀中抬起头来,眸光闪了闪,终是小心翼翼地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之前误会你,我以为你恨死我了。”
“是恨死你了。”男人睨着她,大方承认,“所以更想找到你丢失的花,然后把它们全都毁了,让你什么也拿不到。”
沈意闻言,眼中一痛,咬唇。继而,楚楚可怜的看着他,“你胡说,你就是在气我,如果真要毁了,为什么最后会放回药房?”
男人就沉沉看着她,不承认也不否认,也不作答。
沈意却执拗了,也看着他,不说话。
良久,男人认输,轻轻一叹,手掌抚了抚她的头发,“你知道我在气你就好。”
沈意听他语气纵容无奈,心中一喜,又问:“那你怎么知道是方冰?又怎么知道她将花藏在了哪里?”
“你怎么知道的,我就怎么知道的。”男人挑眉轻笑。
“你……跟踪灵珑?”
“嗯。”男人轻轻一哼,重又带了些薄怒,“你着实可气,我也着实不想再管你,可我却不能不管自己的清白。这几日都派人看着你这里,见你又是熬药又是故弄玄虚,便知道你在引蛇出洞。后来,灵珑跟踪方冰去了藏花处,却被瑞王出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