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倾城之女相为后/丞相,乖乖给朕爱 (云中晚歌)
花桃夭顿时喜形于色,他急急地上前一步,微扬的下巴线条优美,晶莹的雨珠儿顺着脸颊滑落,眼底是难以掩饰的欣喜和急切。“真的吗?那他们在哪里?我要见他们。”
凤卓雅却摇摇头,“你来迟了。”
“什么意思?”花桃夭不解,心中有个想法,他却不愿意直面。
凤卓雅解释道:“他们两个人从悬崖上掉下来,倾儿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怜儿为了救倾儿,便耗尽自己毕生修为,设下定魂阵。这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他体内的无忧之毒爆发,无法控制,唯有坐以待毙。”
“你说什么?君怜卿体内的无忧之毒,发作了?”花桃夭喃喃地重复道,得知自己的情敌有性命之忧,他心中丝毫欣喜也无,唯有更加沉重的忧思。若是君怜卿有什么三长两短,他的阿倾又该怎么办?“他们现在人在哪儿?我要见他们。”
凤卓雅摇摇头,眼底有幽光流转。“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怜儿自知大限将至,在救了倾儿之后,便独自离开了。倾儿醒来之后,见怜儿离去,情急之下,便出去寻找他。所以说,如今他们身在何处,我也不甚清楚。”
“……”花桃夭默,心口一阵一阵地揪痛。君怜卿为了救凤倾不惜耗尽毕生修为,凤倾又如何会放任他一个人独自离去?他微微偏头,深深地吸一口气,然后抬头,语气坚定,“前辈,我知道前辈定然知道他们的去向,烦请前辈将阿倾的行踪告知于我,拜托了!”
说着,花桃夭竟是对着凤卓雅深深地一鞠躬,神情坚定而虔诚,这突然的动作吓坏了惊雷四人和煞、星、风、云。
“主子?”惊雷四人异口同声地轻呼出声,目光里皆流露出淡淡的恼怒。他们高贵无比的陛下,何曾对一个山野之人这般低声下气过?
在惊雷几个人的心里,花桃夭一直都是优雅雍容、冷艳高贵的,这个世界上,能得他另眼相待的,唯有凤倾一人而已。而如今,他们的陛下居然对着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老妇人行如此大礼,这叫他们如何不气愤?
但是,随之,他们便释然了。因为,花桃夭之所以会这样,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凤倾。一旦事情牵扯到凤倾,他们的陛下总是愿意主动放下身段和骄傲,即便是放下身为帝王的威严和尊严。
凤卓雅眉眼微垂,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几步之遥的花桃夭,一言不发,没有人知道她此时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等不到想要的回答,花桃夭便一直维持着弯腰的动作。身上的衣衫早已经被大雨淋透,包裹着颀长清瘦的身躯,显得有些个单薄和无助。本是飘逸的墨发,此刻悉数服帖在肩头背后,有几缕发丝更是紧紧贴在脸颊上,衬托着他绝世倾城的妖孽容颜,越发美得动人心魄。
许久,“你当真想要知道他们的去向?”凤卓雅沉声问,“你应该知道,你去了可能会看到的情景。怜儿临走前,曾经交代我,在他走后将倾儿送到冰国皇宫你的面前,你只需要在宫里多等几日,便可抱得美人归。”
“他当真如此说?”花桃夭蓦地愣住,继而眼底隐隐浮现怒气。心中忍不住暗骂,君野花这个王八蛋,难道他以为,阿倾是可以任由他送来送去的么?还是他以为,他死了之后,阿倾就会心安理得地移情别恋另嫁他人?
花桃夭自然是明白君怜卿的良苦用心,虽然心里面骂他,但是更多的却是感激和心酸。一个人如果不是爱到太深,是断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怎么,冰国小皇帝这是打算回去坐等美人上门了么?”凤卓雅语气平淡,神情更是不辨喜怒。
花桃夭自嘲一笑,语气却透着无比的认真。“阿倾心中并无我,她需要的永远只是君怜卿一人而已。我与阿倾师出同门,医术方面并不逊于她,烦请前辈将他们二人的行踪告知于我,事情还有转机也说不定。”
“此话当真?”凤卓雅眼眸一亮。没有人知道,她年轻时候,曾经与忘忧老人拜在同一个师父门下。她虽然也懂得医术,但是比起忘忧老人,却是差了一些的。所以,对于君怜卿体内急剧爆发的无忧之毒,她亦无能为力。如今听说事情可能还存在转机,她如何能不激动!
花桃夭笑容从容,心底却微微黯然。“晚辈岂敢对前辈有所欺瞒。”
看花桃夭不似作假,凤卓雅难掩心头喜悦,语气略显得急促。“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此刻应该在山谷西侧的山洞里面。你当真能--”
凤卓雅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面前已经没有了花桃夭的身影,就连惊雷等人也一并迅速离去。她不由得眉角狠狠一跳,刚才谁说那个年轻人有礼有度的?不过,想到君怜卿或许可以不用死,她心头顿时又被满满的喜悦所代替。
与此同时,千红谷西侧的山洞前,凤倾僵立在那洞口,两腿就如同灌了铅,再难往前挪动一步。不过短短的几步距离,在她眼中就好像隔了千山万水。她眼底流露出深深的震骇,神情更是悲伤得无以言表。她都看到了什么?
阴暗潮湿的山洞里,君怜卿蜷缩在山洞的一角,平日里潋滟生辉的黑眸,此刻紧紧地闭着。长长的眼睫随着呼吸微微颤抖着,就好像随时都会展翅而非的蝶翼,纤长,美丽,却脆弱。憔悴的脸上蒙着一层薄冰,脸色苍白,肌肤几乎透明,隐约可见青色血管。
一身白衣早已经被泥淖所染,显然他曾经在泥沼中跌倒过。目光落在从君怜卿身旁一直延伸到自己脚下再到山洞外的一道明显的痕迹,那两串深浅不一的脚印,似乎在昭示着主人的艰难。
由于无忧之毒的突然爆发,又失去了毕生的武功修为,使得君怜卿在极短的时间内,身体难以承受负荷而垮掉。冰火两重天的折磨本就非寻常人可以忍受,何况是一个失血过多又失去武功的他?
然而,这些还远远不是令凤倾最为难过的,她最难过的,是君怜卿那满头的银发。脑海里不知不觉浮现出往日里那个高贵清华、气质卓然的青莲公子,她只觉得呼吸困难,喉咙哽咽。少年华发,虽美却凄凉。
“他的……头发……是因为……我?”许久,凤倾喃喃自语,又好像是在问安静地站在身边始终不发一言的仇七。
仇七点头,没有再做任何隐瞒。“是。”事已至此,任何隐瞒都已经没有了意义。何况,他始终觉得,凤倾有权利也有义务知道,君怜卿为她所做的一切。
凤倾嘴角微扯,努力地想要扯出一抹笑容来,却是笑得比哭还难看。她似乎是不肯服输,仍旧继续努力地试图扬起唇角,可那唇角就好像有千斤重,却是无论如何也扬不起来。喉咙里一阵更加强烈的酸涩感,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捂住嘴巴,强迫自己将到了嘴边的哭声压下。
疾步跑到君怜卿身边,蹲下来,抱住他不停颤抖的身子。彻骨的寒冷一下子便渗入骨髓,凤倾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哆嗦。这到底得有多冷啊,饶是她一个内力深厚的人都无法忍受!
然而,这显然并不是全部。因为,不过片刻时间,君怜卿的体温便一下子由极寒变成了炙热。那滚烫的温度,直要将一切熔化。
“三少!”仇七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炙热感,忍不住惊呼出声。
凤倾浑身被烤得生疼,最终不得不放开君怜卿,目光却是一刻不曾移开地胶着在他的身上。“我该怎么做?小七,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没有银针,没有解药,没有无忧水,她到底该怎么做,才可以救他!
仇七默默地从身上取出一套银针来,递到凤倾面前。
凤倾眸光一亮,急忙接过去,二话不说,开始为君怜卿施针。一根又一根的银针被分别扎进了他身体的几处要穴,她每扎一次,君怜卿的身体便会下意识地轻颤一下,可想而知他此时此刻到底有多么痛苦。
原本还以为扎针之后,君怜卿便会醒来,可是,凤倾却失望了。随着时间的消逝,她额头的冷汗越流越多,眼底的焦虑也越来越明显。
“他是不是再也醒不过来了?”许久,凤倾颓然地收起银针,语气悲戚。
仇七轻抿着唇,轻轻地摇了摇头,却是什么也没有说。他虽为人所道智谋无双,可却并非能言善辩之人,如今的情景,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安慰凤倾。
凤倾勉强地勾了勾唇角,凤眸里却闪过一丝坚定和执拗。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可以如此颓废?不过是遇到了这么一点小小的波折,就失去了原先的冷静沉着!君怜卿如今是最需要她的时候,她怎么可以如此自暴自弃?
这么想着,凤倾的目光不觉变得坚定起来。她捏了捏掌心,深呼一口气,低头继续奋战。细细的银针在她的指尖不停舞动,好似是一支指尖上的舞蹈,那如行云流水一般的姿态美得直叫人窒息。
或许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或许是上苍垂怜,这一次,君怜卿竟是渐渐地有了转醒的迹象。虽然他体内的无忧之毒并没有得到明显的压制,但至少,他不再是一直昏迷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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